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只想出嫁 第13章

作者:三日成晶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银霜月不由得想起来,两人当年流连在外,她一个长在深宅大院的下等婢女,能有什么求生的能耐?

夏天还有野果勉强果腹,再不济还能伪装得邋遢一些,去镇上要写吃的,但是到了冬天,就真的没什么吃食,两人好容易找到了一片被雪掩埋的土地,那里面种的是红薯,没有挖得很干净,银霜月就拿着石头,刨地上的冻红薯,一小块一小块,带着泥水和雪水,那时候她给银冬,银冬也说好吃……

银霜月时常想,她当时没有将银冬索性扔了不管的最大原因,并不是她一个下等婢女想要冒充什么皇女,更不是她骨子里有什么奴性,都要活不下去了,还忠心护主。

而是银冬当时实在是招人喜欢,乖巧,不闹,一个生长在皇宫的皇子,银霜月有时候都十分的震惊,他竟然也能和她到处窝在脏兮兮的地方,从不曾抱怨。

给什么吃什么,不高兴打一顿也不会记仇,想起来银霜月就总想笑,她少时似乎没少揍银冬,他竟也真的没记仇,只记得她的好来着。

若说后面两人行踪暴露,整天脑袋别在裤腰上东躲西藏的时候,她豁出命也不肯扔了他的原因,不是为了别的,严格来说是银冬收服了她。

用那软软的语调叫着长姐,用他瘦小的肩膀,总想帮着她抗点什么,银霜月自记事起,就是个下等婢女,据说是她爹娘将她卖到那里的,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哪怕不无依,也孤苦。

当时银冬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边,是她的累赘和麻烦,也是她唯一的陪伴。

到如今两人终于苦尽甘来,银霜月将自己定位在长辈位置,想想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冬儿啊,”银霜月破天荒伸手抓住了银冬的手,“长姐知道你忙,但是一个国家稳固的因素有很多,子嗣繁茂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种。”

银冬一脑门子雾水,全部的感官都在长姐拉着他的手上。

“嗯?”没什么神志地胡乱应了一声,手指动了动,不受控制反手抓住了银霜月的手。

抓住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什么,正想松开,银霜月的另一只手也覆上来,拍了拍他的手背,堪称慈祥道,“所以不要讳疾忌医,有什么都同长姐说。”

银霜月说,“太医说了,这药膳最大补,你午间抽出时间再来吃几日,若是效果还不好,长姐请太医令再想其他的办法。”

“什么?”银冬总算是有点听明白了。

“……这是大补药膳?”

补什么?

他盯着银霜月,一时间面色通红,竟不知做什么表情反应才好。

银霜月见他这样羞,清了清嗓子,委婉地问道,“那日相看的美人不喜欢吗?若是不喜欢,长姐再……”

“长姐,”银冬捏着她的手逐渐用力。

表情意味不明,有种山雨欲来之势。

“你是因为我不曾临幸嫔妃,所以这许多天,是在给我……补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银东:你等等,我可能幻听,你再说一遍你在给我干什么?

银霜月:补身体啊。

银东:……你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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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妖娆意味

银霜月还只以为银冬这是在羞涩,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用力有些过度的手,颇有些自责道,“你自小体弱,说来也怪长姐没能耐,让你受了不少的苦。”

银霜月提起这个,面露心疼地看着银冬,“你还年轻,太医令说只要稍加调理就肯定会好的,不用担心。”

银冬红着一张脸,眼中的血丝慢慢地爬上来,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错开了视线,不再看银霜月那张关切的脸。

若是你喜欢的人,不敢触碰,只能日复一日地看着的那个人,用这样的关切的态度关心你身体虚不虚,就等同于她在问你,你是不是不行。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个?

银冬额角细细的小青筋有要起舞的趋势,平通先是震惊地瞪着眼,这会儿憋着笑在旁边忍得面容僵硬。

他是习武之人,平日里也会指导陛下练上一些不需要根基也能练的招式,为的就是强身健体,别的他不知道,陛下健康不健康,男人不男人,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而任成则是苦着脸在忧愁,愁的不是别的,是陛下太过听话,今日又进了太多的大补之物,今天晚上,恐怕是有的折腾了。

“冬儿,”银霜月见银冬低着头也不吭声了,抓着她的手用力到她都有些疼,心想着到底还是孩子大了,这是多不好意思啊,于是满心理解地道,“你且回去吧,莫要多想,父皇母后都已经不在,长姐如母,一切交给长姐便是。”

银冬若是不知道这汤药是什么大补之药还好,这一但知道了,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这药膳真的这般的强横霸道,他只觉得体内关押野兽的那笼子已然要开了,他捏着银霜月的细软的小手,听着她说的“长姐如母”险些笑出声来。

长姐如母?

银冬并不需要母亲,也并不认长姐如母的说法,他此时此刻,只想将面前的这个人揉进怀里,融入血液,行她以为自己不行之事!

银霜月起身朝回抽手,银冬顺势站起来,克制到牙根发酸,这才放开了她,强压下眼中翻滚的孽欲,扯开一个笑,低低地道,“谢长姐。”

银霜月生得本就温婉至极,眉眼含着的尽是柔和慈悲,这会儿看着银冬笑起来,更加的如同春雨无声地洒落,令银冬的心中遏制在幼苗状态的孽欲如同得了肥料滋养一般,转眼之间便蛮横的抽枝发芽,通天彻地地生长起来。

他魔怔一样地伸出手,悬空在银霜月的脸颊边上,正要触碰之时艰难回神,嘴里甚至弥漫上了血腥味,手指轻轻一转弯,伸手推了下银霜月头顶上并不松散的簪子。

银霜月就着他的动作,伸手扶了一下,银冬轻声道,“这枚簪子长姐佩带煞是好看。”

银霜月摸了摸,正是前些日子银冬命人送来的那一批里的,笑着打趣,“还要多谢陛下赏赐。”

银冬不动声色地挪开手,被银霜月送着出了门,银霜月站在门边上,一身素色的长袍,因为到如今不曾真的婚配,她一把年纪了,头发还梳着少女的发髻。

秋风裹着落叶俏皮地掀起她的裙摆和袖口,共着她的长发起舞,银冬回头看了一眼,突然间生出无限的惶恐来。

好似只要他片刻的错神,银霜月下一刻便要乘风而去,飘飘入仙一般。

银冬走后,银霜月关上殿门,掏出平日里绣的荷包,在那不知道是鲤鱼还是胖头鱼的鱼头上扎了一针下去,看得旁边伺候的小婢女脑壳都跟着疼了。

银霜月不擅长这个,或者说,她基本上就没什么擅长的东西,她自小就是个粗使的丫头,也干不了伺候人的精细活,倒是院子扫得格外干净,但是想来也不算什么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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