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的白月光 第69章

作者:第一只喵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我才不信你,你嘴里根本没有酒味儿,肯定又想法子混过去了。”顾惜惜好笑起来,“也只好骗骗外头那些人,还想骗我?”

  魏谦抵住她的额头,笑意盈盈:“你又没亲过,怎么知道我嘴里有没有酒味儿?”

  没等顾惜惜说话,他轻轻吻住了她。

  顾惜惜现在知道,他嘴里,还是有酒味的。辣辣的,甜甜的,也许是酒劲儿有点大,她整个人都觉得晕乎乎轻飘飘的,就连什么时候他放她下来的,都有点记不清楚了。

  下人们快手快脚地收拾了桌子,又服侍着净口净面,魏谦出去敬酒时,顾惜惜已经洗过脸了,这会子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漱了齿解了发髻便回来了,谁知魏谦比她更快,早已经在卧房里等着她了。

  三元低声道:“姑爷不肯让人服侍,自己收拾的。”

  还是这么古怪的脾气。顾惜惜见他发髻还没解,便走过去道:“我帮你弄头发吧。”

  魏谦仰头看她,眉眼含笑:“正是等着你来弄呢。”

  下人们悄悄地退了出去,门带上了,满屋里静悄悄的,发冠取下来,发髻解散了,梳子齿按摩着头皮,一点点往下梳开,顾惜惜正低头握着他厚密的头发,身子突然一轻,魏谦反手搂住了她的腰,声音喑哑:“惜惜。”

  顾惜惜突然就想起来那些画图上的男女,又想起那些梦里,她与他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烛光昏暗,珠罗纱帐低垂,与此时的情形何等相似。

  羞耻得不能作声,他灼热的呼吸铺天盖地地卷上来,嘴唇贴着嘴唇,唇舌恋着唇舌,酒气没有了,满世界里,都只剩下他那股子又冷又热的松叶气息。

  魏谦起初闭着眼睛,很快又睁开了,她的衣服太复杂,那么多扣子,又有那么多带子,急切间怎么也解不开。

  他胡乱地想,原来天底下最难的不是那些招式,而是女人的衣服,那么漂亮精致的东西,却裹得那么严实,轻易看不到摸不到。

  他曾经在梦里见过她,月牙似的锁骨,柔润白皙的肌肤上,一点淡淡灰色的痣,他需要亲眼验证,那个梦是不是真的。

  腋下的扣子是赤金的莲花,镶着小粒的红蓝宝,精致小巧,也许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机簧,怎么都解不开,魏谦低着头正弄得焦躁,忽听嗤的一笑,顾惜惜的手摸过来,闭着眼睛扭了下纽襻,赤金莲花瞬间松开了。

  大红的外裳底下,是海棠红的中衣,薄如蝉翼的妃色的小衣底下,隐隐露出雪白的肌肤,甜甜的,香香的气息缠住了他,魏谦顾不得说话,只是急切扯开了衣带。

  月牙似的锁骨,柔软的起伏,一点淡淡灰色的痣。

  一切都像梦里一样,可是梦里,他并没有看见那么大片白皙的肌肤。

  双目像是被灼伤了一样,眼前瞬间闪过母亲的尸体,衣衫不整,手臂和小腿光裸着,白皙的皮肤笼在血色里。

  那是他有记忆之后,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伴随着杀戮和血光。

  魏谦猛地扯过被子,盖住了顾惜惜。

  拼命地喘息着,却还像被扼住了咽喉一样,怎么都喘不过气来,魏谦紧紧闭上眼睛,很想吹熄了蜡烛,突然又想到,新婚之夜,这蜡烛是不能熄的,更何况,他也害怕熄灯后的黑暗。

  顾惜惜从被子里露出脸来,茫然不知所措。

  他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他满脸都是焦躁,就像她那些梦里,他一次次徒劳的努力。

  顾惜惜心里空落落的,却还是伸手握住他的手,柔声道:“退思。”

  “嗯。”魏谦很快答应了一声,身子贴过去,隔着被子抱住了她。

  他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一遍遍吻她的脸,她的唇,她的耳朵,顾惜惜低低喘息着,化成了柔丝,只在他手中缠绕。

  魏谦焦躁到了极点。心里空虚着,身体冲动着,本能却又恐惧着,如在天堂,又像在地狱,天堂地狱之间,只有一线距离。

  中间横着一个她,让他爱到极致的她。

  更让他进退无从的是,她开始主动回应他的吻,她在邀请,在蛊惑。

  他又怎能退缩?

