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九言
算着年纪,德妃与帝王岁数相仿,比穆温烟还要年长五岁。
穆温烟厌恶淑妃,瞧见了德妃也不甚欢喜。
就像是幼时,她起初与萧昱谨关系走近时,她半点不想看见萧昱谨与堂姐们好。
当初少年时候的萧昱谨身段已经颀长,神情冷峻,但容貌俊朗。穆家族中的几位姑娘总喜欢暗暗戳戳的给他塞荷包、点心……
穆温烟每次瞧见都能气半天,好在萧昱谨还算“识时务”,族姐们塞给他的东西,他都转手给了穆温烟。
“起来吧,本宫有事问你。”穆温烟老气横秋。
德妃面色含笑,殊不知捏着锦帕的手早就紧了又紧,“娘娘有话不妨直接问。”
穆温烟现在知道,萧昱谨近日根本没有和她真正睡觉,她很好奇,萧昱谨与其他妃嫔有没有做避.火.图上那些事,孩子的心性难以遮掩,她又在气头上,直接脱口而出,“皇上他到底行不行?”
德妃艰难的保持笑容,“……”咱没试过,咱也不知道啊!
可她断然不能说出质疑帝王能力的话。
德妃猛然惊觉,这似乎一个送命的问题。
穆温烟见德妃犹豫不决,笑的僵硬虚假,还以为德妃是在羞涩呢,抱着避.火.图继续往前走,“德妃,你慢走不送,本宫要去见皇上了!”
德妃莫名松了口气。
以前穆温烟心智正常时,她就不是对手,眼下好像也没占上风:“……”心机如她,也是完全不明白这傻子又气什么?
***
御书房,卫炎正将西南诸事一一禀报,“皇上,据探子来报,傅恒泽的确在积极镇压吐蕃之乱,目前尚未与镇国公接触。”
殿外,李德海的声音传来,“娘娘!娘娘稍安勿躁,皇上正谈要事呢!”
卫炎垂首,抿了抿薄唇,皇后又来了,他莫名心慌是怎么回事?
以前的皇后可怖,可如今的皇后,有甚可怕的?
卫炎让自己打起精神来,不能被一个三岁半孩子给唬到了。
萧昱谨示意立侍让穆温烟进来,他以为小东西又来争宠了,却见穆温烟是沉着一张小脸,一路踩着莲步快速走来,一双美眸饱含情绪,走上前红着眼质问,“皇上,你一直都在骗我!我现在已经知道一切了!”
卫炎一僵,顿觉自己的存在是一个错误,他要怎样端正又不失态的离开呢。
卫炎稍一抬眼,就看见帝王凸起的喉结滚了滚,平静的烟波之后仿佛深藏着从未轻易暴露的情绪,“都退下!无朕的允许,谁也不准叨扰!”
卫炎吐了口浊气,立刻让自己消失的快速又悄然无声。
萧昱谨拧眉,以为穆温烟想起了什么,他正要开口时,少女委屈巴巴,又愤愤然道:“皇上,之前侍寝的姿.势不对,应该是这样的。”
她把避火图摊开,将那羞人的画像呈现在了萧昱谨眼前。
年轻帝王握着银狼毫笔的手一抖,墨汁溅了一桌案,半晌,低沉磁性的嗓音才低低响起,“哦?是么?那皇后觉得,该用这样的姿.势.侍.寝?”
穆温烟咬着粉唇,依旧瞪着萧昱谨:装!让你继续装!
她故作宽宏大量,“皇上不会,我可以教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烟烟:皇上!皇上!臣妾解说的好么?你学会了么?
帝王:(红着眼)我们囡囡讲的真好,但是朕更喜欢亲自实践!
读者:总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烟烟:我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来吧!
帝王:这一条要立字据,并且画押。
字据君:本剧主要角色之一,不接受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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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我真的可以教皇上!我很聪明, 任何事都是一学就会!”
穆温烟不明白, 萧昱谨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作甚。
她来时气势汹汹, 此刻在帝王那双幽若深海的眸子盯视之下,好像底气少了几分。她现在并不记得入宫后的事, 在.侍.寝一事上没甚丰富经验,但好胜如她,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她的本事, 就连帝王也不行。
两人的视线交织,穆温烟看了看萧昱谨, 又看了看平铺在龙案上避.火.图.,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审视, 仿佛就要被眼前人看穿的感觉,“你若不信……我教你试试看呢!”
帝王此刻并未穿龙袍, 而是玄色帝王常服,墨色镶宝玉的腰封, 衬出修.韧.挺.拔的体格,他放下手中银狼毫笔,从龙椅上走下的动作少了往日的稳重之态, 似乎有那么一丝浮躁,但不甚明显。
萧昱谨大步走到穆温烟跟前,高大的男人仿佛瞬间挡住了她眼前的光线。
被萧昱谨打横.抱起那一瞬, 穆温烟莫名细细打量了男人的唇、鼻、眉眼,甚至是他浓密粗长的睫毛。
穆温烟的凝视不带有任何的目的性,纯粹是被好看的事物所吸引, 可一想到别的女子也这般打量过萧昱谨,她心头隐隐不舒坦。
与.风.月.情.爱.无关,她只是一个霸道吝啬的小孩,自己的东西半点不想分享给别人。
“我要给皇上生娃娃!”穆温烟情绪上来了,思及国公夫人教她的话,她满腹愤然,揪着帝王的衣.襟,再度爆出惊人之言,“皇上的.种.子.不能给别人,统统给我!我都要了!”
