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使我一无是处 第15章

作者:起跃 标签: 宫斗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白婉凌却突然目露幽怨,“姐姐能如此说,那是因为这事没落到姐姐身上,姐姐怎能体会到我的感受。”

  白婉凌同白二夫人一样,她能和善待人,全都是因为她屋里没有姨娘,没有同父异母的弟弟,旁的姑娘再如何欺负她,她只要想到这一点,她便怎么都不气了。

  可如今呢,她和她们有什么区别。

  白婉凌说完自个儿就愣住了,没想到自己会失了理智说出这等话,又哭着对白池初道歉,“姐姐对不起,我,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是急糊涂了。”

  “别哭了,小心明儿眼睛肿成水蜜桃。”白池初抱了抱她,让清欢去打盆水来,给白婉凌敷眼睛,之后看着她躺下,才离开了屋子。

  一出去,白池初便踹了一脚院里的石凳,实在没忍住骂了声,“二叔叔也太不是东西。”

  倚瑶赶紧去捂住了她的嘴。

  “小姐。”

  白池初气冲冲地回屋,睡意全无。

  白天睡了一日,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怎可能还睡得着,白池初又惦记上了昨夜爬过的墙。

  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白池初去了长街。

  走之前,倚瑶给她换了身男装,又将短鞭塞进了她手里,“小姐说好,去外面吹会儿风就回来,别往城西走,那里巡逻的人少,要是万一遇到危险,就去找府衙的人,切莫去招惹人,凡事忍三分,亥时前小姐还没回来,奴婢就会去找大公子......”

  倚瑶还在唠叨着,白池初已经翻了墙,不见了人影。

  有个将军娘,生出来的女儿也弱不到哪里去,比起平常家的姑娘,白池初会些拳脚功夫,倚瑶知道,若她不主动去招惹别人,防身已足够。

  汴京长街的灯火通明,寒霜褪去并不似昨晚那般寒凉。

  白池初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结果却走到了甜糕铺子前。

  白婉凌最喜欢吃的就是甜糕。

  从小到大,白婉凌从未同她吵过架,今晚,怕是真的伤了心。

  白池初让老板包好了甜糕,想了一阵,也没有心情转悠,正准备回去再哄哄白婉凌,转身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元夕夜跪在安王身边的小娘子。

  白池初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醉红楼,一进屋就不见了人影。

  白池初从未来过醉红楼,平常家的姑娘是个正常的,大抵也不会夜里出来,更不会来这等男人买醉的地方。

  “公子要喝酒的话,楼上还有间空房。”醉红楼里的小二说完就带着白池初往楼上走,白池初也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小哥可知刚才进来的那位姑娘在哪吗?”

  “哟!这进进出出的人太多,小的这双眼睛哪里够看,客官要找人,待会儿自个儿去寻寻。”小二将白池初带到房间,随手将酒壶往她面前一搁,“客官有需要,再来叫小的。”

  小二转眼下了楼,留了白池初一人在屋里。

  白池初坐在屋里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如今她是坐在汴京以酒香闻名的醉红楼。白池初好奇地揭开了桌前的酒壶盖,闻了闻,是要比白夫人酿的果子酒要香。

  每次她喝完白夫人的果子酒,都会睡一上午,今夜正好睡不着,尝点酒好睡觉。

  白池初原本只打算浅尝一口,这一尝却少了大半壶,白池初喝的正上劲,隔壁房间突然有了说话声。

  声音很大,白池初听的很清楚。

  “周家那位大姑娘滋味如何?”

  “也就那样,不过就是有些不识相,爷我碰她那是看的起她,她周家都完了,还敢对爷呵斥。”

  “我们林二公子竟然也会吃瘪。”

  “你们不懂,玩腻了,倔点的更有野味,最后还不是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伺候我。”

  林二公子的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红影落下,肩头上已经挨了一鞭子。

  “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白池初歪靠在门边上,双腮绯红,目含怒气。

  白池初虽对周夏清有私仇,但实在是见不得这等侮辱人的事。

  “你又是什么东西!”林二公子疼的咬牙,正欲起身宰人,却见对面白池初挺直了腰杆子,“白锈侍是我爹,你说我是什么东西。”

  林二公子不动了,一屋子的人都没动。

  白池初又指着林二公子问,“是你欺负周姑娘的?”

  “白姑娘,不过一个官妓而已......”

  林二公子话还没说完,白池初手里的鞭子又挥了过去。

  后来的事情白池初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只知道醉红楼的酒,远比白夫人酿的果子酒劲头大。

  大半夜,白府的大门被人敲开,当管家打开门,看到了安王怀里的大姑娘时,惊地话都说不利索。

  作者有话要说:  白池初:我昨晚干什么了?

