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匹
是书?
她愣了一下,手已经拿掉上面盖着的布,又觉得这书有些眼熟,随手翻了一下,待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轰的一声,脑子炸开了。
她踉跄两步的跑开,慌乱的从书房里出来,待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人齐齐的看过来,谢元娘停了下来,她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些,可脸上的热却让她觉得一定没有骗过眼前的这些人。
顾远挥手,江义上前接过断木手里的东西,小声道,“我送你出去。”
断木往那边看了一眼,江义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比刚刚带了几分硬气,“姑娘还是快些的好。”
断木的身子一紧,低下头跟着江义走了。
顾远这时已经到了小丫头的身前,伸手往她的额头上抹,“脸红红的,发烧了吗?”
谢元娘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没事,时辰不早了,咱们走吧。”
顾远颔首,看小姑娘突然后退两步避开他的手,顾远的身子也是微微一顿,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走吧。”
谢元娘耳朵也烫了起来,快步的走在前面,身后顾远却回头往书房看了一眼,而他摸过小丫头的手也烫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叹气,母亲这次可真是乱来,小丫头一定误会他了。
可是这样的事让他怎么解释?
顾远的头又疼了起来。
江义这边送人走之后,按二爷之前的交代回了书房,待走到桌子后面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之后,江义的嘴角抽了抽。
老夫人竟然给二爷送‘春’、宫、图。
江义的嘴张得大大的,快速的将书合上,又用布包起来,然后放到柜子上去。
他一个大好少年,还没有触过女人呢,让他看这种书,真是罪过罪过。
马车里,谢元娘竟可能不与小叔叔的目光对视,挑起窗帘往外看,街道上很热闹,叫卖声此起彼伏,谢元娘的脑子却乱乱的。
从开始的害羞恢复过来,脑子想的就剩下敏思君送小叔叔那种书的事情。
谢元娘前世没有看过,可和顾庭之做夫妻之后,顾庭之拿回来过很多那样的书,总会偷偷的找她来按书里的学,而今生出嫁之前母亲也塞了几本书让她自己看。
她没想到敏思君一个闺中女子会送这样的书给一个男子,而这个男子却还接了。
谢元娘的心有些不舒服,最后一直劝自己,她与小叔叔原本就是有协意在前的,看到小叔叔与心爱的女子在一起,该高兴才是。
顾远也摸不清小丫头在想什么,他想了许久,觉得最后还是要解释一下好,结果等到了孔府下马车时,小丫头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顾远又觉得他可能想多了,根本不用解释。
小舒氏早就知道女儿要回来早就让人在门房那等着,谢元娘下马车时看到母亲和砚姐都等在门口,心一暖,快步的上前去。
“娘,你怎么等在这。”
“正好闲着没事,出来走走,顺便接你。”
府中正忙着砚姐的婚事,怎么可能没事。
谢元娘心下感动,挽着母亲的手又紧了紧,“娘,你对我最好。”
“姐姐,还有我。”砚姐在一旁说。
“是是是,还有砚姐。”
谢元娘抿嘴笑。
孔澄从里面走出来,“小没良心的。”
笑骂了她一句,这才不拘颜笑的走到顾远面前,“妹夫今日不当职?”
两人不对付,自从谢元娘嫁进顾府之后,孔澄就在称呼上占便宜。
顾远态温和如玉,“四哥。”
孔澄还想摆谱,里面的孔父走出来,“胡闹,还不请顾大人进来。”
谢元娘:……
孔澄:……
小舒氏及砚姐:……
岳父叫自己的女婿大人,偏孔父不是那种阿谀奉承的人,此时这样一来,看了总叫人别扭。
小舒氏觉得丢人,“快进去吧。”
孔父却不以为意,笑呵呵的把顾远‘迎’了进去。
小舒氏看了直接摇。
孔澄哼了哼,“元娘,在顾府他不会也以势压人吧?”
看到前面顾远微微侧头,孔澄挑衅的哼了哼,小舒氏在一旁看了,伸手在儿子腰上拧了一把。
孔澄疼的倒吸冷气,老实了。
第495章 关系
有孔澄这么一闹,谢元娘脑子里想的那些也就都甩开了,还有五日就是砚姐大婚的日子,孔府现在要忙的也都忙完了,只是随着日子临近,小舒氏总怕哪些地方弄不好。
顾远在孔府里住了一日,次日晚饭后才回顾府。
谢元娘送他,这时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前日在书房里那尴尬的事才又重回到脑子里。
“等砚姐大婚那日,我再来。”两人到了门口,顾远觉得他要是不说话,怕是上马车走了,小丫头也不会开口。
谢元娘应下,也没什么想说的。
目送着马车走了,令梅才没心没肺的问,“姑娘,你和二爷吵架了?”
“怎么这么问?”
“看着怪怪的。”
“那你觉得我们会吵架吗?”
