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久风寒
裴锦终于清醒了,桃花眼睁开,对上长仪含着泪水的杏眼。
他,把瑶儿弄哭了……
心头火被美人泪扑得干净,薄唇缓缓移开,樱桃口越发红艳,也肿了。
长仪哭得厉害,纤弱肩膀轻轻颤动,心中又羞又惧。她确然想亲近,想要被他抱着,却从来没有要想过如此亲近,他口中酒气尽数灌给了自己!裴锦险些要吃了她!
对襟被扯松开,娇美曲线微显,再迟一点,他的手都要覆上……
裴锦的酒虽是醒了,眼中欲还未散干净,白皙面上留着春潮红色,眸光从瑶儿对襟口过时,还紧了一紧 。方才吻的时候没有低头看,也来不及碰上去。
“瑶儿,我错了……”
片刻后少年人又恢复了之前单纯无措的样子,眼里满是怜爱,老实巴交地绞手,纠结半晌抬起来想要替美人儿抹眼泪被躲开。
“瑶儿你打我好不好?不要哭了。”裴锦拉过白嫩嫩的小手想要往自己身上打,被挣脱开。
晶莹泪珠儿滚到桃腮边,摇摇欲坠。心都给她哭痛了,还是哭。
长仪哭够了,从袖子里拿出绢帕擦了眼泪,把对襟拢好。嘴唇还是刺痛的,她自己也能感受到肿了。
偏生面前这个人垂着脑袋的样子特别可怜,还汪着亮亮的眼睛巴巴地看过来,又软又可爱,仿佛刚刚那样凶狠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都乖软成这样了,叫人还怎么训他!
“以后不许……”长仪未曾说完注意到他月白衣袖上沾出来的血迹,轻呼一声,拉过来卷了衣袖查看。
果然……伤口裂开了……
他刚刚就是用这只手臂把她禁锢在怀里,定是用力时牵扯到了伤处。
“瑶儿,我错了。”裴锦伸着胳膊乖乖让她查看,垂下眼帘道歉,带了鼻音,小声音糯糯的。
长仪没理会他道歉,认真查看伤口,面上还是冷冷的。总是被他俊朗可爱的样子欺骗,才忘了这人是土匪的,哪里是乖顺的温犬,分明是狼!
后来回华阳县城一路长仪都不理他,裴锦好些次在她边上努力蹦跶都没有用。
“瑶儿你看那个山上的云像不像老虎。”
没人理睬……
捡漂亮的枯叶子放在鼻尖上哄她也不笑了,折树枝子挥来挥去瑶儿看也不看。
裴锦彻底老实了,凄凄惨惨跟在她后面,像个没精打采的大白尾巴。
……
两人回到华阳县城门口时已近黄昏,不过今日不似往常,城门口聚拢了许多人。
长仪行礼问了一个抱着粮米的婆婆,这是怎么了?
婆婆抱着粮米笑,“新来的刺史大人开了周家的粮仓,连着三天城门派粮米给大家过冬。”
这刺史,当真不像周大人之流。
人群外独坐着拉琴的胡人,鸢肩龟背,也不去领粮米,孤零零地在外间拉琴。长仪注意到,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城内还贴着捉裴锦的告示,不过风向转的快,官差此刻不忙着捉山匪,周府抄了许多不该他有
的东西出来,都在着急清点。
之前有人在热汤里投毒,原来的那间客栈定然危险不能回去了。裴锦就重新在北街挑了个稍次些的,要了一间上房。
长仪走了一路确实是累的,心下生气也不许裴锦过来搀扶,不过强撑着。
故此,到了客栈的时候便靠在原木扶手椅上歇息,脚上酸疼得厉害。
裴锦端了热水进来,桶内水温正好,他知道瑶儿定然酸痛要沐浴,不过苑柳她们都不在这里。
长仪看着他将热水端至屏风后,有些担心那受伤的胳膊,后来看清少年人根本没用上受伤的胳
膊,单手就轻松地将木桶抱在怀里。
也不知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屏风后面传来水声,他将一切都准备好,甚至连干净的里衣都找出来搭在木架子上。
长仪便害羞了,这种事情,他做起来都不脸红的么!
其实裴锦现在没功夫脸红,他还沉浸在自己做错了事情让瑶儿生气不理他的巨大悲痛中,并且又很怜惜瑶儿这般娇弱肯定累坏了,就将自己能想到的事情都做了,只要她能欢喜些。
长仪绕过屏风后,不着急沐浴,先用银簪往热水里探了一下。
衣衫落地轻响,裴锦转身背过屏风不看,嫌不够还往门边缩了缩。若不是怕她一人在屋里出事,恐怕都要去外间回避。他今日做错了事情,要格外乖巧。再者,白日里尝到了些好处,知道此间滋味比想象的还要诱人,比先前更容易……
长仪靠在浴桶里,一手抵在桶沿上撑了额角,秀丽的峨眉微蹙,凝神思索。
行踪败露,之前汤里有毒,华阳县城不安全。苑柳她们也不知去向,不过自己已经进城,最多今夜,莲心便可以找到她。
从那日在洞穴中听到的来看,他们要置她于死地,等发觉她回来时一定会再次动手。可是进城这一路,都不见人跟踪。又或是,其实一直有人在盯着她,只是之前都未曾发觉。
客栈里动静太大,容易留痕迹,不会很多人来动手。有可能还会用投毒的法子。
水汽氤氲,身上酸软,长仪阖了眼。
屋里寂静起来,水声都听不得。
许是太疲累的缘故,她又梦到了皇姑母。那个美艳凌厉的女人坐在龙椅上对她摇头,“瑶儿,你总是太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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