  魏谦忽地翻身压上去,紧紧搂住了她:“惜惜。”

  被子一点点挪下去,血色铺开来,又在她香甜的气息中一点点消褪,魏谦看见了梦中那点痣,就在那里,无声地邀请。

  他犹豫了一下,但她很快抱住了他的腰,肌肤紧贴着肌肤,新奇的体验让他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力吻住了那颗痣。

  眼前的血色慢慢变淡,慢慢消失,最后只剩下她,魏谦猛地扯开了隔在中间的被子。

  顾惜惜一点疼,叫出了声。

  但他很快吻住了她,那些没出口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缠绵下去,婉转低回,不曾休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我好激动!

第88章

  顾惜惜在将醒未醒的边缘, 又梦见了魏谦。

  他紧紧握着弯刀,满脸杀意,在逼问一个人。

  那人的脸被他的身体挡住了, 顾惜惜看不见,但她直觉, 应该是个女人。

  一个很重要的女人, 与梦中她的死有关的女人。

  顾惜惜急切地想要绕过魏谦, 看清楚那人是谁,却在此时,魏谦突然拔刀, 当头向那人劈了下去。

  画面迅速消失, 恍惚中, 顾惜惜听见那个女人在叫:“退思!”

  是谁?除了她自己,还有谁会这么叫他?

  画面忽地一转, 又变成了漫天大火中,紧紧抱着她尸体的魏谦, 顾惜惜心中一阵锐疼, 猛然惊醒。

  窗纸上泛着鱼肚白, 天亮了。

  魏谦侧着身子躺在她旁边, 正睡得沉。

  他个子高, 长手长脚地比她长出不少, 这会子蜷成一团挨着她,胳膊搭在她腰上, 脸埋在她颈窝里,一呼一吸之间,暖热的气息吹得她脖子上一阵痒痒。

  梦中的余悸慢慢消失,顾惜惜怕吵醒他, 便没有动,只微微把头挪开一点,瞧着他的睡颜。

  他睡得很熟,鼻梁高挺,嘴唇紧抿,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末梢卷翘着,有一种异样的安静天真。

  顾惜惜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子难以克制的柔情,很想摸摸他的脸,很想轻轻在他唇上吻一下,可他睡得那么香,又让她觉得,这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吵扰了他。

  于是便默默地看着他,微微勾起了红唇。

  窗纸上越发白了,啵一声,龙凤喜烛爆了一个大大的灯花。

  鼻端嗅到一股子怪异的气味,有她平常她用惯了的熏香味儿,有他身上的松叶味儿,有喜烛里的沉香屑气味,还夹杂着一股子从未闻过、说不出来的古怪气味,各种并不相融的气息混在一处闷了一夜,屋里并不算好闻。

  顾惜惜心想,其实应该起来打开窗户换换气了,可他还没醒。

  于是她试着伸手,想要拿过素常里放在床边的帕子遮一下口鼻,手才一挪,顿时觉得自下而上一阵酸软,就连胳膊也有些抬不起来似的,顾惜惜一阵诧异。

  定睛一看,帕子并不在原来的地方,而是半拖在地上,再一看,衣服也有一半丢在地上,零零散散的,这儿一件,那儿一件,她昨天穿那件小衣,从魏谦身子底下露出一个边角,竟是被他抱在怀里。

  刷一下,顾惜惜顿时连耳带腮臊得通红,忽地想到,这满屋里古怪的气味儿,怕是跟昨夜里他们做的那些事脱不开干系。

  眼前突然闪过昨夜里神智清醒时的最后一幕,他扶着她的腰,哄劝着逼迫着,硬是让她坐在他身上,然后低头,含住了她锁骨边上生着的那颗痣……

  顾惜惜低呼一声,缩进了被子里。

  魏谦从酣睡中突然被惊醒,立刻伸手去摸枕边的人。

  手指触到了光滑温软的肌肤,鼻端嗅到了暖暖的甜香气,魏谦睁开眼睛,她的容颜出现在眼前。

  脸上红着,就连耳朵也红得厉害,眼睛闭得紧紧的,好像在睡着,可是睫毛又不安地颤动着,分明又没睡着。

  魏谦怔忪了片刻,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梦,还是真实,他悬着心,轻轻在她唇上抚了一下,暖的软的,她的嘴唇有点水汽,濡湿了他的指尖。

