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一笑百媚生 第66章

作者:谨鸢 标签: 甜文 爽文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云卿卿笑得靠倒在他肩头,许鹤宁把笔直接丢地上,低头啃她耳垂:“别想飞,有翅膀也给你打断。”

  “许侯爷好大的官威!”云卿卿被他闹得直笑。

  两人正闹做一团,许母身边的丫鬟来请他,说是有要事找。

  婆母只请许鹤宁一人,云卿卿识趣得很,也能脱身了,高高兴兴就送他出门,自己回屋去。

  在她身影看不见后,许鹤宁才慢慢往外走,边走还边扯了扯衣襟想,一会还回去缠着她。

  许母再见到儿子,发现他精神不错,面上露出笑容,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宁哥儿,张太医离开的时候,说他会去翻查医书。你的情况不常见,要根治就要找到正在的病因,在这段时间,他让你尽量先别有子嗣。”

  等人坐下,许母有些艰难地开口。

  许鹤宁动作一顿,错愕了片刻。他盯着闪动的烛火,已经明白太医的意思:“他怕对孩子有什么影响?”

  “张太医说他一开始是觉得会有的,可后来你突然走了,让他觉得不像他想的那种症状,然后问了我许多关于你的饮食……说也有可能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大概就是有毒性的,也会导致你出现易怒的情况。他说后者找到方子,去毒就好,也对子嗣不会有影响。”

  许母其实自己听得心惊胆战。

  因为儿子一直在她身边,他吃用什么,都很清楚。如果有中毒,应该当时就能发现,张太医也是这么说的,所以她更害怕是前者。

  她说完后,忐忑看向儿子,生怕又刺激到他,让他控制不住情绪。

  小夫妻俩,好不容易才圆房,感情正是深的时候,这不是打击她这苦命的儿子吗?

  然而,许鹤宁的反应却是十分的平静。

  只见他点点头:“好,我知道,不会把孩子的事当儿戏。”

  “宁哥儿……”许母鼻头发酸,闷闷喊他一句。

  “娘……”许鹤宁在此时轻柔喊她一声,“你放心,我知道我现在自己都在做什么。为了你和卿卿,该面对什么,儿子都会去面对。你不要担心,我会等张太医的消息。”

  许母眼泪落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丝哭声,忙又伸手去捂住,不愿意让儿子听见。

  许鹤宁从袖子里取出帕子,给母亲擦眼泪:“这些年让娘受苦了,卿卿嫁过来也是苦,儿子可不忍心再让你们苦下去。”

  “嗯,娘都知道的。”许母去抓住他的手,再也忍不住低泣。

  许鹤宁把母亲安慰好,见她睡下,才要回正院去。走到院门门槛前,许鹤宁伸手去扶了一下门框,在那里停留片刻,等快忍受不住的头疼减缓一些,再跨过门槛,快步朝正院去。

  屋内灯火通明,他沾着满身露水回来,身上微凉。可见到那柔和的灯光,夜里的隐隐寒意就被驱散了。

  云卿卿正靠在床头看话本,一道阴影随着脚步声就笼罩而下,挡住她看书的灯光。

  她当然知道是谁,懒懒地抬眼睨他,然后把书丢他身上:“你挡我的光,你就给我念书。”

  居然是在他面前难得耍了次娇脾气。

  许鹤宁见跌落在被面上,顺手就抄起来,把鞋子一踢,盘腿坐在床上,很认真地给她念书。

  云卿卿就被逗笑了。

  她刚才是故意的,让他缠自己一下午,被丫鬟笑话。可他这样一本正经的念话本,实在好玩。

  她就把头枕他腿上,变本加厉说:“不够声情并茂,跟先生念书一样,这都不像话本了。”

  许鹤宁感受着腿上的重量,突然把书一扔:“好,给你声情并茂的。”

  云卿卿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就被他双手抄腋下,给抱坐起来,倾身往她耳朵里吹气:“小娘子就从了我吧。”

  云卿卿身子都软了半边。这是书里刚才他念过的,恶霸要欺占小姑娘时说的话,被他在耳边一说,是说不出的羞耻,连脖子上那片肌肤都变了粉色。

  许鹤宁低头看着,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却不是疼痛,而是被她的娇态闹得心头一片旖.旎。

  他猛地就翻身,将人压住,潮热的呼吸撩过她脖颈。

  “小娘子的手,再从我一回。”

  他有些忍不住,也不想忍,压抑的一天,只有她能抚平。

  是夜。

  乾清宫内在过了三更天后依旧灯火明亮,明昭帝正在处理政务,在折子上朱笔写得飞快,突然间却一顿,抬头就问:“还没有消息?”

  廖公公被没头没脑的一句问得愣了一下,没想明白皇帝指的是什么。

  明昭帝就有些心烦意乱的,提醒道:“张太医。”

  下午张太医来过,禀报事情的时候,就他一个伺候的在跟前。

  “瞧奴婢的记性。”廖公公抬手自打嘴巴一下,“还没有。陛下,您说这跟当年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明昭帝的笔悬在半空中,眸光晦暗不明。

  他沉默好半会,说:“你把当年的脉案给张太医送去,让他看到什么,都闭紧嘴巴。”

  廖公公神色当即变得肃穆,郑重道:“是。”

 

第60章

  肃远侯跟他那个西北本家的嫡兄和好了!

