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春 第154章

作者:求之不得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甜文 古代言情

  苏锦越看,脸上笑意越浓,运良亦在信上说,请她代他多谢子涧大人的好意,但他未去姐夫军中,他从军是为了向父亲看齐,而不是寻一安稳处,等他假以时日,混出些许名堂,再告假来京中看她。

  苏锦笑笑,末了,又见他说今年年关新兵轮值,怕是回不去平城了,有些想念祖母和娘亲,亦想念她。

  落款是苏运良。

  苏锦阖上信笺,不知不觉,才发现运良竟也长大的。

  白巧亦笑,“是二公子?”

  苏锦颔首,“去了军中,说诸事顺利。”

  白巧叹道,“奴婢早前便同子涧大人打赌,二公子不会去侯爷军中,别看二公子模样有些单薄,性子却是个韧的,他既是去了军中,便不想攀附侯爷,想凭自己一己之力闯出些名堂来,同老爷很像。”

  苏锦莞尔,亦想起了爹爹。

  若是爹爹还在,今日应当也会坚定站在柏炎一处。

  苏锦将信收好。

  ……

  晚些,玉琢又抱了胖丁来。

  由得早前胖丁的壮举,大凡侯爷在的时候玉琢都不怎么敢让胖丁进屋,怕惹恼了侯爷,侯爷这气性,同人置气有,同猫置气也是一个性子,恨不得一个眼神就将胖丁绞死。

  柏炎不在,胖丁在屋中呆了好些时候。

  苏锦在看书,它便懒洋洋依偎在苏锦一侧。

  苏锦听太医的吩咐,每日要在苑中散步些许时候,胖丁便由玉琢带着,不怎么情愿和乐意地洗了个澡。

  苏锦回来的时候,拿着逗猫棒同胖丁玩了少许,有些累了,才让玉琢带了胖丁出去。

  快至黄昏,苏锦早些在散步的时候吃了些栗子糕,不太饿,便想着在小榻上眯一会儿,晚些柏炎应当就回来了。

  不知可是月份逐渐大了的缘故。

  近来她夜里不似早前睡得稳,有时会起三两次,也睡得不怎么踏实,白日里的时候大多都要寻时间补些瞌睡。

  一睡便是个多时辰。

  ……

  等醒的时候,迷迷糊糊问了声,“侯爷回来了吗?”

  青苗上前应道,“侯爷回来了,方才见夫人还睡着,没有吵醒夫人,在外阁间。”

  苏锦问,“在外阁间做什么?”

  青苗扶苏锦起身,“逗猫呢!”

  苏锦倒是意外,她以为早前被胖丁挠了之后,有人的表情是恨不得将胖丁生吞活剥了。

  撩起帘栊出屋,柏炎果真将胖丁放在案几上,自己坐在小榻上,同胖丁大眼瞪小眼,一人一猫眼就这么你瞪我,我瞪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苏锦这才信了。

  只是不知他去了一趟容光寺,为何忽得转了心性。

  其实,柏炎目光盯着胖丁,心中想得却是南阳王府。以南阳王府和平阳侯府的过节,很难让南阳王府置身事外。

  但始终绕不过……

  柏炎心中有事,亦不知苏锦何时来的。

  见苏锦上前,他伸手揽她在怀中。

  “想什么呢?”苏锦见他瞪了胖丁良久。

  柏炎叹道,“在想,怎么将一只同你有过节的猫喂熟,让它不要没事挠你……”

  苏锦似懂非懂点头,“喂鱼啊。”

  柏炎恼火,“不想喂鱼,那多便宜了它。”

  苏锦又道,“那没事多同它一处,摸摸它的头,顺顺它的毛,它就向着你了……”

  柏炎肉眼可见的嘴角抽了抽。

  ……

  剩余的五日休沐很快过去,柏炎日日都在万卷斋中忙得不见人影。

  得了空就在屋中研究如何不费唇舌,要同胖丁和睦相处。

  中途一日,还去了大理寺接叶浙出狱。

  五日休沐后,便是东宫登基。

  东宫在殿中受百官朝拜,象征着九五之尊的冕旒摇曳着,东宫在朝拜声中步步踏上阶梯,拂袖在龙椅上缓缓落座。

  君临天下。

  柏炎缓缓垂眸,同周遭一道行跪拜大礼,高呼了几声万岁。

  ……

  登基大典成,柏炎与叶浙并肩从内宫门踱步至中宫门处。

  叶浙低声道,“你小心了,登基大典一过,有人便会腾出空闲来对付你了。”

