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匹
想着此时还要为谢元娘擦屁、股,谢文惠心里不爽,不过于此得了好名声,到让她心里舒服多了。
“惠姐,委屈你了。”孔氏见大女儿这般,到底不好意思再拦着,何况砚姐还在一旁。
砚姐想了想,“表姐,我和你一起吧。”
谢文惠笑容深了两分,“好。”
有名气高的砚姐在一旁,事情就更好办了,谢文惠不会拒绝。
人群议论的正热闹,谢文惠和砚姐突然出来,让人措手不及,原本热闹的场面突然之间静了下来,就像正在流动的水突然之间被封冻住一般。
在场的人谢文惠都认识,她面色冷沉,“不巧路过,听了几位妹妹说的话?到有些地方不明白,圆寄大师为世人所敬仰,我家元娘不过是个闺中的小女子,又如何能逼迫让圆寄大师不得不给一个愿意?这话不说我听了,便是拿出去大街上随便问个人也不会相信。不是相信我家元娘,而是相信圆寄大师。”
在场的人面色皆红,背后说人就已经不是大家闺秀所为,还被人当场抓到,怎么能不让人尴尬。
几个人也不敢辩论,福了福身子相扶而去,灰溜溜的走了。
望着人走远了,孔氏才慢慢走出来,“哎,都是元娘惹的祸。”
砚姐想了想,“不过是些眼皮子浅之人,到是不怪二表姐,二表姐好时运,姑母高兴才是。”
孔氏噎了一下,笑了笑,没有多说。
谢文惠知母亲不喜欢元娘,也不好让外人知晓,亲热的挽过砚姐,“砚姐,今日多谢你能同我一起站出来。”
砚姐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有帮什么,表姐不必这么客气。”
谢文惠笑了笑,心底羡慕砚姐。
大儒家出生,这样的身世就足以碾压一切,府中又只有她一个女子,自是捧着宠着,干净的没有见过一点阴私脏事,哪个闺中女子能活成这般,都是有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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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谢元娘可不知这事。
她进了族学之后她才与表哥分开,就被早就想堵人的蒋才给拦住了,蒋才脸上还青紫着,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人,脸上挂彩的样子,着实让人发笑。
蒋才盯着忍笑的谢元娘,火气更旺,“你是故意的?”
谢元娘无辜的看着他,“什么故意的?”
“你……”一向只能让别人吃蹩的小爵爷不说话了。
被人打,还打的这么惨,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丢人。
谢元娘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好奇心这么重,也不知道杨府这么嚣张。”
杨府二字,成功的引走了蒋才的注意力,他哼的一声扭开双,故做老成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今日你要不给小爷一个有力的解释,小爷直接就捅到杨府去。”
谢元娘眸子晃了晃,心下鄙夷,蒋才这厮就是自大又目中无人,这顿打也没让谢元娘生出愧疚来,和前世欺负她的事相比,她可没少生闷气。
提起杨府,也是谢元娘早就想到的办法,现在蒋才一问,她也不瞒着,就把事情说了,不过却把责任推到蒋才的身上,“你把杨二扔到湖里去,她不敢针对你,自然是冲着我来。所以日后小爵爷真要帮我,还是算了吧?这福气我可承受不起,这次能侥幸逃出来,日后还不知道杨二会使出什么法子来,我一闺中女子哪里能抗衡得了杨府。”
蒋才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了,“这……小爷也是好心,哪里怪得了小爷。”
对上谢元娘直看过来的目光,蒋才莫名的就心虚,他拍拍胸口,“事既然是小爷惹出来的,那小爷承担,定让杨府日后不敢再针对你。”
谢元娘就等着他这么句呢,哪里会和他客气,笑着道谢,“那就麻烦小爵爷了。”
结果一抬头,就见任显宏从不远处的水榭走来,谢元娘的眼睛亮了,她没有掩饰,蒋才又盯着她看,立马就发现了,回身也看到了任显宏。
与顾庭之在一起的几个人被称为金陵小公子,有才气又俊朗,蒋才怎么能不认识,他收回目光,看着谢元娘,“你不会也和那些小娘子一样,喜欢金陵小公子吧?”
金陵小公子代表的正是顾庭之一众有文才家世又好的俊朗世家公子们。
谢元娘不予否认,却也不承认,只装做不懂,“什么?”
