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奸臣杠上假太监 第176章

作者:蓝家三少 标签: 古代言情

  赵无忧点点头,默不作声的负手而去。

  “公子。”温故低低的喊了一声。

  “还有事吗?”赵无忧转身。

  温故笑得有些勉强,“没、没什么,只是我听云筝说过,你夜里睡不太好还容易头疼,所以给你做了一个菊花枕头。你你若是不喜欢菊花的味道,我可以再换点别的。”

  “送去吧!”赵无忧丢下一句话,大步流星的离开。

  云筝睨了温故一眼,“公子答应了,你把东西给我吧!”

  “好!”温故高高兴兴的回去取了一个枕头过来,亲手交给云筝,“若是有效果,你记得告诉我,我每隔一段时间给她换新的。”

  云筝盯着怀里的枕头,心里有些纳闷。

  回去之后,云筝伺候着赵无忧吃早饭,不免还是问了一嘴,“公子,奴婢总觉得这温故有些怪怪的,他对公子的关心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赵无忧问。

  云筝想了想,“旁人若是想打听公子,必定会问公子做了什么,与谁见面,或者是行踪去向。可温故打听公子却是公子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夜里会不会着凉,这身子骨有没有好转。好像是春心动的少女,一心只将注意力落在心上人的饮食起居上。”

  听得这话,赵无忧放下了手中的汤勺,当即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春心动的少女?这么说,温故是爱上我了?”

  云筝撇撇嘴,“公子,奴婢是打个形容罢了!”

  “好了,不必打形容,去准备马车,我要去一趟六部衙门。”赵无忧吩咐。

  云筝行了礼,“是!”当即离开听风楼。

  大门外头,浮生已经候着,“云筝?”

  “浮生?”云筝笑得温柔,“你怎么在这?若是教人看见”她环顾四周,“快些走吧!”

  “你去哪,我陪你。”浮生握住她的手。

  云筝抽回手,“这儿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转身走在长长的回廊里,浮生跟在后头。

  “公子要去六部衙门,我得去给她备马车。”云筝含笑望着他,“你这是要出去吗?”

  “不,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我想着云筝,我去求求公子吧,让公子把你赐给我。我发誓,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必定不会负你。”浮生对天起誓。

  云筝轻叹一声,“不消起誓,我信你。”

  语罢,她低下头显得有些腼腆,“此事我还未跟公子提及,等我寻个机会再说吧!公子待我极好,想来一定会答应的。只不过我必得提醒你一句,即便公子答应了,我也不会离开她身边。”

  浮生连连点头,“你在哪我便在哪,我不想与你分开。”

  说话间,已经到了后院马房附近。

  云筝看一眼不远处的家奴,“你先回去,这两日大概就会有消息。”

  浮生一笑,“我都听你的。对了,昨儿出了什么事?公子为何被抬回来?”

  “公子喝醉了,与东厂那头发生了争执,所幸有简公子护佑,这才能安然回府。说起来也怪东厂,与赵家势同水火,便乘人之危。”云筝轻叹,“若不是有简公子,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说来,东厂与尚书府的梁子又结大了?”浮生凝眉。

  云筝颔首,“可不是嘛!公子这一次必定要东厂好看,否则断然咽不下这口气。”

  浮生犹豫,“东厂今非昔比,那穆百里已经是九千岁,可想而知公子想对付他极为不易。”

  “是人总有软肋,纵然是太监,也有自己的把柄。”云筝冷笑两声,“公子是什么人?她想做的谁能拦得住?这穆百里虽然武艺高强,而且身居千岁之位,可手底下总归有些错漏。”

  “此言何意?”浮生不解。

  云筝别有深意的笑道,“东厂有个把柄落在了公子手中,所以公子若真的想对付穆百里,不费吹灰之力。”语罢,云筝抬步朝着马房走去。

  浮生没有继续跟着,在原地站了一会,瞧着云筝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凝了眉目。

  把柄?

  东厂的把柄?

  据他所知,东厂穆百里惯来仔细,若然真有什么把柄,那么能得知这把柄之人,必定早就被穆百里除之而后快,怎么可能还留待现在,反过来威胁他自己呢?

  可偏偏,此人是赵无忧。

  赵无忧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杀得了的,且不说赵无忧自身荣耀,便是这丞相府门第,也不是谁都能撼动的。丞相府独子,连皇帝都不敢轻易杀了赵无忧,何况是东厂。

  是故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赵无忧走出府门的时候,云筝与奚墨已经等在了门口。浮生站在门内,听得外头的马蹄声和车轱辘声渐行渐远,而后才敢走出府门,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良久。

  东厂诏狱。

  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雪兰面无表情的走进去。简易的房内摆设,一张木板床边上,坐着微微佝偻着腰的男子,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低着头。

  房内有些漆黑,雪兰取出火折子点了蜡烛。

  微弱的光亮,让床边上坐着的男子,如木头人一般机械的抬起头来,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雪兰。

  雪兰坐在桌案前,冷眼望着他,“好点了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终于抬头,精铁铸就的面具,遮去了他鼻子以上的半张脸,如此一来无碍他的呼吸。

  “这是东厂。”雪兰道,“就得遵守东厂的规矩。如果你还是要选择去死,那我也没办法。”

  “那你知不知道,我此生”他音色哽咽,“我其实只想给你幸福。”

  “你所谓的幸福是强取豪夺,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我答应要嫁给你了,还是答应跟你上,床?王少钧,事已至此我不想旧事重提。我拿生死蛊没办法,但不代表我拿你也没办法。”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提起那一夜的事情,她至今还恨得牙根痒痒。她不是在意自己的处子之身所托非人,她只是不喜欢被人强迫,讨厌那种被掠夺的滋味。

第323章 赵大人发飙(3)

  王少钧徐徐起身,伸手抚上自己的贴面具,而后站在距离她一丈之远的地方,“你肯原谅我?”

