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九儿
萧瑾年轻笑,也不再逗她。
“好,既然卿卿这般不喜欢我,那我走便是了。”
说着,男人真的离开了。
沈卿卿明知他这话是故意的,可心里就是不太舒服。
她哪里不喜欢他了?
留/夜/也不是不可以啊!
盛京第一宠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很/贪/色……
……
第二天,沈卿卿被罚跪,且跪伤了膝盖的消息传了出来。
还有人说,盛京第一宠太过娇弱,双腿都跪瘸了。
对于这些流言,景帝是一句话都不会信的,他将/调/教沈卿卿的任务交给了穆婉柔。
而皇后这一天就指派了教习嬷嬷登门沈府。
这位魏嬷嬷曾是穆婉柔的/乳/母,看着如今的沈府,魏嬷嬷心里千般滋味。当初如果不出那场意外,穆婉柔如今必定是沈府的宗妇。
如今物是人非,魏嬷嬷颇有感慨。
此番景帝让皇后着手此事,当真是诛人的心啊!
沈老太太亲自带人在垂花门迎接了魏嬷嬷。
魏嬷嬷忙道:“老祖宗哎,老奴哪能担得起你这般,今日我是奉皇后之命前来,从今日往后一月之内,皆由我给沈二姑娘讲习宫里的规矩,一月之后……”
魏嬷嬷欲言又止。
言下之意,一月之后,沈卿卿就要入宫。
这一入宫门,好好的一个姑娘,一辈子可就毁了。
沈老太太明白魏嬷嬷的意思,她如果连自己的孙女都护不住,她就不叫盛如是!
景帝这次给了沈家这样一次痛击,沈家定当加倍奉还。
沈老太太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面上无力一笑:“嬷嬷只管好生给我那二丫头讲规矩就是,旁的事,我老婆子心中有数。”
魏嬷嬷很想见见萧瑾年。
她是穆婉柔的心腹,自然是知道萧瑾年出宫之后,被沈楚风给救了。
但眼下委实不宜多事,魏嬷嬷忍住了,也笑道:“也好,反正二姑娘迟早是要学规矩的。”
大殿下事成之后,二姑娘定当入住主宫,哪能不学规矩呢。
沈老太太和魏嬷嬷正叙旧,管事疾步走了过来,通报道:“老祖宗,咱们府门外有个奇怪的人求见,他说……说是郁姑娘的贵客,才刚从西南回来。”
沈老太太此前倒是听说了,郁娴安排了一个岐黄高手去西南,暗中给郁将军治病。
沈老太太想起了一人,又问:“那人是什么相貌?多大岁数?”
玄机老人那副样子太令人注意了,管事当即就说:“未至不惑,相貌异常俊美。”
沈老太太:“……”不到三十岁,还很俊美?那估计不是那人了。
“好生安顿下去吧,去知会郁丫头一声。”沈老太太挥了挥手,可能是年纪大了,总会轻易想起故人。
也不晓得那人如今身在何处?
……
就在景帝以为自己狠狠将了沈楚风一军时,他又受到了一阵重创。
郁大将军亲笔书函,说是唯一的女儿已到了成婚的年纪,加上她与沈家长公子情投意合,郁大将军恳求皇上赐婚。
景帝对郁娴和沈澈这一对,本就十分不满。
他二人的事,如今满城皆知就算了,现在郁将军要亲自求圣旨,景帝如果不应允,必定会伤了老臣子的心。换言之,即便他不首肯,郁娴和沈澈还是好上了。
所以,这个人情,他不想卖也得卖。
景帝阴郁至极,遂又多饮了几杯。人一喝多了,强行压制的情绪就会爆发出来。景帝与沈楚风同龄,如今的沈楚风看上去仍旧丰神俊朗,惹得妇人们红鸾心动,景帝心中不服。
他是大周的帝王,他才应该是那个被万众瞩目的那人。
眼前拂过穆婉柔白皙精致的脸蛋,景帝不知不觉就到了皇后宫中。
穆婉柔入宫之后,常年穿素纱白衣,她说是为了穆家戴孝,沈楚风只能依着她。
可今日却见,穆婉柔身上罕见的披着一件桃花粉的披风,她站在一株腊梅树下,亲自用剪刀修剪枝叶。
景帝呆呆的看着,这个女人本就该属于他,全身心的属于他!
可就是因为沈楚风的存在,她的心从来都是冷的。
就算是一块石头,二十年也应该捂热了吧!
