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一笑百媚生 第77章

作者:谨鸢 标签: 甜文 爽文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忍不住低吼:“云卿卿!”

  云卿卿撑着身子坐起来,见他指间有血色,知道伤着他了,缩了缩脑袋反倒怪责他:“谁让你变态又乱褪我裤子!”

  他变态?!

  许鹤宁觉得她真的欠收拾,也不管自己的鼻子了,手掌伸进她被子里,准确无误抓住她的脚裸将她拖了出来。

  “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变态!”

  居然低头就啃她脚丫子。

  云卿卿先是被吓得叫一声,又被他闹得痒痒,忍不住笑了起来。

  许鹤宁对她恨得牙痒痒的,本来是惩罚的作态,指尖下的肌肤细滑如绸缎,那啃咬就变了味道。

  等云卿卿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俯身唇落在腿侧。

  灼热的呼吸撩过肌肤,掀起一片酥麻,一声低低的细碎的音节从她唇中溢出。

  许鹤宁呼吸一滞,松她的腿,一把将她拽到身下,狠狠压住,低头唇就落在她耳垂上,用牙齿磨了磨。

  听到她的抽气声,他轻喘着:“云卿卿,你怎么就不懂得先疼惜自己呢?我错了,我不该让你跟出来的。”

  到底是先服软了。

  云卿卿眼眶一热,脸埋在他脖颈间,哑声道:“那你就惩罚我,让我吃卡嗓子的冷饭吗?你不也是不疼惜我吗?”

  心里还些火气的许鹤宁就彻底败给她了。

  不罚她一回,她能记住这次的教训吗?反倒强词夺理,怪责起她来了,而且她就只记得卡嗓子的冷饭了吗?他的重点不是米饭!

  许鹤宁又好气又好笑,掐着她下巴就要亲下去。

  她忙瞥头,娇惯得不行的嫌弃道:“你的鼻血!”

  许鹤宁咬牙坐起来,去打水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他就喜欢她娇滴滴的样子,还就愿意宠得她娇娇的,自己活该受气呗。

  云卿卿见他气冲冲离开,咬着手指低笑了两声,然后想起什么朝外喊:“把你嘴也簌簌,啃过脚丫子呢。”

  耳边就响起某人摔盆的声音。

  到了用饭时分,县令做东,请太子一行赏脸用。

  太子倒是欣然应允了,在用餐中,太子朝县令说:“这两日,你早中晚都施粥。”

  县令神色古怪了一下,当即脸上又堆满笑应是。

  许鹤宁余光扫了县令一眼,觉得太子不吃点亏,还是不知流民和暴.民只差一个字。

  索性不说话,低头吃自己的饭,尝到一块酸酸甜甜的肉,没能分辨出是什么肉,味道却十分不错。

  他招来在边上伺候的,一点也不避讳地指着那碟子菜吩咐道:“你让厨房给本侯的夫人送去同样的一道菜。”

  在场的人都诧异看向他,他若无其事继续低头吃饭。

  怎么着,没见过给媳妇送菜的不成。

  

第69章 (捉虫)

  “太子大约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拐到这头,并且下令明日要施粥。”

  县衙后院的后罩房内,县令坐在方桌前,语气不明压低了声与县丞说话。

  他们刚散了宴,他满嘴都是酒味。

  县丞不动声色往后靠了靠,说:“下官已经派人给上头送信了,可就怕一夜到不了的,不知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做。那个锦衣卫副指挥使和肃远侯又是什么来头。”

  县令不过七品官,见到太子一回已经是莫大荣幸,他这个县丞没能出席,对谁都是一眼黑分不清。

  县令沉默片刻,语气里有那么些不以为意:“锦衣卫自然是可怕的,可我们在太子进城前就通知了那些人收敛,锦衣卫现在去查也查不到什么。至于那个肃远侯……水寇出身,丝毫不懂礼节,不分场合,居然给一个妇人要吃的。”

  “长得也没传言那么威武强壮,估计就是个绣花枕头,靠着点运气封了爵。他不必要去理会了,我们留意锦衣卫就好,反正上面有指示前,都按太子吩咐的做!”

  他是一县之长,是个芝麻小官,自然还是听上一级的吩咐才能坐稳这把交椅。

  本来太子要经过他们这块,大家都有所准备,却没想到会先到这小地方来,还是流民引来的。

  那些该死的流民,他都恨不得全杀了,浪费他们多少的米粮,那都是银子!

  县令想到明日又要开仓,就一阵肉疼。

  县丞从他表情就知道县令搜搜扣扣的小气脾气又开始了,不再提这茬,而是想到更严重的事,把声音再压低了说:“那批人都是喂不饱的,今日开仓,不能日日开仓。太子到底要呆几日,开得多了,一关,太子走了,我们可就麻烦了!”

  上回那群暴民差点就要造反,要不是隔壁县增兵支援,恐怕还吓不退那些人。

  那群流民里好几个刺头!

