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九儿
郁娴长叹了一声。
沈诗诗问,“郁姑娘,你叹什么?”
事关沈澈的名誉和尊严,纵使郁娴与沈诗诗的关系再好,她也是不能言明的,只道:“我倒是艳羡卿卿,像她这般洒脱的活着,也是极好的。”
沈诗诗纳闷。
难道郁娴不够洒脱?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很艳羡盛京第一宠呢。
哪个女子得萧瑾年那般溺宠,都会像沈卿卿一样,被养成骄纵随意的性子吧。
沈诗诗又偷看了萧瑾年和沈卿卿一眼,这一看,又让她吓了一跳。
只见,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沈卿卿的小手已经塞进了萧瑾年的衣袍里取暖,而萧瑾年非但不斥责,反而温柔的笑着,纵容她的一切小举动。
沈诗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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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窥被抓到了
婚事虽是仓促, 但王府的酒席甚是隆重, 武陵郡的权贵皆登门祝贺。
这些年, 武陵郡王在当地积威甚重, 加之他本性纯良, 一心为民,虽是粗狂随性了一些,却是深得民心。
故此, 郡王嫁女,又是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嫁法, 城中百姓一应好奇的很。今日登门的宾客,又亲眼瞧见了新郎官的容貌,似乎登时就没有那么好奇了。
这等如玉男儿, 当真应该直接抢过来当上门女婿啊!
郡王真是太明智了!
一日之内,众人对郡王府的婚事就没有那么疑惑了。
就好像让这样一位佳婿“入门”,是极为正常之事。
于是就造成了这样一副局面,但凡是在郡王面前道喜的宾客,都会说这样一句话, “恭喜郡王喜得良婿啊!”
这种话听的次数多了,郡王也开始有些洋洋自得。
盛京第一公子当了他的女婿, 嗯……好像还不错。
要知道, 当年的沈家老侯爷是根本不正眼瞧他的。
如今,他的孙子成了自己的女婿。
郡王默默的想着,又偷偷瞄了几眼正在敬酒的沈淳的背影,顿时觉得自己的女儿赚了。
……
新娘子被送入了喜房, 女眷们吃过酒就去后院看她。
此时的嘉南郡主,头上依旧盖着红盖头,要等到新郎官过来,才给她掀开,沈卿卿今天是第一次耐着性子看完了整个成婚过程,不由得更是向往。
她也想嫁人来着。
不晓得到了那个时候,萧瑾年要怎么娶她?
在喜房待了半天,沈淳带着淡淡的酒气过来时,天色已经渐渐有些黑了,整个王府华灯初上,到处弥漫着喜色。
沈淳本就生的俊美,一身大红吉服更是衬的容貌出尘。
大红色衣裳很是衬女子,没想到也适合男子。
沈淳从喜婆手里接过如意秤,女眷们站在一旁看着他掀开盖头,而事实上,除却沈家女眷之外,武陵郡的这些贵女贵妇,都在偷看沈淳。
这身段、这俊脸、正气度……啧啧,也不知道一会洞房是怎样的光景……?
以前,娇/软/贵女们很是同情嘉南郡主,明明王妃美若牡丹,偏生她长的不甚明艳,可此刻,众人羡慕嘉南郡主都来不及呢。
她上辈子一定是救苦救难了,否则怎会嫁给这样一位神仙一样的夫君?!
红盖头掀开,一对新人两两对视,喜婆给屋内的女眷使了眼色,暗示众人可以离开了。
沈卿卿还没看够,她很想知道二哥和二嫂接下来要做什么。
走出喜房之后,沈卿卿拉着郁娴,小声道:“郁姐姐,我还想再看一会。”
郁娴:“……”
一旁的沈诗诗:“……”
偷看墙角好像不太好吧。
而且还是沈淳洞房的墙角。
沈卿卿又说,“难道两位姐姐不想看看么?你们就不好奇?反正你二人也是不久之后就要嫁人的,今日先看一次,心里也能有个底呢。”
郁娴、沈诗诗:“……”
两人几乎是同时被沈卿卿说服,人都有好奇心,何况沈卿卿的理由编的那么充分。
没错,她们顶多一年之后就要出阁,届时也会遇到同样之事,眼下先了解一下大概,似乎也没甚不妥当。
郁娴:“咳咳,卿卿,一会你莫要发出任何声音。”
沈诗诗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跟着盛京第一宠胡闹,“只准看一会,不能逗留太长。”要是让沈淳知道了,他定然会很生气。
偷窥旁人洞房,都是男子才能干出来的事,沈诗诗的脸红了红,幸好今晚有郁娴作伴,不然她肯定不会被沈卿卿说服。
三人交换了眼神,找到了一处僻静之所,旋即就跳上了屋顶,然后准确的找到了喜房所在的位置。
屋顶的瓦片被揭开,大红喜烛照出的昏黄光线溢了出来,顺着光线望去,三人看见了沈淳和嘉南郡主在喝交杯酒,之后沈淳好像低低说了一句什么,就转身去了净房。
正等着关键时候的沈卿卿顿时失望。
她二哥也忒爱干净了,今晨在客栈里,不是已经泡过一次藻了么?还有什么可洗的!
