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久风寒
屏风后雾气渐起,长仪自去后面沐浴。外间风大,沐浴时也不将裴锦望外赶了,左右有屏风挡着。
她这样,其实是对裴锦太过相信了些。
虽是有屏风遮挡,不过隔着雾气和屏风上的花鸟,却能朦胧看见襦裙渐落的婀娜身影,曲线柔美,映在一双桃花眼里。
她体态酥软,有些地方又生得饱|满,无意识的动作,在屏风上透过来的影子就是花鸟点在孤山上。
裴锦移开了眼睛,不能再看下去了,他难受得厉害……
长仪沐浴罢出来,莹白脚趾未着绸袜,松松地穿了一双宽大的木屐。白皙面上被雾气抹了几分春潮色,乌墨发微湿,搭在月白里衣上。
“郎君不去沐浴吗?”声音被热水泡得更加娇软,只听着就让人心尖上痒了几分。
裴锦红脸咳了几声。前朝曾有人写些诗云“心头一阵痒将来,一两声咳嗽。”说的就是此般。
长仪未曾往那些地方想,只道他果真寒气入体了,吩咐苑柳再去打些热水来,若是明日咳得更厉害些,就要喝药了。
裴锦讷讷地揪着衣袖,眸光停留在屏风角,微卷睫毛轻垂,乖巧等着热水倒进浴桶里,然后进去脱衣。
他用清水往面上扑了扑,但是不很有用,水是热的,洗不净心里那些旖旎心思,只会觉得周身更热了些。瑶儿在外头点了熏香,檀香混着茉莉味,他今日沐浴比往常都多费些功夫……
长仪看着床榻到底十分羞怯,取了软枕来横在中间,夜里不许他过了软枕。
裴锦沐浴好出来还是热,衣襟也不拢好,就微微敞着,锁骨全露出来了。山匪子里头应当是没人肤色同他一般白皙的,如盐似雪,锁骨精致,上头沾了几小缕湿漉漉的头发。
“郎君睡外头吧。”长仪指了软枕将床榻分好的外头与他看。她分得公允,里头外头都是一样的。
裴锦轻哼了一声,深黑的眸子不自然转开,等长仪往榻上躺了方才抖着手掀开被褥躺进去,老老实实将手背在身后用身体压着床榻上,防止自己控制不住伸过软枕那边去。
他知道自己是力气大的,若是真的伸过去了,瑶儿是要哭的。
“郎君?”瑶儿的声音勾带着檀香,屋里榻上都是这般醉人又酥软的味道。
裴锦应了,嗓音沙哑,“嗯?”
“熄了灯烛罢。”长仪不想灯烛亮着,她面上实在红得厉害。且两人中间只隔了一个软枕,他身上火炉一般,热气不断地散过来,气息间太强势了些。
裴锦起身熄灯,不敢转头看向床榻里面。他晓得自己若是看了,那软枕就无甚用了。
夜色沉浸下来,朦胧的月意打在窗格纸上。长仪呼吸渐稳,吐气芳兰。边上睡的少年人就有些难熬,床榻是暖的,太暖了些,他不敢翻身惊动瑶儿,只觉得自己难受要死了。
……
比起裴锦小子檀香被里暖和,徐远安这一夜都累死了。
雷叔是好打发的吗?
自己平日里还要假装应和他,是容易的吗?!
雷叔在山上传了好几日裴锦得了小娘子忘却兄弟的话。他还说,苏大壮就是裴锦杀的。一个翡翠耳环,就能说周家那个女人掐死了苏大壮吗?当他是瞎驴呢?即便苏大壮身上有伤,一个弱女子,就能平白的掐死他?还是先前险些被苏大壮辱了的那个,借她几个胆子敢进那扇门?
徐远安摇着扇子,是是是,雷叔您说的是,徐某人也觉得裴锦不是个好东西。
其实苏大壮是谁杀的,无甚紧要。他那样色心重,见色忘义的事情做得多了,山里兄弟与他交好的实在不多,才有了那日那般轻松应付过去的场面。
雷叔您说的累不累,咱们带着几个兄弟后山商量商量些。
山里有些人,这会子自己投靠了雷叔,其中多半是苏大壮之流,因着裴锦那日廊下叫的那嗓子,心里有怨恨。谁不知道你裴老大得了最好的,姑娘那么多,偏给你一起扔到后厨了?
徐远安避开了雷叔那些人,耐心地给剩下那些兄弟们一个个传话:姑娘在后厨,想要明媒正娶,让人家姑娘答应了,好好过日子。于是,第二天就能经常看见有憨厚的年轻男人手里攥着野花往后厨跑。
雷叔不知道这些,徐远安天天在他耳边絮叨,现在山上都是您的人。
雷叔不信,先生您是裴锦的人。
徐远安笑:“裴锦不是个东西。”
当夜他就带人拿着兵刀将雷叔那群人逼赶到后山,清理了门户。前两年根基未稳,人心未齐,也算是忍了他们许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裴锦洗澡时间长了点就只是多泡了会,不要想歪呀~~
第25章
裴锦早间醒来时觉得骨头都酥了。
他将自己控制得很好,胳膊都老老实实被压住,没让自己过软枕。但是不曾想到,瑶儿她,过软枕了。
长仪夜里怯冷,边上又是暖的,自然就无意识地靠过去了,将头枕他怀里,抱了他脖子。她幼时阿娘刚去,夜里不敢一个人睡,就这般抱着乳母的。
月白里衣衣袖里半落,大半个细长白嫩的胳膊就环他脖子上。他入睡时衣襟处不曾拢好,玉臂就贴着他的肌肤,嫩滑柔软。
“瑶儿?”裴锦轻轻唤了一声,小心将压着的胳膊抽出来。他将胳膊压了一夜,都麻了……
长仪嫌吵,哼了一下,猫挠似的,在他怀里动了动,似蹭非蹭,随着动作香肩微显,一颗朱砂美人痣落在酥雪肩窝上。
要死了……
裴锦不敢叫醒她,也不敢抱回去,眼巴巴地看着怀里人樱桃小口轻轻开合,吐气芳兰。他没忍住孟浪的心思,低头薄唇划过瑶儿秀丽的额角,然后红着脸做贼心虚地重新手背后乖乖放好。
长仪片刻后也清醒了些,才意识到竟没知觉地睡了他怀里。肌肤间的触感太过了些,他怀里那样热的……
裴锦脸红红地看着长仪抬头,有些不敢对上她的目光,微卷的睫毛不安地颤动,胳膊老实压在背后,衣襟口松乱到不行,白皙的胸膛半露,完全就是被调戏自己又默默忍受不敢反抗的小媳妇模样。
长仪看得有些头疼,怎么就……
她这算是,轻薄了他?
之后两人洗漱时长仪也不主动提起,只是帮裴锦束发时见他面上挡不住的红,像偷抹了自己胭脂一般。
上一篇:嫁给纨绔世子后
下一篇:我有三千个宫斗小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