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天的柳叶
“走吧。”骆大都督看了看三个女儿,心生安慰。
今日闹出这么大的事,笙儿既没闯祸又没欺负姐妹,真是懂事了,至于与陈阁老家的这笔账,回头再算不迟。
骆晴与骆玥早就迫不及待离开这里,忙点头称是。
骆笙却道:“父亲带二姐与四妹先走一步,我过去说几句话就来。”
她说完也不等骆大都督点头,就大大方方向年轻人走去。
骆大都督不走了。
敢走吗,前脚回去,后脚闺女把国子监祭酒的孙子抢回去当面首怎么办?
真要喜欢,他请个媒人去林府说说也行啊。
追上主子的小侍卫拽住卫晗衣袖:“主子,你回头看!”
声音急切又惊讶,卫晗自然就回头看了,于是看到少女款款走到那个年轻人面前,正笑盈盈说着什么。
正欲随赵尚书离去的年轻人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女,心生警惕:“姑娘有事?”
“还没谢过公子替我洗脱嫌疑。”
年轻人语气紧绷:“职责之内,不敢当姑娘的谢。”
骆笙笑笑:“不论如何,公子都帮了我的大忙,改日家父会带我登门拜谢公子。”
先把话放出来,回头就能顺理成章见到大外甥了。
一贯冷静严肃的年轻人险些失态,嘴角抽动道:“姑娘客气,真的不必了。”
“公子觉得不必是公子的事,骆府觉得该道谢是骆府的事,那就这么说定了。”骆笙说完,对年轻人福了福,转身向等在不远处的骆大都督走去。
她走了数步突然回头:“还没问过公子姓名。”
年轻人沉默片刻,艰难吐出两个字:“林腾。”
骆笙唇畔逸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父亲,咱们回府吧。”
骆大都督松了口气。
没有直接抢人就行,去林府拜访一下不算个事。
眼见骆大都督带着三个女儿走远,赵尚书重重拍了拍林腾肩膀,意味深长道:“林腾啊,有个案子需要跑一趟京外,不如交给你吧。”
他虽然不擅长断案,可他擅长体贴下属啊。
这么好的下属,左膀右臂,真要被骆大都督的女儿抢走当了面首,他可怎么办啊!
林腾摇头拒绝:“卑职还是留在京中吧。”
骆姑娘打听他堂弟呢,他得在前头挡着。
“这——”赵尚书望一眼远去的窈窕背影,心中浮起一个大胆的念头。
这孩子该不会眼瘸了吧?
骆大都督带着女儿们往前走,发现开阳王在前方停留。
放在以往本该客气打声招呼,可与卫晗擦肩而过时,骆大都督只是矜持点了点头就这么走过去了。
卫晗立在原地没有动,淡淡喊了一声骆姑娘。
这一刻,他心中有些淡淡不快。
当然,这与骆姑娘对赵尚书的属下产生兴趣无关,只是凶案水落石出后是不是该把重点放在与他的交易上?
卫晗神色淡淡看着停下来的少女。
停得更急的是骆大都督。
“王爷叫小女何事?”骆大都督心里有些慌,还有些气。
女儿什么性子他最清楚,真要跟开阳王牵扯上就完了。
别的不说,女儿对开阳王始乱终弃怎么办?他虽然是大都督也罩不住啊。
卫晗把骆笙喊住,听到人家当爹的问话,又觉得有些冒失。
他面上越发冷静,把匣子递过去:“不是什么大事,本王只是觉得匕首还是物归原主为好。”
“王爷——”石焱忍不住喊了一声。
怎么能把定情信物还回去呢,主子这是受刺激太大心灰意冷了?
卫晗冷冷睨了石焱一眼。
不送还匕首,该用什么理由解释他把人家女儿叫住?
一听要还匕首,骆大都督看向骆笙。
“物归原主?”骆笙垂眼盯着装有匕首的匣子片刻,微微点头,“也好。”
素手伸出,把匣子接了过去。
卫晗眉心一跳。
一句客气话没有就收回去了?
