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久风寒
椅子上的姑娘就红了脸,轻轻点头。
自然亲密的动作落到孙鉴眼里,以至于让他觉得他其实不是来救人的,是来棒打鸳鸯的,所以顺便在心里措辞一会下了山要怎么说。很显然,不管怎么说,都很难让人相信……
话也传到了,孙大人也确实不愿意再久留,“孙某告辞。”
徐远安亲热地拉了他的衣袖,“大人我送你出去。”顺便拉着他出来,一手开了折扇给他扇风,“习惯就好。”
“夫君可觉得有些怪异之处?”长仪见木门重新被合上,才淡淡开口,面上红色未曾褪尽。刚刚孙鉴还没走呢,他就提醒那件事,也不羞的么?
身上已经不爽利了四日,快要好了。且前两日答应过他,若是他愿意演那出戏,等她身上好了,便可,一同沐浴……
他提醒的,就是……
“确实有怪异之处,”裴锦将瑶儿抱到自己怀里,“娘子冷不冷,夫君给你暖可好?”
他昨日才听人说,女子这些时候是最不宜受凉的。如今是冬日,就算盖着毯子,哪里有他暖得好?
“几千人,两日都攻不下一个山头吗,他们当真是在等援兵?”还是另有所图?尤其是,今日孙鉴还特意上山。
不过是几百人的山头,为什么如此看重?
其实他们早就将后路准备好了,后山虽是更为陡峭,但从那边过去没有地方可供埋伏。山匪于这块最熟悉,容易从后撤离。但是两日勇定军都没打上来,才迟迟没有动作,静观其变。
“先离山吧。”林尧两日之前撤兵回南境。在外人看来,是剿匪未成,将军担心老郡夫人便回去了,其实也留了兵马在邻县。一旦他们从后撤离华阳,便有接应,分多路去南境。
落草为山匪,终究不是正途,让他那些兄弟们借此机会,暗中加入林家军,最好不过。
长仪两日前跟他的兄弟们说有此后路时,本以为要一番功夫说理劝慰,没想到一说就通。
“不是世道混乱,谁好好地想当山匪,落草山头?”虽是用三年才稳下来的根基,却终究不是正道。华阳贪官已废,新官清正,再过几年,山头难存。
当时满屋子人叫她“夫人”,将她脸都叫红了。
“我要散夫君你这山头,夫君可气?”长仪顺势勾住他脖子,仰头亲吻。
裴锦乖乖给她亲,“不气,瑶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后又想到什么开开心心,“山头和我,都是娘子的。”若是有尾巴,此刻都要摇起来。
长仪在他薄唇角浅浅厮摩,“今夜就收拾下山,然后绕路回京。”
京都要回,却不能被劫回。
今夜愈发漆黑如墨,山下营火明亮,山上零星星辰寒鸦。
北风敲窗,却衬得满山尤为寂静,不闻半点人声。
山路湿滑,不过对有些人来说,已经走惯。即便是漆漆黑夜,也挡不住视线。
已是子时。
高大的男子抱着怀中人,一步一步小心走在山间,不时帮她避过低垂下来的枯树枝。
怀中女子睡得尤为熟些,在漫漫山间只闻得淡淡檀香气,绕着山林。
零星的亮意撒到襦裙上,似接了几滴露水,衬托着姑娘娇美妩媚的容颜。乌墨头发不曾挽髻,直直地从男人臂弯垂落下来,瀑布星河一般。
暗红浮香牡丹色,芙蓉玉暖雪灵芝。
这山路长仪醒时也走过几次,不是去往后山的路,是径直下山的路。
本该守夜的兄弟们半个人影也不见得,空旷山间出了风刮枯枝落叶声和几声寒鸦叫半点也无。
男人抱着她,不松不紧,动作上带有怜惜,且过了树林低头看怀里人一眼。不愧是大梁京都中姿色最好的那一个,沉静入睡时的模样最惹人怜爱。
几缕碎发随风撒到长仪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她仿佛半点也没察觉出,只在男人臂弯里浅浅呼吸。
也没人替她拂开。
也不知走了多久,山下营火方才近了,映照出男人俊朗的容颜来,面色温柔沉静,眼底似是幽深湖水不见底。
勇定军也大多歇下了,只留下些放哨的还在外面,看见身形修长的男人,又看见他怀里皎皎如月的姑娘。
“去禀报孙将军,公主被救下来了。”
今日放哨的都是孙将军特地挑选出来的副将,看见来人似是早有所料,领着两人往里走,“请跟我来,莫要让公主吹了风。”
虽是男人有意遮挡了,可也能猜出,他怀里的公主未披斗篷衣。上面有令,公主伤一个手指头,他们都是死罪。
可见新帝当真对长姐恭敬孺慕。
帐篷已经备好,男人将她小心抱进去,盖上被褥,出来是孙将军已经等在门外。
年过半百的将军看起来依旧英武硬朗,不知怎的能生出来孙鉴那个柔弱书生。
“虽是相救公主,但今日鉴儿回来说山上情形有异,公主好像未曾受委屈,还,”话说到这里孙将军便止住话锋转了口气,“不知道是否要回报上去?”
男人淡淡看他一眼,“公主受匪徒蒙骗,一时不查,孙将军也要被这山上匪徒蒙骗吗?”
他语气冷淡,带着淡淡威压。
孙将军就不多说话了,毕竟此事为上面安排,他不过一个地方武官,不敢多问。
“那这山上土匪?”
“不如趁今夜放火烧山,也省的他们明日跑。”说话的是一个副将,注意到男人投过来的冷冷目光,后知后觉地重新闭口不言。
“不用管他们,明日照例剿匪就是了。原先该怎样剿匪,就怎样。”
“那公主?”问话的是孙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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