蒋才看她装糊涂,不屑的撇嘴,一副你骗不了我的样子。
谢元娘想多在任显宏面前露面,就赶蒋才,“小爵爷有事去忙吧,让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也不好。”
蒋才不多想,再又说是又谢元娘赶,哼了哼带着伴鹤走了,走远了才觉得不对,回身问伴鹤,“她真怕别人看到和小爷在一起名声不好?还是不想让那些人看到?”
伴鹤翻眼珠,心想这不是一样吗?就是不想与您扯上关系,面上却不敢这么说,“哪能啊,闺中女子的规矩多着呢。”
蒋才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不对,又想不明白,这才走了。
说实在的,他也不想被人看到他面上的青紫,若不是急着见谢元娘,他也不会东躲西藏的跑到这里来。
第123章 后续3(离开)
那边谢元娘打发走蒋才,就理了理衣裙,今日她打扮的及为朴素,主要是她长的太过明艳,年岁又小,真打扮起来也会让人觉得轻抚。
任显宏是与几个同窗一起过来的,说话间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站在假山旁与丫头说话的谢元娘,昨日晚间妹妹回来便说起鸡鸣寺发生的事,他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此时看到谢元娘,感觉自是复杂。
有才华又有时运,可惜就是礼教不太好,在一向重规矩的任显宏看来,礼教方面不是不太好,是很出格了。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子总是吸引着人的眼球。
“这次族学辩论会议题多是养生,就不知道今年春闱会不会也涉及这方面的议论。”
有同窗也问任显宏,“季佐,你觉得如何?”
“这些哪里是咱们能说得准的。”任显宏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扫过远处的谢元娘,记起了明日约好了与谢休德一起制议春闱之题。
几个同窗一向看重任显宏,他这般说也没有人反驳,反而觉得任显宏这样的心态才正,一时之间也不在讨论这个。
谢元娘故作和令梅在说话,听着身后的人走远了,拧了拧眉,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到是可惜了。
令梅还一头的雾水呢,“姑娘?”
谢元娘松开令梅的手,“没事了。”
令梅:……越发搞不懂了。
孔氏族学的前面院子,擂台上辩论会场面热络,金陵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凑到了一起,放眼望去足有二三百人凑在院子里。
谢元娘看了就觉得头疼,前世她嫁人后就与婆婆呆在府里,不是看书作画便是抄经书,便是过节日府中也没有吵闹过。
“姑娘,是那位射箭的。”令梅激动的指向人群。
谢元娘看过去,正看到顾氏那边坐着前世的小叔叔及顾庭之,叔侄二人今日都出席,族学辩论会最后一日,确实很热闹。
“那是顾次辅。”谢元娘提醒道。
难怪今日人这么多却又这么安静,有这位在场,一个人的气场就压下去了。
顾远今日穿了件墨兰色祥云直缀,通身贵气,穿的平常不过,却压过身所一纵华服的人,一双凤眼微微轻抬,五官俊朗看着病弱却又不失深邃,在一众世家公子里面,总能让人第一眼就看到他。
谢元娘才打量了一半,人就被挡住了,她眸子往上抬,正对上顾庭之紧蹙的眉头,不等谢元娘反应过来,只见顾庭之坐着的身子动了动,这回一旁坐着的小叔叔彻底被挡住了。
谢元娘的眸子再次与顾庭之对上,眼珠子也用力的瞪着,不让她看她偏要看,他以为他是谁?
