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奸臣杠上假太监 第70章

作者:蓝家三少 标签: 古代言情

  如斯想着,便真当被人送出了城。

  杜玉娆忐忑不安的坐在茶棚里,叫上一壶茶,一个人焦灼的往进城方向眺望,但愿那孙晓云能言出必践,但愿这一次不是在耍花样。

  而事实上呢?

  当那白面小生走下马车的那一瞬,杜玉娆手中的茶碗一晃,滚烫的茶水翻在手背上,瞬时将白皙的手背烫得通红。

第124章 差点被妖孽攻陷(3)

  “水生?”杜玉娆哽咽,数年未见,突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竟是这样的无话可说。相逢无言,唯有泪千行。数年不见,人事全非,说过的走过的,转身时都只剩下沉默。

  丁水生站在那里,定定的望着容颜未改,可眼睛里却已少了某些东西的杜玉娆。疾步上前,他快速将她抱在怀里,潸然泪下,“真好,终于见到你了。”

  杜玉娆站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任由丁水生抱着。

  好在茶棚里没什么人,可杜玉娆还是推开了他。有那么一瞬,她觉得有些感觉还是变了,变得不再如初。原来过了那么多年,人真的会变。

  约莫,是心变了吧!

  “玉娆,你在等我?”丁水生大喜,这些年他被困在大牢里,浑身的肤色都透着异样的苍白。如今在阳光下晒着,竟泛着少许灼伤的红。可他很高兴,那一双死灰复燃的眸,散着迷人的光,晶亮的望着她。

  许是因为长久不笑,对着丁水生的时候,杜玉娆也忘了如何去笑。淡漠疏离的面色,透着丝丝倦怠,“水生,你终于自由了!赶紧走吧!”

  “走!”丁水生拽起她的手就想走。

  下意识的,杜玉娆抽出手,神情犹豫了一下。

  “玉娆?”丁水生愣愣的盯着她。

  杜玉娆呼吸微促,快速背过身去,“水生,我有话要跟你说。”

  丁水生想了想,当即道,“玉娆,我们先离开这里,这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好吗?刘弘毅随时都会追来,我不想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又这么丢了。”

  这倒是实情,杜玉娆的话到了嘴边,终归没有说出口。

  马车还在,只是车夫没了。

  估计方才他们二人只顾着续话,倒是把车夫给忘了。

  “来!”丁水生搀着杜玉娆上马车,“有什么话,我们边走边说。”

  丁水生难得逃出来,如果再被抓回去,估计下一次刘弘毅就会把他藏起来,再也不会被人找到。思及此处,杜玉娆只能暂时妥协,有些话还是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清楚罢了!

  马车渐行渐远,杜玉娆回眸看了一眼金陵城的城门,心里隐隐有些莫名的不安。

  她不能出来太久,否则暖暖想她了又该如何是好。

  殊不知,刘弘毅在七星山庄吃了瘪,如今回到了书房,却见密室里空了,佳人早已没了踪迹。一肚子邪火蹭蹭蹭往脑门上涌,有那么一瞬,刘弘毅只想吃人。

  把这府里的人,都生吞活剥了。

  “人呢?”刘弘毅咬牙切齿。

  天磊跪在地上,“卑职让人盯着书房,不许放任何人进出。他们说,只看到夫人来过,所以”

  刘弘毅拂袖便走,孙晓云似乎早就料到,此刻就站在回廊尽处。

  四目相对,各有所图。

  孙晓云俯身行礼,“妾身见过城主。”

  音落瞬间,回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孙晓云身子踉跄,当即扑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她面不改色的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的刘弘毅,嘴里满是咸腥味。

  “孙晓云,你好大的胆子!”刘弘毅眦目欲裂,“我说过,不许靠近玉娆,你都记不住是吗?要不要我把这些都刻在你的脑门上?”

  “城主若是想刻着,那便刻着吧!刻着也好!知道疼,就知道自己还活着。”孙晓云坐在地上,笑得凄凉,“城主只记得杜玉娆,可还记得,那些年我与随城主守卫城池的艰险?这生与死,都比不过儿女情长,比不上红颜如花,是吗?”

