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倪多喜
秦桑笑眯眯道:“那倒没有。傅大人一看就很有钱。”
傅连溪笑,总算将手里的书合上扔开,起身揉一把她脑袋,“放心吧,我就是不做官,养你也绰绰有余。”
秦桑坐去傅连溪位置上,她无聊拿起傅连溪刚刚看的书来看,边说:“我好歹也是个公主,可不好养活。”
侍卫们在外面都听笑了,但又不敢笑出声,个个努力憋着。
傅连溪从柜子里拿个东西出去交给唐风,让他去办事。
他也给逗笑了,回身走去桌前,拎起茶壶来给自己倒一杯茶,才说:“那我就努力挣钱,你花钱的速度总赶不上我挣钱的速度。”
秦桑当然是开玩笑,她开心地笑起来,放下书走去桌前,傅连溪正好倒好茶水,她拉住他手,就着他手,低头就先喝了一口,“还满香的。”
傅连溪目光落在她沾染了茶水的唇上,眸色微微深了几分。
秦桑愣了下,她讪讪的,“怎么了?”
傅连溪没说话,抬手扣住她后颈,俯身吻过来。
秦桑唔了一声,下意识推他肩膀,她红着脸,“有人。”
傅连溪在秦桑唇上亲了一下,说:“没人敢看。”
外面侍卫们当然不敢看,一个个背对着屋子,恨不得自己是隐形人。
秦桑往外望一眼,哭笑不得。
傅连溪拉住秦桑手,牵她出门。
秦桑抱住傅连溪胳膊,“去哪里呢?”
傅连溪道:“不是想吃太白楼的烧鸡吗?带你去吃饭。”
秦桑一下高兴起来,和傅连溪牵着手并着肩,高高兴兴地往外走。
福伯在门口目送着自家大人和夫人恩爱的身影,感动得忍不住抹起眼泪。
他很多年前就一直跟在大人身边,他家大人何时有过现在这样的生活,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可经常带伤回家,第二天又没事人一样去上朝。没有一个人温暖过他。
他望着自家大人和夫人走远的背影,两人在人群中说什么,夫人仰着头望着大人说了句什么,大人低头笑了声。
福伯看着欣慰又感动,抹了好一会儿眼泪才回府里去。
虽说要离开京城,但也不是那么快的事情,有许多事情要提前去办。
何况傅连溪还有一些事情要交接,手里的兵权也要交上去 。
傅连溪辞官的消息引得朝中大臣一片震惊,谁都想不到,傅连溪做到如今的地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一切。要知道傅连溪如今的权势地位,不说只手遮天,至少朝中无人敢惹,谁见了不恭恭敬敬。
大家都震惊不已,一则觉得可惜,毕竟傅连溪一路走到今天的位置,文才武略朝中就根本无人能比,这些年又为朝廷立下多少战功,那些都是拿命换来的,兵权说放就放,换做其他任何人,怕是没人舍得。
二来大家又十分茫然不解,大家本来还以为傅连溪野心勃勃,毕竟年纪轻轻就有了如今的权势地位,谁知道他说辞官就辞官,搞得大家措手不及。
朝中唯一的明白人反倒是和傅连溪有诸多不合意见的老丞相,那日有门生问起他,他往杯里添茶,说:“傅连溪哪里来的野心,老夫为官几十载,没见过有人像他那样,做官做得漫不经心的。他无非就是为了报恩,如今恩报完,以他的性子,怕是早就厌倦了朝中的尔虞我诈。”
“更何况,有句话叫,功高盖主。”
他喝口茶,摇摇头道:“傅连溪是什么人,权势地位他何曾看在眼里过。”
……
真正抵达扬州,已经是十一月中旬。
天气已经渐渐冷起来,秦桑坐在马车里,撩着车帘往外东张西望。
晚秋的景色也格外美,干燥的空气,枯黄的树叶随风掉落,被马车碾压过发出脆脆的声响,秋风萧瑟,却让人的心格外平静。
秦桑趴在窗沿望着窗外令人沉醉的秋景,她内心真正感到平静和幸福。
她趴在窗沿望一会儿外面,被风吹得脸有一点凉了才放下车帘来。
傅连溪背靠着马车壁,在看书。秦桑从桌上拿一颗枣子吃,顺便坐去傅连溪身旁,偏头看他看什么。
傅连溪没抬头,伸手摸摸她脸,“风景看够了?”
秦桑嗯一声,她问:“我们还有多久到?”
傅连溪道:“快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能到。”
秦桑开心地一合掌,“等今晚到了,我要去吃好吃的。”
傅连溪一笑,问她:“想吃什么?”
秦桑咬着枣子,说:“那我要想一想。”
等到了扬州城,正正是晚上最热闹的时候。
秦桑拎着裙子从马车上下来,茯苓在下面扶住她,见到对面有卖糖人的,秦桑眼睛一亮,开心立刻跑过去。
傅连溪看一眼站在糖人摊正凑热闹的秦桑,唇边勾起丝笑,吩咐唐风,“你们先回府,我和夫人晚点回来。”
“是。”唐风应一声,和凌南翻身上马,领着人马先行回府。
傅连溪负手走至秦桑身后,秦桑正低着头在选做什么样式的糖人,她闻到熟悉的沉木香,头也没回就问:“我要哪个呀?”
傅连溪看了眼,给她拿起一只刚做好的小兔子。
秦桑立刻回头拿过来,笑道:“我也看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