  突然就确定了,不是梦,是她。她就在他身边,不是梦幻,真真实实的存在。

  他终于娶了她,从今往后,她是他的妻子,他们会白头偕老,一时一刻也不再分离。

  满心里的柔情涌动着,魏谦伸臂将枕边人搂住,稍一用力把她放到自己身上,亲了下她微抿着的唇:“惜惜。”

  顾惜惜闭着眼睛,低低地嗯了一声。

  “惜惜。”他又亲了一下,嘴唇移下去,顺着脖颈滑向锁骨,又滑向下。

  “别!”顾惜惜无力地抗拒着,身上酸软的厉害,羞得抬不起眼皮,只能低着声音哄他,“时候不早了,该起床了。”

  “新婚夫妻,就算起得晚些,也没什么。”魏谦只管吻着,声音含糊。

  “别闹,”顾惜惜自己也觉得,这拒绝太软弱,哪里能阻挡不安分的他?然而又不能让他由着性子来,只能红着脸推着他,低声道,“时辰不早了,早些起来,别让人笑……”

  这绵软中带着沙哑的声音,听在耳朵里,不像拒绝,倒更像是邀约。魏谦原本只有三分想,被这一声倒勾起了十分,哑着嗓子说道:“我们成亲了,没人笑。”

  顾惜惜在慌乱中,只来得及随手扯过一件什么遮住了脸,正是那件被魏谦捂了一夜的小衣,衣上的桃花不偏不倚,正落在她唇上,魏谦便隔着那薄薄的料子吻着她的唇,喃喃地叫她:“惜惜,惜惜……”

  金钩摇动,红绡帐如水波似的荡漾不休,啵一声,喜烛又爆了一朵大大的灯花。

  正房中。

  罗氏瞟了眼刻漏:“都这会子了,还没起。”

  顾和坐着吃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半晌才带着几分不满说道:“饭菜都要凉了,昨儿忙乱了一天,乖女肯定没吃好,也该早些让她起来吃饭才是。”

  “算了,年轻人嘛,”罗氏看他这个样子,倒有些好笑起来,“凉了就再热热,有什么打紧。”

  “侯爷,夫人,姑娘跟姑爷起来了。”丫鬟走进来禀报道。

  “这都快到辰时了,”顾和忙放下茶杯,吩咐道,“赶紧摆饭去!”

  “侯爷,夫人,”又一个丫鬟赶过来,“姑娘跟姑爷洗浴去了,说是待会儿再过来吃饭。”

  大清早起来洗浴……罗氏看了顾和一眼,顾和鼻子里哼了一声,道:“魏谦这厮!”

  净房里,顾惜惜刚刚泡进浴桶中,魏谦便披着外袍走进来,向伺候的丫鬟说道:“都退下。”

  三元、四喜不敢多话,连忙放下澡豆布巾往外走,顾惜惜连忙扯过布巾遮住自己,急急说道:“你做什么?”

  “不用她们,”魏谦在边上蹲下来,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以后这些事我服侍你,不用别人伺候。”

  “别闹了,”顾惜惜红着脸躲开了,“你快去洗你的吧!”

  “我洗完了已经,”魏谦拿过水里泡着的手巾,撩起她的长发,轻轻给她擦抹着背,“赶着过来给你洗的。”

  哗一声水响,顾惜惜转过身来,满脸疑惑地打量着他,他脸上还有点湿气,头上梢上也有点湿,果然像是洗过澡的模样,可是才那么短短的一会儿,他竟然洗完了?顾惜惜由不得问道:“洗那么快,洗干净了吗?”

  她转身时,布巾滑下一些,露出凝脂般的一痕,魏谦手上的动作一滞,下意识地想给她挡上,手伸到跟前,却又忍不住握住了,声音喑/哑着:“惜惜。”

  顾惜惜低呼一声,来不及多想,一下便钻进水里。

  魏谦没有松手,于是胳膊浸到了水里,袖子湿了,水迹向上漫着,很快连手肘的位置也是湿的。

  顾惜惜憋不住气了,不得不露出脸,用力拉扯着他的手,嗔道:“你再闹,我就恼了!”

  她脸上红的厉害,看模样也像是真的有些恼,魏谦松开了手,到底还是不甘心,趴在桶沿上,闷闷地说道:“咱们都成亲了……”

  “成亲了也不行!”顾惜惜推开他,“你老老实实出去,叫三元四喜进来给我洗。”

  “不好,”魏谦又凑过来,“还是我给你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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