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天的柳叶
卫晗面色冷了冷。
“主子,反正只是需要一点鹅血,要不就别跟骆姑娘说了,卑职偷偷混进骆府弄点儿?”
他怕主子把老婆本都亏掉啊,相比起来他牺牲一下,当个梁上君子偷点鹅血怎么啦?
卫晗眼风如刀扫了一眼石焱,指指门口:“滚。”
石焱叹口气。
这是不同意了,主子太在意面子。
卫晗要知道亲卫的想法,恐怕又要打发这混账去刷恭桶。
他哪里是好面子,而是做不出这么没品的事。
跑去人家姑娘家偷鹅血,他是穷疯了吗?
如果骆姑娘只是要钱,他堂堂亲王给得起。
至于会不会要别的——他暂时不想考虑这么让人头疼的事。
无论如何,他的病得治。
约见的信照旧是蔻儿带回来的。
蔻儿心细,这几日一直在张罗酒肆的事,回府的时候手中突然被塞了一封信,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给姑娘的。
骆笙看信的时候,小丫鬟一直在旁边碎碎念:“开阳王不行呀,怎么每次送信都偷偷摸摸呢……”
红豆点头附和:“确实不行,不光开阳王不行,他的亲卫也不行。就上次登门送钱,居然还装不认识我。”
“装不认识?”
“是啊,明明进京的路上相处了好几日呢,以为换个严肃的表情我就认不出他是那个饭桶了?”
蔻儿啧啧摇头:“过后就翻脸不认人,这是真不行呀……”
骆笙看过信,陷入了沉思。
神医已经给开阳王看诊过,他们之间算是暂时两清,开阳王突然又约她见面干什么?
呃,说暂时两清,是林家砍树那个把柄一时还用不上,等她需要时再说。
骆笙想了想,还是决定见开阳王一面。
她不准备放过与皇族中人打交道的机会。
特别是开阳王,人还算厚道,万一又有好处可拿呢?
照旧是在那个不起眼的酒肆后院,二人见了面。
“骆姑娘请喝茶。”卫晗提起茶壶斟了一杯清茶递过去。
骆笙伸手接过,轻抿一口。
茶不大好喝,不过这并非重点。
“王爷见我何事?”
卫晗沉默了一下,道:“有件事想向骆姑娘打听一下。”
“王爷请说。”
“不知骆姑娘养的大白多大了?”
大白?
这一刻,骆笙险些以为听错了。
如果她没记错,骆府上下统共只有一个叫大白的,就是骆姑娘养的大白鹅。
“王爷是问我养的那只白鹅?”
“是。”卫晗面无表情点头,强撑出云淡风轻。
他大场面虽见得多,可向一个姑娘郑重其事打听人家养的白鹅,是真没经历过。
好在这个姑娘是骆姑娘。
呃,倒不是与骆姑娘关系近,而是在同一人面前丢一次脸与丢两次,区别也不是太大。
比如买不起匕首,比如欠了三千五百两饭费。
三千五百两银子买京城最繁华处的铺子都绰绰有余,有谁会把这么多银钱天天带在身上。
当然,他已经与别人不一样了,平日怀中时刻揣着一万两银票打底,今日为了买骆姑娘的白鹅更是带了五万两。
“大白……活了快十二年了吧。”骆笙险些被这么刁钻的问题给问住了。
幸亏蔻儿是个话痨,不用她多问就把大白的一切碎碎念出来了,不然就要答不上来了。
“王爷为何问这个?”骆笙看向卫晗的眼神带了几分异样。
绯衣墨发,相貌堂堂,如果不考虑姓“卫”,也算是难得的人才,难道被她坑了几次坑傻了?
不至于啊。
顶着这样的眼神,卫晗险些撑不下去了,忙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掩饰尴尬。
平复了一下情绪,卫晗淡淡问道:“不知骆姑娘可否割爱?”
虽然只需要鹅血,可上来跟人家姑娘说能把你养的大白鹅给我放点血么,对方不把他当失心疯才怪。
“割爱?”骆笙面色越发古怪,“王爷想买我的大白?”
她就说那只大白鹅有古怪!
明明是骆姑娘养的,见了她竟然上来就咬,可见是个有灵性的。
可开阳王想买大白做什么?
难不成买去驱邪?
卫晗忍着脸热,道:“如果骆姑娘愿意割爱,但请开价。”
开价?
骆笙扬了扬眉梢。
她知道开阳王其实不差钱,进京的路上之所以被她拿捏住,是没有养成出门多带银钱的好习惯。
但是,她也不差钱啊。
她不卖。
第101章 重任
相对而坐的少女神态悠然,语气温和:“王爷知道大白不是一只养来吃肉的鹅吧?”
“知道。”卫晗生出不大好的预感。
少女微笑着吐出几个字:“所以不卖。”
卫晗被噎得有一阵没说话,苦茶喝了一口接一口。
可没办法,病还是得治。
“不瞒骆姑娘,我确实需要那只白鹅。”卫晗捏着茶杯,斟酌措词,“如果是钱的问题,都好说。”
话说少了,对方听不进去,话说多了,容易任人宰割,有所求就是这么憋屈。
要说最省事的法子,确实如石焱所说,偷偷溜进大都督府给那只白鹅放点血就好。
但这般手段用在一个女子身上,他做不出来。
骆笙摇头:“多少钱也不卖,我不差钱。”
卫晗:“……”
骆笙喝了一口茶,问:“王爷为何要买一只白鹅?”
没等卫晗开口,她把玩着杯子笑了笑:“让我猜猜。王爷不惜金银,还特意问了大白的岁数,应该不是纯粹买了吃肉。难道说——”
她与面色冷然的男子对视,神情似笑非笑:“难道说大白是神医开出的一味良药,能解某种奇症?”
卫晗刹那皱起了眉头。
他未曾料到,骆姑娘是这般敏锐之人。
毕竟白鹅入药太过匪夷所思。
少女音色微冷,继续说道:“王爷母亲早逝,尚未娶妻,可谓孑然一身,能亲自出面向我买一只白鹅,我想需要此物之人就是王爷自己吧?”
卫晗刚刚舒缓的眉又敛起。
孑然一身这个说辞听着怎么这么让人不适?
“王爷,我猜得对吗?”骆笙平静问。
开阳王多次去神医那里,京城里有种猜测是为照顾他长大的乳娘求医,而她却觉得所谓乳娘只是个幌子而已。
真正有病的就是坐在她对面这个男人。
见被骆笙猜中,卫晗不再隐瞒:“骆姑娘冰雪聪明。不过我只需要一点鹅血为药引,不伤及大白性命。”
骆笙笑了:“就算王爷夸我,我也不卖大白,更不卖大白的血。王爷既然打听到大白,应该知道大白是我养了好几年的,说是骆府一员也不为过。王爷听说过家境困难卖儿卖女的,可有听说过卖子女血的?”
鹅能与子女相提并论吗?
卫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觉得骆姑娘这是嘲笑他孑然一身,不如一只鹅。
他是哪里得罪了骆姑娘么?
要不是记忆还在,他甚至以为是他扯掉了骆姑娘腰带,而不是反过来。
“不过——”见对方陷入沉默,骆笙语气一转,“既然不伤及大白性命,只取一些鹅血,我可以送王爷一些。”
“送我?”卫晗一怔。
直觉没有这般好事。
对面少女弯唇一笑:“当然啦,我知道王爷乃清贵之人,白拿别人的东西会心中不安,就提一个小小的条件好了。”
卫晗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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