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 第27章

作者:承流 标签: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沈时阑张了张嘴,手微微朝她伸过去,又缩回来,眉目间有些淡淡的阴郁。

  映晚没多做停留,转身走的飞快。

  东宫的风有多快,她就有多快,满园的合欢花遮住她的背影,连发丝都瞧不见。

  沈时阑低头看着盒子里的经书,目光沉了沉,起身道:“去养居殿。”

  养居殿内一派其乐融融,皇后和沈时桓皆在,沈沅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给皇帝夹核桃,边夹边笑道:“昨儿在皇叔府上,那陈姑娘好大的气派,不将我放在眼里就罢了,更是对映晚颐指气使的,好似是她家主场一样。”

  “不管怎么说,映晚也是父皇亲自册封的郡主,有品级有爵位,却……”她摇了摇头,“其实也怪不得映晚,她人生地不熟的,被人牵着鼻子走也是无奈之举。”

  “映晚是个好孩子。”皇帝点了点头,接过她手里的核桃,感慨道:“就是性子太软和了些,撑不起大台面。”

  “可惜了。”皇帝叹息一声,“她父母皆是惊才绝艳的人物,生个女儿却不及一半。”

  沈时桓笑道:“那位郡主样貌极好,单凭容貌也称得上是绝艳了。”

  “你啊……”皇帝笑着摇头,“你六弟前几日就同朕求娶她,你们是亲兄弟,可不许再多想了。”

  “不会不会。”沈时桓连忙摇手,“六弟和郡主年龄一般无二,正是天作之合。”

  说起儿子的婚事,皇帝忽而叹口气:“旁人朕倒是不操心,只阿阑……”

  沈时桓目光沉了沉,一抹阴郁之意划过,随即笑道:“皇长兄心里有数,父皇不用忧心太过,不如帮四弟五弟们瞧瞧,哪家姑娘适合做皇子妃?”

  “你说的是。”皇帝摇头笑了笑,“阿阑那个性子,朕操心也没用。”

  俗话说得好,说曹操曹操到,这边刚提起沈时阑,小太监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陛下,太子殿下来了,正等在外头呢。”

  皇帝从软榻上直起身子,望一眼钟漏,惊讶道:“阿阑这个时辰过来?快让他进来!”

  皇后同沈时桓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样的厌恶之情掩盖不住,只能极力低头,倒是沈沅稳的很,温柔笑道;“皇长兄是思念父皇了吧。”

  根本没有人理会她,皇帝整了整衣服,“外头天热,把冰鉴搬远点儿,别让阿阑着了凉。”

  小太监们不等他吩咐,早就开始活动了。

  太子殿下轻易不来养居殿,每次过来都兴师动众的,跟迎接贵宾一般,不像皇帝的儿子,像他爹。

  想归想,也没人敢多说一个字,只能皇帝说什么就干什么。

  沈时阑走进来的时候,皇后几人脸色淡淡的看着他,不大开心,可对方眼中根本没他们,眼神都不曾落在他们身上,只看着皇帝道:“父皇。”

  皇帝抬了抬手:“免礼,阿阑今儿过来所为何事?”

  沈时阑道:“事关皇后,请父皇屏退左右。”

  皇帝看皇后一眼,微微蹙眉:“皇后又做了什么?”

  皇后委委屈屈地看着皇帝,又瞧一眼沈时阑,捂着帕子咳嗽两声,声音温柔似水:“陛下,臣妾……臣妾不知道啊,臣妾是无辜的。”

  她气若游丝:“若是先皇后冥诞的事儿,是臣妾的疏忽,臣妾在此向太子殿下道歉……”

  沈时阑淡淡打断他:“是为昨日安王府之事。”

  “安王府?”皇帝惊讶道,“皇后昨日并没有去安王府,安王府的事儿怎么就跟她牵扯上了?”

  “皇长兄说话要有证据。”沈沅细声细气地争辩,跟谁欺负她似的,靠在皇后身侧:“昨日安王府的事儿,皇叔自己不来讲,竟然要劳烦皇长兄吗?”

