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奸臣杠上假太监 第92章

作者:蓝家三少 标签: 古代言情

  王介起身行礼,转身离去。

  心里,却像笼了一层薄雾,有些莫名的生疑。王介跟赵无忧接触也不是一日两日,赵无忧早前便说过,她的身子不好,所以不能喝太凉的东西,包括茶。

  所以王介很少见到赵无忧喝茶,而今是在尚书府,赵无忧更没有必要喝茶。再则,这一次宫里出了盗窃案,怎么皇上没有传召尚书入宫商议呢?而且,皇帝也没有传召穆百里入宫。

  走出尚书府,王介若有所思的回头望着紧闭的朱漆大门,没明白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当然不会明白,这事儿也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赵无忧跟着穆百里进了东厂,她想着自从爹出使之后,自己似乎就跟东厂杠上了,这都是第几次来东厂?来东厂的次数就快赶上回家了。

第167章 谁是赵无忧(1)

  半低着头跟在穆百里身后,俨然是他的近身随扈,只是身子单薄了一些。沈言乍见赵无忧如此打扮,当下愣了愣。

  “督主?”沈言行礼。

  “此事不许声张,谁敢在外头乱嚼舌根,就拔了谁的舌头,听明白了吗?”穆百里冷飕飕的开口。

  沈言与陆国安俯首,“是!”

  “只不过,这赵大人该如何安排?”沈言不解。

  “不安排,免得教人起疑。”穆百里瞧了赵无忧一眼,“随本座一道吃住便是。”说着,嫌弃的拂袖转身,“跟着来。”

  沈言一愣,与陆国安对视一眼,各自无话。

  赵无忧也不反驳,只是跟在穆百里的身后,老老实实的模样还真不像平日里刺猬般的礼部尚书。

  进了穆百里的卧房,赵无忧有些头疼的揉着眉心,她怎么忘了,他这儿有很多房间,这房间一个个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她可以随便挑着住。

  “都下去。”穆百里道。

  陆国安与沈言行礼退下,小心的关上大门。

  赵无忧轻叹一声,“这是要让我当督主的贴身随侍啊!”

  “怎么,亏待你了?”穆百里反唇相讥,转身进了房间。

  这奢靡至极的房间,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这搜刮民脂民膏的事儿,不都得悄悄的吗?哪有人像他这样明显的,恨不能把世上所有的奇珍异宝,都给摆出来。

  “督主不怕招贼吗?”宫里,不就了一场?

  “贼?”穆百里笑了笑,“若真当有贼倒也有趣,如今这冒名顶替的小贼,不就在这儿吗?”

  赵无忧白了他一眼,“督主真爱开玩笑,到底是谁冒充谁,你心知肚明。”她一点都不生分,顾自坐下,倒上一杯水慢慢啜饮。轻咳两声,又道,“王介看到你从城外回来,想必会去尚书府。”

  “你家的狗,你自己心里清楚。”穆百里凉凉的斜睨,坐在了她身边。

  “无极宫想顶替我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赵无忧握紧手中的杯盏,“还望督主见到皇上的时候,能把令牌交还皇上,就说是我半道上遇见了无极宫的人,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穆百里笑道,“赵大人是要本座欺君罔上?本座凭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嗯?”

  “就凭我如今就住在东厂,而尚书府里还有第二个赵无忧。督主若是想放弃我,去吻那个赵无忧,我便无话可说。”她笑得邪冷,“督主要换换口味?”

  “口味这东西,还真得经常换,否则执念太深,早晚会上瘾。”穆百里起身,他的确该进宫去了。王介已经拦下自己的马车,想必此事很快就会传到宫里,所以他不能耽搁。

  走到门口,穆百里又回头望着她,“你有什么打算?”

  “督主还是先入宫吧,然后快点处理瘟疫之事。于我”赵无忧顿了顿,神色略显复杂,“我想,我该去做一件事。”

  “会冒险?”他问。

  赵无忧笑道,“你我之事,哪件不是在冒险?”

  这话倒是实情,伴君如伴虎,便已经是在冒险。

  她又笑,眸色微亮,“督主这样关心我,会让我误以为你这是在担心我,在乎我。长此以往,只怕你我都要泥足深陷了。如此一来,那还得了?想必这大邺天下,都要教你我震一震。”

  穆百里笑得凉薄,“还真能自作多情,你若要走,自不会有人留你,成与败都是你一个人的,你自己看着办就是。若要帮手,只管去找沈言。”

  语罢,他头也不回。

  赵无忧轻叹一声,起身去推开窗户,外头的海棠还未绽放,等到来日必定绚烂一片,甚是好看。她想了想,海棠花的话语似乎是:温和,美丽。

  不觉轻嗤,这穆百里可没什么温和之说,美丽倒是真的。他所有的温和,都只是一种手段,为达目的罢了!

  海棠无香,秋海棠也代表着游子思乡,离愁别绪,又称:断肠花。

  “遥看断肠花,怎知断肠苦。”赵无忧苦笑,离乡别绪,多少苦楚不言中。

  不过她并非那种悲春悯秋之人,看这海棠花良久,便转身离开了房间,朝着门外走去。沈言一直候在外头,想来是穆百里交代过。

  “赵大人。”沈言上前。

  赵无忧深吸一口气,“我要去找一个人,你帮我安排一下。”

  沈言点点头,“督主吩咐,一切听从赵大人调遣。不知赵大人要去找谁?”

  “简衍。”赵无忧眉睫微扬。

  简衍?