  阴雨蒙蒙的京城,一个新鲜的消息飞快传遍大街小巷。先是从许鹤宁的真正身世说起,再到许鹤宁怎么跟嫡兄闹矛盾,他嫡兄怎么在侯府门口请罪站了许多,又到今天一早那五辆装满珍宝的马车。

  参与议论的百姓还有用手比划着,非常夸张地说:“我亲眼看见那侍卫抱着的,一颗珊瑚树有一丈高!上面还挂满了各种宝石,那一个叫闪闪发光!”

  有人哈哈哈就大笑:“闪瞎你狗眼没,还一丈多高,牛皮吹上天了!”那还抱得住吗,不得把人给压死。

  大家都笑成一片,但也有不吹嘘的人来表态,说西北许家是真有钱,还点出了京城哪几家铺子是属于许家的。

  外头传得沸沸扬扬,还留在侯府的许尉临却战战栗栗的。

  他腿被许鹤宁刺一剑,直接就刺了个对穿,好在骨头没伤着,最终也换了个好结果

  可任谁见到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人,心里也发毛不是。何况许鹤宁留下他就一言不发,整个人坐得笔直,一双微红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身上。

  许尉临是真怕他再跳起来再给自己来一剑。

  两人就那么在书房呆了大半日,陈鱼更加一步不敢离开,不停往游廊拐角的地方张望。

  他也怕许尉临再把他义兄刺激了,怎么吩咐陆儿去办个事,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好不容易,游廊拐角终于走来一个人,正是他盼了许久的陆儿,等从一身都是雨水的陆儿那得到切确消息,陈鱼大喜过望地往屋里跑。

  “大当家,事情办好了,京城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只等宫里消息。”

  许鹤宁那张冷面终于有了细微的表情,是一双桃花眼往上挑了挑,然后就站了起来快步往外走:“嗯,他可以滚了。”

  那个人冷着脸,连走路带起的风都是凌厉的,扫过许尉临,让他有种伤口又被新扎一刀的疼痛感。

  而许鹤宁在离开屋子后,有些难受的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面对许尉临半天,他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头疼得好几回他差点就想爆走,不过死死压着罢了。

  云卿卿固然能让他安心,可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赖在她跟前,他得靠自己去摆脱这些负面情绪,努力给她安稳的生活。

  脑海里的倩影让他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他本来想往里走的脚步一顿,直接变成出府的方向。

  陈鱼一惊:“大当家,你到哪里去?”

  “兵马司,今日没去报道。”

  他走下游廊,直接就走入雨幕中。

  早在娶云卿卿之前,兵马司他向来爱去不去,后来是觉得在家里不知怎么和她相处,索性避出去。再后来,他承诺说会努力变好,做一个有担当的人,自此从不懈怠。

  大老爷们,说过的话,就不能失信。

  在许鹤宁兢兢业业去当差的时候,云老太爷和首辅一众老臣也在明昭帝跟前,而明昭帝手里翻着的正是许鹤宁让人早上送进宫的折子。

  因为时间关系,错过了早朝,皇帝又有别的烦心事,下朝回来并没处理政务,一耽搁,就到了这个时候。

  首辅听到说西北许家突然给那么大笔银子,当然是高兴的,听过后自然是附议。

  云老太爷是管吏部的,今日被喊到这儿来,并没有吱声,当自己是陪听,知道事情就好了。

  户部和工部却是眼睛都亮了。

  两部因为上次的事情就吵个大红脸,后来大皇子突然说病了,工部少了人指挥,要对西北多地引水灌田的工程也就搁置,如今银子来了,他们起码能做个事实挽回点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怎么说,这也是功绩。

  户部和工部难得和谐,纷纷夸赞许鹤宁和许家大义。

  皇帝面对那么大笔银子,说不心动是假的,可心里却觉得十分憋屈。

  那种憋屈还不能朝外人言,让他连脾气都发不出来。

  对于许家,他原本想要的并不是这么个结果,然而许家莫名其妙就跑来认亲,不管他准备治理西北的事还是别的打算,都被带偏了。

  但身为君王,观全局是最基本的。

  他把折子一丢,“明日这个点,你们几人再来这,朕会把肃远侯也喊来商议细节。”

  银子不收白不收,民生重要。

  帝王一锤定音,之后把云老太爷又留下,说起别的事:“内阁递的那些履历爱卿可都看过?”

  内阁有规矩,正式递到皇帝跟前的东西都必须要所以阁老都通过,云老太爷自然是应都看过。

  “既然看过,述职这事,你也盯紧了。有时候,你也该为自己争一争。”

  云老太爷闻言险些要跪下。

  帝王这话可不敢深究。往好的想是跟他推心置腹,往坏的想,就是在警告他。

  “老师别紧张。”皇帝当然知道自己吓着人了,只是一时没控制好情绪,说得过于直白反倒不好。他缓声道:“我知道老师早有想要解甲归田的意思,可我这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老师帮忙的,你就再辛苦几年,起码也得熬到我的孙儿出来定了这朝局。”

  “老师的幼子在外多年,今年,你就别拦着了。我身边还是需要云家。”

  明昭帝这些人最头疼的,不是他养的那个老大老挑事端,就权当是给太子陪练了。他在,出不了岔子,偏太子一直子嗣艰难,到现在膝下无子,太子妃肚子里踹这个听说也不太稳妥。

  现在朝里已经有人对太子子嗣艰难议论了,要是太子妃这胎是个儿子就罢,要是个姑娘或者还是没能顺利,那太子这储君就更难了。

  大臣的心不定,朝堂如何定,到时可不是压制老大就能了的事。

  他还好几个儿子,总会长大的。

  帝王的家务事就是一团乱麻,云老太爷听明白意思了。

  皇帝这是要用儿子的前途再换他在这泥坑里多滚几年。

  得益的,还是他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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