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昆妩
太上皇沉默片刻,道:“废后当年绝无可能怀有身孕,找人假扮其子,恐怕并非高家余孽所为。而我未立你为后,熙儿就非中宫所出,背后之人恐怕是想借机以嫡长来说事,意在帝位。等水被搅混了,好渔翁得利。”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只有我能看见评论了,说真的,很感动呀!在这里统一感谢一下小天使们,谢谢你们的陪伴,第一本书,虽然文笔不佳,但是我会加油的~~~
第33章
皇帝遇刺一事很快传到了行宫,蒙山驱散暑热的凉风,霎时染上了萧索之意,太平日子久了,让人几乎忘记巡营检阅和行围这样的国家大事,原本是为了震慑不安分的属国,而不是为了出游取乐。
在众人的惴惴不安中,銮驾如期抵达,皇帝骑马进入行宫,马背上上的少年帝王身形挺拔,面色一派平静,烈日下臣子们汗流浃背,但是惶惑不安的情绪却在瞧见皇帝眉宇间的磊落平和后,渐渐消散了。
等一应仪程完毕,太上皇替他挡了臣子们的求见,赵熙衣裳都没换,就赶忙去瀛香殿见谭太妃,她和御医正在殿内焦灼的等待着,赵熙来不及行礼,就被她拉进内殿诊视伤口,听御医说并无大碍后,才开始责骂起皇帝和他身边的人。
谭太妃性子平和,甚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常乐和随侍们埋头跪了一地,除去她的声音,连呼吸都放的极轻,赵熙亦不敢相劝。
虽然心是安下来了,但是行宫内氛围凝滞,女眷们只呆在屋子里闲聊一二,话题总绕不开皇帝遇刺一事。
这日韦夫人又说起太上皇子嗣单薄,皇帝应该早日立后的话,萧老夫人触动,频频点头道:“的确,大至一国,小到一家,子嗣都是希望,子嗣旺盛,家族才能旺盛,朝政才能稳定。萧家如今虽有国公爵位,又蒙皇上看重,可是说到底,还是比不过徐沈那样的望族。”她叹了口气,看了看顾清芜,她正在一旁缝制一条抹额,塞外夜里风凉,萧老夫人这几日有些头疼。
“只是远林公务繁忙,这都到了几日了,人影都不见,我这些话也没法子跟他说。”
韦夫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老夫人莫急,想来忙完这阵子也就好了,中秋后不是说就要……”她捂住嘴,止了话头望着顾清芜一笑,虽然定亲一事两家已有默契,但是却不好当着人家姑娘面上说出来。
顾清芜有些尴尬,站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胳膊,道:“老夫人,韦夫人,我去外间走走。”她辞了两人出来,去寻文皑说话。
看她走了,韦夫人道:“哎我这嘴,怕是惹了顾大姑娘生气了。”她歉意的望着萧老夫人,道:“我和夫君这半辈子都是伺候在国公爷身边,心里早把萧家当作了自己家了,我一心为小国公爷担忧,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萧老夫人透窗看顾清芜走远,转回脸微笑道:“你也是好心,清芜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姑娘家面皮儿薄,等过了门儿就好了。”
韦夫人迟疑了片刻,手里茶杯转了半天,才道:“我心里还有句话,说出来恐怕又要惹人不快,但我后悔自己这辈子之余,左思右想,又觉得应当提醒老夫人一下。”
萧老夫人望着她,道:“你夫君护持了我儿子一辈子,你和四娘如今又伴在我身边,为我解闷,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说不得的?就是一两句不妥的,我也知道你是好心。”
韦夫人闻言感动不已,放下杯子握住了萧老夫人的手,凑到近前道:“我跟我家夫君这辈子的好运道,就是遇见了国公爷一家子,如今瞧着府上人丁凋零,虽我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妇道人家,但这句心里话实在不能不说了,我瞧着顾大姑娘是个好的,小国公爷又心悦她,日后夫妻和美自不必说的,可是咱们是武将人家,说不准那天家里男人上阵杀敌,家里便只剩妇孺,若再人口稀少,这日子可怎么维系?因此今日冒着得罪人也要跟老夫人这里提醒一句,回头顾大姑娘过了门,还是得赶紧给小国公爷置两房妾室,为国公府开枝散叶呀!”
萧老夫人听了这话,猛然把手抽回来,惊诧的看着她。
“纳妾?”
