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倪多喜
周妧道:“今早吃饭的时候。”
秦桑心中忽然莫名空了一下,她说不上哪里失落。
她笑了一笑,“是吗?那太好了。”
秦桑这几天总是走神,经常看着看着书,就走神了,也不知在想什么。
茯苓发现自家公主这几天心不在焉,像有心事,她担心问:“公主,您这几天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秦桑回过神,说:“没有。”
她将手里的书合上,起身走到外面,在廊柱前坐下。
她望着空落落的院子,好半天,和茯苓说:“茯苓,我真想离开这里了。”
茯苓一愣,她有些惊讶,“公主……”
秦桑没说话,她望着院子里,看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桑近来没事就开始收拾东西,她已经初步规划好了以后的生活,等离开这里以后,就找个清净的地方生活下来。然后开一间药堂,专门治病救人。
她这天正在屋里算她还剩下多少钱,要留着当盘缠,福伯忽然过来,和她说:“少夫人,大人方才派人传了话回来,让您收拾一下,今晚跟他进宫。”
秦桑一愣,她看着福伯问:“今晚吗?进宫做什么?”
福伯笑道:“今早是元宵节,宫里要摆宫宴,大人们的夫人都要随同。”
秦桑恍然,原来是这样。
她点了点头,“好,我一会儿就收拾。”
秦桑这个名义上的少夫人做得还是很尽责,傅连溪需要她配合的事,她自然会配合。
她难得盛装打扮,以至于傅连溪看到她从府里出来的时候,竟有一瞬间的失神,目光险些移不开。
进宫的马车已经等在外面,秦桑穿着一件鹅黄色饿斗篷,手里抱着一只汤婆子,她从台阶上下来,见傅连溪站在马车旁边等她,便甜甜地朝他一笑。
她这一笑,又娇憨又可爱,傅连溪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往宫里去的路上,天已经黑下来。
秦桑拉着车帘一角,看外面的夜景,今晚的元宵节比之前更热闹些。
傅连溪坐在秦桑对面,好一会儿,忽然问了句,“我送的发簪呢,怎么不戴?”
秦桑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笑了,“诶,我忘记了。”
傅连溪看着她,脸色不太高兴。
秦桑无知无觉,她坐在马车里,一直望着窗外。
快到宫里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了句,“傅连溪,你什么时候和陛下提和离的事呢?”
傅连溪脸色突然就沉了下去,他克制着强忍着的烦躁,盯着秦桑问了一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
秦桑微微顿了下,然后便笑了,“傅大人,你别这样说。好像只有我想离开你一样,你不是也想快点摆脱我吗。”
傅连溪冷着脸盯着她看了很久,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马车到了皇宫,傅连溪直接掀开车帘就下了车,他一身怒火,大步就往前走了。
今年这个元宵节,傅连溪过得烦躁无比。席间好几次连陛下他说话,都没有听清楚。
老皇帝连问了傅连溪几个事,见他答得心不在焉,就发现这孩子今天不太对劲儿,索性便放过他,没再接着问。
席间不少官员前来敬酒,傅连溪今日心情不好,全都来者不拒。
宫宴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
傅连溪今晚喝了不少酒,一上车就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秦桑坐他对面,她再迟钝也发现傅连溪今晚有点不对劲。他好像生气了,整晚都没和她说一句话。
可秦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她呆坐半天,见傅连溪一直闭目养神,又担心他是不是喝太多酒。
她下意识坐过去,伸手去摸了摸傅连溪额头,“傅连溪你不舒服吗?”
她手刚伸过去,傅连溪就抬手拉住了她手腕。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
大概是因为喝多了酒,他眼睛有点红,就那么沉默地看着她,好半天才说了一句,“秦桑,别来招惹我。”
秦桑一愣,“我哪招惹你了。我是怕你不舒服才——”
她话还没有说完,傅连溪突然拉住她手腕,将她压进马车角落。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傅连溪的唇就压上来,带着一股极强的占有欲,重重吻住了她。
秦桑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她下意识去推傅连溪肩膀。可傅连溪根本不放开她,他手扣在她腰间,更深地吻她。
秦桑心底太过震惊,她完全懵了。到后面被傅连溪吻到毫无招架余地,傅连溪才总算松开她。
马车正好停下来,秦桑几乎是立刻跳下了马车。
她脸烫得厉害,和迎出来的福伯急急说了句,“你们大人醉了,给他好好醒醒酒!”
她说着就拎着裙子往府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