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宠记 第200章

作者:九月轻歌 标签: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甜文 古代言情

她作为旭颜的朋友、张家的通家之好,本分内的事情都做了,余下的,只需等待。做太多反倒没有好处。

成与不成,到底还要看局中人是否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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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喜事连连。

上旬,二夫人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桓哥儿,中旬,皇后生下了晗嫣公主。

二夫人身体底子虽然很好,可到底是产后虚弱,将养几日才算是恢复了元气。这样一来,裴羽便出面帮二房办了洗三礼,寻常诸事也尽量帮二夫人思虑周全,让她踏踏实实地坐月子。

皇后的身体底子则是出了名的差,生产又太伤元气,洗三礼当日,只是强打着精神与人们说了一阵子话,之后便乏得厉害,沉沉睡去。

裴羽也到了身子重的时候,白日里需得勤走动,偏生有时乏力、嗜睡。因此,萧错让她把家务都交给了内院的管事妈妈,安心等待产期来临,又命管事妈妈寻找可靠的奶娘。

张夫人与张旭颜一起来过两次,知道裴羽是这情形,都不多做逗留,担心她应承人损耗精力。

江予莫那边的事情,张夫人与裴羽提了几句:“国舅爷已经请人去家里说项了,旭颜说不急,先让他忙活着提亲就行,不用急着答应或是回绝。我家国公爷说让他们随缘就好,皇上又不会因为谁跟谁结亲就忌惮谁。况且,过几年他就要辞官赋闲了,往后是年轻一辈人的天下。”

于公于私的轻重都跟裴羽交了底。

裴羽想了想最初张旭颜说过的话,心里就有数了,不由笑得微眯了大眼睛。

张夫人见她完全会意,便絮絮叮嘱她一些关于生产的事儿:“平日里一定不要偷懒,勤走动,到时候才有力气。再有,当日一定要多吃东西,那就是拼力气的事儿……”

说了很多,完全就是自家长辈的样子。裴羽很是感激,一一点头应下。

张旭颜碍于母亲在场,又不好单独拉着裴羽说体己话,只一次偷空悄悄地道:“我想再看看。毕竟是以前总捉弄我的人,我好多时候还懵着呢。”

裴羽便也只笑盈盈低声说了一句:“嗯,顺其自然就好,你自己情愿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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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里,对于裴羽而言,重要的事情是桓哥儿和公主的满月酒。

裴羽知道自己的情形,不宜再出门走动,万一在外面动了胎气早产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是以,公主满月酒的时候,去宫里恭贺的是萧错、萧锐和二夫人。

闲暇时间,裴夫人与裴大奶奶常来萧府,陪着裴羽说话,大事小情地叮嘱、提醒着。

有时候裴羽会忍不住笑,“家里有你们、二弟妹和两位妈妈每日轮番地说,外面张夫人、阮夫人等人只要见了我也是说这些。等我生完孩子之后,懂的怕是比谁都要多。”

裴夫人听了也笑起来,“这是绕着弯儿的说我们絮叨呢吧?”

“没有。”裴羽由衷地道,“是打心底的高兴。”去年这个时候,她在夫妻关系之中,还是个处处不得章法的小女孩儿,根本不曾奢望过如今所得到的这些——夫君、亲人、友人,那么多人,都是实心实意地给予她关心、体贴。

那孤单无助忐忑恍然的日子,真的已经过去。再不会有。

家中的日子平宁温馨,外面的天地依旧是纷争不断。

南疆七名罪臣押送进京,直接下了刑部大牢。两日之后,有两名官员自尽,留下的绝笔书信中,所说的理由大相径庭:一个是畏罪自尽,对于连琛弹劾的罪名供认不讳;另一个则称自己有冤无处诉,受尽了一些身在朝堂的达官显宦命人明里暗里的要挟、□□。

这样的局面,有点儿棘手吧?

裴羽是想,寻常人不清楚萧错与崔家的深仇,皇帝却是最清楚的,那么所谓的“一些身在朝堂的达官显宦”所指的只能是萧错——别人或许一辈子都想不到这一点,但是没关系,只要皇帝心知肚明就好。

至于那个畏罪自尽的人,是不是萧错安排的?

他与崔振当真是一交手就出人命,如今是让一些必死之人快些做个了断,总归是比以前好了很多——最起码,不需再亲力亲为地行杀戮之事。

可不论怎么想,都是叫人心慌的局面。他们争斗也就罢了,中间还有个长平郡主添乱——

崔振养外室的流言蜚语,已经传扬的满城皆知。崔振是还没知情呢?还是事情太多懒得理会这等事情?

如今长平郡主正在算计着崔振和他在意的女子,那么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萧错和她了?

算了,事先担心也没用。

她抛开这些,专心致志地给孩子做小衣服。

眼下,天大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她需要做的只是平安顺利地生下孩子。这也是她能力之内的对孩子的一种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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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后的崔耀祖,已经是焦头烂额。

两名官员在大牢里自尽的事情,他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仍是僵局,并且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最好的局面也是崔家、萧错两败俱伤。而事情的关键在于,萧错行事从来滴水不漏,要是留下人证物证的话,也是为着让人怄火、暴躁,对他自己并不会有影响。

那么这样一来,就连两败俱伤的局面都不能奢望。

崔振上任至今,对公务分外勤勉卖力,对这件事却没什么兴趣似的——所做的部署、安排实在有限。除此之外,他对自己养外室的流言蜚语都是听而不闻。

已到这地步,父子两个也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午间,崔耀祖命管家把崔振唤回家中。

崔振身着大红官服回到家中,径自去了书房,“您找我何事?”

崔耀祖看他依旧气定神闲的,心里便安稳了一些,笑呵呵地指一指近前的座椅,“方才为着门内门外的事情,有些心浮气躁,便要找你商量商量。”

崔振一笑,转身落座。

崔耀祖沉吟道:“你与蓝氏的事情,我的意思你也清楚,是实心实意地想要成全你。可是,眼下有人刻意散播的闲话实在难听,你可知情?”

“知情。”崔振道,“还不到理会的时候。”他从小厮手里接过热茶,用盖碗拂着杯里的茶,“别人刚一点火,我就着起来?像什么样子。”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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