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降
“别怕,褪了衣衫才好上药,不然该留疤了。”
楚禾这才慢慢将手放下去,红着脸将衣衫褪下。
她里面只有一件藕荷色的抹胸亵衣,露出雪白的玉臂和肩膀,就连胸前的沟壑也若隐若现。
赫绍煊只是短暂地看了一眼,目光便集中在她双臂的伤口,细细地为她上好了药。
可那玲珑的身段却勾着他有些意乱情迷,心跳也愈发猛烈,气息也逐渐急促了起来。赫绍煊将衣衫给她穿好,刚要转身将药放回桌案上,却见一双玉臂从背后环住他的腰,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
她嗓音怯怯柔柔地:
“你想要的话…我是愿意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赫绍煊忽然转过身来将她钳在怀中,炽热的手掌按着她柔软的腰肢,眸中闪过一丝难抑的情动。
楚禾以为他应允了,怯怯地吻上他的脸颊,手上欲解开自己的衣衫,谁知解到一半却被他一把按住。
他的嗓音如蛊惑一般在她耳畔响起:
“你现在年纪太小,身子又弱,恐怕吃不了这个苦。等你养足了身子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 阿禾:我愿意的,我真的愿意
煊哥:老婆,这真的会是一件很吃苦的事情...
阿禾:......有多苦
煊哥: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阿禾:......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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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 楚禾登时便顿住片刻, 抬眸用几近微弱的声音问:
“你说吃…什么苦?”
瞧见她脸颊绯红, 眼睛稍带红肿的可怜模样,赫绍煊伸手在她腰上使劲捏了一把,眼里含着半分笑意, 说出来的话却似乎带着威胁:
“就你这小身子骨,经得起几回折腾?”
楚禾愣愣怔怔地看着他, 原本就不大清晰的脑子慢吞吞地转了一圈, 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说的话。
她立刻窘迫地低下头去, 再也不敢看他眼睛。
楚禾忽然想起来,早先有教引嬷嬷的时候, 嬷嬷便颇为隐晦地提起过,说有些男子身子比寻常人强健些,行房的时候也更“折磨人”一些。
她上辈子不经人事,没尝过那滋味, 也不知到底是折磨还是快活。
可现在听了赫绍煊的话再细细一想, 她忽然觉得圆房好像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再低头一看她现在这副方才十五岁的少女的纤细身子, 除却胸前微微隆起的丰满, 身上多余的一丝肉全都没有。可是再看看赫绍煊那宽肩窄腰的身子,约莫她真的是经不起被他“折腾”的, 于是当即便打消了念头。
赫绍煊像是真的怕了, 于是便没再逗她,只唤了立夏和敛秋两个进来,服侍着她进去沐浴, 之后又传了晚膳进来,全是清淡滋补的汤粥一类。
楚禾扫了一眼桌上清清淡淡的菜色,轻轻往他旁边挪过去一点,小声说:
“你今日在外面奔波了一天,都没吃饭,怎么不让他们传些硬菜来?”
赫绍煊伸手给她盛了碗粥,不以为意道:
“天色晚了,膳房估计只有这些,再强行把御厨唤起来做菜也不合宜。硬菜吃多了也不好克化,睡前吃这些刚好。”
说完,他先自己试了试温度,又将汤匙送到楚禾嘴边:
“甜粥,估计你爱喝这些东西。”
立夏和敛秋两个见状连忙退了出去,还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殿门。
楚禾脸上一红,忙不迭地要从他手上夺过小勺:
“我…我自己能喝…”
谁知赫绍煊神色一凛,她立刻便乖顺了下来,顺从地张开了小口,任由他把玉米甜粥送进自己口中。
只不过赫绍煊虽是行军打仗的一把好手,可喂人吃东西这一样却是极不熟练的。
才喂了两口,楚禾便忍不住开口道:
“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喂的时候勺子老是歪的…都洒到衣服上了。”
赫绍煊这才瞧见她衣襟上沾着零星几点儿掉下来的玉米碴,脸上顿时便有些尴尬,这才将小碗递到了她手中。
可就算是这样,他却还是不放心,手中漫不经心地吃着自己的饭,而一双眼睛却一直盯在她身上,生怕她少吃一口。
用完晚膳之后,赫绍煊将她抱回了床榻上,转身正要去净室沐浴,谁知却被楚禾唤住脚步:
“你要去哪儿?”
