世家小福妻 第48章

作者:闲乔 标签: 古代言情

“小事!怎么会是小事,我掏心掏肺的丈夫,在临幸别的女人。姑姑,纵然我们两家有不对盘的地方,他该知道,我待他是真心的。拓跋家扶持慕容家,我那么爱他,他总这样气我,我不如那些女子美吗。”拓跋飞燕怀疑的揪了揪自己脸皮,她才二十岁呀。

昭姑姑叹息:“世上男子皆多情而寡义。这位新姑娘又能获得多久宠爱,又被抛弃呢。世子妃无须跟她们计较。”

另一间主帐内,妙言被粗鲁丢到木床上。她骇然往后缩退,冷不丁,一璀璨溢光的蓝石头吊晃在她眼前。

慕容熙单手支床,一手持着小玩意逗女人开心:“这是波斯猫眼,昨日王妃管我央求了半日,我都没赏赐给她。小妙言喜欢吗?”

“王妃,刘……拓跋飞燕?”妙言咬了咬舌,及时改口,“你别乱来,王妃既然在这,她定然不喜你跟别的女子媾和,你们两家是同盟……”声音没底气的渐弱下去。

拓跋飞燕是慕容熙的第一任王妃。她失口道出的刘姓,是慕容家对刘淙篡权后,娶了刘淙的女儿,以混淆血统,令刘淙旧部臣服。

第一任王妃下场非常惨。慕容熙仗着拓跋飞燕对他的喜欢,一再的在背后算计拓跋家族,最后不顾念夫妻情义,将拓跋世家赶尽杀绝,拓跋飞燕报不了仇,又愧对家族,选择吞金自戕。

她没记错的话,这时的慕容熙已在跟拓跋飞燕虚与委蛇,且暗害过拓跋家族的人。另外,拓跋家族也不全然信赖慕容家族,暗怀鬼胎。两家联姻貌合神离。

慕容熙丢开猫眼,亟不可待的宽衣解带:“小妙言放心,我不会容她动我的女人,安安心心接受我。”

“你滚开!”

妙言被他拉拽过去亲,心下着急上火,从肚腹里掏出在岸边采的孔雀草。

一股脑拍在慕容熙脸上。

“啊——!”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不说什么了,在准备上架。第一次好紧张,怕出错。

第48章

慕容熙迅疾拂扫, 在躲避戳刺双目的一击后, 仍有一股不适的痒麻肿胀感自面庞扩散。他望向被他扫落的‘暗器’, 大惊失色, “你如何得知我碰不得孔雀草。”

妙言瑟瑟不发声, 生怕他再强欺,她断然再没有招数拖延。

前世,她就知, 慕容熙碰孔雀草会浮疹,据说他十二岁那年, 因摔进有孔雀草的草坪里,触到的下巴起疱疹,涨水, 一个个破裂,流脓,久治不愈,差点毁了那张人人称颂的英俊面孔。

还有一次,一位侍寝的嫔妃不知慕容熙的习性, 在抬进寝宫时,身上带了晒干孔雀草的香囊, 片刻后就被抬出来杖毙, 而慕容熙也消失了长达三个月之久,出关时脸上还残留有痘印。

眼下,妙言宁愿被杖毙,也不愿遭禽兽玷污。

慕容熙深知孔雀草对自身的危害, 哪还有心思同佳人颠鸾倒凤,见妙言呆呆傻傻的,暂时问不出所以然来,他重哼一声,捂脸往外头疾走。

他走了以后,妙言蜷缩在床角,一动也不敢动,等着突然冒出个护卫来,抓她下去打板子。

慕容熙的居所陈设与中年时无多大变化。骚气的粉白相间的帷幔,随风卷席,飘飘扬扬,如落英缤纷,罪恶靡靡。外面伫立狼腾灯柱,幽幽吐着火舌,像只活的蛰伏野兽,镇守主人的威严。屋里熏着渤海小国进贡的迦南香,侑以特殊的一种香花精油,有别于普通的迦南香,是她闻了好几年,一沾就想吐的味道。