  沈时阑懒得理会她,直言道;“皇后指使安王府家丁对陈家的船做手脚,害得陈家女险些落水,还望父皇明察。”

  皇帝脸色变幻不定。

  沈沅对着皇帝道:“昨儿我们都在安王府,皇叔亦审问清楚了,只是那家丁心怀怨怼,与母后无关。”

  她看向沈时阑,低声道:“小妹知道皇长兄不喜欢我们母子几个,但这等恶毒的罪名亦非母后承担的起的,还望皇长兄放我们一条生路。”

  “再者……昨儿险些落水的是那位嘉陵郡主,不是陈凝凝。”沈沅弱声弱气解释,“还是皇长兄亲自去救的人,怎么只字不提呢?”

  她这话,竟然是要将这件事儿扣在沈时阑身上,说是沈时阑和映晚联合起来陷害皇后的。

  段位不低,可沈时阑连眼光都不给他一个,只看着皇帝,口齿清晰:“父皇,儿臣从不说谎。”

  皇帝目光阴沉,侧头看向皇后,冷飕飕地问:“陈家姑娘颐指气使?映晚低声下气?”

  皇后被这目光骇了一跳,“陛……陛下……”

  皇帝手抬起来,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皇后脸上:“你好大的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  推基友的文呀

  《江春入旧年(重生)》林中有雾

  苏九年命不好,身份低微却容貌有姝,被嫡姐作为怀孕固宠的工具,被迫成为姐夫的妾室。那个男人自私阴鸷,却独独对她有过温柔。

  她死了,死在嫡姐的嫉妒之下,男人听闻他的死讯后,只说:“不过一个丫鬟而已。”

  她这才知道,所有的温柔都是假象。

  一睁眼,她又回到了姐姐劝她为妾时,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她偷偷将目光对准了淮阳侯府低调年轻的掌权人——秦三爷秦江春身上。

  都说秦三爷温润如玉,清贵自矜,守着君子之礼,不近女色。

  苏九年信了,费尽心思撩拨却不得其法,头一晚将酒错当成春风散送给男人,对上男人炙热的眼神,她心肝发颤,直觉好像误会了什么。

  她一夜之间有了靠山,谁知道这时前任也重生了……

  小剧场

  去书院选人,秦三爷将女扮男装的苏九年带上了。

  苏九年凑在爷耳边,红唇张合:“我瞧着那青衫的公子不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想必学问不错,还有那紫衫的公子,生得真是高,还有……”

  秦江春暗自记下,晚上的时候将人往死里折腾,沉声问:“谁最好?”

  苏九年红着眼睛,断断续续说:“三爷是……最好的,他们都比不上。”

  窗外是残夜,江春入旧年。

  阅读指南:

  1男主秦江春,江春入旧年,cp不动摇

  男主禁欲老干部,女主娇弱小白花,有年龄差

  2没有追妻火葬场,只有大型修罗场

第30章

  这一巴掌打的太重,连带着沈时阑都骇了一下,没料到他反应如此激烈。

  沈沅更是扑过来扶住险些被甩在地上的皇后,低声啜泣:“父皇……父皇息怒……”

  皇帝死死瞪着她:“方才你跟朕说什么,现如今还有脸求情!”

  “父皇,阿沅并非故意那样说的。”她的目光瞥向皇后,像是暗示都乃皇后之意,“都是阿沅的错,阿沅记恨映晚生的一副好样貌,怕她抢走父皇的宠爱,才……父皇生气的话就责罚阿沅吧,与母后无关!”

  这话听起来认了错,又求着惩罚,十分诚心,可偏生要加一句“与母后无关。”,未免有欲盖弥彰之嫌。

  皇帝冷冰冰的目光从她身上转到皇后身上,问道:“你为何要害陈家丫头?”

  有沈沅的话打底,皇后急匆匆道:“臣妾并没想过害陈家姑娘。”

  “你还嘴硬?”