  柏炎应道,“彼此彼此。”

  叶浙轻嗤。

  柏炎忽得转眸看他,“叶浙……”

  叶浙轻笑,“怎么,你这幅正紧语气,我有些不习惯。”

  内宫门至中宫门处只有他们二人,叶浙脸上笑意微敛,便听身侧低声道,“我要起事……”

  叶浙脚下僵住。

  柏炎目光如炬,“我认真的。”

  叶浙脸上笑意全敛。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来啦~本周最后一章有红包哈——————————————————

  抽奖貌似开了,随机这项好像特别不公平,下次选按人头,我们下周末再来一次哈哈哈哈哈哈哈周末愉快

  明天不想上班,,,,

第114章

  周遭没有旁人,叶浙轻声警告“你犯什么浑”

  柏炎冷目看他,“你看我像犯浑吗”

  他这般神色,叶浙再清楚不过,当下,叶浙脸色都沉了。

  此时还在内宫门出中宫门的路上,柏炎拽了他的衣袖,拽着他继续往前。

  叶浙继续沉着脸色,两人并肩踱步。

  良久,叶浙才开口,“这不是杀个封疆大吏,是谋逆”

  “嗯。”柏炎言简意赅。

  叶浙恼火道,“凡是谋事皆需理由,你有什么理由让旁人信服你是殿上赐封了你二哥恶心你还是逼死了晋王还是秦王”

  他应当心知肚明,哪一条说出来都站不住脚

  名不正则言不顺,造反是灭门的大事

  叶浙脸色越渐难看。

  柏炎反问,“那你信范允谋逆吗”

  叶浙骤然僵住。

  柏炎轻声继续,“你我不信又有何用范允发妻被辱而死,京中范家悉数灭门,是范允要谋逆,还是被逼得谋逆,如今看来重要吗”

  叶浙语塞。

  柏炎转眸看他,“人头都已落地,名正言顺又如何”

  叶浙一时无力反驳。

  两人脚步未停,周遭有宫人经过问候,两人颔首,正好趁这空隙缄默,将早前的压抑咽下喉间。

  稍许,等宫人过去,柏炎继续,“范允身前最后一次同我骑马,便对我说该早作打算,他是担心自己无法全身而退,让我帮他保条血脉。前后不到半年时间,范允便身首异处,还被扣了谋逆的罪名。时局逼人,人亦会被时局逼得走投无路。我若等到被逼上绝路才起事,我与范允的下场会有何不同”

  叶浙彻底噤声。

  许久不语,正好踱步至中宫门处。

  两人的马车都在中宫门处等候了。

  中宫门处,不少官员都在一处说话,人多眼杂,叶浙上前,细到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庐阳郡王可是从你云山郡借道的”

  柏炎也不隐瞒,“是。”

  叶浙垂眸,光是这一条,平阳侯府便已触了殿上逆鳞。

  当初范侯何尝不是在私下场合说了一句晋王更仁厚

  叶浙再次近身,“许昭的父亲早前是公开支持晋王的,许老将军过世,殿上一定会趁许昭羽翼未满之时,将许家连根拔起”

  除非他不顾许家,不顾许老夫人,任由许家被灭门,那他便也不是他认识的柏炎

  马车临到跟前,柏炎抬眸看他,一语双关,“上车吗”

  叶浙瞥他良久,重重叹了一声。

  马车内,两人却未作声。

  叶浙看着马车窗外,心中想的是,比起范允,殿上更忌惮柏炎手中的兵权,否则不会想借柏炎二哥的手来对付柏炎。早前秦王自戕,殿上要斩草除根,一直到柏炎站出来说话,百官才跟着响应,以平阳侯府在朝中的威望,殿上必定寝食难安。

  柏炎的顾忌没有错。

  “你想怎么做”叶浙沉声开口。

  “你得帮我。”柏炎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