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久风寒
故此,长仪又裴锦领着在窗外看时,正好瞧见了自己素日喜爱的丫鬟正在墙角叫又叫不出的蠕动,像个虫儿一般,好笑又心疼。这件屋子的主人不在,门是开的,暗示意味明显:我要给这个人烦死了,我出去静静了,你们快来个人把那哭哭啼啼的东西领走!
“郎君,可否让奴进去与苑柳说说话?”长仪不傻,知道裴锦带她过来看就没有让苑柳留在她身边的意思,或许是怕她们在一起思量着出去的法子,故此只说着说会儿话,意欲安抚一番。
裴锦点了点头,其实坦白说他对那墙角的虫子烦得很,不过瑶儿要说话也只能随着,若是换了平日里估计是一早扔下山去了,或者扔给了那几个饿的。
长仪便进去了,看着墙角身在生无可恋地蠕动的虫儿小声地唤了声“苑柳。”
苑柳便立刻震住了,抬起头来看见来人,用力确认了一下自家主子不曾受伤,方才稳定了心神,只要公主人没事就好。
长仪过去将她嘴里的布团拿了,又将她头发理了理,她裙子还是昨晚那件脏污的,估计是到现在也不曾吃东西。苑柳是从小就跟着她的,随着她在宫里狠惯了,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你莫要怕,我会想法子慢慢救我们出去。”长仪回头看了一眼,见裴锦在外头不远处站着,不曾刻意往这边看,方才凑近苑柳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京里的人,应当是要跟过来了,会查到这地方的。”
这两年暗桩被除了好些,但到底总有些查不到的。
苑柳吐了布团,用力在地上啐了一口,叫了一晚上嗓子都哑了,“公主可曾受着委屈?”
男人劫走女人,大多都是为了那些肮脏事。若是自家公主在这群匪众手里毁了清白,便是几个华阳山被平了山头都不够的。
“不曾,你放心。”
若说是劫色,裴锦到现在也不怎么碰过她,想必是带有一点怜惜的缘故。今日不曾,指不得明日不会。长仪眸光紧了一瞬,面上不动声色地安慰着,“你莫要轻举妄动,且听话一些,不要忤逆他们,我会想法子。”
苑柳就点头了,自家主子向来是最聪慧的。
长仪又叮嘱了几句,不便再多说了,提着裙角站了起来,回头瞧见裴锦不知何时已经往这边看了许久了。
地上的苑柳得了叮嘱,只默默地在心里骂着,瞪了外头人几眼。
“郎君,可否允她些饭食?”长仪走到他跟前轻软地问了一句,少年人恢复了笑意,看见她过来不安地鞋尖蹭了蹭地面。
“我会同远安说的。”
长仪松了一口气,也难为他一直这样顺着自己。
两个人从徐远安的院里出来,那个书生样的人看起来也像个读书人,方才进去时瞧见案上摆了许多字画和笔墨,院里也种了好些花草。
若不是昨晚亲眼看见这些人的狠厉样子,到真不像是劫道的。
“奴瞧着这地方甚美,不若往前再走走?”未必之后能时时出来,得了机会自然是要探着这山头的底的。
裴锦犹豫了一瞬,长仪便小心拉了拉他袖子,又轻轻地唤了声“郎君。”
这一扯一唤裴锦心里就软了,立刻低下头来哄她,清润的嗓音要多轻柔有多轻柔,“那再往前走走。”
他犹豫也是怕弟兄们素日的作风吓到她,不过如今自己在边上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两人便接着碎石路往前走,能看见不远处又是几间屋子。
长仪在心中纳闷,这里处处都是一般村落的模样,前面又是房舍,都不怎么瞧见人,这些人也不放哨的吗?既是土匪,怎的土匪样子也没有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对不起我来晚了,本来打算的六千可能发不了了呜呜呜呜呜原谅我,我发四明天绝对发六千。而且绝对按时按时。
考试什么的太痛苦了!!!
第5章
这般心里想着,长仪跟着裴锦往前走近了那几间屋子,未见外头有人,却听得里头有人声。
这声音却不是什么好声音。
男人边喘气边说着混账话的声音,女孩子的哭声与反抗声,都悠悠地透过那几间窗子传将出来,其中有两个自己宫里丫鬟的哭叫。
这声音带来的画面感太强,裴锦意识到了什么无措地站在那里些微红了脸。长仪不仅红了脸,还气得葱白指尖紧紧地攥了襦裙边。
自己宫里的丫鬟,何日里竟要被这样辱着!
裴锦一双桃花眼睁得大,委屈地看着她,抬手用力揪自己头发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知道有几个是好色的,却不知道好色到这个地步,青天白日也能做出这种事来,脏了自家瑶儿的耳朵。
长仪攥住裙角想了片刻,忽就红了眼睛,杏眼含雾,轻抬胳膊,一手兰花指捻了袖口,遮面欲哭。
裴锦即刻间就慌乱了,也不敢将她胳膊拉下来,更想不到美人这动作是真是假,心里像乱石扔进湖水里搅出来那般心疼,手脚间不知道哪处放,只能低头哄着,“瑶儿,莫哭了,莫哭了。”
他这一哄美人便哭得更厉害了,原先还是没声的,现下又多了几分软软的抽噎声。
“瑶儿,我同他们不一样的。”裴锦听见她哭声更着急了,想将人抱在怀里哄也不敢动手,言语间何时这样笨拙过。
屋里那些放肆的不知道外面有人,声音也不断过,甚至还高起来了。连床榻抖动的声音都丝毫不落地传出来。
进退两难。
长仪扯着袖子哭地娇弱,“虽说是家里的丫头,奴与她们素日情意也是深厚的,瞧着她们这般受辱……”后面的话被哭声盖住了,欲说还休,欲语泪先流,一路顺着淌到边上人心里去。
“瑶儿你且在此处等着,我去与你出气。”原先他眼里没女人的,也不理这些,由着他们闹过。现在瑶儿一哭即刻体会到这般实在是没样子。
裴锦又哄了她两句,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了那几间屋子中间,随意踢开了一间半掩的木门,目光没往里头看。
里面人未必都穿着衣裳,他现今是有家室的人了,非礼勿视。
床榻上压着小丫鬟的黑汉子正欢着,哪里能知晓着何年何月,如今被突然的响动唬了一跳,正准备骂两句,瞧见是裴老大,一腔热火熄了半腔,爬起来穿裤子。
被压着的小丫鬟正哭着,瞧见门外那俊俏的小郎君,拢好裙摆衣襟,救星一般地看过去,却被他随意间冷冷扫过来的目光吓得缩回了床榻角。
“老大,可是要兄弟们下山去?遇到营生了?”爬起来的壮汉也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地方,朝裴锦憨笑了两下。昨日抢到的这几个与平日里得到的不同,都是极水灵灵惹人心疼的。
裴锦面色不善,扯着右嘴角又痞又狠地勾了下,桃花眼微眯,含了冰刀子,“苏大壮,老子带你上山来,就是叫你白日里玩女人的?”
这番才是他素日里的模样,恶起来像个野狼,爪牙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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