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匹
是个聪明的。
谢文惠点头,言心才退了下去。
宝枝见姑娘静静的喝着茶,心知是在想事,安静的站在一旁也不出声打趣,半盏的茶喝下去,谢文惠心中已有了盘算。
她放下茶盏,“我记得府里就一辆马车吧?”
宝枝不知姑娘是何意,还是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平时一辆都是夫人和姑娘们出门用的,老爷那里有辆青棚小马车,这次表少爷和表姑娘过来,咱们出行都是用表少爷家的马车。”
“表哥在族学没有回来。”谢文惠思索了一下,“你一会去门房那里,让人去族学看看,随时有马车备着,表哥想回来也方便。”
宝枝微微一愣,对上姑娘看过来的目光,莫名的后背一冷,“奴婢现在便去。”
谢文惠垂下眼帘,“宝枝,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宝枝的身子一僵,“姑娘自有姑娘的用意。”
谢文惠笑了笑,“我知你是个好的,去吧。”
福了身子,宝枝退了出来。
谢文惠的面色才沉下来。
一向眼高于顶的谢元娘竟然与任主事家有了走动,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若是有意又是为何?
不,这绝对不是谢元娘的性子能做出来的,除非是谢元娘也是重生的,知道任家未来会成为金陵新贵,所以才接近任家。
还有族学议题之事,谢元娘真的会好心帮她所以才刺激曹大家?
想到与上辈子之间诸多不同的地方,还有突然之间不在任性的谢元娘,手指甲慢慢的抠进肉里,这一切还需要去论证吗?
不。
这些不足以证明谢元娘也是重生的,谢元娘又不知曹大家去族学,又怎么可能正好去刺激曹大家,细说起来,一切只是巧合。
虽然还有很多地方让她想不明白的地方,谢文惠觉得自己一定是太惊弓之鸟,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才会如此强烈。
谢文惠想到她重生之后做的事,反观谢元娘无所事事只知道玩的性子,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重生的呢。
她紧张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让谢元娘与任家多联系,到也是谢元娘的举动给她提了题,她真要在母亲那里多提任家才是,任家未来是新贵,这样的人家多交好自然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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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谢元娘才刚梳洗完,就见寒雪急冲冲的由外面走了进来。
“姑娘,奴婢刚刚去马房那边,只有一会儿夫人她们出行用的马车了。”寒雪是个厉害的性子,“奴婢细问过马房,他们说昨晚大姑娘身边的宝枝去交代过,让表少爷的马车去族学里备着,怕表少爷会夜里回府。”
原本两辆马车,现在只有一个,还不能用,一会又要怎么出门?
这离卯时可快了。
谢元娘抬眸问,“马房的人可和宝枝说起我今日要出门的事?”
寒雪眼里透着光亮,“奴婢知道姑娘一定会问这个,所以便擅自做主问了一下,那边说和宝枝说了,宝枝说表少爷是客,总不能府内占着表少爷的马车。”
谢元娘颔道,吩咐道,“你现在出一趟去王御史家,和王姑娘把事情说清楚了,麻烦她坐马车来接我。”
寒雪微愣。
这样也太没面子了吧?
谢元娘笑着催促道,“快去吧。”
寒雪反应过来,这才退了出去。
屋里只有令梅和醉冬,谢元娘才说给她们俩听,“族学辩论会是大事,我总不能任性的去为这事闹腾。”
两丫头点头。
谢元娘又让醉冬去静安院递话,说今日在自己院用早饭,又说了不去族学的事,醉冬走了,谢元娘透过窗子望着院子发呆。
令梅能感觉出来姑娘不高兴,她嘴笨又不知道怎么劝,只知道姑娘是因为马车的事在不高兴,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到是听到姑娘说话了。
“令梅,换成以前遇到这样的事,你说我会怎么做?”
令梅道,“姑娘自然是大发雷霆,昨日又与夫人有了挣扎,又在族学辩论会的时候,姑娘不论怎么吵,都不会有马车用。”
谢元娘点头,“你说的在理。你这丫头平时比我看的明白。”
难怪上辈子她把日子过成那般。
还真怨不得别人,只能怪她自己。
思及至此,谢元娘才想起一事,“对了,府内私下里可有人议论母亲那边给姐姐相看亲事的事情?”
“夫人要给大姑娘相看亲事?”
一看令梅的表情,谢元娘便知道结果了,她咦了一声,“怎么不一样了呢?”
上辈子她记得便是姐姐族学辩论会第一天议题时没有过关,然后府内便开始有那样的话传出来,难不成这辈子是因为姐姐过关了,所以一切就都改变了?
