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跃
来者是客,凌风只能将人先请进来,想着林大人天还没亮就来了安王府,林夫人恐怕也是担心,才派了家人过来瞧瞧。
凌风将林三姑娘带进来后,安置在了北边的厢房,又才去了东屋请示安王。
林三姑娘坐在屋里等。
刚坐下不久,就来了一丫鬟。
进来就替林三姑娘倒了一杯茶水。
入口极甜。
林三姑娘好奇地问了一句,“敢问姐姐,这泡的是什么茶,怎的这般甜。”
丫鬟说,“是花茶,里头参了些冰糖,府上的白姑娘极爱这口,没想到姑娘也喜欢这味道。”
林三姑娘愣了,抓住那丫鬟就问,“白姑娘?可是白绣侍家里大姑娘?”
“谁家的我倒不清楚,只是大伙儿都这么叫她,不过当真是个美人了,我还没见过那般倾城绝色的人儿呢。”
这一来不用说,
那就是白池初了。
林三姑娘突然一阵失落。
待回过神来,才发觉这丫鬟的称呼不对。
没说奴婢,
一口一个我。
“姐姐是府上的人吗?”
“算得上半个,月头我在府上帮忙跑腿,其余日子都在莺语阁,三姑娘唤我阿珍或珍娘就好,不必叫我姐姐。”
林三姑娘愣了愣,
点了头。
“那珍娘可知,那位白姑娘同王爷是什么关系?”林三姑娘就差明着问,她是不是已经爬了安王的床。
阿珍倒也有问必答,“王爷每日的糕点都是白姑娘在送,王爷似乎也疼爱的紧。”
林三姑娘心彻底凉透了。
阿珍瞧了一眼她的神色,也如了愿,“姑娘若没什么别的事,我先告退了。”
“多谢珍娘。”
林三姑娘也没再多问,光是这些就已经够了。
珍娘走后,春寒实在憋不住了,“她可真能勾搭。”
居然就来了安王府。
难怪太后和太子都找不到人,可她就甘愿做一个没名没分的人吗?
如今她找上安王,说白了,也就算得上一暖床丫头。
白锈侍一日不出来,
她便一日见不得光。
“真是不害臊,这汴京城里男人,恐怕都被她勾搭尽了,如今又来祸害王爷,她不要脸,难道他白家往后就不要脸了吗?”
春寒就散将白池初贬到了骨子里,这会子也没法让林三姑娘心里好受。
两人正愁着,那头凌风回来,说让林三姑娘将酒送过去,正好大伙儿也散场了。
林三姑娘这才稳住情绪,跟着凌风身后,去见了林大人。
见到林大人,
自然也就见到了安王。
林三姑娘将食盒交给了林大人后,直接抱着酒坛子就走到了安王面前,屈膝行礼后,声音清甜地说道,“这是母亲酿的麦子酒,特意让臣女给王爷送来尝尝鲜。”
“有劳了。”
安王正整理几上的帖子,头也没抬,也没去接。
凌风替他接了过来。
就算没有多余的话,
单这一句,也够让林三姑娘脸红心跳。
汴京城里的贵女多半都中意于前太子和现太子。
可她林三姑娘,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安王。
喜欢了这些年,在林家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原本林大人也没有反对,可最近林大人却告诉她,要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另选个适合的人。
她着急,今日便说服了白夫人,找了个理由特意跑了一趟。
如今总算是知道父亲为何要反对,怕是早就知道白池初在安王府上。
可又能怎样。
白绣侍被太后和太子关了起来,正满天下的找人,白池初即便在安王府,那也是见不得人,见不得光。
安王不可能封她为王妃。
要藏就只能藏一辈子。
无名无分。
林三姑娘刚才还沮丧,见到了安王人之后,又好了。
太阳下山时,林三姑娘才随着林大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安王府。
滢姑回去后,就将消息说给了白池初。
谁知白池初却是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这会,白池初什么都不想去想。
只想歇息。
到了夜里,倚瑶又来白池初跟前说了一阵。
“说是来看林大人的,可谁信呢?来安王府的又不止他林大人一个,就没见其他家属来探望。”倚瑶下午听滢姑说完,就去外边打听了,“来的时候提了一个食盒,和一坛酒,说是来给林大人送吃食,难不成是怕安王府饿着了他不成。”
倚瑶一番叨叨,白池初同样是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身子倒没有下午那阵酸痛。
泡了身子涂了药膏,又睡了一阵,这会儿精神好了很多,可这就不代表她能好了伤疤忘了痛,暂时她不想再往安王身上凑。
夜里王嬷嬷再过来找她的时候,白池初便躲进了被窝里,说什么也不出去。
**
白家的二爷,找了两日的院子,总算找到了一个满意的。
当日就付了款拿了地契。
白老夫人说的没错,这些年二房在外,依仗白锈侍的名声,赚了不少钱。甭管是黑的还是白的,也没有人敢出声。
明面上给大房的,那也只是小头,最后都是进了白二爷的腰包。
能在外养一家子人,将私生子养成了秀才,白二爷的账目又岂能干净。
白二爷要搬,
白老夫人又撵。
即便是白二夫人不想搬,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白二爷。
男人走了,难不成她还守着老夫人过,本来在外头白二爷就已经有了一个私生子,她再放任,岂不能将人送到了对方手里。
白二爷和白二夫人搬了,独留了三公子,打死也不走,说要留下来照顾老夫人。
白二爷懒得管他,
白老夫人也没说什么,由着他。
白家二房搬走的当日,宫里就出了事。
皇上驾崩了。
京师瞬间戒严,消息被封锁,没有几个人知道。
新皇连夜准备登基,一时之间,所有的暗涌都在浮在了明面上。
白婉凌如同被架在火堆上烘烤,承受着四面八方的煎熬。
从她嫁进东宫,就没有一刻舒心。
新婚当晚守了个空房,这事东宫里的侧妃和妾室,没等天亮,就全都知道了。
第二日侧妃和妾室上门来请安,无论是言语里还是态度上,均是带着讽刺。
白婉凌在应付外人这一块,一向使不上力,三言两语就又哭上了。
“太子妃这是何意,昨儿太子妃守空房,可不是妹妹们害的,您这一哭,倒好像是咱们欺负了您,好在今儿众姐妹都在,要是谁单独来,那就是一张嘴怎么也说不清了。”
几人走后,白婉凌更是哭的厉害。
还没缓过神,太后又派人请了她过去。
起初太后还对她嘘寒问暖,关心了几句,后来就直接说了目的。
“太子妃既然已经嫁进了我陈家,就该知道为了自个儿做打算,你大伯那里,没事你就多去劝劝,好了咱们就都好,闹僵了对谁都没好处。”
白婉凌从太后殿里出来突然就没眼泪可流了。
如今她哪是什么太子妃,她就是棋盘里的棋子,随意让人摆布。
什么荣华富贵,
那都是靠大房施舍。
施舍了就有,
不施舍只有死路一条。
白婉凌为了得到这点施舍,每日都会去见了一回白侍绣和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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