  刘弘毅俯身蹲下,伸手揪住孙晓云的衣襟,“如果不是因为与你的结发之情,你以为我还会留着你吗?如果不是感念当初你为了金陵城东奔西跑,与我一道镇守孙晓云,你真的很该死!说,你把玉娆藏在了哪儿?”

  “城主!”天磊急匆匆的赶来,“丁水生”他望着孙晓云,微微垂眸,压低了声音,“丁水生被人放走了。”

  “是不是你?”刘弘毅掐住了孙晓云的脖颈。

  “是!”孙晓云笑得寒凉,“那你知道,我这是为什么吗?你就不想听一听,杜玉娆当时是如何跪着求我,放了丁水生,放了她的情郎吗?”

  音落,刘弘毅狠狠推开了她。

  孙晓云倒伏在地,唇角带着清冽的嘲笑,“刘弘毅,你自诩情深又有什么用,有些人不领情。饶是你为她做尽一切,饶是你温柔备至,不爱就是不爱。就好像我对你,纵然是掏心掏肺,你可有半点感动过?有吗?刘弘毅,你扪心自问,你的心里可有半点位置是留给我的?”

  “若没有,那么在杜玉娆的心里,对你也是一样的态度。你比不上丁水生,只是因为你出现得太晚,你爱得太深来得太迟,怪不得别人。她如今与丁水生已经双宿双栖,你为何不能成全他们?她已经把女儿留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刘弘毅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盯着天磊,“去追,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给我追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听到没有?”

  天磊行礼,“是!”语罢,疾步离开。

  城主府有大批的卫士出动,直奔城外,城中人纷纷猜测,许是出了什么事。而丁水生带着杜玉娆,也不敢往关外走,毕竟那些蛮夷之地,比中原更危险。

  也是料到了丁水生这畏首畏尾的性子,刘弘毅让天磊带着人,往关内去找。丁水生手无缚鸡之力,在大牢里待了那么久,对外头的一切更是陌生到了极点,出了城也只是盲目的驱车一直走。他不知道要带着杜玉娆去哪,横竖就一个念头:走。

  走得越远越好!

  走就对了!

  可你一个文弱之人带着一个弱女子,还能走到哪儿去呢?这不,马车眼见着就要被追上来。丁水生也是急了,拽着杜玉娆就往山林里跑。

  身后,大批的卫士穷追不舍。

  丁水生紧握着杜玉娆的手,跑得气喘吁吁,跑得汗流浃背。

  杜玉娆这几年一直待在城主府,养尊处优的日子让她少了操持与忙碌,早已不再是昔年那个能自由奔跑在山林野地里的少女。她松了手,“我跑不动了,你走吧!”

第125章 差点被妖孽攻陷(4)

  “玉娆,我们一起走!”丁水生自然不肯。

  他吃那么多苦,不都是为了她吗?如今若是失去了她,那他这些年的忍耐还有什么意义?

  “你走啊!”杜玉娆哭出声来,“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玉娆了,水生,我嫁给了刘弘毅,还为他生了一个孩子。我已为人妇,已为人母,我配不上你,不值得你这样为我虚耗下去。水生,你走吧!就当我求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别回来。”

  丁水生不肯,“我们一起走,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只认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你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呢?丁水生,我爱上刘弘毅了,你听懂了吗?”杜玉娆泪如雨下。

  刹那间,丁水生僵在当场,天磊已经带着人,将他们团团包围。

  “带走!”不容分说,天磊一声令下,卫士一拥而上,快速将丁水生摁在地上。

  丁水生手无缚鸡之力,此刻哪里还能动弹,当下被摁在地上服服帖帖,只剩下不甘的吭哧声。杜玉娆一愣,瞬时给天磊跪下。

  “卑职受不起!”天磊慌忙去搀。

  杜玉娆泣泪,“放了他。”

  天磊蹲在那里,轻叹一声,“卑职恕难从命,这是城主的命令,身为亲随岂能违背城主的意思?杜姨娘,请恕卑职无礼,得罪了!”他站起身来,“全部带走。”

  纵然杜玉娆跪地求饶,天磊亦没有心软。

  当五花大绑的丁水生被丢在刑房,当杜玉娆泪流满面的跪在刘弘毅身后,一切都没了转圜的余地。刑房内冷得如同冰窖,刘弘毅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可见真的动了气。

  “城主,你放了水生,不管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杜玉娆伏跪在地。

  下一刻,刘弘毅疾步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狠狠的掐着她的下颚,怒视她那泣泪的脸,“为了他,你什么都肯答应我?”

