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光合噪声
“有一点。”
“那会不会是看你错了?”不等老方回答,杜邵兴就追问,“受害人骆三会不会只是被火场里的什么东西砸到了,导致了大出血?”
这么问,老方就回答不上来了。
律师的嘴,唬人的鬼!
“另外,”杜邵兴最后发问,“请问方先生,你有在火场里看到过我的当事人骆常德吗?”
老方没有犹豫地摇了头:“没有。”
杜邵兴镇定自若地笑了笑,面向法官:“我的问题问完了,法官大人。”
杜邵兴不愧是这行的高手,临场应变的能力,在行业里都是顶尖,两三个问题,就把骆常德摘出来了。
被告席上,骆常德得意地扬唇,胜券在握的样子。
蒋春东也不急,慢慢来,站出来申请:“请法官大人允许我传召我方的二号证人许泊之。”
法官应允。
法庭上的书记员把证人传上来。
二号证人是许泊之,他上庭来,先看了骆青和一眼,骆青和沉默地坐着,面色憔悴,一言不发。
蒋春东对他发问:“许先生,请问你之前的名字叫什么?”
许泊之回答:“王斌。”
他在被认领回许家之前,就叫这个名字,随他母亲姓,叫阿斌。
蒋春东循序渐进:“八年前你是做什么的?”
“我在骆家当花匠。”他转身,面向陪审团,把那只假眼露出来,“我这只眼睛,就是在骆家大火里受的伤。”
各位陪审团成员的表情各异。
蒋春东继续:“能把你当时在火场里所看到的情况,再具体陈述一下吗?”
许泊之说可以,西装革履显得沉稳可靠,他眼里的阴鸷也都收起来了,他语速缓慢地开始叙述:“我当时就在温室的玻璃房外面,因为花架砸下来,我伤到了腿,一时爬不动,就坐在外面等消防员来救我。”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当时温室里有三个人,唐光霁背着骆家的养子骆三,想要救他出去,骆常德就是这时候进来的。他在花房里捡了一根钢筋,把唐光霁打倒在地上,唐光霁一直护着骆三,在和骆常德争执的时候,被推到了花架上,花架砸下来,压在他的身上,骆三想拉他出来,可是年纪太小,拉不动,就在骆三呼救的时候,骆常德急了,摸到一把锤子,把手上钢筋钉在了骆三胸口往上的地方。”
他说得事无巨细、有条有理。
蒋春东问:“然后呢?”
许泊之看了骆常德一眼:“骆常德把锤子和钢筋都埋在了一个花盆下面。”
骆常德方才还洋洋得意的脸,这会儿又沉了,死皱着眉头,恨恨盯着许泊之。
蒋春东征得法庭同意后,投放了一张照片,是骆家花房的照片:“凶器是埋在了这个位置吗?”
许泊之斩钉截铁地回答:“是。”
问题都问完了,蒋春东做总结,还递交一份资料:“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这是证人许泊之当年的手术病例,以及他的身份证明,都可以证明他就是当年的受害人之一,也是这场谋杀唯一的目击证人。”等法官大人和陪审团审阅完毕,他才继续陈词,“以上我方两位证人的证词都直接说明了一个事实,受害人唐光霁与受害人骆三都不是死于大火,而是死于他杀。”
他说话,法庭上有声音了,尤其是陪审团那边,
骆常德没骆青和那么镇定,有些急了,被他的律师杜邵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让他稍安勿躁。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蒋春东手里拿着翻页笔,指向投影仪,上面投放的两张照片,“这是一把生了锈的锤子,这是一截钢筋,两件证物都是警方在骆家的花房里找到的,当时,一号被告人骆常德也在场,并且证物是由他亲手挖出来的。”他面向观众席,目光朝骆常德瞥了一眼,“也就是说明,他知道证物藏在哪里。”
蒋春东说完,把翻页笔放下:“我的发言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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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学法律专业的,网上查的资料也有限,如果有专业上的bug,请温柔地、温柔地指出来,我会修改哒!
289:狗咬狗撕逼大战,骆家全玩完(一更
蒋春东说完,把翻页笔放下:“我的发言完毕。”
他刚坐下,杜邵兴就站起来了。
“法官大人,我方对证人的证词还有一些疑问,请允许我向证人提问。”
法官准许。
“还是那个问题,”杜邵兴走到许泊之面前,“许先生,当时花房里的火势大吗?有没有浓烟?”
他要否定证人的证词。
许泊之知道对方要下套,明确肯定地说:“我能确定我没有看错。”
“你怎么确定?”杜邵兴不急着反驳他,“你当时也吸入了过量的浓烟,身体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请问你是如何确定的?”
许泊之一时答不上来。
杜邵兴在律师圈里很出名,他最擅长的就是避重就轻、偷换概念,很会把人的思维往利于自己的方向上引。
杜邵兴把桌上的报告递交上去:“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这一份是痕检部门出的报告,这两件证物因为埋在地里的时间太久,已经被严重氧化,上面没有任何残留的指纹或血迹。”他断句,停顿了一下,“也就是说,这两件证物都没有指向性,至于为什么警方发现证物的时候我的当事人会在场,这很好解释,证物所在的地点是骆家,是我当事人的家中。”他看向各位陪审员,“我的当事人会出现在自己家中有什么问题?而且,他只是想打理一下花房,无意才将这两件所谓的证据挖了出来,仅此而已,这能证明什么?”
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名大状不愧是名大状,死的也能说成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