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知雅意 第94章

作者:胖哈 标签: 励志人生 古代言情

  “什么关联?”

  “她失踪了,忽然失踪,在太子案发的半年前。”

  赵锦瑟一怔,还未说什么,傅东离便倒了两杯清茶,一杯给赵锦瑟,一杯给自己,解解溺。

  “为什么忽然失踪?被人绑架了?”

  “未可知,只知道太子在那半年里一直在调查,但也不敢表露,只是疑点最大的就是野王、烈王跟隐王三人。”

  赵锦瑟迟疑了下,说:“野王排第一?莫非他最可疑?”

  傅东离沉默了下,后才说:“孟川曾也去过那秦淮河夜楼,见过那个女子,似乎也对她有意,这件事被太子得知过,后来还曾被太子在朝政上屡屡针对,当时他不明所以,直到五年前我开始调查到这个女子才想通一些关键——怕是太子怀疑是他让人带走了那个女子。”

  赵锦瑟恍然,“所以在那半年里,太子一直在对付野王,朝野之上两边人斗得你死我活,可能私底下太子还跟野王有过接触,想从中调查到那个女子的去向,结果没能调查出来,反而自己还无故死了,也是因为如此,朝野上下自然从谁跟太子争斗最凶开始怀疑,名列第一的就是野王。”

  “对,而且不仅于此,在太子出事当天那天午时,他曾跟孟川见过,并且屏退下人与他交谈,言语中恨意森森,还推打了下孟川,不过论体格,孟川当年已习武有成,自然是太子吃亏,也是因为这件事,孟川才成了最吃亏的人。”

  赵锦瑟品算了下,“那野王殿下当时应该察觉到那女子存在啊,为何不早与你说?”

  傅东离转了下茶杯,淡淡道:“太子不曾提及那女子,只是以其他由头找他麻烦,肆意辱骂,言语中涉及他的生母云妃,这才惹怒他。”

  野王秦孟川那脾气,跟傅东离外在时看着像,冷酷冷静寡言,但傅东离骨子里却是猖邪傲慢的,这秦孟川却是内敛沉闷的,像是倒尽了一池的苦水跟寂寞。

  生母的缘故吗?赵锦瑟隐约知道他的生母云妃是早逝的。

  可能还有其他缘故吧。

  “不提及?既然要找那女子,又怀疑是野王殿下出的手,为何质问的时候又不提及?”赵锦瑟想不明白,但瞧见傅东离脸色,又瞬息明白了。

  “因为太子骨子里仍旧爱惜自己的太子之位,不想将自己在意一个勾栏女子的事儿暴露出去,哪怕他怀疑野王殿下,但没有把握,所以不肯冒险。”

  赵锦瑟这么一说,表情却多了几分不屑。

  这也叫痴情?恐怕更爱的还是自己,只是想江山与美人兼得吧。

  “皇家出身的孩子,敢彻底豁出去的自然是极少的,天下,尊位,生死,退一步让一步进一步都是无数幕僚无数心机的计算,走对了,一朝问鼎天下至尊,若是错了,满盘皆输,生死皆在他人掌握之间,何况他本在太子之位,登高在顶,上不去,却更怕跌下来,登高易跌重就是这个道理。”

  傅东离是男人,更懂权谋心,倒也谈不上多少斥责,赵锦瑟看了他一眼,也就没说什么了,倒是问:“那太子也不可能因为失去了这个女子而自杀吧,还是他杀的?”

  傅东离抵着脸颊,淡淡一笑,“有时候自杀跟他杀可能是一致的。”

  你能说人话吗?我听不懂。

  赵锦瑟嘟嘟嘴,傅东离失笑,伸手摸摸她脑袋,“目前还在查,估计这女子更当年变故是脱不了关系的,找到她就等于接近了真相,你不要慌,我都在的。”

  到底还是被安慰了,赵锦瑟拉下他的手,起身。

  干嘛去呢?

  “给自己郎君结账呗。”

  她就是这么好的媳妇啊,有什么办法呢。

  ————————

  夜色清浅,两人牵着手漫步在灯火之中,街头熙熙攘攘,擦肩而过,赵锦瑟看到外面的花灯船来回,看着看着有些失神。

  “想上去玩?”

  “不,我才不去,我这辈子都不上去了。”

  傅东离皱眉,似乎想到什么了,不再说,但赵锦瑟却管不住话茬子,“我十二岁那年贪玩,女扮男装带着小厮偷上过陵城的花船玩呢,却独自走失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小心看了看傅东离,然而还是继续说道:“后来看一花船要登岸了就....”

  她正要说下去,忽然被傅东离直接抱住往边上一拉。

  咻!一根箭矢从拐角黑暗中飚射而出,险险擦过赵锦瑟飘飞而起的乌发。

  有人暗杀!

  赵锦瑟这次没被吓坏,大概是因为是第二次了,而不远处两人的护卫也跳了出来,追击那个刺客,但...刺客不止一个,数量竟十分多,在大量暗箭飚射而来时,傅东离当机立断拉着赵锦瑟冲入了狭窄的小巷中。

  逃!

第94章 .坦白

  夜色温柔,傅东离握着赵锦瑟的手掌, 声音也很轻柔, “你那时也才十二, 刚遇险,既不敢跟岳父大人说这件事,自然也没法从家里借人去调查, 可是后来长大一些才去偷偷调查的?”