  杜玉娆盯着他,这样的刘弘毅,是她从未见过的。

  愤怒中,带着燎原之势,那种咬牙切齿的恨,眦目欲裂的痛恨。

  “把他带下去,好好伺候。”刘弘毅冷喝。

  丁水生被强行拖下去,“你放了玉娆,刘弘毅,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枉为金陵城的城主,你唔”嘴被快速堵上,而后便只剩下重物拖拽在地的厮磨声。

  “城主,我求你,我求你了!是我的错,是我错了,你放过水生吧!”杜玉娆哭着磕头。

  刘弘毅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抬手间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了过去。力道之大,杜玉娆只觉得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躺在那里,不觉疼痛,只觉得麻木。地表的冰凉,渗透入骨,寒意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刘弘毅揪起她的衣襟,“看着我!杜玉娆!你看着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你一口一个水生,你就那么喜欢他吗?纵然他在你的生命里缺席了那么多年,你还是心心念念都是你的水生!杜玉娆,我有多爱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语罢,他狠狠的将她丢弃在地,转身拂袖而去。

  那一刻,她宛若破败的布娃娃,就这么被人弃如敝屣。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是活该的,活该轻信他人,活该走到这一步。饶是她不曾动过与丁水生私奔的念头,但是如今她百口莫辩,你说了,他也未必再信你,不是吗?

  先入为主这种东西,是真的很可怕。

  互不信任这种东西,也会上瘾。

  当然,会上瘾的除了这些,还有某种无伤大雅的玩笑。

  比如,赵无忧与穆百里的玩笑。

  穆百里端坐在赵无忧跟前,细致的拿着膏药,慢慢的搓揉着她的指腹。那绝美的双手,因为一把桐木古琴,而落得一条细痕,真是可惜。

  纵然将桐木古琴焚毁,亦难以磨灭他心里的缺憾。这双手本该是完美无缺的,若是落下点痕迹,岂非可惜?肤白莹润如梨花,肤中透着隐约梨花香。

  凑近她,那种香气便若隐若现的透出,真真是极好的。

  “督主这是做什么?”赵无忧道,“男儿身上有些疤痕,才算是男儿,你这般如此,到底是督主矫情还是我娇气呢?”

  “矫情是你,娇气也是你,与本座有什么关系?”穆百里去水盆里洗了手,“这两日不要沾水,本座这膏药必定能让你不留一丝疤痕。”

  “这城内城外都动了起来,督主为何不去着急他们,反而留在这里,是想盯着我,免得我突袭一场,打乱了督主的计划?”赵无忧轻描淡写,可话里话外信息含量太大。

  穆百里不紧不慢道,“你这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却能得悉天下事,到底是你能掐会算道行高?还是本座这手底下的人,也该换一换?”

  “督主随意。”赵无忧也不解释,瞧着包扎得极好的绷带,“督主的手艺不错。”

  “下一次,干脆把你的手剁下来,也免得本座亲自动手,实在麻烦。”穆百里笑得凉凉的。

  赵无忧起身,瞧一眼外头暗沉的天色,“今夜怕是要下雨的。”

  “怕冷就早说。”穆百里用铜剔子挑了挑烛心,屋子里的光便更亮了一些。

  赵无忧白了他一眼,“长夜漫漫,督主这是寂寞空虚冷了太久。果然,身边没个女人实在不像样。”想了想又道,“督主还没找到想找的那个人?”

  “赵大人要不要帮着一起找?凭着赵大人能掐会算的本事,应当比本座大海捞针来得干净利落。”穆百里放下铜剔子,缓步朝着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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