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匹
这人就是头犟驴,得顺毛捋。
换作没有马府的事,谢元娘还真能顺着他来,可是现在不同了,马府的事她还没算帐呢,他到是先来脾气了。
“你想说,那咱们俩就好好说说。我好好的亲事被你搅合黄了,小爵爷也要给我一个说法吧?”
“好好的亲事?哪好了?又黑又瘦,小爷一根手指就能推倒,你说你长的也不丑,干嘛要急着嫁人?还嫁个又黑又丑的,你的眼光怎么和别人不同?不是小白脸就是黑脸,就不能有一个正常的?”
令梅的双肩微微颤抖,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谢元娘的嘴角抽了抽,“我选什么样是我的自由,和你有什么关系?日后我的事不劳小爵爷费心。”
“哼。”蒋才心里委屈,面上又嘴硬道,“你放心,从今以后小爷也不管你的事,日后你哭的时候别怪小爷当初没拦着你。顾远是什么人?能吃的你渣都不剩,你也不看看你,一点规矩也没有,他会中意你?一定有别的算计。”
“那也是我的事。”谢元娘就差直说‘我愿意。’了。
蒋才怒视,“谢二,你别后悔。”
“我一辈子也不会后悔。”
“好,咱们走着瞧。”蒋才丢下狠话,怒气的冲下了马车。
谢元娘深深的叹了口气出来。
“姑娘,小爵爷不会做别的事吧?”
“放心吧。”他可没有小叔叔厉害。
令梅却忍不住担心,不过这才意识到,“寒雪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她啊,应该快回来了。”寒雪一走,立马小爵爷就来了,那么可以肯定寒雪是被人缠住了。
令梅也不笨,此时也明白了。
果不其然,寒雪很快就回来了,气喘吁吁的上了马车,“姑娘,奴婢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江姑娘。”
“没有来?那就再等等吧。”谢元娘奇怪。
令梅在那边帮着寒雪搓手,谢元娘靠在大迎枕上发呆,时间一点点过去,便是坐在马车里盖着被子也快要冷透了。
“咱们下去走走吧。”谢元娘觉得人差不多要到了。
主仆三人下了马车,让车夫等在原地,三人将仙女湖边上的亭子都转了一遍,也没有看到江篱。
“江姑娘是不是在骗姑娘?”令梅忍不住说出来。
“可能是有急事,那咱们就先回去吧。”谢元娘到没多想。
她与江篱之间的接触也是在顾府,更没有什么利益关系,谢元娘到不觉得江篱这么耍她,对她也没有好处。
回到府里的时候,在门口正巧与郭夫人走了个对面,谢元娘微微一愣,还是上前见礼。
郭夫人哪里是小舒氏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败下阵来,被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灰溜溜的走了,又遇到谢元娘,只淡淡的点了一下头,便走了。
“可知道郭夫人为何到府上来?”
“奴婢去打听一下。”寒雪小声回道。
谢元娘摇头,“不用,我去母亲的院子,就能知道了。”
小舒氏正高兴着,看到女儿回来了,高兴的招手让她到身边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和江姑娘要在外面酒楼吃饭吗?”
“江姑娘今日有事没有来。”谢元娘解释了一句,“娘,刚刚在门口遇到了郭夫人,她怎么来了?”
“她啊,是想来给自己正身的,可惜啊,这辈子她郭家是正不了身了,抢了别人的婚事就是抢了,一辈子也抹不掉。”小舒氏一脸的得意,便将昨日收到两个贴子的事说了。
谢元娘乍舌,不是惊讶郭府出的事,而是能干出这事的,除了蒋才和郭客那几个,还能有谁。
想到今日蒋才一脸的不高兴,还一脸的委屈,谢元娘明白了,原来昨日为了见她,还做了那些事。
这人,要见她直接到府上来,何必大费周折。
要委屈就让他自己委屈去吧。
谢元娘笑了。
小舒氏看到女儿笑了,也以为是听到她羞辱了郭夫人,高兴道,“我的女儿,可不是谁能都欺负的,欺负了我的女儿,我记她一辈子。”
说到这个,小舒氏的眸子暗了暗,这些年女儿受的苦,眼前虽不能找回来,可总归有一天能找回来。
“对了,今日刘将军府到谢府提亲了,提的是你二表妹。”小舒氏想到孔氏,就想到了这事,“明日谢府里宴客,请了家里人吃饭,你不想去便不去,我和你祖母那边推辞了。”
谢元娘摇头拒绝,“去看看吧,也不能一辈子不来往。不过刘将军府怎么会到谢府提亲?”
这才听说曹琴定给了苏牧中,刘家马上就去谢府提亲,岂不是让曹家恨上谢家?
小舒氏笑的神秘,“是谢家挟恩图报,刘将军虽出身低却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能还人恩情的时候,自然不会拒绝,哪怕是儿子的婚事。”
说到婚事,小舒氏叹了口气,当初要不是有二皇子一事,女儿与小刘将军,不过转念又笑了,也是出了些事,女儿才找到一门更好的婚事。
“刘夫人可不是简单的人,原可以等曹家的怨气淡了,再到谢府提亲,可偏偏现在…刘夫人纵然能舍出儿子还恩情,却也不会就吃下这口亏。”小舒氏笑的有些得意。
孔寄柔让她母女分离十五年,老天有眼,也有不放过她的时候。
第439章 流言
谢元娘中午在母亲这里用过了午饭,才回的自己院子,一边写了信让寒雪去顾府问问江篱的情况,一边又问醉冬写给四哥的信有没有送出去。
醉冬笑了,“姑娘放心吧,事关四公子,奴婢放在第一位。”
谢元娘叹气,“四哥生气了,这些日子忙着陪顾老夫人,我到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希望这封信能让他高兴。”
“四公子疼姑娘,看到姑娘的信怎么能不高兴,不论姑娘做什么,都会支持姑娘。”
下人们看的明白,谢元娘也笑了,不过说起来四哥真的很疼她,前世是,今生亦是如此。
午响,谢元娘眯了一会儿,半睡半醒之后听到寒雪说话的声音,这才起来,“江姑娘那边怎么样?”
