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清词
谢天其道:“封冷月剑和寒霜剑的。当初铸剑的神人,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样的材料,给这两把剑,寻了这么个好归处。只要打开石匣里的机关,石匣里就会弹出一张薄薄的好似银片一样的东西,一丈之内,必然要将冷月剑和寒霜剑吸来。”
叶寻道:“想不到这等奇事,我们不知道,你反而知道。”
薛少河也道:“谢兄,你真是不道义啊,为何当初不早说?”
谢天其抱歉道:“我也是在你们走了之后,听族中长老说的。几位长老说,这石匣是专收那两把神兵的。根据尤将军生前交待,一旦持剑的人心怀不轨,为祸苍生,就要用这石匣去收了宝剑。但若持剑人有能力护住这剑,还能用这剑除恶人间,便可将石匣一起奉上。以免这石匣和宝剑落入能力高强却为非作歹的人手里。”
叶寻道:“那我是不是要多谢这位谢公子了?还挺瞧得起我。”
谢天其笑道:“虽然我不认识你,但听过你洗剑阁阁主的大名,倒是声誉卓著啊。”
叶寻:“名声也有可能是假的。”
谢天其:“这倒是。不过我知道这个左童成,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况,方才你冷月剑离手,并不着急夺。我虽游走红尘不多,却也知道,有能力夺剑却不觊觎这宝剑的人,往往才是最合适持有这宝剑的人!”
稍稍琢磨一下,他一番话倒也说得颇有几分道理。
薛少河道:“谢兄,别告诉我,你是专门来送剑的。”
谢天其道:“那倒也不是。主要是……我的娘子在山谷里也呆烦了。想出来走走。可是刚一出来,她还是想继续找顾姑娘闲聊一番。我们根据石匣的测出冷月剑的方位,就一路来了。”
薛少河一听对方提起顾唯念,便没了笑容。也不知道项远到底有没有办法救了顾唯念。
叶寻看了一眼薛少河,道:“咱们先破了这亓族的怪阵,烧了若开林,抓了那帮怪物,说不定就能让眉眉安然无恙。”
薛少河道:“不错,这才是正事。”
白梅道:“可我方才走动间,发现这若开林的古怪似乎更多了。我居然已经难辨方位了。”
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谁说的。”
薛少河听到这声音便笑了:“江姑娘……不对,谢夫人。”
谢天其方才好像已经称江小五为娘子了。
江小五立刻笑了,听起来,那笑声似乎近在咫尺。便在此时,若开林似乎起雾了,大雾越来越浓。
谢天其安抚薛少河与叶寻道:“两位稍安勿躁。”
只见那浓雾聚在一起后,又很快散开了。这次再散开,只见江小五,顾佑平,顾行等人,带着一干人马,就在一丈开外。
江小五笑道:“薛公子,这回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顾佑平也对薛少河与叶寻道:“方才我们在外面,忽然失了方位,看起来似乎一片通明,其实无论走哪条路都走不到尽头,一时间竟不能与你们会和。多亏这位忽然出现的……谢夫人领路。”
江小五道:“薛少侠,我看咱们也甭在这里叙旧了,早日杀到那所谓的‘仙居’,灭了亓族那帮怪物,才是正经事!”
便在此时,琉璃净火已灭。脱身出来的叶寻,急忙去寻寒潭冰玉。还好,那寒潭冰玉就在二里外左童成一个心腹手里。眼看左童成被制住,叶寻又迅速寻了来,那人心知不是叶寻对手,便送上了寒潭冰玉,但琉璃净火终究还是灭了。
江小五叹息道:“只可惜没有烧完。不如我们打进去,灭了这亓族老巢?”
薛少河看了一眼叶寻,两个人齐声道:“好主意。”
薛少河又谢天其道:“谢兄,你意下如何?”