妙言在这熟悉的一切之中饱受折磨。等了两刻钟,还不见有人来处罚她。才慢慢抬起头,舒活起身子。

她去箱笼里翻出一套笔墨,书写了一封信,到门边,交给守卫,托他转交给世子妃,小费是一盒子南海珠玑。慕容熙在这间屋子放满了取悦女人的东西,这些小玩意她信手拈来。

“世子有意纳我为侧妃,我想跟太子妃打好关系,你帮我递个信。”妙言简单道。

守卫掂量了下沉甸甸的锦盒,点头答允。世子只叫他守住人别逃跑,递信给世子妃不是事儿。现在的贵妇人跋扈着呢,未免以后这位姑娘真得宠,给他小鞋穿,能不得罪便不得罪。

丈夫临幸她人,鸳鸯岂能独宿。

拓跋飞燕支颐遥望着主帐的方向,脸庞赛雪欺霜的冷。这时,昭姑姑推门走了进来,犹豫的往世子妃跟前递上一封信,说是世子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写给她的。

“什么!她得了世子宠幸,还写信来扬武扬威,故意的吗。”拓跋飞燕尖声锐叫,抽过信封,准备撕碎。

昭姑姑拦下她,感到奇怪:“世子的野花野草不少,老奴还没见过敢跟正主叫板的。世子妃不妨看看,信中写了些什么。”

拓跋飞燕三两下拆了信封,淡扫过去,逐渐,脸庞的愤怒化为怪诞之色。

慕容熙那一击挡得及时,当时只被孔雀草零星的气味熏得发作,过后并无大碍。翌日晌午,又顶着一张嬉皮笑脸来到主帐,为讨好美人,换了一身宝蓝直裰汉服,宽松的套在他骨架精壮的身上。

“小妙言,你委派人问候我,又叫我来与你相会,是想通了?”

是妙言叫他来的。妙言无视他的装束,垂眸,解释昨晚的事:“那野花是我随手摘的,当时见你脸部有些发红,难道是上面有小虫子飞到你脸上了?”

慕容熙勾翘一双桃花眼,“等你成了我的女人,我就告诉你。”

妙言拧眉,往旁站了站,“昨晚我被你带进来时,看到有武士在院子里打拳切磋,我想去看看,平复一下心情,再考虑是否嫁你。”

强扭的瓜不甜。慕容熙生起征服她身心的壮志,思索一会,爽快答应:“行。那不是什么院子,是我专门建造选拔将士的夯台,名鹿台。我陪你去。”

鹿台前设了一座半露大帐,地铺茵褥,顶后围毛皮帷幄,里面少不了慕容熙少不了的东西——床。

这家伙出行,车上有床,室内有床,光天化日之下,连观人比斗的正式场合都少不了床!龌龊到了极点。

妙言恶寒阵阵,对那张大床敬而远之,搬了根小马扎,坐去前方。

慕容熙觉得她一举一动都透着灵气,连她的鄙夷恼怒也不以为忤,不勉强她来床上,笑笑将视线投于夯台上。

台上成对的人切磋着,因主子的到来,打得更卖力。

远山嵯峨高耸,地形是盆地凹形。瞭望台的岗哨隔两里远设一座,上面旗帜招展。这分明是军营里的配备,这座夯台不是供慕容熙玩乐而设的,他们真的在参与选拔。

妙言惊觉。她被掳来时,半途苏醒,那里还是嘉陵江的范畴,过后,走了绝不到四个时辰,不可能到了琅琊郡。再看这里的岗哨,比别的军营设得稍密,尤其在面向北徐州的南方。

难道这里就是谢墨要找的,钟离郡的军事基地?乔家勾结的胡人,便是慕容家?之所以这样推断,因为钟离郡是个县城不到五十个的小郡,要连设两座军事基地不大可能。

又有疑窦。慕容熙发现了她,怎么会想不到谢家的人在附近,在掳走了她之后,没有加重基地不妨。到现在为止,慕容熙也没问过她,关于谢家人的行动。如此秘密基地,应该避开跟乔家敌对的谢家的勘察。

妙言思绪回笼,她泥菩萨过江,管他们男人什么闲事。正色望向床榻上的人:“世子,听说你手下有一座铁矿,掌管北方大半士族的兵刃器械,可谓执掌天下牛耳。”

慕容熙挑挑眉梢:“你既知道慕容家的厉害,回心转意跟我了?”

妙言:“铁矿山本来执掌在拓跋家族手中,世子妃的舅舅,拓跋田,是北梁帝任命的太尉,管天下兵马铁器。后来,拓跋田暴毙而亡,世子妃因和世子鹣鲽情深,便推举你为太尉的副手经事,分位虽低,却独立的掌有铁矿山的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