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久风寒
华阳县城危险,即便街市上动手的可能性不大,长仪还是换了男装。
雪肤天然色,清雅玉灵芝,不过片刻功夫便多了个极俊俏的小郎君。不过这样还是容易认出来,两人的姿色都太过显眼。
她就拿了个遮半面的雪狐面具戴了,又给裴锦戴了同样遮半面的白狼面具。昨日回来的路过街市,看见有人卖这些面具,便留心买了。
两人收拾停当便出了客栈。街市上卖的面具,除了他们也有人戴着玩,故此不奇怪。
到街市上裴锦的肚子就叫了,遇见卖饼的还看了好几眼,但是不敢说,只敢不时回头一下,那模样特别可怜。
长仪心软了,给他买了个饼拿着边走边吃。面具只遮了上半边脸,少年郎的薄唇和光洁的下巴都露着,不影响吃东西。
“瑶儿,你真好……”裴锦拿着饼特别满足,很快地吃鼓了腮帮。他吃东西快,又快又多。等回到山上,就问瑶儿愿不愿意同自己成亲。
……
原来的客栈未曾有变化,掌柜的没认出他们来,依旧在柜台后面拨算盘。
他们说是有话同崔穆说,通报之后便有人领着上了楼。
小伙计退下,裴锦先一步掀了面具。
崔穆看到两人时也愣了愣,“瑶姑娘怎么这样打扮?”这两日忙着照顾受伤的谢琦,他都不曾注意边上的客人一直未曾露面。
长仪合上门,“先前谢姑娘同我说丢了一样东西,二位才一直在华阳耽搁,不知丢的可是一种药?”
她这两日思索许久,心中多了几分猜测。
“瑶姑娘怎知我们丢了一种药?”
长仪不答,进一步追问,“丢的可是一味吃了能使人一动用武力便能会毒发的药?”
崔穆点头,“是。此药是我教独有,食之使人一动用武力便血脉破裂而亡,毒性甚强,我们才一直在此处耽搁。”
果然。
同大梁一般,这两年北幽内部也有争斗,她一直想不通的这股势力,或许与北幽的某一支有关。而这一支,有可能就是四皇子背后的势力。
“我或许能帮助崔公子找到偷药的人。”
崔穆凝神看了两人片刻,抱剑行礼,“愿闻其详。不过,崔某也要先知道瑶姑娘的身份。”
他早就怀疑他们不是一般的梁人。且不说瑶姑娘穿用气度不凡,单说念之兄弟腰间随意挂的玉佩,一般人也挂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被发现了……
第35章
长仪回礼,“梁宫女官。”
女帝陛下在时, 喜用女子, 每年挂科选取百位才女入宫, 多封为女官,参与政事。当年京都盛景,白面书生考科举, 闺阁佳人考女官, 街巷坊市不论男女, 皆诵读诗书, 娓娓而谈天下事。
后来宁王登基, 虽是废除斩杀了好些,却也保留了部分。宁王生性风流, 未继位之前也与女帝宫中的女官有染,甚至招揽了部分。也是由此, 才保留了本就投靠他的部分女官, 还有些, 直接抱进了后宫。
长仪此话,不难相信。即便如今女官权势大不如从前, 但宫中女官奉密旨出宫, 也是常有的事。
“那念之兄弟?”
梁女官大多不婚配, 除非圣人下旨赐婚,才领恩出宫。所以,这夫君?
长仪看了某个正在玩白狐面具的人一眼,忍下心中的促狭之意, 面色不变,语气陈恳,“其实念之是吾胞弟,年前领职御史台,故此,与我同行,也为圣人考验之意。”一个是女官,一个在御史台,派姐弟两人一起领密旨出宫,往例也不是没有。
裴锦正在揪自己白狐面具上的绒毛,听到“胞弟”两个字瞬间就愣住了,一双桃花眼睁的大大的,哀怨地看了瑶儿一眼,满心委屈又不能说。
胞弟,为甚是胞弟?!
崔穆同她一道看了一眼将面具松松地挂在脖子上玩绒毛的少年郎,确实很像……前几日看到的少年郎的温柔宠爱,也被顺理成章理解成了对长姐的孺慕。如此一来,投过去的目光都连带了一些慈爱和欣赏。刚刚入职,念之兄弟还有些孩气,看着俊朗聪慧的样子,日后定是前途无量的。
裴锦开始嘴抽抽,凶光外露。这个人看过来什么眼神,你拿什么眼神在看你裴锦爷爷?!
崔穆移开视线,成功避开裴锦的凶狠,“既然如此,若是瑶姑娘也在查此事,崔某定会相助。方才瑶姑娘说有法子找到那人,不知是什么法子?”大梁女官接密旨出宫,北幽有一支和梁人许是勾结到了一处。
“今夜戌时正点,还请南街一叙,就见分晓。”
“崔某定然赴约。”要紧事说完,崔穆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犹豫片刻,面上有些发红地提醒,“念之兄弟年纪应当不小了,虽是同胞兄弟,久居一室或是有些不妥。”
两人那几日确实就是住了一间屋子,他有一次进去还看见瑶姑娘在为念之兄弟束发。若是年幼姐弟情深尚且无事,可都领了朝职……旁人家事本不该他提醒,但两人确然有逾越之处,又是相识一场……
长仪行礼道谢,“多谢提醒。”
短短几句成功再次激怒了小狼崽子。
裴锦眯着眼睛看了崔穆一眼,很好,你完了,你和谢琦一样完了……
“怎的不见谢姑娘?那日可找到她了?”长仪刚刚心中惦念正事,此刻才想起来来了这么久不见谢琦。
“郡主她受了些伤,这两日在屋内静养。”谈起谢琦,藏青衣袍的郎君眸色微深。若不是第二天那狗县令便被抄了家,他不会轻易放过。
“既是如此,那就不打扰郡主静养了。”
崔穆点头,瑶姑娘带着目的而来,这些事,离她越远越好。
长仪不便久留,此刻便要行礼离去,至门前时突然转身问了一句,“郡主跟着崔门主出来,北幽王爷应当是不知?”
藏青衣袍的郎君良久接话,“不知。”
待两人走了之后,崔穆去了旁边的屋室,床上的姑娘儿还睡着,俏丽的面上带着红晕。
被褥被掀开,郎君从袖子里拿出金创药。绑带解开,白嫩的脚尖上一道狭长的口子惹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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