景帝这些年过尽千帆,阅女无数,可谁也不像穆婉柔这样,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还冒出了无数的荆棘,扎的他血肉淋漓。
他想爱她,可他又不敢。
借着酒意,景帝走上前,直接抱住了那抹令他疯狂的粉红色。
他都没碰过她了,想的不行,但委实不敢。
谁又能知道,一惯是我行我素的帝王,他会如此惧怕一个女人?!
“婉柔、婉柔,你别推开朕,朕真的想你了,朕太想了……”
景帝从穆婉柔背后一把抱住,几乎是用了蛮力,醉酒的男人,想要将深埋的情绪都表述出来。
穆婉柔只觉一阵恶心,她转身就是一巴掌扇在了景帝脸上。
这一巴掌令得景帝酒醒了大半。
穆婉柔是武将之女,少女时候就能舞刀弄枪了,这一巴掌下去,愣是将景帝的脸打偏了。
“自重!”穆婉柔丢下两个字,打算直接离开。
她真担心自己一个忍不住,当场就握着剪刀杀了他。
景帝愣在原地,这次没有退让,一把就抓住穆婉柔的手腕:“别走!别走行么?你听着朕说,朕真的在意你,当初如果不是穆家一心支持朕的皇兄,朕也不会对穆家下手。婉柔,朕是对不起你,可这些年,朕对你难道还不够好了?”
穆婉柔撇开了景帝,她看得出来,这些年景帝虽是强势,且一心收拢权势,但他的身子骨似乎愈发不中用了。
只怕是沉迷/酒/色/太久,再过几年就该形容枯槁了。
穆婉柔唇角含笑,只盼她能等到景帝死的那一天。
“是啊,皇上对我可真好。将我关在这四方天之内二十三年,杀了我全家,还杀了我的长子,我穆婉柔到底做错了什么,竟让你如此对待?!”
穆婉柔摇头失笑。
她始终不明白景帝这种人,他怎还有脸说他在意她?
景帝被刺激了。
这些年,每次看到穆婉柔冷漠的眼睛,他就十分害怕。
因为他当真不敢承认自己的错,今日穆婉柔索性都说出来,景帝也就没有那么怕了。他狼狈再一次靠近了穆婉柔,看着面前女子姣好的面容,属于帝王的占/有/欲/突然爆发。
他再一次抱/住穆婉柔,想去/亲/她。
天知道,他有多想与她亲近。
只要她一句话,他就能废除整个六宫。
可这些年,一批又一批的美人入宫,穆婉柔却是视若无睹,根本毫不关心。
景帝气急了,动作/粗/鲁/野/蛮。
“啪-”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景帝脸上。
穆婉柔推开了景帝,突然溢出的情绪尤为憎恨。
白贵妃不知在宫门外躲了几时,终于忍不住跑了过来:“够了!你岂敢?!穆婉柔,你岂敢对皇上动手?你这个贱人,看我今日不收拾你!”
白贵妃以为,以景帝的性子,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动他的脸。
而穆婉柔不仅打了景帝,还是先后打了两次。
所以,白贵妃才刚跑了出来,她要让景帝明白,只有她才是真心的。
谁知,白贵妃刚骂出口,景帝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朕的女人也是你能骂的!”
白贵妃被打倒在地,她简直懵了,惊愕的看着景帝,眼底尽是惊悚。
“皇上……臣妾这些年是怎么待皇上的?可她呢?她又做过什么?皇上为什么就是看不见眼前人!”白贵妃伏在青砖地面上痛哭。
穆婉柔可能并没有兴趣看下去,她转身就走,未至一言。
景帝也好,白家人也罢,他们手上都沾满了穆家人的血。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的!
一定要报!
……
白贵妃此行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反而被景帝禁足一月。
景帝内心阴郁异常,竟是无人可以诉说。
他是大周帝王,可事实上,连个说贴己话的人也无。
最后,景帝命人将太子召见了过来。
太子本打算去一品居的,又见景帝饮酒买醉,不由得烦恼。
他什么时候成了父皇的贴心小棉袄了?
父皇近日每次遇到烦心事都要找他。
“你母后心中从来都没有朕,墨池,你说说看……朕这些年难道真的对她还不够好?她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还要朕怎么做才行?她这些年几时给过朕好脸色了?朕非但不怪罪她,还一直保着她的皇后之位!”
“墨池,你说,朕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沈楚风?!她和沈楚风好的那些年,朕只能默默的看着!”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