  雪兰不说话。

  “你以后都不会再离开我了,是吗?”他缓步上前,俯身跪在她跟前,“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生死一处。”

  雪兰下意识的握紧袖中拳头,眸光狠戾,“你想跟着我,就必须忘记自己是王少钧的事实。以后,你只能是我的奴隶,是东厂的狗,若你做不到现在就可以离开。”

  “我做得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下一刻,他欣喜的握住她的手,“雪兰”

  雪兰心惊,当即抽回手,“别碰我。”

  “好好好,我不碰你。”他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里闪烁着微光,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的脸,“我不会碰你的,你别怕。”

  “这件事不许再提,听明白了吗?”雪兰起身,疾步朝着门口走去。俄而又顿住脚步,“你若敢在穆百里跟前胡言乱语,从今以后都别再出现在我跟前。”

  王少钧急忙起身,“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只是想陪着你,只想陪着你而已。你别赶我,我什么都没了我只有你。”

  “跟着来!”雪兰面无表情。

  在东厂的地底下是偌大的地宫,暗无天日。走在那灯火晦暗的地道里,只听得见清晰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雪兰走在前面,引着王少钧推开了一扇石门,里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一如当日在知府夫人的地宫密室里。

  王少钧愣住,走进熟悉的世界里,回眸望着身后的雪兰,“这是什么意思?”

  “把活人蛊的方子给我。”雪兰直言不讳。

  王少钧微微仲怔,“你要活人蛊做什么?”

  “各为其主,你为无极宫,我为东厂。”雪兰冷了眉目,“我不会真的去做活人蛊,我只是要方子。你若不给我也没关系,但只有一点,从今往后世上再无活人蛊这种东西。你懂我的意思吗?”

  王少钧点点头,“你放心,来日就算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有关于活人蛊的事情。”

  “你最好言出必践。”雪兰掉头就走,“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那你呢?”王少钧忙问。

  她顿住脚步,也不回头看她,只丢下一句,“我负责盯着你,所以你放心,我就在附近。”她不想告诉他,自己确切的位置。有些东西能避免的尽量避免,就好比她至始至终都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

  生死蛊的力量,是她无法掌控的,所以她不会冒险,也不能冒险。

  覆辙不可重蹈,旧事不可重来。

  王少钧目送雪兰离去的背影,复而环顾四周。这才是他的世界,他就喜欢摆弄这些瓶瓶罐罐的。事实上,他也需要这些东西,来配合他掌控生死蛊的秘密。

  天知道,他是偶然之间发现了生死蛊的妙用,但是对于生死蛊的掌控和最后衍生的用处,他暂无把握。是故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彻底的了解生死蛊。

  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最后让雪兰白白送了性命。眼下雪兰是他的命,是他的所有一切。

  纵然自己再也无法与她欢好,可是能这样看着她,与她一辈子在一起也是极好的。当然,前提是她不能跟任何人在一起,因为她只属于他。

  他不在乎当她的谁,奴隶还是奴才都无所谓。

  她要活人蛊,他便尽力去做,只要她开心就好。

  他要陪着她,永远在她身边守着她,守她一辈子。

  雪兰知道王少钧的执念,是故她并不想多说什么,事已至此只能极力保持隐忍。谁让她运数不济,招惹上这么一个瘟神。

  地宫门外,穆百里眸色无温,“如何?”

  “他会为我们所用。”雪兰深吸一口气,“其实你不该这么做。”

  四下无人,陆国安不会让任何人靠近此处。

  “那你觉得该怎么做?”穆百里反问。

  雪兰望着他,“哥,义父义母说过,咱们是严禁触碰蛊毒的。如今你让王少钧去研制蛊毒,这有违义父义母教诲。”

  “他们已死,教诲早亡。”穆百里转身就走。

  “哥!”雪兰拦住他的去路,“我们走吧,离开大邺回北疆。”

  “回北疆?”他回头,眸色清冽的盯着她,“北疆还有安身立命之地吗?雪兰,是你太单纯还是太蠢呢?除了这大邺,还能去哪呢?何况如今东厂就在本座手中,你觉得本座若是放了手,那些人会让本座安度余生吗?”

  他此生杀戮太重,就算此刻悬崖勒马,却也是回头无岸。

  一脚迈进来,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

  他甚至想过,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身死,只怕那些人要啖其肉喝其血,非得将他挫骨扬灰不可。可是身后事谁又能知道呢?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人没有翻身的机会,所要做的只是活下去,让那些人都不得好死。死得人多了,才能平息他心头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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