  安王:我管教不了了,岳母您好好管管。

第17章

  等白锈侍和白夫人慌慌张张地到了前厅,白池初已经被倚瑶先一步扶回了屋里。

  刚听到消息的那会,白夫人嘴角止不住地抽,如今面对安王,已经平静了不少。

  “多谢王爷。”白绣侍行礼道谢。

  安王笑了笑,“无碍,不过路过,碰巧而已。”见人已经送到,安王起身告辞,“本王就不打扰了。”

  安王刚走了没两步,白夫人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丫头可有对王爷无礼。”

  这话问出来,连她自个儿都觉得丢人。

  “未曾。”安王神色平淡,倒没看出什么。

  俩人将安王送到了门口,看着马车离去,才重新关了府门。

  门一关,白夫人就想往白池初屋里冲,被白绣侍拦了下来,“行了,让她睡会儿吧,明儿等她醒来,好好同她讲道理。”

  “你家姑娘是讲道理的人吗?”白夫人反呛了一声。

  “讲不通也得同她慢慢讲,二房那边已经一团乱,宫里也不太平,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白绣侍拉着白夫人的手边走边说,“咱姑娘的性子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软硬皆吃,经常把旁人气的半死,她自己却没事,这种人承受能力强,一旦发生什么事,她不会乱,不会像婉凌那样手足无措,慌乱无神。”

  白夫人沉默了一会儿,“你说的旁人,恐怕就是我吧。”

  白绣侍一哽,顺了顺白夫人的背心,“你以后少生点气,日子太平就好好过日子,要是哪一天变了风向,我在前面出了事,你可就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共荣共辱。”

  “呸呸。”白夫人连说了几声不吉利。

  “这不是没可能,如今宫中那两人斗的厉害,谁又能保证,哪天不朝我动手。”白绣侍捏着白夫人手心说道,“不过也没什么好怕,做什么事都有风险,咱们至少还留了一条后路,也不一定就会输,适才见到安王,我心里更踏实了,无论是气势还是头脑,都远赛那两人。”

  白夫人没再说话,紧握着白绣侍的手回了屋。

  **

  第二日,白夫人还是没能做到同白池初讲道理。

  有人找上了门。

  昨儿白池初一顿鞭子抽了一群公子爷,其中就有个娘宠,见不得自己宝贝儿子被人打。

  今日一早就过来找白夫人,说话没有一句好听,这还是人家强憋着一口气说出来的话,“咱们公子哥儿总不能对一个姑娘家动手,你说是不是?可咱也得讲礼法,不能因为你是个姑娘,就可以随意打人,再者说,平常哪个姑娘会去醉红楼那种地方,白夫人,我虽说话难听了些,可也是为了你好,对子女可不能这么宠溺。”

  那夫人说完之后,以为白夫人会赔礼道歉。

  谁知白夫人半点道歉的架势都没,反呛了那位夫人,“宠溺不宠溺,那也是各家关起门来自己的事,怕也没有旁人来插手管教的道理,若真能插手管别人的事,我倒也劝劝夫人,贵府公子那细胳膊细腿的,还是多练练为好,免得弱不禁风,连个姑娘都能欺负到他头上。”

  那夫人气的牙槽子直打架,最后拂袖而去。

  人一走,白夫人就提着鞭子去了白池初院子。

  沈晖成要比白夫人快一步,赶在了白夫人之前,替白池初通风报信。

  沈晖成站在门口,倚瑶进去叫人,“小姐,赶紧起来,夫人过来了。”

  白池初翻身爬起来,脑袋晕的厉害。

  昨晚的事情白池初只记得片段,但也足以让她后怕。

  当时是一壶酒壮了胆子,天不怕地不怕,对着林二公子一群人就抽,一见有人要上前对她动手,白池初就手拍桌子威胁对方,说她是白锈侍的女儿,

  一个晚上留给大伙儿印象最深的就是,“我爹是白绣侍。”

  大抵白锈侍也没想到,跟前养了这么个坑爹的姑娘,闹的整个醉红楼都知道,白锈侍的女儿去了醉红楼喝酒。

  后来就遇上了安王,对方一句话没说,直接一个刀子手砍在她肩头,瞬间就安静了。

  白池初穿好鞋子刚到门口就看到了白夫人提着鞭子冲过来。

  白池初害怕,躲在了沈晖城身后,“表哥,今儿你要是替我挡住白夫人,我就嫁给你。”

  沈晖城回头看了她一眼,想说让她正经点,可心头又有些蠢蠢欲动。

  白夫人第一鞭子抽过去时,便落在了沈晖成身上。

  “你给我让开。”

  “姑母,表妹她还小不懂事......”沈晖成没让。

  “白池初你有本事惹祸,就没本事出来受罚了是不是?”白夫人指着躲在沈晖成身后的白池初,嘲讽地说道,“缩头乌龟。”

  白池初并不吃激将法,但知道今日这顿打肯定躲不过,只能从沈晖成身后走了出来,端端正正地跪在了院子里。

  白夫人的鞭子到底没再抽下去。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出个理由来,你就跪着永远别起来。”白夫人站在她跟前质问,“你夜里私自出府,我就当你是出去吹风,去醉红楼喝酒,我当你顽劣,你倒是同我好好说说,你为何要去打林二公子,和状元郎!”

  白池初昨夜只顾着抽鞭子,谁是谁她一个都不记得。

  倒有些错愕,她打了状元郎?

  “他们欺负人。”白池初回答,就算是状元郎,也不该做那等侮辱人的事。

  “欺负谁了?你?”

  “周夏清。”白池初说完白夫人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不是同那周姑娘水火不容吗?你别告诉我,昨儿你是为了她出气。”

  白池初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一码归一码,他们欺负人就是不对,周家虽落魄,可周家女眷又有何罪,就要承受所有人的侮辱?”

  “你还有理了,你要想逞能就别用你爹的名字,你用你自己的名字啊。”白夫人讽刺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