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日成晶
唔唔唔的痛苦声音声时高时低,伴随着“啪……啪……”呼哨的皮鞭抽打在皮肉上面的响声,沉闷而痛苦。
偶尔皮鞭带着倒刺的尖端落在地上,溅起的黑红色血点,飞落到一只玄色金绣的足履上,悄无声息地淹没在鞋面之中,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许久,等到执鞭的人呼吸有些不稳,这痛苦的唔唔声音也终于停止。
持着鞭子手,骨节都难以分辨,修长秀美的如同女子,这手一见,便知其主人该是个如何金贵的。长鞭被随手一甩,稳稳地挂在不远处的墙上,溅了血的手背红白过于鲜明,令人心惊肉跳。
柔软的布巾递上来,被这双手接过,一点点地仔仔细细地擦去血污,好一会,这手的主人,才开口说话。
“庄楼……庄郎官。”这声音饱含讽刺,但是却说得如同春风耳边细语,音色非常的柔软,连讽刺的拖长音调,听着都像是在同人撒娇。
这声音和这间暗无天日的私狱实在太不相称了,就连神志已经模糊,被吊到双臂失去知觉的庄楼,都愣怔了一下,慢慢地抬起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银霜月:择偶要求这么低,我为啥子还嫁不出去?嫁不出去,给我借个种总成吧。
阅读指南
男女主无血缘。并且彼此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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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预售文↓
《恶毒女配觉醒后》三日成晶
冷慕诗是一本小说中的恶毒女配,意外觉醒,书中法则告诉她,好好走完书中剧情,就能获得选择人生的自由。
冷慕诗开始兢兢业业做恶毒女配,按照剧情中愚蠢至极的方法陷害女主,为得到男主的爱丧心病狂。
酒楼上冷慕诗形容癫狂:萧哥哥,你若是不答应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马车上冷慕诗面容扭曲:萧哥哥,你若是还去见她,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城墙上冷慕诗涕泗横流:萧哥哥,你若跟她成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悬崖边冷幕诗绝望落泪: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爱我,你不爱我我还活着干什么!我要从这里跳下去!
萧勉:……下来,我爱你。
冷慕诗:啊?
#恶毒女配剧本演的太投入,一不小心把男主搞到手了怎么办?#
#我现在把他再甩了,还能手脚齐全的获得自由吗#
萧勉:我从未被人这样疯狂的爱过,被过这样炙热浓烈的感情包裹,我想,我一生再也无法爱上别人。
【文案写于2019.12.15】已截图。
第2章 去……死。
庄楼力气几乎耗尽,动作十分的缓慢,视线从血污的地面慢慢向上,模糊地顺着玄金履,爬上同样玄色绣金的长袍,那袍子上张牙舞爪的金龙,原本该是龙临殿上威严的象征,此刻却被跳动的烛火映衬得,活像是吞吃人的妖兽。
庄楼口中塞着的布巾被拿掉,却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正近距离笑眯眯地盯着他的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恍惚了一瞬。
笑着的人生的同他绵软的音色分外匹配,极其的无害,五官秀气柔和,尤其是一双眼,眼角有一点点的下垂,仰着头看人的时候,无辜感十足。
他伸手堪称温柔地擦了下庄楼嘴角的血,喉间短暂地发出了类似小动物被顺毛时,满足不已的声音,却听得庄楼毛骨悚然。
庄楼恍惚想起了当时在议政殿中见到面前这人的第一眼。
当时庄楼是怎么想的呢?
他当时想这坊间传闻不假,天子果然过于阴柔温软,身为帝王,温软太过,便意味着妇人之仁,意味着无能,意味着昏庸。
随侍君侧,他对于天子无能昏庸的断论,日益加深,因为皇帝向来不怎么说话,即便是出口,也是一两个字的应声,他还从未曾听过皇帝叫他的名字,也从未听过皇帝一口气说超过三个字。
议事殿中,即便大臣吵得乌烟瘴气,皇帝也从不曾出言呵斥,甚至摔过什么东西。
庄楼越发的觉得,皇帝实在过于温软,看上去像个闺中小姐,还不如他的小妾胆子大,主无能则天下乱,在这皇城做官,并不如他父亲料想的那么好,所以他才会动了歪心思。
但是他在这整整三天的私狱中,终于算是彻彻底底地了解了他的君上,那看似温软无害的外表之下,是怎么一副披皮恶鬼一样的本相。
庄楼也终于想起,朝中那些仗着权势在朝堂妄言,仗着是前朝老臣,便掣肘皇帝决策的人,会在悄无声息之中如山崩一般迅速倒台,想来也不是多年缜密一招疏吧。
可惜……他现如今才大彻大悟,已经来不及了。
“朕如果没记错,庄郎官是靖阳水都之子,你父亲掌靖阳和桑安两岸,是输送盐和米粮给边关的必经之处。”
银冬亲手拉动铁链,将庄楼放下来,庄楼根本站不住,脏污的身体靠上玄金龙袍,勉强被铁链吊着才堪堪站稳。
银冬站在他的身后微微倾身,几乎是拥抱着他,凑得更近一些,手扶在庄楼的肩上,声音也更加柔和,“你父亲贪腐克扣,你在靖阳称王称霸,坑杀两名无辜农夫,只因他们不肯把女儿给你做妾,先后强抢民女民妇八人,年仅二十,便妻妾成群儿女无数……”
银冬拉动铁链,慢慢地绕在庄楼的脖子上,“朕本来想要再等等,疮疤总要烂得透了,才好连皮带肉地完全挖除。”
银冬闭上眼,面色在瞬间扭曲了一下,想起了那些他绝对不能容忍的画面,猛然睁眼,那双显得尤其的温润无辜的双眼,因着他的目光变化,和他额角凸起的淡青色血管,显得尤为阴鸷。
声音也陡然拔高,近乎尖锐,“可你偏偏要找死!”银冬绞紧铁链,拉得庄楼如一张弓一般向后,对上庄楼因为窒息突出的眼,咬牙切齿道,“你竟然用你这双脏手,触碰华镶长公主!用你这肮脏的身体去拥抱她——”
“去……死。”银冬手上的力度越重,庄楼因为已经重伤,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没两下,便没了气息。
可是银冬却还在用力,头顶金冠上的赤色垂珠,如血点般轻轻地敲在他线条温润的侧脸,稀里哗啦的碰撞轻响,声声如同索命修罗的更鼓,罪孽深重。
银冬面容逐渐漫上红潮,手下的人分明没了声息,他却还不断地加重力度,想到那日在祥溪园中看到庄楼用他那套恶心手段,利用石子绊倒长姐,趁机将长姐揽入怀中,银冬就感觉无比的恶心,简直想要亲手将庄楼凌迟——
许久,庄楼的喉骨几乎碎掉,银冬才终于放了手,铁链和庄楼的尸体一起落在地上,银冬满面粉红,手指轻轻的带着颤,呼吸急促,微微眨了下眼,一对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缓慢的滑下来。
银冬伸手在自己脸上擦了下,将手指上的泪珠送进自己的嘴里,接着牵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凄苦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