顾庭之显然也没有料到谢元娘的脸皮有这么厚,原本谢元娘画风与小叔叔相近就让他想不明白,结果又在外面招摇撞骗的说是小叔叔的弟子,刚发现谢元娘盯着小叔叔看,顾庭之才身后挡着,哪想到谢元娘不知收敛,还牵怒的回瞪。
所作所为,实在不合闺中女礼数。
顾庭之出身金贵,何时被人这般挑衅过,他一向沉稳,此时也被挑起了火气,唇微抿,目光直直的回视谢元娘,通身散着尊荣贵气。
两人这边战火狼烟。
谢元娘只觉一道目光看了过来,她错开眸光寻过去,正对上一双带着审视的目光,目光直直的对上,没有一点过多的情绪淡淡的掠过,明明很平淡的目光,可就让人忘记不了。
已经不去想再与顾庭之争个高低,谢元娘垂眸,活了两世,她竟是头一次能这般正大光明的与小叔叔对视。
谢元娘脸又是微微一红,上次她和任显宏表白,也被小叔叔撞到,刚刚的目光里没有一点的鄙夷,不管怎么说她是高兴的。
果然小叔叔看着冷淡又漠然,心善又人好。
那边顾庭之见谢元娘‘退败’了,才收回目光,待回味自己刚刚的举动,耳根亦微微泛热,难怪小叔叔罚他,与闺中女子争高低,确实不是男子所为。
顾庭之不自然的移了移身子,调回刚刚的角度,又忍不住往长廊那边看,已经不见了那抹绿色的身影,心里莫名的涌出一抹失落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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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学辩论会的结果和前世谢元娘知道的结果一样,砚姐拿得头名,孔大儒家的嫡女名声在金陵城这边一鸣惊人,第二名的是白太医府的嫡女白间兮,说起这位嫡女来也算是金陵城里的老姑娘,十九岁了还没有议亲,这次族学辩论会议题是养生,她又出身太医世家,能博得名次也理所当然。
第三名是出自程大学士府的嫡女程与雁,是贾侯府未过门的世子妃,程家更是二皇子妃的母亲。
前世谢文惠嫁侯府嫡次子贾乘舟,贾侯府出事之后,这位程家姑娘是回了娘家,正是二皇子妃出面,后改嫁的正是白间兮所嫁的河运总督徐府长子,这也是为何谢元娘能记得这么清楚的原因。
程与雁归家没有几个月,退入徐府的白间兮就生病亡故,更是不到一年期间程与雁便嫁进徐府,怎么能不惹人议论,顾府院中的小丫头议论,谢元娘才听说的。
此时谢元娘能对这两人如此熟悉,也是因为两人有这样的纠葛。
至于男子那边就简单了,孔大儒家自然是博得头名,是个孔氏旁枝出来的人,第二名是曹大家旁枝,第三名是户部郭侍郎府的长子。
三年的准备,一招落幕,而擂台上的精彩辩论也让众人议论纷纷。
谢府这边晚上自是准备了宴席,二房也被请了过来,男子一桌女子一桌,都设在了花厅里。
宴席快要结束时孔澄说起了明日就回江宁县的事情,“……出来一个多月,府上一直惦记着,砚姐又是头次出门,祖母那边日日挂念,一个月已经来了四封信。”
孔氏是知道这些的,“你祖母年岁大了,我也不留你们,明日就起启可都准备妥当了?”
孔澄一一回了,谢父也感慨颇深。
第124章 误会1(重生的?)
孔澄有大才,每与他品画作诗总是能让谢父兴奋几天,不想日子过的这么快,一个月转眼便过去了。
二房阮氏自打得了贴子,在娘家那边争了口气之后,在孔氏这边越发的亲近,此时也说了几番好听的话,砚姐不善于交际,只笑了笑,阮氏知这位表姑娘的性子,也没有挑理。
等散了之后,外面的月丫已经升到中空了。
这一天大家都累,回去后都早早的睡了,次日谢元娘没有用令梅叫便早早的起来,梳洗过后去了静安院,孔氏兄妹要走,早饭是要一起用的,她到了不多时,谢文惠和砚姐也来了。
三人坐下来没有说几句话,谢父和孔澄也从前院过来了,鸣哥到底还小,过来的时候还在打着哈欠,被家里人调侃几句,又板起了夫子的模样。
在谢府的大门前,谢元娘看着表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活了两世,亲人的温柔暖只在表哥的身上找到过,这一个月来在一起的时候不多,谢元娘心中也满是遗憾。
“等你们及笄的时候,我再过来。”孔澄没有多说,一句话却安抚了谢元娘失落的心。
等把孔家兄妹送走了,刚刚的热闹场面也清冷下来。
孔氏面上的笑也没了,叫了长女过来说话,“昨日听说你大哥那边今日邀了同窗过来制议,你抽空送些点心过去,你二叔一年的俸禄,你二婶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个花,眼下就要春闱,又是你大哥的同窗,总不能怠慢了。”
谢元娘就跟在身后,这些自然也听到了。
她菀尔的勾起唇角,前世听到的也是这些,然后她就抢先一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