  赵锦瑟摇摇头,“没有,我没有再去问那夜的任何事情,不管是那艘烧起来的船, 还是当夜我隐隐听见的任何动静,因为我知道这才是最能保护自己的。”

  敌人在暗我在明, 她对那人的恐惧感一直尤在, 又怎会不知死活去讨嫌, 万一对方还藏匿在赵家附近观测她的动静呢, 见她主动去试探那夜的事情, 自然会再起杀心。

  “所以我后来什么也没管,只是做好对自己的保护,不出门, 乖乖在家,还传出失忆,也正好我爹把疑心弄到我外祖家, 弄出不小动静, 对方大概也知道了, 后来没了疑心,我才安全了。”

  赵锦瑟是这样猜想的,傅东离却沉默片刻,后缓缓捏紧她的手腕,后者察觉到不对,忍不住侧偷看他。

  怎么了?

  “没什么,回去再说吧。”

  回去再说什么呢?

  其实什么也没说,赵锦瑟洗浴后刚进屋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被傅东离抱到了床上,疾风骤雨要得她浑身半点劲儿都用不到言语上,怕泄了某些见不得人的叫喊让外面的丫鬟们听见。

  她是不要脸,但某些时候的脸还是要的。

  外面似乎下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拍打在窗面上,它们是轻柔了,赵锦瑟却觉得自己的待遇还不如那窗面呢,小雨都比这姓傅的温柔。

  要折腾死她啊。

  赵锦瑟额头薄汗出,腰身酸疼得不行,在模糊眩晕中下意识拽住了床帘,指尖薄纱感几乎撕裂。

  也不知多久,她才倦怠着一双眼,懒懒得不动弹,直到傅东离从后背细密亲吻,从下往上,到她肩头,又撩拨了那海草般柔软细密的青丝,吻在她脖颈,深深吮吸,她皮肤嫩,白,很容易留下痕迹赵锦瑟深怕上面留下印来,因此捂着脖子不让他亲,可身体被压着,她动弹不得,只能求他。

  “我今夜还被那些歹人吓到了,你便是这么安慰我的?”

  傅东离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软腰,“论体质,我恐怕还不如你,是我被吓得更惨的,所以是你安慰我才对。”

  这逻辑也行?赵锦瑟顿时吃瘪,又气恼,正要说话,却又想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这一套一套的,分明是有什么话想说又不能说。

  傅东离眸色微暗,“你知晓?”

  “最近你都这样一幅死样子,一般呢,你若是有什么事情要隐瞒我的,我是绝对察觉不到的,你有这个本事,可你又让我察觉到你不太对劲——所以你内心其实是想告诉我的,对吗?”

  对,她猜测到来问他的,基本上都是准的。

  傅东离舒展呼吸,阖了眼。

  “你可知道我为何去陵城?”

  什么?赵锦瑟没想到这人闷着这么多天的秘密开头就是这样的?

  “阿,你不是因为...因为当年太子案离职了吗?不想在邯炀看那些人的算计,就去了陵城。”

  “不是。”

  赵锦瑟一怔,细细思索,忽然眼睛一亮,直直盯着傅东离,表情十分复杂。

  她终究是猜到了。

  傅东离心头也是十分复杂,等着赵锦瑟说出答案。

  “你...莫非是早已见过我,情根深种,所以特地来了陵城找我,又不好意思直接出现在我跟前,于是小心翼翼弄了一书院,然后...”

  赵锦瑟展开自己想象跟推理,那是一个十分浪漫的故事,浪漫到她眉眼喜滋滋,跟抱了大白菜吃的小兔子似的。

  傅东离默默看着她良久,忽然说:“我当年就查到了那个女人。”

  啥?哪个女人?我?

  赵锦瑟闷了半响才察觉到他重提了那位神秘不知姓名的女子。

  “她最后的行踪就在陵城。”

  “我是为她而来,却没想到遇到一个你。”

  他的一句没想到有太多难言的隐秘跟七分小心翼翼,且在细细端详她的眉眼,似是等她的反应。

  又怕她有什么反应。

  聪明的姑娘懂得举一反三,她并非懵懂不知事,刚刚那般胡闹也不是是由着性子活跃七分,真实的她其实很敏感。

  果然,他留意到她的眼神跟表情都有微妙的变化,瞧着他有些思量。

  甚至有几分怀疑。

  这种怀疑让他心里紧张起来,忍不住贴近她的身子,“我....”

  “那一夜我遇到的火烧船跟太子案有关是吗?”

  “因为跟太子案有关,你又听闻了我出的事儿,所以留意起了赵家,后才想接近我,故意在对面弄了书店。”

  赵锦瑟垂着眼眸,“后来,一个案子从天而降,我成功送上门,还对你喜欢得很,就跟个小傻子一样,让你不费吹飞之力就接近了我。”

  她没能说完,因为傅东离已经吻住了她,且将她翻过身来,将她正面覆在身下,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要了她好几下,赵锦瑟不高兴,挣扎了几次,没能成功,反被这人得劲儿颠簸了好几下,身子都不稳了。

  “傅东离!你不讲道理!明明是你错!你走开,我要回家!”她咬牙切齿,几乎带上哭音,傅东离却更气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前因是没错,可我中途可有半分对不住你?也不曾刺探你当年的事儿!”

  “那是你想却没来得及做!其心可诛!”

  “我想?我认识你以后不过三天我每夜想的就是要你!想现在这样!”

  赵锦瑟一愣,像是没听清他说什么,却被他咬住了小耳朵。

  “我说,我每夜都想你。”

  “赵锦瑟,我早就想要你了。”

  她漂亮,她娇柔,她妩媚,她装腔作势,她聪明机灵,每一样每一样都像是沾了毒掺进了他每夜睡前的酒里面。

  喝一点都醉了一夜,次日醒来后一塌糊涂。

  “我也曾告诉自己不要想多,从你这儿打探了也就是了,犯不着对你图谋之后。”

  “可我傅东离此生冷静算计颇多,就是亲爹也被我视作可操纵手中的玩偶,唯独你。”

  他放软了声,像是求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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