听到主子的声音,寒雪才从外面走进来,“听说江姑娘病了,早上就请了太医,奴婢也没有见到人,是在门房那里打听到的。”
谢元娘晗首,“冬日里冷,最容易得风寒,明日要去谢府,一会儿让你姐姐备点礼品送过去。”
寒雪应声退了下去。
谢元娘又打了个哈欠,迷糊的又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里的烛火也点着,听着外面没有风声,她裹紧身上的被子推开窗,果然是下雪了。
听到动静,令梅三人才进来。
“姑娘才睡醒,怎么能吹冷风。”醉冬少不得又责怪几句。
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谢元娘只笑也不说话,问了令梅现在什么时辰,一听过了晚饭的时辰,惊呀的问怎么不叫醒她。
“夫人身边的怀莲姐姐过来,看到姑娘还在睡,便不让奴婢们叫醒姑娘,说过来时夫人就交代过,天冷又黑了,不让姑娘折腾,姑娘的饭菜在小厨房温着呢。”令梅笑道,“夫人待姑娘真好,哪像以前……”
方知说错话了,令梅闭嘴了。
谢元娘到不在意,“今天有些累,中午吃的多,现在还不觉得饿,晚上你们吃吧,我就先睡了,明日要去谢府,把我这阵子给鸣哥准备出来的东西带好,明日直接给鸣哥,还有玉姐的。”
“姑娘放心吧,这些事我们都记着呢,不过姑娘真的不要吃点吗?我们已经用过晚饭了。”醉冬问。
“我不饿,你们也早些歇了吧。”谢元娘没让三人再忙着她,赶了三人出去,这才钻到床上去。
此时顾府那边,江篱的热终于退了,人却没有什么精神,江氏看着只动了的半碗粥,劝道,“再吃点吧,不多吃点,身子怎么能受得住。”
“姑姑,我真吃不下了,已经饱了。”江篱撒着娇,“让姑姑担心了,天色也不早了,姑姑早些歇着吧。”
“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江氏将碗递给身边的丫头,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现在还出虚汗,病了一场,要调养些日子,身体才能恢复过来。”
想到原本定在三日后要回西北的侄女,江底犹豫了。
她想留侄女养好身子,可是……
江氏犹豫的时候,江篱笑道,“只是染了风寒,也是我昨晚贪黑看书,没注意到。”
“不过,姑姑,我约了元娘去湖边,今日没有过去,我让腊梅去湖边找元娘,腊梅说看到有男子从元娘的马车上下来,也不敢上前,便回来了。也不知道元娘那边有没有生气,姑姑明日帮我给元娘送个信吧。”江篱不看姑姑的眼睛,“姑姑,可以吗?”
江氏看着侄女,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暗暗叹了口气。
“你呀你,日后可不许这要,女子要珍惜自己的身子才是。”江氏笑着应下,又叮嘱她一番,一直等到人睡了,这才起身离开。
外面,江氏还在交代江篱身边的丫头照顾的仔细些,声音越来越远,慢慢的听不到了。
江篱的眼睛才睁开,哪有一点睡意。
明明已经病了,姑姑却也没有留她,难道真的一点转机也没有了吗?
手不知不觉的抓紧了身下的褥子,慢慢的闭上眼睛,纵然她要离开,又得不到,可也不能谢元娘就这么容易的得到。
江氏回到自己的院子,一个人坐下来发呆。
她没想到侄女还没有死心,甚至明知道这样做有失身份,还要和她这般说,不得不说,江氏彻底的失望了。
“夫人,您也照顾表姑娘一整天,早些休息吧。”
“歇了吧。”江氏到没有说旁的。
终究,江氏并没有把这事传出去,甚至第二天也没有让人去谢府送信,江篱听到这些的时候,沉默了。
“姑娘,夫人许是担心姑娘的病,才没有心情去做这些。”
江篱不语,外面却有小丫头闯了进来,“姑娘,出事了,腊梅被二爷身边的江总管给打了。”
“什么?”江篱猛的坐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腊梅和梅丽是江篱身边的大丫头,也是江家送来的,这些年一直呆在江篱的身边,在府里那也是走到哪都被人叫声姐姐的,如今就被江总管打了,岂不是打江篱的脸。
“是腊梅姐姐冲到竹笙居那边找二爷,说看到孔姑娘与别的男子在马车上私会,二爷便让江总管打腊梅姐姐的板子,还将府里的下人都叫了去观看。”小丫头说不下去了。
江篱的手指抠进了肉里,“接着说。”
“腊梅姐姐已经被抬回箱房了。”
也就是这一切根本就来不急阻拦,已经完事了。
“姑娘,二爷一向不许外人进竹笙居,定是因为这腊梅坏了这个规矩才动的怒。”梅丽想劝姑娘不要多想,却又怕说出来,反而引得姑娘伤心。
“给我换衣服,我去小叔叔那边认错。”江篱坚定道。
梅丽没有再劝,叫小丫头去打水,服侍着姑娘穿戴好,又将斗篷紧紧的裹在主子身上,主仆二人这才出门。
江篱并没有直接进竹笙居,而是站在了竹笙居的门口,寒风吹过,纤弱的身影让人怜惜。
人站在院门口处时,江义就已经知道,也回禀给了二爷,二爷却不言不言,江义也不敢私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