令梅想了想摇头,“二爷极宠姑娘,顾府里谁不知道。”
“这不就对了。”谢元娘敲她的头,“进去吧,不许再瞎想。”
结果瞎想的人还不是只有令梅一个,孔澄也来了,等把屋里的人都清退之后,问的也是这句话。
谢元娘哭笑不得,“四哥,你怎么也和令梅一样乱想。”
“还用想吗?上次回来住一个院,这次回来分开住,说没有事才怪呢。”孔澄一副你就别在说谎的样子。
谢元娘回想,头一疼。
当时只想着书房里看到那种书的尴尬,所以晚上就借口人在前院喝酒,就让人把前院客房收拾了出来,哪里想到会让家里人误会是吵架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把你骗去又欺负你。”
“四哥,二爷不是那样的人,他那么好,怎么会骗我?又欺负我?真的没有什么事。”
“真的?”
“真的。”看四哥还是不相信,谢元娘叹气,“女子每个月都有不方便的时候,我原是不想说,二哥偏要问,现在你懂了吧。”
孔澄的神色一愣,脸也有些红,干咳两声,“原来是这样,那我去和母亲说一声,也省着她担心。”
人就这样逃一样的走了。
谢元娘摇苦笑,要知道母亲多想,她就让小叔叔住她院子里了,最后又叫了令梅和醉冬寒雪过来,交代她们不要把谎说破了,三个丫头应下,谢元娘才放心。
小舒氏那边得了信,用手戳儿子的头,“就说你瞎想,现在知道了吧?”
“谁知道女子…”孔澄说不下去了。
小舒氏却眸子一转,“这就是你不成家的坏处,你也老大不小了,两个妹妹都嫁人了,你总不能还啃老吧?我可告诉你,我和你父亲的这些东西,是留给孙子的,可不是让你败祸的。”
“母亲,我记得还有事要做,先走了。”孔澄一听这个就头疼,直接就溜走了。
小舒氏叹气,“这孩子。”
可催了这些年,也不见得有用,公公婆婆那边也不管,小舒氏干脆也不管了。
不过是正巧说到这,才顺嘴说了一下。
五月二十一,砚姐大嫁,孔家的人都在,谢府的人一大早也早早的来了,正好在府门口与顾远碰上。
孔氏淡淡的叫了一声‘远哥’来了,谢文惠和谢遗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顺间觉得有些冷。
鸣哥看了,忙上前来恭敬的见礼,“姐夫。”
这一声姐夫,顾远面上的冷色才淡了些,淡淡的嗯了一声,看了鸣哥一眼,半个眼神也没有给孔氏,手背在身后进了孔府。
孔府的下人将在门口看到的这一幕告诉了小舒氏,小舒氏听后心里舒畅了,看到孔氏的时候还特意问了一句是不是在门口遇到了顾远,看着孔氏面色紧绷,小舒氏才转了话。
这事自然也有人告诉了谢元娘那边,谢元娘听到之后也不快,“她拿着辈份压着二爷到没有错,只是远哥这名子,便是老夫人那边也没有叫过,她也真敢叫得出来。”
“当时许多下人都看着,说二老爷走了之后,姑太太的脸色阴的能滴出水来。”寒雪学的绘声绘色。
谢元娘笑道,“罢了,今日是砚姐大喜的日子,左右最后她也没有讨到好,这事便当不知道吧。”
这才带着丫头往砚姐的院子去,砚姐这边已经都穿戴好,坐在床上,只等着白府过来接亲。
“姐姐。”砚姐到底是个小丫头,紧张的拉过她的手。
谢元娘拍了拍,轻声道,“小白太医人不错,嫁过去之后也不会给你委屈,日后他真欺负了你,你只顾回府来。”
砚姐笑了,“姐姐这话和母亲说的一样。”
她听了这个,就是想紧张,也紧张不起来了。
不多时,砚姐平日里交往好的姑娘圈陆陆续续的都来了,谢元娘见这些人看自己在也拘谨,干脆退到一旁去。
“二十五我成亲的日子,表姐要早些到才。”
谢元娘抬头,看到了谢文惠平静的脸,“自是要去的。”
谢文惠平移开目光,往人群那边看去,她这么安静了,谢元娘还很意外,挑挑眉转头间看到了谢遗姝,谢遗姝勾起唇角笑了笑,笑就僵在了唇边。
因为谢元娘根本没有多看她,直接就将视线移开了。
谢遗姝撇嘴,当她稀罕是的。
孔府办喜事,金陵城里各大世家能来的都来了,郭府和刘将军府自然也都来了人。
谢文惠的婚事闹了几场,郭夫人看到谢文惠的时候,态度也没有多大的热络,只是说了几句话,面上过得去就算了,至于刘府那边,刘夫人并没有多留,送了礼金,待砚姐一上花轿,就第一个告辞了,更没有和孔氏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