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岛樱桃
很多人藏得深,她做出极品事以前你未必能看得明白。
就好像当年的唐瑶。
那是钱玉嫃的玩伴,两人有段时间挺亲密的,出了许承则事件以后钱玉嫃生了场大气,也没觉得很伤心难过,就是气,气过了感谢表姐给自己排了个坑。
明姝这身份倒是不容易遇上那种,围上来说违心话奉承她的不会少。
她得学一手看人的本事,要不然迟早会被人套路。
当然,有可能她想的这些并不会发生,稍微有不对的苗头府上两位侧妃就该出手掐了,还能眼睁睁看小姑娘犯傻将她们坑进去?
钱玉嫃是习惯往坏里想想,真遇上事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安排好明姝那两个玩伴,钱玉嫃听相公说了胖小子大闹威远侯府的事。
“他记性真是不错,几个月没见了还记得明姝。”
“不光记得,还想上王府来给我女儿做玩伴,得知机会让隔房的姐姐抢去,人气傻了。”
谢士洲学得活灵活现,钱玉嫃看着既想笑又怕把肚子笑抽抽。北方正在春夏相交的时候,除了还有柳絮乱飞以外,最近什么都好,太阳出得好,既不冷也不热。
钱玉嫃这胎有八个月左右,她肚子很鼓,最近偶尔还会腰痛。
太医反复看过说没问题,他说怀着八个月腰上有轻微的酸或者痛是正常的,那么大个揣肚子里哪能对人没任何影响?怀孕生孩子本来就是受苦不是享福的事,经常都要忍耐。这胎就快要瓜熟蒂落,估计要生在六月里,等生下来便松快了。
第87章
谢士洲白日里不常在家, 钱玉嫃在,怀着娃娃也不方便陪明姝玩。明姝是个聪明孩子,也看出阿娘现在扑不得闹不得,相处的时候她都特别小心,生怕磕着娘亲伤了弟弟。
虽然被胖墩子拖累了她对弟弟的初始印象分, 毕竟是自己家的弟弟, 做姐姐的要关爱他,嬷嬷是这么说的。
当娘的不方便陪她也是没办法的, 明姝没闹过,但她实实在在无聊了一段时间, 直到威远侯府那个和俞家姑娘进了王府, 三个年纪相差不是太大的女孩子凑到一起,有很多可以玩的东西, 哪怕找个地方晒太阳吃东西闲说话都挺有意思。
明姝问她们以前在家里是怎么过?都玩些什么?
俞家的说她会翻花绳,威远侯府这个在自己家陪兄弟们玩得多, 他们喜欢在园子里藏猫猫,还会过家家。
明姝都没玩过, 看她满是好奇, 俞娇从小荷包里取出个绳套, 翻了几下给明姝做示范。明姝还小, 手指哪有五岁孩子来得灵活?她经常是看明白了可是手笨, 半天下来也没学会几个花样,但是人高兴啊。她盯着俞娇翻绳的手双眼亮晶晶的,喊用饭了还舍不得转眼……
三个小姑娘一起玩了没两天, 就已经非常亲近了。
虽说明姝总是在笑,跟前伺候的都看得出这几天她特别开心,谢士洲看了都说给她找两个玩伴是做对了。小孩子就应该跟小孩子玩,她们有共同的喜好和烦恼,凑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钱玉嫃问他:“女儿有了小伙伴,都不像之前那么黏人,你心里没点失落?”
“我在家时候少,感觉倒不明显,嫃嫃你呢?”
钱玉嫃想了想,说:“我最近有点明白当时我准备出嫁爹和娘是什么心情,明姝刚生下来那么小一团,也没过多久就长到这么大了,能走能跑能跳能自己琢磨事也交上朋友。你说再一晃眼会不会人就五六七八岁……刚生下她那会儿还觉得姑娘家也要养到及笄那会儿才会说亲,十几年呢,现在又觉得十几年也没多长,几个晃眼就该到了。”
这是为人父母才会有的惆怅,怎么说呢?
他好好的长大了能独立生活了既让人感到欣慰,同时心里又有些空空落落。鸟儿长大了都要去搏击长空,人长大了就会离开父母。
跟钱玉嫃比起来,谢士洲可能因为忙的事多,他没那么多空闲想这些。
不过哪怕有空闲,估计也不会去想这些。
燕王给宝贝孙女择了两个玩伴的事宫里也都知道,明姝进宫去了太后还问她高不高兴喜不喜欢,小姑娘笑得跟春暖花开似的,她和太后分享了两个小伙伴带给她的快乐,以前都不知道人多那么好玩。
关心她的同时,太后也不忘记关心她娘钱玉嫃。
“你娘她怎么样?这一阵高不高兴?身上还舒服吧?”
其实隔三岔五的有一些不舒服,不严重,但是有。钱玉嫃会折腾相公却不会拿这些去吓唬女儿,谢士洲是大人了,他知道很多不舒服是孕妇都会有的,心疼归心疼,不会瞎担心。明姝没这常识,跟她说这些怕把小姑娘吓着了。
因为没人跟她说,被太后问到的时候小姑娘讲她娘很好,肚子里的弟弟也好。
“就是不知道弟弟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娘的肚子都好大好大了。”
“六月份吧,很快了。”
明姝只是想让她娘早点松快,才盼着弟弟快些出来。太后同样等得着急,但原因不同,她是等不及想见梦里头那个聪明绝顶的曾孙子。
自从做了那个梦,她越发等不及了。
太后做梦的事,没宣扬开,宫里还是有些人知道,比如皇后,比如丽妃,比如先前倒了血霉的徐妃娘娘。
徐妃想尽办法都没将封号拿回来,还不只是封号的问题,她渐渐意识到皇上撤她封号并非一时之怒,皇上好像打心底里对她生了不满,去她宫里的次数越来越少,还有越王……原是太子最有力的竞争者,可以积蓄力量图谋江山,但他这一年有些不受重用,闭门思过结束以后,就没领到过有分量的差事,本来大好的势头,现在逐渐被边缘化,面对这样的局面母子两个都很着急,又没有好的办法。
皇上这么对曾经器重过的儿子,让徐妃怀疑是不是越王做了上面容不得的事,并且被发现了。
越王坚持认为他没有。
他有那心,但还没认真的结党营私,毕竟父皇身子骨还硬朗,现在行动早了一点。
徐妃提到老七,问越王不是去拉拢他了?
越王澄清说他没有直接拉拢,只是跟一些关键角色搞好关系,现在顶多是铺路的阶段,先攀交情,有了交情才方便以后共商大计。
当娘的觉得儿子沉不住气,草率行事。儿子觉得问题出在娘身上,他始终认为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是彻底得罪了燕王。
别看都是王,在燕王这个亲叔叔面前,越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不仅没对方有本事,论在父皇心里的分量,也是叔叔更重。
母妃得罪了燕王,燕王在父皇那边说几句,他倒霉真不奇怪。在越王的记忆里,类似的事没少发生,以前也有过和燕王作对的人,他们都被父皇收拾了,父皇对亲儿子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跟他弟弟却非常齐心。
母子两个都认为是对方行事草率,他们还起过争执,徐妃一段时间以来都不顺心,她心烦意乱的时候却听说太后又做梦了,还梦到钱氏生了个了不得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