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靥 第186章

作者:耿灿灿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古代言情

  姬稷一颗心被蜜泡过般,软趴趴,甜滋滋。他再也不能专心写信,丢开羊皮卷和笔就朝她扑过去。

  赵枝枝踹他:“不要弄,不要弄,早上才弄过的,我不想洗澡了。”

  姬稷委屈巴巴停下来。

  赵枝枝揉揉他,就当是慰藉了。

  “再亲亲。”姬稷说。

  赵枝枝作势就要伏下去,姬稷捞起她:“不是你亲孤,是孤亲你。”

  赵枝枝乌亮的眸光渐渐泛起朦胧水汽,如梦如雾般,她情不自禁闭上眼,细声呢喃:“就算你不是帝太子,只是一个寻常男子,我也想嫁你。”

  她陷进自己的想象中:“哪怕你连良民都不是,只是别人府里的奴隶,我也会嫁你。但如果你是奴隶,最好是小门小户家的奴隶,这样我才能用很多很刀币买下你,等我买下你,我们就逃到没有人的地方,那里会有漫山遍野的花,绿油油的草,我们在河边建一座小木屋,春天看花开,夏天抓鱼吃,秋天看落叶,冬天堆雪人。”

  姬稷感动得一塌糊涂,他一感动,很快赵枝枝就抖了。

  抖完,她不忘提醒他:“漱口。”

  姬稷快速漱完口回来,搂着赵枝枝问:“你会用多少刀币买下孤?”

  赵枝枝:“一千!”

  姬稷哼哼:“孤就值一千刀币?”

  赵枝枝立马加了个字:“一千万刀币!”

  姬稷:“这还差不多。”他心满意足地亲亲赵枝枝的脸,说:“其实你不算嫁给孤。”

  赵枝枝深思:“也对,我是被送给你的。”她脑袋往他怀里撞,“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的女人,你都是我的男人。”

  说完,害臊得不行,脸上火辣辣地热,舌头都要被烫掉。

  姬稷听得脸上绯红,一双手左边抓抓右边挠挠。

  饶是枝枝说多少次这样的话他都听不腻,不但听不腻,每次听都觉得很珍贵,枝枝的情话,最是珍贵。

  姬稷薄唇阖动,张嘴就要将藏了许久的那句话说出来。

  话到嘴边,想到什么,又咽回去。

  “很快了,等夏公主离开,事情就差不多了。”

  他忽然说这一句,赵枝枝听得稀里糊涂:“什么事情?”

  姬稷避开她的问话,抛下另一件事转移她的注意力:“对了,忘记告诉你,孤曾经想过求娶夏公主。”

  赵枝枝两只眼睛顿时瞪圆,不等她沮丧,姬稷又道:“当时所有诸侯国的太子都想求娶夏公主,那时她是大夏唯一的帝公主,娶了她便能让王室的血统更加高贵。”

  赵枝枝明白了:“你是为了殷王室,所以才想娶夏公主?”

  姬稷:“对。”

  赵枝枝弱弱问:“那你现在还想吗?”

  姬稷:“你说呢?”

  赵枝枝搂住他脖子,轻弱的语气变得清亮坚定起来:“你不想,你有了我,所以你不想娶公主。”

  姬稷用嘴狠狠啄她一下:“算你有良心,下次再问这样的话,孤就打——”

  赵枝枝撅嘴:“打哪里?”

  姬稷往下的手收回,拍拍脸:“打孤自己。”

  赵枝枝拉扯他的手,下巴蹭蹭他掌心,问:“你今日为何跟我说起这个?”

  姬稷:“因为怕你瞎想,更怕有人存心让你瞎想。”

  不必点明,赵枝枝已猜到是谁。

  她轻声说:“当初你为了王室血统想娶夏公主,和现在夏公主想嫁你,其实是一样的。她没了父亲,又失了夏王室帝公主的身份,她想为自己打算,算不得错。”

  姬稷抚抚赵枝枝的脸:“这世间许多事,本就没有对错。”

  赵枝枝埋进他臂膀里:“嗯。”

第142章 二更

  伯雅已经在云泽台住了一个月, 一个月下来,她的心情很是糟糕。

  这种糟糕的心情, 就跟当初殷王室接管帝台时一样,她快要被这云泽台欢喜无忧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

  在她原先的设想中,一个月的期限后,帝太子会挽留她继续住在云泽台, 因为她会极尽所能让他这样做。

  她曾被很多人求娶过, 全天下的男子, 都想娶她,殷人的太子也在其中。

  她是个美丽的女子, 这几年她在凤城苦心学习的一切, 更是让她能够轻易地俘获人心。她做足了准备, 来到这个曾经有意求娶她的男人面前,可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男子有心上人并不为奇, 一个男人,总是有许多心上人。他的温柔给一个人, 他的热情给另一个人, 他的体贴再给其他人,然后他们美其名曰:齐人之福。

  这样的事是否美满,她并不关心, 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她可以做任何事。

  但这位殷人太子,他似乎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他的眼里,只有他的赵姬。

  她越是想办法靠近建章宫, 越是心凉,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她看到的,都是帝太子对赵姬的爱意,是一个男人无限的包容与理解。

  他怎能低下自己的头颅,放下自己的高贵身份,低声下气地哄一个女人开心?