韦夫人仿佛没有注意到萧老夫人眸子里的变幻神色,仍苦口婆心道:“正是,要不我说我这话是要得罪人呢?可我早晚是要离了国公府回乡的,那时候老夫人身边就再没人提醒了,因此拼着得罪了日后的国公夫人,也要把这话说了,我痛悔当年自己没给夫君生下儿子,又未给他纳上一房妾室绵延香火,如今见国公府只有小国公爷一人支应门庭,顾大姑娘即便过了门,恐怕生子也要到明后年去了,加上她年纪小,这子嗣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恐怕不如咱们知道的深,这话我不得不提醒呀!老夫人!”
萧老夫人没有说话,望着室内一尊佛龛,久久出神。
韦夫人不再开口,等萧老夫人思量半晌,才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我瞧得出来,远林实实在在是喜欢清芜这孩子的,就算清芜肯了,远林那边……”
……
顾清芜到了文皑住的院子里,只见他正埋头在纸上勾勒作画,他倒是不为外界所扰,每日里只管关在屋子里画画,不然就是去围场散步欣赏风景。
顾清芜没有打扰他,在一旁坐下静静的看着他作画,文皑画了一会儿,才搁下笔,问道:“对了,你近日见过太妃娘娘吗?”
两人来了行宫后,都未被召见过。
顾清芜摇了摇头,道:“去过两次,可是因为皇帝遇刺之事,前去问安的人太多了,我去的不凑巧,太妃娘娘都有客,于是只得写了封信送去问候了一下。”
文皑瞅了她半晌,道:“只写了信问侯娘娘?她又没受伤。”
顾清芜听他这么说,无奈道:“师傅别打趣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和萧家的事情。”她哪好去问候皇帝伤势?
七夕那天文皑也在,加上赵熙费劲功夫把他请来,他自是了然。
文皑只道:“你看看你自己也说了,是你家和萧家之事,而不是说你和萧远林的事情。”
顾清芜愣了一下,道:“有何差别?”
文皑道:“这得问你自己了,你我同为画师,提笔作画需得心中有景才可,你问问自己的心,是有顾家,有萧家,还是有你自己,有萧远林这个人,又或者有别的什么人没有?”
顾清芜让他说的有些心乱,仔细一想,似乎从庄子上回京,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发生,到现在为止全是别人推着她走,除了拜文皑为师一事是遂了自己心意,旁的事情都是别人安排,她照着走。
可是萧远林在鸣雪楼对她说的话,还有七夕那天两人短短相处的时间里,事情是水到渠成,她并不觉得自己勉强。
这两日本就因为韦夫人有些烦乱,此时不想再去钻什么牛角尖,顾清芜语意坚决道:“我的心我自然是清楚的。”
文皑笑而不语,转头又提起笔继续作画,不再理她。
顾清芜坐了一会儿,便想起身回去,却见兰茉笑吟吟的走了进来,道:“就猜顾大姑娘在文画师这边,娘娘请姑娘过去说话。”
文皑头也没抬,只道:“快去罢,多想想自己。”
兰茉不解:“文画师让姑娘想什么?”
顾清芜拉了她的手,道:“莫听我师傅胡说,他跟我打哑谜呢。”
到了瀛香殿殿外,却见兰岑送魏太医出来,顾清芜停下步子,问道:“皇上在殿内?”觉出自己问的突兀,又道:“还是太妃娘娘身子不适?”
兰岑回身微笑道:“皇上不在,娘娘也无碍,只是皇上诸事繁忙,这身上的伤又没有全好,娘娘担忧皇上身子,便嘱魏太医每日请脉后将脉案送来过目。”说着引了顾清芜进殿。
她和谭太妃上次见面,还是端午前的事情,只见她立于书案前,正目不斜视的看着手中脉案。
听得门口脚步声,谭太妃抬起头,她最近消瘦了不少,在行宫常接见女眷和前来朝拜的属国臣子,穿了一身繁复的宫装,显出些瘦弱之态。
顾清芜心里一软,莫名的有些愧疚之意,谭太妃帮了她许多,而她却……
她走上前去,福身行礼问好。
谭太妃一如既往的伸手拉她,只是这次顾清芜结结实实的把礼行完了,谭太妃带着几分嗔怪道:“都说过,不必这般多礼的。月余未见,瞧着你似乎长高了些。”她打量了顾清芜一下,又道:“似乎人也开朗了。来,快坐下,行宫送上了新鲜牛乳,我命人做了酥酪,你来尝尝。”
顾清芜随她坐下,然后道:“我看娘娘似乎瘦了些,可是为了皇上的身体担心?不知皇上现在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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