  提起先前的事,县令表情再阴狠不过:“我们得把好这关,把好了,你我才能前途无量!得拦一拦太子的路。”

  拦路?

  怎么拦?

  “大人,这是要脑袋的事!”县丞心里有些怕。

  “你个怂样!”县令就骂道,“又不是我们造反,是流民造反!我们开仓,我们施粥,让施粥的人动一动手脚,一两天内必乱。过来,我跟你细说……”

  摇晃的灯烛下,两个脑袋靠在一起,一场夜谈在雨夜的遮掩下,连锦衣卫都未能探听到多少。

  趴在屋顶的锦衣卫等到县丞离开,神色懊恼地暗中回到太子跟前。

  太子见满身都是水的锦衣卫,问情况:“他们是不是准备闹什么小动作。”

  “那屋子太小,没有藏身的地方,又是雨天。雨水打得瓦片作响,属下也未能全听清,但县令肯定和上边的人有勾结,未提是何人,其他的……他们谨慎,几乎就听不见了。”

  “哦,他们还说肃远侯是绣花枕头。”

  那锦衣卫最后补了句,本来面色不虞的太子听乐了。

  这县令眼神不太好。

  那可是条恶犬。

  不过许鹤宁今晚在席上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怪别人小看他。

  外头雨势不减,秋日里难得下那么大的雨,云卿卿今儿睡得多了,躺在床上睁着双大眼。

  许鹤宁把头枕在胳膊上,也盯着帐顶看,在想明日施粥的事。

  他沉默着,云卿卿躺得百无聊赖,索性找他说话:“明日停留,后天呢?殿下是要停几天?”

  工部和户部带着大部分的士兵继续赶路,他们这边变相人员瞬减,即便锦衣卫和禁卫都是好手,还是让人会担心太子的安危问题。

  “不知道,估计差不多两日。这里流民多,我白日可能会跟着太子出门,你就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狗太子不会那么安分留在屋子里,多半还想闹个什么微服私访的幼稚举动。

  为了自己身家脑袋,他必须得跟上。

  云卿卿闻言有些可惜:“还以为能看看这边的风土人情。”

  “把你的想法打住。”许鹤宁毫无留情的制止她,“这里不太平,你再任性,我可不纵你了。”

  谁要他纵了!云卿卿挑眉,冷哼一声,把脸朝里转。

  下刻,屁股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闹得她忙转回来,恶狠狠瞪他:“许鹤宁!不许打那里!”

  “嗯?”他根本不怕她的威胁,同样挑眉,啜着坏笑道,“那我亲一亲?”

  他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

  云卿卿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跟他讲和,恨恨伸腿踹他,把被子一卷,让他盖空气。

  许鹤宁见她气性大,低低笑了两声,却不再跟她闹了,心里都是晚上县令那个古怪的神色。

  每个地方下辖县的县令多是依附上边才能坐得稳,太子这趟到西北,才刚出门就要先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

  许鹤宁在外遇到妖风妖雨,许母在京城亦被明昭帝纠缠上了。

  她原以为那日的态度足够击退皇帝,结果不过间隔两日,他居然再次在趁着夜色潜入侯府。

  明昭帝今日带着御膳房做的水晶糕,递到她跟前:“还是先前在嘉兴那个厨子,老得腰都弯了,但手艺没变,你当年最爱吃这个。”

  许母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很漠然靠坐在床柱边。

  明昭帝见她态度,心中难受,面上仍旧还是笑着,把糕点放到桌子上,再回到她身边,弯腰指指自己膝盖。

  “盈儿,给我看看腿吧,刚才迈过门槛,走得焦急,滑得我磕到膝盖了。这会疼得厉害,估计是见血了。”

  他哀求似的,毫无帝王的姿态。

  许母眼珠子动了动,眼角余光扫到他袍子确实是脏了一大块。

  看过后,还是没有动作。

  不管是真摔假摔,又或许就是苦肉计,她心湖都一片平静。

  明昭帝一开始见到她看自己膝盖,是欣喜的,可她后来冷漠的眼神又像冰凌直扎人。

  “盈儿,当年的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难道你就不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吗?”

  皇帝叹气,胸腔里像是有只手在揪着心脏。

  可面前的妇人神色不见一点儿的松动。

  他敛了敛神,闭眼道:“你就当为了宁哥儿……”

  “陛下,既然你说起宁哥儿,那臣妇亦有一句要与陛下说清楚。”沉默了许久的许母终于开口。

  嗓音比少女时多了份经历的沧桑感,声线低沉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那抹柔软。

  即便她神色再冷淡,她的声音都是温婉的。

  明昭帝暗淡的双眸霎时亮起,仿佛是看到了希望,急切道:“你说。”

  “我就是为了宁哥儿,宁愿他是许家后人,也不愿意是你皇家人!”

  “盈儿!莫与朕胡言!”

  皇帝神色当即变得难看,连自称都用了威严的一个‘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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