  “工部尚书的儿子?”沈言眉心微蹙。

  “对!”说话间,赵无忧已拂袖而去。

  沈言没有多说什么,静默的在后头跟着。先让人去探听简衍如今的下落,而后便悄悄安排车辇。因为赵无忧如今的尴尬身份,沈言必须小心谨慎,免得教人察觉这京城内,有两个赵无忧的存在。

  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与恐慌,势必一发不可收拾。

  “简公子在临江楼,卑职已经让人清空了临江楼,所以赵大人可以放心的去。”沈言带头,赵无忧充当随从,在后头跟着。

  进了临江楼,沈言便让人控制了临江楼的里里外外。

  赵无忧独自一人走上二楼,皂靴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低低的闷响。及至望江台上,她一眼就看见,那个独自而立,眺望远方的单薄身影。

  “简衍。”她低低的喊了一声。

  简衍骤然转身,那张僵冷的脸顷刻间消融了霜雪,笑得这样绚烂,“合欢?”

  赵无忧轻笑,“你在等人?”

  简衍疾步行来,二话不说便将她拥在怀中,眉头紧蹙,双眸重重的合上。这表情,宛若珍贵之物失而复得。他抱得很紧,似乎恨不能将赵无忧揉碎在自己怀里。

  “我此生唯一想等的人,除了你还是你,再无旁人。”他话语低柔,仍旧不肯松手,抱紧了赵无忧如同守着自己最心爱之物。

  赵无忧轻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呢?”

第168章 谁是赵无忧(2)

  简衍不撒手,贪婪的嗅着她身上幽幽的梨花清香,“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我此生唯一所求便是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合欢,你别不理我。”

  闻言,赵无忧轻叹,“你我乃是青梅竹马,我怎会不理你,你别胡思乱想。”

  “那日的事情,是我鲁莽唐突了,没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提出了过分的要求。”简衍眉心紧皱,“以后,我再也不会这般唐突。我会一直等,我愿意等你,纵然是一生的时间。”

  赵无忧羽睫微扬,轻轻推开了他,只是清浅的吐出一口气。

  “你不信?”简衍抬手起誓,“我简衍愿意对天起誓,来日若”

  “不消起誓。”赵无忧忙道,俄而散了脸上的僵硬,淡淡然一笑,“你该知道,这世上我也许会怀疑任何人,但我一直都信你。简衍,你知道要让我信任一个人有多难吗?”

  简衍点点头,拉着她去一旁坐下。

  风过鬓发,撩动谁人心肠?

  这一眼望去,风景何其秀丽。碧波万里,波光嶙峋。望江台上风光正好,闲适而惬意。二人迎面而坐,真当是暖风熏得游人醉。

  “那日自你走后,我便反省了很久。合欢,对不起,我不该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简衍面色微青,“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明白你的担负。我只是觉得,身为一个男人,如果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这般辛苦实在是我无能。”

  赵无忧面色微紧,“简衍,我们今日便不说这些吧!”

  简衍道,“合欢,你听我把话说完。”

  他继续说,“以后,我不会为难你,只要你想做的,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帮你。不管要多少年,我都会陪着你。你想要的,我都帮你去争取。”

  “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赵无忧轻叹一声,“简衍,我今日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些。这事儿,我早就、早就抛诸脑后了。”

  简衍点点头,“这段日子,我也想去尚书府,与你登门道歉。可是到了门口,见着尚书府大门紧闭,我不敢扰了你的安静。所有人都说,你病得很重,我也想进去看你,然则我知道你的脾气,若然不愿见我反而惹你生气。”

  赵无忧望着他,眸中晦暗难明。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仿佛要将他刻在眼底深处。

  “你这样看着我作甚?”简衍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当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回过神,赵无忧低头,面色无温,想了很久才问道,“简衍,你为何要喜欢我?我有什么好?”

  “这种事,还有问为什么的吗?”简衍愣了愣,继而笑得有些憨厚,面上微微泛着红,“喜欢就是喜欢,缘分到了怎么都躲不开。合欢,你你可有一点点喜欢我?”

  赵无忧望着他,那双期许的眸,染着波光嶙峋,就这么眼巴巴的等着她的答案。

  “很重要吗?”赵无忧问。

  “很重要!”这是他的答案。

  赵无忧苦笑,“我喜欢你,但是”

  “好了!”简衍笑了笑,“有你这句话便够了。”

  “简衍,我所谓的喜欢,并不是你所想的儿女私情。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我从小一块长大。我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亲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有人敬畏我,害怕我爹的权势,一个个都远离我。久而久之,我也不屑与任何人当朋友,唯有你除外。”她低眉,“你对我而言,有不一样的意义。”

  “不管你能否听懂,我只能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婚嫁,也不可能有未来和幸福。我不想耽误你,你也不该因为我而被耽误。好好的去爱一个人,爱一个能回报你的人,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也不应该!”

  简衍笑得凄凉,“你这是第二次拒绝我。”

  “就算还有第三次,我还是一样的答案。”赵无忧道,“我给不了任何人幸福。”

  “那我给你幸福。”简衍盯着她。

  赵无忧摇摇头,“我也不要任何人的给予,你没听到天下人是怎么唾骂赵家人吗?所谓奸臣当道的国,说的不就是我和我爹吗?你若是与我在一处,来日总是会被连累。你就当是为了让我心安,不要再搀和进来。”

  “这话你说过多回!”简衍道。

  赵无忧陡然冷了音色,似乎是发了脾气,“可你都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一次都没有听见去。”

  简衍骇然怔在当场,赵无忧的脸色极为难看,一双冰冷的眸,染尽狠戾与无温。这不像平日里的赵无忧,反倒有些像她爹的脾气。眸中狠戾,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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