嘉南郡主从喜被上起身,在屋内慌乱的来回踱步。
不消片刻,沈淳就从净房走了出来,他身上只着一件雪色中衣,步子有些快,走到嘉南君主跟前时,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就在嘉南郡主失声尖叫的那一瞬,沈卿卿自己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了。
快了!快了!
马上就是关键了!
她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郁娴和沈诗诗只能勉强看见屋内的光景。看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再继续看不下当真……不厚道啊!
尤其是郁娴,沈淳是他的小叔子,要是让旁人知道她偷看小叔子洞房,她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郁娴抬起头来,面色凝重,她不是一个善男信女,但也不至于堕落至厮,“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沈诗诗也快熬不住了,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
真真是羞燥死了。
沈诗诗:“嗯,咱们走吧。”
此时,唯有盛京第一宠还紧张万分的盯着屋内,可她只能看见沈淳和嘉南郡主上了榻,然后又将幔帐拉下,其余的皆瞧不见了。
急的沈卿卿真想冲进屋内去看。
“卿卿,咱们可以走了。”郁娴冷着脸,她内心深深检讨自己的行径。
“卿卿,你再不走,堂兄就要发现了。”沈诗诗催促。
沈卿卿的脸/埋/在揭开了瓦片的地方,仍旧/撅/着屁/股,认真的看着。
哪怕只是能听到一点动静也是好的。
郁娴、沈诗诗:“……”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冷风袭来,是萧瑾年和沈澈也上了屋顶。
萧瑾年眼疾手快,动作十分迅速的拉起了趴在瓦片上的沈卿卿,之后将瓦片合上,隔开了一室/春/色。
萧瑾年一臂禁锢着沈卿卿,扫了郁娴和沈诗诗一眼,那眼神似乎是惊讶、失望、鄙夷、愤怒……又像是怪她二人带坏了自家的小姑娘。
一旁的沈澈也压低了声音,严肃道:“我真是没想到,咱们沈家的姑娘会这样……”
郁娴和沈诗诗很想解释一下,但似乎人赃并获,根本无从为自己辩解。
沈卿卿却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遗憾道:“哎,什么都没瞧见,早知道不该上屋顶,也不晓得能不能去窗户那边看看。”
众人:“……”
萧瑾年的纵容也是有限度的,他一手提着沈卿卿,俊逸的脸上溢出一丝愠怒,“胡闹!”
他都没有真正欺负过他的小姑娘,如何能让她看旁人/洞/房?
这件事,必须由他亲自“教”她才行!
萧瑾年带着沈卿卿先下了屋顶,沈诗诗也悄然离开,只留下了郁娴和沈澈。
郁娴素来敢作敢当,偷看了就是偷看了,她也不打算给自己辩解了,但总归有些难堪,毕竟今日洞/房的是自己的小叔子和妯娌……
两人正僵持着,就闻下面传来仇珺瑶震惊的声音,“诗诗,你怎么会从屋顶下来?”
沈诗诗无言以对,沉着脸很快就离开了,独留仇珺瑶一人慢慢回味。
而此时,郁娴可能觉得屋顶的冷风太急,她不能久留,“沈澈,我先回去了,你的身子……也不宜太过操累,你也回去歇着吧。”
郁娴转身就要走,沈澈心里还憋着气。
她竟敢偷看别人洞/房?!
她如果好奇,可以来找他么?!
莫不是在她心里,已经嫌他无用了?!
沈澈试着调理气息,小沈澈已经稍稍恢复,但还没有像之前那样生龙活虎,他需要再等上一等,到时候给郁娴“致命一击”,让她再也不敢小瞧了他!
郁娴转身跳下了屋顶,沈澈本也好奇沈淳的洞/房,但想了想还是没有逗留。
……
幔帐内诡异的安静。
唯有灯厨内的红烛偶尔发出的刺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