听着她嗓音里带着一丝明显的害怕和紧张,赫绍煊又走回她身边,伸手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颇有耐心地回道:
“我去净室沐浴,不走远。你在床榻上看会儿书,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经过他的安慰,楚禾似乎情绪有些低落,脑袋耷拉下来,用蚊子般的声音问道:
“可不可以让我跟你一起去…?”
赫绍煊愣怔片刻,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想起上一回在朱雀宫沐浴的时候,她连给自己送件衣袍都羞得不行,现在怎么还上赶着要看自己洗澡了?
他弯下腰,平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怎么今天这么黏人?”
楚禾小声地辩解道:
“我…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外面…”
赫绍煊挑了挑眉:
“是不想还是不敢?”
楚禾轻轻抿了抿嘴唇,伸手环住他的腰,主动将小脸埋进他怀里。
她没用力气,却不像是要轻易放手的样子。
赫绍煊心头一软,轻声叹了口气,旋即便伸出长臂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托起来抱在怀里往净室走去。
楚禾扭了脚,站不了太久,于是赫绍煊便搬了一把软椅进来让她坐着,自己则径自走到木桶旁边开始宽衣解带。
楚禾小脸一红,忙不迭地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赫绍煊余光瞥见,揶揄道:
“该看的都让你看过了,害羞个什么劲?”
话虽如此,可她到底还是个含羞的少女,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盯着他没穿衣裳的时候看,便也没将手放下来,等他走进了木桶才小心翼翼地往回瞥了两眼。
赫绍煊半倚在木桶里,凤眸微微瞥向楚禾,见她抱着腿蜷缩在软椅上,似是有了些倦意,时不时地有些目光呆滞,却又不敢闭眼,显然是白日受的惊吓太大所致。
他微微叹息了一声,试图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于是便开口轻声道:
“你记不记得你刚来东尧的时候,碰也不让碰,给你带个护腕都要踢我一脚?”
净室里的雾气温暖湿润,让楚禾有些犯困了。
她迷迷糊糊地听见这一句问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胡乱地答了两句,眼皮便沉地抬不起来了。
赫绍煊听见背后没了声音,转眸瞧见她已经浅浅睡去了,于是便从木桶里站起身来,随意裹了一件睡袍,将她抱回到了床榻上。
一落到他怀中,楚禾便循着那淡淡的气息环住他的脖颈,像是得到了极大的安慰一般,睡得愈发安然。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晌午。
楚禾睁眼一看,外面已是一片天光大亮,可环抱着她的赫绍煊却还在酣睡。
楚禾翻身趴在他身上,轻轻推了推他,小声伏在他耳边问:
“时辰不早了,今日你不去云霄阁议政么?”
赫绍煊连眼睛也没睁,顺手便将她揽进怀里,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摩挲着她嫩白的肩头,哑着嗓音笑道:
“昨天晚上也不知是谁,睡到半夜又是哭又要闹。好不容易哄好了,又要往人怀里钻,折腾得别人一晚上没睡好不说,早上要起床的时候非要扯着我的衣袖,说什么也不让走…”
楚禾闻言,忽然将小脑袋从他怀中冒出来,满脸窘迫地说道:
“我…我不记得了…”
赫绍煊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睁开,眼中带着些慵懒,低眉挑起她的下巴,逐渐凑近她问:
“不记得就可以耍赖了?你知不知道不让我上朝会是什么后果?”
楚禾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怯生生地开口道:
“朝臣们会…骂你是个昏君。”
赫绍煊一滞,手上力气加重了些,看着她疼得皱起眉来,唇边才染上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他们不敢说我是昏君,只敢说你是个祸水,勾着我不理政事,成天沉迷美色。”
楚禾有些委屈地睁大眼睛:
“我…我不是故意的…”
赫绍煊将她重新按回怀中,阖上双眼道:
“反正已经误了时辰,今日就不去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便听见立夏在殿外通禀道:
“王上,娘娘,少将军和孟大小姐前来探望娘娘。”
楚禾连忙回道:
“你请他们去侧殿稍等片刻,我这就起来了。”
说着,她又伏在赫绍煊身上轻笑道:
“有哥哥和泣云陪我说话了,你可以放心去上朝了,现在去也误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