第80章 承恩寺2(发觉)
令梅也一头的雾水,她还真不知道府内有这样的流言。
静安居那边,谢文惠及砚姐正陪着孔氏用早饭,孔氏的面色仍旧不好看,“昨日我才问了她几句,早上便甩了脸子,我也真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
谢元娘没有来用早饭,孔氏又这么说,砚姐便将昨日她走后的来龙去脉弄明白了。
她听谢府的下人议论过二表姐的脾气不好,总是与姑母顶着来,这几日看来到也如此。
“砚姐,你多吃点,若是不合口味,明日姑母再让厨子换几道小菜。”孔氏笑的和煦。
砚姐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孔家规矩多,食不言勤不言,孔氏到不怪砚姐不说话。
一顿饭后,孔氏见谢元娘真没有来,便也不等她,只让人去备了马车,带着谢文惠及砚姐往孔氏族学去。
谢文惠这边猜着没有马车,谢元娘又好面子,自不会再去承恩寺,便也不放在心上。
哪里知道孔氏带着她们前脚刚走,后脚王御史家的马车便上门了。
等上了马车,谢元娘笑着道谢,“……没有麻烦妹妹吧?”
王薄言绷着脸,“你不必客气,原本我母亲也不赞同我坐姐姐的马车去。”
胖胖的小脸,绷着时一说话,两个脸蛋各边涌出个小酒窝。
谢元娘是少女的身子少妇的心,看着王小胖子这副别扭的样子只觉得像极了鸣哥,想着马上就能接到任蓁蓁,也不知道会不会看到任显宏。
上次碰面,场面很尴尬,也不知道任显宏是怎么看她的。
东街并不大,马车转了两上巷子就到了任家,没有等多久,任家兄妹便出来了,谢元娘挑了个帘角,就看到了一身褐色袍子的任显宏。
那日是晚上,所以也看不清楚。
此时再看。
他身姿挺拔,穿着朴素却气质超然。
谢元娘心中一喜,果然是未来的吏部侍郎,就是不一样。
似是察觉到有人打量,任显宏眸光看了过来,谢元娘不动声色的放下帘子,一抬头便对上王薄言打量的目光。
莫名的,谢元娘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她清了清嗓子,“任妹妹出来了。”
王薄言点了点头,马车门被推开,任蓁蓁也上来了。
她一脸欢喜的打了招呼,坐下后才解释,“我母亲不放心咱们三个姑娘出行,便让我大哥护送咱们去承恩寺。”
“你母亲想的周到。”谢元娘心里很美,正合她意。
任蓁蓁心里是兴奋的,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良久才憋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大哥自小就恪守礼教,又重规矩,总是教导我要重规矩,昨日还是母亲劝了再三,不然他一直拒绝,嘴上说着还有外人不合礼数。”
说完脸一红,便觉得不好。
王薄言性子直,从不在乎这些,听任蓁蓁说这些,也不觉得有什么。
谢元娘却是正想了解未来的侍郎大人,“任大哥看着温和,行事有理有度,古之成大事者,规模远大与综理密微,二者阙一不可。任大哥将来定是有大作为之人。”
任蓁蓁眼睛亮亮的,“谢姐姐说的真好。”
王薄言也道,“你还真会夸人。”
谢元娘脸不红心不虚,“我说的是实话。”
她一个内心三十多岁的妇人,还摆弄不明白两个闺中小娘子就白活了。
三人在马车里也没有故意压代声音说话,外面任宏显骑在马上,纵是被夸,也不见脸上有喜色,刚刚一出来他就察觉到马车里有人打量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谢家二姑娘。
也只有她那样胆大妄为的闺中女子才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任显宏不喜在背后议化事非,更不曾做过。
只是谢二姑娘几次做的事情,着实打破他自小就墨守成规的礼教。
对于一个恪守本份又循规蹈矩的人来说,这样的感觉很不舒服。
一路上,说笑声从马车里传出来。
任显宏刻意让别的事物引走注意力,而不去听小娘子们谈论的话题。
马车里,谢元娘也刻意压低了声音,“识才会那晚怎么不见你?”
任蓁蓁脸微红,“我那几天身子有些不舒服。”
坐的都是女子,这个不舒服指的是什么就不言而欲了。
谢元娘知小姑娘说起这个会害羞,便转了话题,“那晚我遇到过任大哥,见他提了一盏梅花灯,可是送你的?”
“梅花灯?”任蓁蓁细想了一下,摇摇头,“第二日我还去书房找过大哥,他只说了谢姐姐在状元楼的事,到不曾提起梅花灯。”
谢元娘心一沉,面上不动声色道,“那时看他的同窗也在,可能是帮别人拿的吧。”
虽然往好的方面想,可此时的认证也告诉谢元娘一个实情,男人不喜欢被女人压过头,哪怕未来的吏部侍郎,也没有那么大的胸襟。
这样的情况对谢元娘来说并不好。
任蓁蓁浑不多想,“我大哥与他的同窗相处的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