石焱:“……”
三千两,不,三千五百两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第85章 玉选侍
骆笙收下匕首交给赶来的红豆,平静问卫晗:“王爷还有别的事么?”
卫晗看着少女冷淡的眉眼,牵了牵唇:“没有别的事了。”
有没有别的事,骆姑娘难道不知道么?
不过眼下确实不是谈事的场合,只得回头再说。
“那我们先走一步。”骆笙微微屈膝,侧头对骆大都督道,“父亲,我们走吧。”
骆大都督迫不及待点头,忙带着三个女儿走了。
卫晗停在原处,眸光晦涩。
一直置身事外的卫羌走过来,喊了一声王叔。
卫晗看了卫羌一眼,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太子有事?”
卫羌以随意的语气道:“没想到王叔与骆姑娘有交情。”
他冷眼旁观,总觉得开阳王对骆姑娘非同一般。
难道说,被骆姑娘扯腰带还扯出感情来了?
卫晗深深看卫羌一眼,语气冷淡:“长辈的事,太子还是不要操心。”
卫羌顿时被噎个半死,偏偏无法反驳。
他是比开阳王大不少,可再大也要跟人家叫叔叔,真要传出当侄子的打探长辈男女之事,确实不像样子。
可他只是试探一下,至于摆出长辈架子吗?
在卫晗面前卫羌不好流露出恼怒之色,直到那道绯色身影走进开阳王府大门,一张脸才沉下来。
他这个太子,当得实在憋屈。
“殿下,你要回宫了吗?”卫丰走到卫羌身边,语带遗憾问道。
卫羌收回目光看向卫丰。
尽管如今从律法上二人是堂兄弟的关系,可一母同胞的血脉是改不了的,特别是随着卫丰长大,二人无论从身形还是眉眼都越发像了。
对于这个弟弟,卫羌态度还算和缓,微微点了点头:“嗯,该回去了。”
卫丰鼓了鼓勇气,小声道:“殿下,母妃……真的很想你,今日是她生辰,又发生了这么不愉快的事,你就不能多留一会儿吗?”
卫羌面无表情等着卫丰说完,冷冷吐出两个字:“不能。”
在外人面前,他尚需要掩饰对平南王夫妇冷漠的态度,在卫丰面前却不必如此。
十二年前,他与生身父母就闹翻了。
而那时候卫丰还是个孩子,没有牵扯进来,所以才能保有这点兄弟情谊。
卫丰却完全不理解卫羌的态度。
“殿下,十二年前的那件事……你也参与了……”
立功的人明明是大哥,过后为何又怨怼父母呢?
他见过母妃悄悄垂泪好多次了。
想到这些,卫丰心中涌起几分不满。
卫羌似是被触到了逆鳞,脸上陡然罩上冰霜:“我不想再听人提起十二年前的事。卫丰,你记住了。”
扳倒镇南王府,他是参与其中,可他从没想过要洛儿的命。
那一日,他与洛儿已经成亲了,他没想过让洛儿给镇南王府陪葬的。
可是从暗处飞来的那支箭却要了洛儿的命。
洛儿就死在他眼前,身上还穿着嫁衣。
只要想到十二年前的那一幕,卫羌心中的恨就翻江倒海,搅得他五脏六腑都难受。
见卫羌发了怒,卫丰压下不满悻悻道:“知道了。”
不就是为了清阳郡主还在怪父王与母妃么。
他对清阳郡主还有印象,那是个高贵大方又有本事的姐姐,会做特别好吃的糖块,哄得小妹流口水。
他其实也喜欢吃,可那时候他都八岁了,自然不能为了一块糖像小妹那样围着清阳郡主打转。
再后来,清阳郡主死了,大哥许久没有与父王、母妃说过话。
他一开始不懂,等到年岁渐长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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