萧昱谨步子一怔,独属于成熟男子的喑哑嗓音,此时已与他的气息一样,不太稳了,他眯了眯眼,问,“谁教你这些的?”
此言一出,萧昱谨把人抛在榻上,他随即覆了上去,像是自嘲一笑,“罢了,朕问你这些作甚?你就是一个小傻子。”
穆温烟顿时悲愤交加。
她果然猜的没错啊!
萧昱谨一直假装与她.圆.房,就是将她当做傻子了!
她哪里傻?
穆温烟一度哽咽,一直引以为傲的智慧,竟然被人看扁了,这不亚于是天要塌下来了。
若是没了美貌与智慧,她苟活于世还有甚么意思嘛?!
穆温烟沉浸在自己的巨大困苦之中难以自拔,她非常想表现一下,证明自己的智慧完全不成问题。
这一厢,帝王骨节分明的手捏起她小巧的下巴,他冷硬无温,但掌心又烫的要命,那双幽眸仿佛天生自带忧郁,他宛若狂野又从容冷静的猎豹,优雅却也危险。
二人四目相对,近的可以呼吸可闻,男人哑声问,“皇后真的那么想.要?”
穆温烟不想大煞风景,所以她强忍内心悲愤与伤感,再回答萧昱谨的问题之前,她反驳道:“我才不是小傻子!”
我的机智,是你们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
萧昱谨可能没甚耐心了,单手撂下帷幔,隔绝外室光线,低低说,“嗯,朕的皇后不是小傻子,那皇后可知什么是朕的种子?”
穆温烟登时一怔。
糟了!
被问到了!
难道她的智慧当真不足?
娘亲只告诉她帝王的种子都应该是她一个人的,但并未告知她,什么是种子。
穆温烟秉承不懂装懂的作风,企图蒙混过关,总之谁也别想挑战她的智慧,“种子还能是什么?!皇上不知明知故问么?皇上不准给别人!尤其是淑妃!”
“呵呵……”
男人一阵愉悦的声音传出,不知是什么取.悦.了他,一口应下小皇后蛮横无礼的霸道请求,“好,朕都给你,只要你……要的下。”
穆温烟突然想起来.避.火.图.还在龙案上,她起身要去拿,萧昱谨一手摁住了她,眸光晦暗不明。
穆温烟急了,“我要画册!”
萧昱谨没依她,“先立字据,把你方才说过的话,统统写下来。”
穆温烟等的很心急,不明白为何萧昱谨总是对字据那样重视,她问出了一个好奇的问题,“我之前写的字据,皇上搁哪儿了?”
萧昱谨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从容沉稳的像个渐渐.诱.人.深入的高手,“朕放在了国库,每日皆有重兵把守,烟儿日后想毁证据也无计可施。”
穆温烟拧巴着小脸,更糊涂了。
这一刻,她终于愿意诚恳的怀疑一下自己的智慧。
好不容易写出的字据,她日后为何要毁了?!
想到将来生下储君,从而间接坐拥天下的好事,穆温烟带着鼻音,喃喃催促,“皇上你快点去取笔墨,我都等不及了!”
呵呵……
还学会使唤他了?
萧昱谨再度起榻,身上的帝王玄色常服已经不知几时褪下,只着雪色中单与亵.裤。
他将心急如焚的皇后抱起,直接将她抱到龙案边,亲自给她铺纸研磨。
不知道是不是穆温烟的错觉,她总感觉萧昱谨的臂膀比之前更结.实.僵.硬,仿佛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即将爆发出骇人的力量。
穆温烟握着狼毫立下字据时,总感觉身后有股异样,但她甚是焦虑,无心顾及太多。
摁了手指印,穆温烟兀自擦了擦身,迫不及待转身,又像八爪鱼一样,软绵绵的攀附在帝王身上。
萧昱谨被她逗笑,他原本不想“乘人之危”,起码不是在她失了心智之时,但是她撩拨在先,非要送上门,他是一个正常男子,是她的夫君,没有拒不接受的道理。
萧昱谨扫了一眼那如狗爬式的字迹,倒是认出了上面的字。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着实奔放大胆,字里行间隐隐透着模棱两可的.色.情,若非是太了解此前的穆温烟,萧昱谨一定会以为她在这方面天赋异禀。
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一抽,抱起穆温烟大步再度迈入内殿。
御书房的偏殿也有供帝王歇息的场所,很显然帝后二人默契的达成一致,谁也不想大费周章 去寝殿了。
穆温烟告诉自己,不慌。
她什么世面没见过?
不过就是跟帝王生一下孩子,优秀如她,这样简单的事完全不是问题。
萧昱谨白皙好看的手解开少女发髻,三千青丝倾洒玉枕,指尖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他的眼神仿佛很悠远,“朕早就对你说过,你与朕命中注定,便是你如何逃,终究还是到朕的身边。”
穆温烟无心听男人的喃喃低语,她被萧昱谨亲过,又一惯是个学习的高手,圈起萧昱谨的脖颈,她就凑了上去。
她太顽皮了,心性甚强,即便面对的人是帝王,也想占据一切主导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