谢天其道:“听我娘子的。”
顾佑平却道:“不可。虽然亓族已被重创,但却不知那些妖物还有什么诡异妖术。你们皆是我华夏大好儿女,更当爱惜自己性命。需想个稳妥的法子再攻入。”
“我倒是觉得直接攻进去比较好。顾姑娘,你说呢?”这个声音,众人都觉得陌生。是个男人的声音,质如金玉,却冷如寒冰,还带着些睥睨红尘的意思。
小林听到这声音,却早已拜了下去:“属下恭迎宫主。”
薛少河立刻来了精神。他一直当这项远是情敌很久了。听项远这意思,莫非……顾唯念也来了?
顾佑平也是一阵激动,循声回头,果然看见一个锦衣华服,面容俊美的冷面青年,青年旁边的,可不正是他的宝贝女儿!
☆、真相现世
顾唯念看到顾佑平,立刻飞奔过来:“爹!”
顾氏父女历尽一番劫难, 终于相拥在一起。
薛少河不屑地瞧着项远:“项远是吗?听说你很有出息!”出息到把顾唯念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女, 害得那么惨!
薛少河一句话, 激得项远身边的宫人一个个长剑出鞘,怒目相向。这下顾唯念先不干了,不满道:“项远,你干什么?”
项远本来想教训教训薛少河这个无礼的混蛋,但是听顾唯念这么一说, 只得暂且忍了薛少河,他闭了闭眼:“我分明什么都没干。”他知道顾唯念心意,于是对属下一帮宫人道:“都将刀剑收起来。”
待一干宫人将手中兵刃收起,顾唯念这才又来到薛少河身边:“薛大哥!”
薛少河看看她憔悴的容颜, 忍不住摸摸她软软的刘海。本来不碰她还好, 这一碰便再也忍不住了, 忽然有种便一把将她抱住了,生怕她再离开似的。
顾唯念也在阵阵后怕, 她当初差点就因为误会杀了他, 后来,又以为自己凶多吉少,两个人此生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活着相见。虽然这次分别的时日并不长, 但此刻再见面,却好像已经隔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再也不想跟薛少河分开。
叶寻、顾佑平、白梅、项远、江小五、谢天其等一干人,皆在旁静静瞧着, 并没有人出声打扰他们。唯有顾行,眼见如此,倾身上前一步,可终究是停了下来,再无其他动作。其实,顾佑平在过继他为嗣子之前,早将他接到了府里,对他有过一番考察。那时,他便认识了顾唯念。他喜欢顾唯念,也曾想过,若真的成了顾相的嗣子,就再没机会和顾唯念结成夫妇了。
可若放弃顾相嗣子的身份?他该何年何月才能出人头地。他也是心比天高的少年郎,并不甘心久居人下。何况,若不做这个嗣子,他照样姓顾,与顾唯念同宗,顾相未必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女儿嫁给他这个穷酸且同宗的少年。
所以,就这样,他便做了她的哥哥。他想,做她的哥哥,守护她一生也是好的。顾相过继嗣子,承继家业,为的不就是有个可以出入朝堂的儿子,辅佐自己,照拂女儿吗?可是,等真的看到顾唯念身边有了别的少年,他又是那么不甘心。但几次三番交手下来,他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薛少河的本事,远在他预料之上。既如此,他还要做什么呢?
顾唯念和薛少河相拥一起好半天,顾唯念再也忍不住,忽然低声啜泣起来。这一路,她着实走得艰难辛苦。可是一路上,有那么多惊天变故,她连伤心都来不及。现在忽然见到父亲,又能重新和薛少河好好在一起,真是开心、委屈、心酸……诸多情绪汇在一起,她便不由自主哭了起来。
顾唯念一哭,薛少河便慌了神,忙安慰道:“眉眉,不要哭了,好多人看着呢。”
顾唯念这才忙收了眼泪,从薛少河肩头离开,脸颊红红,颇有些不好意思。江小五笑道:“放心吧顾姑娘,你只管哭,我们绝不会笑你的。”
顾唯念给她说得更不好意思了,忙岔开话题:“小五,你怎会和我爹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