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谨鸢
刚才乱成一团,人撞人的,他急得眼里直剩她,其余的一概没有留意。听她说起曾被人拽胳膊,脑海里竟没有关于当时的其他讯息。
她垂了眸,认真地再想回响,先点点头又摇头:“是有人拽了我一下,但是喊我那声……我现在反倒不好确定了。”
如果真有人喊她,那肯定是熟悉她的,她面具一直都戴在脸上呢。
“是瑞王吗?”谢幼怡嘴里蹦出一个最有可能的人名。
刚才瑞王不就离他们不远。
宋晋庭却肯定地摇头:“不可能是他。我见到瑞王的时候,他正紧张跟太子说什么,像是刚避到墙下,同样惊魂未定。”
“或许就是我幻听了,当时那么乱,也许是谁不小心碰到我。”既然不是瑞王,谢幼怡也懒得猜了。
小二此时来上菜,话题也就此打住,谢幼怡给他布菜,让他多吃一些:“就当今日是我陪你过的秋节吧。”
她夹什么,宋晋庭照单全收,眼里都蓄着笑,心里却还在暗暗推敲她方才那些话。
两人在酒家里躲个清净,太子和瑞王已经坐上马车往瑞王府去。
瑞王自上车后就一直沉默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太子看了他好几回,终于还是劝他:“三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安平侯嫡女到底是不能够进你瑞王府了。你今夜也瞧见,她跟在晋庭身边,两人曾有过婚约,晋庭那日帮她保全名声,往后恐怕两人还是会纠缠不清。搞不好就得成晋庭养在外头的……”
太子说着,见他还是抿着唇不说话,无奈叹气:“如果你真的不介意她在宫里出的事,你要是还想纳她,为兄帮你去找……”
“皇兄莫要再担忧弟弟了。”瑞王淡淡地道,“弟弟已经放下,她和谁走得近,与弟弟无关。”
太子就长长出一口,抬手拍拍他肩膀:“如此甚好,为兄回头就让你嫂嫂再留意,给你找个乖巧伶俐的。妻子,还是要个贴心知冷热的。”
瑞王点点头,倒像是真放下了,不再抗拒说亲这事。
太子总算露出笑,不过才片刻又神色肃穆道:“你既然放下了,那也不能够迁怒晋庭。宋家要起复,他往后就会是为兄的左右胳膊,许多事情都要走掌戎司的。你若跟他生罅隙,为兄在中间只有为难,你可明白?”
瑞王闻言,抬头神色古怪看了兄长一眼,在他郑重的目光中到底是点点头:“弟弟知道了,不会理会他的。”
兄弟俩把话说个明白,太子又有意引着说起两人小时候的趣事,气氛轻松不少。
等马车到瑞王府,兄弟俩倒是遇见一个意外的人,是等在王府门口的禁军指挥使。
禁军指挥使是特意等了许久,见到兄弟俩,先见了礼,然后吞吞吐吐望着太子,欲言又止。
瑞王见此识趣道:“我去吩咐他们先把酒菜备好。”
太子一把拉住他:“兄弟间有什么好避讳的。”朝指挥使颔首。
禁军指挥使见太子坚持,左右这事也该告诉瑞王一声的,便利索道来:“殿下先前叫臣再暗中过问安平侯嫡女在宫中的情况,臣细细盘查过,发现有一样不对……谢姑娘出现的时间不对,然后再去查看小园子,发现芭蕉丛林的灌木丛边上有个小小像洞口一样的地方,如若姑娘家有心藏里头,外人不能察觉。而那处有大小不一样的两种脚印。”
“这样一推断,谢姑娘极大可能是在失踪后躲那里了。臣以为,宋佥事找到谢姑娘是不假,但谢姑娘在陛下跟前说的那些话,还有宋佥事所为,两人可能是商议好的。”
太子闻言皱眉,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什么。反倒是瑞王面上一冷,咬牙道:“你的意思是幼怡根本就没被人暗害,而是她自己躲起来,然后和宋晋庭演了一出戏?!”
两人合作哄住了所有人?!
怪不得宋晋庭能在他跟前信誓旦旦说要娶她为妻,因为她根本就没失节!
至于谢幼怡为什么躲藏着不现身。瑞王脸色铁青退了两步,望着天上那轮冷月笑得惨然,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宁愿担上失节的名声,都不愿意嫁他!或许,是她和宋晋庭早就勾搭成双了!
瑞王心里涌起被欺瞒的愤怒,太子看在眼里,面露懊恼地连喊了弟弟几声,沉声道:“先前你与我说都放下了,你就当不知道此事!”
“哥哥回宫吧,弟弟今日恐怕不能招待你了。”瑞王踉跄着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禁卫军指挥使仿佛是做错事的小孩,站在太子跟前悻悻道:“殿下,臣……”
“无碍,随他去吧,冷静几日也就好了。辛苦你了,但此事你得烂在肚子里,明白了吗?”太子摆摆手,亦转身登车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到新闻说新型病毒病例增多,小可爱们尽量别往人流密集的地方去了,出门一定要带口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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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死的是那个杂耍班的班主。”
“面目全非啊, 实在是可怜,他女儿在边上哭得都昏死过去了。”
“听说他今日是最后一场表演了, 往后就把场子交给女儿女婿, 哪知出了要命的事。”
酒楼又开始变得热闹, 客人还在议论方才戏班班主变成火人一事。
“别听了,不是什么好事儿,没得扫自己的兴。”宋晋庭往还在出神的谢幼怡碗里夹了一筷子鱼肉。
鱼肉雪白, 刺早被他细心都剔了出来。
谢幼怡回神,已经没有太多的胃口, 还是伸筷子去把鱼肉夹嘴里。哪知筷子开没有落下,先被他隔开了,她抬头, 就见他睨着自己惆怅道:“不想吃就不吃,在我跟前委屈自己, 窈窈要叫我情何以堪啊……”
她心中一暖,他护着自己冲过来的样子又在脑海里浮现,沉重的心情莫名就轻松了许多。
恰好此时安平侯三人寻到地方, 见宋晋庭一手握着她手腕,安平侯和谢煜锋一阵咳嗽。
谢幼怡略尴尬地挣开手, 端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坐好,宋晋庭余光扫过她在灯下微粉的耳根,笑吟吟站起来朝三人拱手道:“我见楼下有卖冰糖葫芦的,窈窈爱吃……”找了个借口先溜走了。
“小混蛋,溜得倒快, 慢一会,打断腿!”安平侯低声骂了两句坐下,问女儿,“刚才似乎出什么事了,没被冲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