  这简直匪夷所思。

  伯雅是个有耐心的人,但她的耐心只用在能够开花结果的事情上。

  伯雅冷静沉思过后,迅速选择放弃帝太子这条路。除非赵姬死,否则她永远不可能抓住帝太子的心,可若赵姬死了,帝太子的心就永远是赵姬的了。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条死路。

  既然此路若是不通,那就换条路走。殷王室还有很多人,她没必要在一条树上吊死。

  她已经在云泽台浪费一个月的时间,接下来再继续浪费下去。

  不必姬稷提醒,伯雅自己主动提出离开云泽台。

  离开前,伯雅做了一件事。

  伯雅以自己即将离开为理由,先后请了赵枝枝和姬稷到居所。

  赵枝枝先到,伯雅请她到屏风后坐好,千万不要出声。待姬稷一来,伯雅坐回屏风前,假装屋里就只她一人。

  “义兄。”伯雅唤他。

  姬稷冷若冰霜,他一迈进屋,便知道屏风后躲着谁。

  他的目光扫到伯雅脸上,伯雅含笑,云淡风轻。

  她当然知道赵姬在她屋里的事会被帝太子知晓,整个云泽台都是帝太子的,他什么事情不知道?

  她并不在乎他是否知道赵姬在此,她只是想在离开之前,让赵姬和帝太子之间,生出一些嫌隙。赵姬难受了,帝太子才会难受,帝太子难受,她心里就好过了。

  伯雅短暂地坐在屏风后的赵枝枝抱有一丝愧疚之心,但这丝愧疚之心很快消失不见。她柔柔看着姬稷,道:“义兄可知,当年我们两个差点成了夫妻?”

  姬稷冷漠道:“不知道。”

  伯雅笑着朝姬稷伸出手,试图抚上他的衣袖:“难道义兄是想否认,当年求娶一事?”

  姬稷卷起衣袖:“只是打算而已,并未真的求娶。”

  伯雅悬在半空的手无处安放,只好落在案角边缘:“义兄这是承认了,当年确实有意于我?”

  姬稷面无神情:“是殷王室有意于你,孤那年十岁,比起一个女子,猫狗更能讨孤欢心。”

  伯雅呛住,须臾,她恢复面上的笑容,继续道:“可是伯雅那年十岁,心心念念的全是殷地有个聪慧的殷太子要娶我。”

  姬稷没有回应。

  伯雅余光瞥向屏风,她要的不是帝太子缠绵悱恻,而是赵姬亲耳听见帝太子承认当年求娶的事。

  没有哪个女子不在意这种事,尤其当这个男人万分宠爱她时。

  一个人受的宠爱越多,眼里越是不能容下半点沙子。以她这些日子的观察,赵姬是敢骑在帝太子头上作威作福的那种人,她绝对不会默默忍受这颗沙子,她会质问,会哭闹着问太子为何要让昔日有意求娶的女子同住一屋檐。

  只要他们闹起来,哪怕只是闹上一天,她这个月在云泽台受的气也都能平下。

  赵枝枝在屏风后唉声叹气。

  她本来是想笑的,因为太子猜对了,雅公主果然故意提起求娶的事!

  可是她转念一想,雅公主为何要突然提求娶的事,又为何要让她藏在屏风后听见这番对话。想明白了,也就笑不出来了。

  伯雅听见屏风后面传来的叹息声,她心中又畅快又茫然。

  赵姬是否在伤心?

  若赵姬不是帝太子的赵姬,她不会做这种事。太稚气,太卑鄙,太不像一个有着几百年王室血统的公主会做的事。

  伯雅衣袖下攥住拳头,她面上平静,看着赵枝枝从屏风后走出。

  赵姬的眼里……没有沮丧,亦没有嫉妒。

  伯雅一怔,赵姬已来到她面前:“雅公主,日后你一定能寻到真心求娶你的男子,不为你的公主身份,只为你这个人。若是没有这样一个人,那就祝你快乐顺遂,一世安稳。”

  赵姬没有哭闹,亦没有难过,她同她说着好听的话,目光同情地望着她,行了帝台的礼,然后拿走了她身边的大氅。

  那件大氅,是下雪那日,赵姬披到她肩上的那件。

  伯雅心中一瞬间空落落。

  赵姬身为帝台人,她是敬爱她这位夏公主的,可现在赵姬不再敬爱她了。

  姬稷起身就要随赵枝枝而去。

  伯雅一把拽住他的衣角,她压抑多日的情绪此刻爆发:“求娶的事,你早就告诉她了?”

  姬稷不满地挥掉衣袖上那只手:“是。”

  伯雅:“你不怕她伤心?”

  姬稷:“孤不告诉她,她才会伤心。”

  伯雅唇角抖动:“你真心要娶她?你可知她是半奴!”

  姬稷:“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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