  “不是……”皇后捂着嘴背对着皇帝咳嗽,“臣妾是想教训教训那嘉陵郡主……”

  “自她入宫这几日,先是污蔑臣妾害她,又对阿沅爱答不理的,连玉如都被她讽刺过,实在是嚣张至极,臣妾气不过才……才出此下策的。”皇后说着,眼泪顺势而落,“臣妾真的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没有别的意思,陛下明鉴啊。”

  沈时桓亦道:“父皇,母后慈悲心肠,怎会真的伤害郡主,儿臣相信母后一定准备好人救她了。”

  这话一出口,皇帝怒火似乎消退了几分,皇后亦连忙道:“陛下,妾身的确是派人守着的,除却给郡主一点儿教训,一根手指都不会令她伤着。”

  沈时阑冷冷淡淡地看着他们。

  瞧着他这幅神情,皇后尚未言语,沈时桓先笑起来,温声问道:“皇长兄素来不管这些事儿的,怎么今儿主动给父皇讲了?”

  温文尔雅的模样,看似好意的询问,跟沈沅一般无二。

  不等沈时阑说话,就见皇帝挥了挥手,冷冷道:“你不必问阿阑,他是储君,愿意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容不得旁人质问!”

  沈时桓被堵地说不出来话,只能道:“是儿臣僭越。”

  这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敢怒不敢言的悲愤。

  根本就没人理会他,皇帝的眼神又落在皇后身上,冷飕飕地,“前几日你在绛芙轩闹事,朕要罚你,是阿沅给你求情才免了,结果你却死性不改,在安王府行凶……”

  “臣妾没有。”皇后花容失色,连忙叩首,“臣妾没想要伤害郡主,陛下明鉴!”

  皇帝无意听她争辩,只淡淡吩咐一旁的宫人:“带皇后回清宁宫抄经祈福半个月,算是给先皇后供奉了。”

  “陛下……”

  “父皇,母后身子弱,若天天被困在宫中,心思郁结,恐怕身子吃不消。”沈时桓连忙劝起来,生怕皇后真的被责罚,“父皇若生气,儿臣愿以子代母,替母后受罚。”

  他大义凛然跪在地上,直愣愣道:“求父皇饶了母后。”

  这头表忠心,沈沅更不是个吃素的,亦跪在地上哭泣,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父皇,都是女儿的错,母后是无辜的,求父皇饶了母后吧。”

  母子三人一起跪在地上哭的凄惨,皇帝冷冰冰的脸色缓和了些,毕竟是亲生的儿女跪在地上求自己,任谁都不能真的铁石心肠。

  何况不是什么大事儿,映晚这孩子脾气好,想来不会计较。

  皇帝当即就想松口。

  看这副情景,沈时阑淡声道:“父皇处置吧,儿臣告退。”

  他连眼神都不给这几个人,转头就走。

  皇帝顿了顿,喊道:“阿阑……”

  沈时阑回头,定定看着自己的父亲。

  “……”皇帝沉默片刻,“没事儿了,你回去吧。”

  沈时阑却不走了,低声问他:“父皇,你还叫儿臣娶苏家女吗?”

  一句话说出来就让皇帝愣了愣,看着他俊秀冷漠的脸,嘴唇微微颤动,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几人,怒极反笑。

  “原是这样,原是这样!”皇帝劈手砸了手边的茶盏,“难怪呢,太后喜欢陈家丫头,你们就害了陈家丫头?难怪阿阑这般年纪都不肯娶妻,想是你们背着朕做了不少恶事吧?”

  “人家姑娘但凡有点儿意思就被你们害了,谁还敢跟东宫有所牵扯?”皇帝怒火中烧,“是不是不给他娶苏玉如,你们就让他一辈子娶不到妻子?”

  “一边害人家姑娘,一边跟朕讲阿阑挑剔,不肯娶妻,让朕也对阿阑不满,真是好手段!”皇帝瞪着皇后,十分生气,气到指着皇后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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