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兜兜麽
“放屁!他俩珠胎暗结密谋嫁祸,坏事做不成,一个要鱼死网破,一个要杀人灭口,奸*夫送淫*妇上黄泉路,关爷什么事儿?爷才是绿云盖顶深受其害!”
“又是爷…………”
“我,我绿云盖顶,成了吧!”生气起来好大火,掀开被站起身,气得满屋子乱转。
云意懒得同他争论,便转了话题,问另一事,“你今日来,打算何时走?”
“爷不走!”气呼呼一屁股坐到床边,震得整个六柱床都要散架,醒过神来再补上一句,“我不走,明儿一早我就去见你那些个表哥亲哥姥爷祖宗。”
“你疯了?你不走,外公见了你岂能放虎归山?”
陆晋架上腿,乐得看她着急,老神在在故作神秘,“你不是不愿意给爷做妾么?明日一早我就跟你姥爷提亲,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迎你过门。”
“外公绝不会应你,五哥也容不得你放肆。”
“你且等着,明儿就要贺兰钰磕头求爷收了你。”
☆、第64章 对峙
六十四章对峙
云意披上衣裳起身来,推搡他,劝他走为上策。“你留在顺安做什么?要和还是要战,你尽管回京城,拉齐了双方使节隔江对谈,用不着如此以身犯险。”
陆晋顺手揽住她肩膀往怀里靠,大喇喇说道:“怕什么?爷这辈子以身犯险的事情多着了,不差这一回。冒一回险能捞个漂亮媳妇儿,也值。”
一个劝离,一个不肯走。一个衣衫半落,一个赤条条露出精壮劲瘦的身子,背上拓开一张咆哮的狼头刺青,每一年加固革新,令这头狼鲜活得仿佛随时要越出皮肉,咬住你咽喉。
地上零零散散落着女人的肚兜男人的亵衣,风吹树影,月落天涯,这情形像是潘金莲与西门庆,安通款曲,厢房私会,从来不将武大郎放在眼里。
陆晋道:“你急什么,男人的天下自有男人来操心,你就乖乖吃饱喝足在家等着上轿过门吧。”
云意伸手拧他腰间一块腱子肉,“你说娶就娶,可曾问过我答不答应?”
他当真转过脸来,郑重其事地开口问道:“顾云意,嫁给我,你可愿意?”
“不愿意!”她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陆晋气得跳起来,昏暗的房中走上一圈,又走回原处,半跪在她身前,攥着她的手,急切道:“又怎么了!方才不是说的好好的,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你这女人!太他妈要命!”
“我不嫁,我就愿意自己一个人待着,在这山里了此余生。”
“你敢!”瞪起眼来,好凶悍。
“有何不可?”
他胸口憋闷,要被她一句话气到呕血,“你疯了你!出家?你那乃儿那屁股,那腿!都他妈白瞎浪费了!”
他口不择言,她也听得拱火,就不知怎的,见了他就爱耍脾气瞎矫情,明知故犯,“那就给旁人!”
“给谁?你表哥?想都不要想,爷现在就下山去砍了他!”
云意冷声道:“下山?山下有江北百万雄师,你不要命了?”
她的眼神斜睨过来,撞上陆晋的怒目横眉,一个冷一个热,半空中相遇,电光火石。
陆晋忍得不耐烦,毛熊似的扑上来,将她按在床上,“你这女人,就是他妈的□□,爷要是早先就破了你身子,绝没有后头这杆子屁事。你也甭瞎想了,今儿就洞房,看你还能怎么矫情。”
“你这野人,讲不讲道理!”
“爷不讲道理,至多跟你研究房中事。”
这一回下定决心,要让她无处回首。(此处省略一千字)末了依然是毫无意外地败给她,□□,却偏偏见不得她掉泪,一颗心能让一滴泪烧成灰。
陆晋心中含着几分挫败,抬手用指腹拭去她眼角泪痕,“唉…………你赢了,还哭什么?顾云意啊顾云意……你就是老天爷派来治我的,我这条命,迟早交代在你身上。”
“不许胡说……你一个南征北战的人,怎地开口就是死不死的,当心菩萨听见,犯了忌讳。”
“这下知道心疼我了?再这么闹一回,爷的小二蛋还不知挺不挺得起来。”他心里担忧,小心翼翼低下头去拨弄,心底里长吁短叹,唉……看那焉了吧唧的样儿,肯定是被折腾坏了。、小二蛋啊小二蛋,让你受委屈了,是老哥没用,哥哥对不起你。
她抽抽噎噎仍未哭完,“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见了你,总要胡搅蛮缠闹一场才肯甘休。”
陆晋低叹道:“你就是喜欢折磨人,嫁给我有什么不好?世上还能有谁比爷更宠着你?”
“有啊,我表哥、五哥、外公、舅舅、舅妈…………”她一本正经地掰着指头数给他听,没数完就让他一把攥在掌心里,皱着眉头不耐烦,“行了行了,爷跟你保证,往后一定比这几个合起来都对你好,百倍千倍的好,成不成?”
“爷?”
陆晋一锤床,认怂,“我,我对你好,保管是掏心掏费的好!成不成,嫁不嫁一句话!快说!”
云意眼神闪躲,再起犹豫,“无论怎么说,你都算不上良配,有郑仙芝在前,忠义王府又从来容不下你,王妃就已是顶顶的难对付,还有哥哥弟弟虎视眈眈,再而打仗哪有稳赢的?你这样的情形,一输就没退路。而你…………从头到脚坏得流油,谁知几时就变了心,换了人,再去割肉剔骨掏心掏费讨好旁人…………唔…………你走开…………嗯……讨厌,我嘴上疼呢…………”
陆晋立定决心要亲个彻底,堵了她那张刁钻的嘴,乖乖张开来任他吃个尽兴。
过后拉上锦被,把个双眼微红,身段婀娜的小人塞进怀里,“睡觉!明儿谈拢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没得商量!”
她不习惯与人大被同眠,这一夜睁着眼看帐顶浮华,彻夜未眠。而她身边那位,泥地里草垛上睡过不知多少日夜,少年时,高床软枕于他而言已称得上嘉奖,更何况有失而复得的她倚在双臂之间,总算能安安心心睡一觉。
云意稍稍侧过脸来,看着咫尺之间,一张英挺非凡的脸孔,不知不觉渐渐入了神。尤记初初相识,他与眼前之人大相径庭,她脑中停留的他是粗野,也曾温柔,但更多的是隐匿在面具背后的算计与阴狠,她始终没能忘记渡口那一夜,他带着鄙薄反问,是否真以为他舍不得下手要她性命。
从来不似眼前,全然不设防,满心都是直来直往的孩子气。
睡着了也憨憨傻傻,哪还有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夺人气魄。
她以指尖顺着他轮廓追索,轻轻描绘他英气勃勃的脸,惹得他面颊上微微的痒,忍不住按住她右手,再往怀里拖。闭着眼呢喃一声,“乖,别闹。”
她突然间伤心感怀,却也夹杂着温情脉脉,仿佛这一生已到末尾,他与她早已经相携半百共此余生。
云意对自己多少是有失望,但正如同她在门前与贺兰钰相诉,即便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一颗种子落了地,自然生发,等到发现时依然根深叶茂,要彻底拔除除非将一颗心也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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