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妃高贵冷艳 第56章

作者:陈云深 标签: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陈婉兮满脸讶异自惭之色,连声道:“王爷,妾身正做针线,你凑上来,妾身一时失手。你快放开妾身,妾身吩咐人取药……唔……”

  于成钧没有放过她,还是扑了上去。

  笑话!

  他是刀锋口鬼门关滚过来的人,小小的绣花针岂能挡得住他?!

  两个人正在炕上缠着,豆宝却忽然跑了进来,嘴里喊着“娘亲、娘亲!”。

  早在于成钧脱靴上炕,屋中服侍的丫鬟们便被梁嬷嬷尽数叫了出去。又不敢在左近听觑,生恐王妃察觉,臊起来责罚她们,都躲得远远的。是以,小世子闯进内室,无人阻拦。

  豆宝跑进屋中,一眼瞧见他爹在炕上抱着他娘,不知做些什么。

  他那小小的心里,自然是不懂的,小腿一抬就往炕上爬去,把小身子朝自己娘亲身上一压:“我也要抱抱!”

  陈婉兮听见儿子的声音,身为母亲的意识顿时苏醒过来。她用力推开了于成钧,拢了一下鬓发,红着脸问道:“宝儿怎么过来了?”

  豆宝却没有说话,他爬到娘亲身侧,搂着她的脖颈,仰起小脸,学着他爹方才的样子,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便唧唧咯咯的笑了起来。

  陈婉兮的脸便越发红了,适才的情形必定是被这孩子看去了。

  她剜了于成钧一眼,清了清喉咙,沉声责备道:“宝儿,以后不许这个样子!”

  豆宝似听非听的,摇头晃脑。

  于成钧被他儿子打断了好事,颇有几分悻悻然。他将那枚绣花针自肩拔了下来,插在针线筐里的石榴针插上,说道:“这有什么,他也是个男娃子,少不得要习学习学,将来好讨媳妇。免得跟他老子一样……”

  话未说完,他便看陈婉兮一脸不善的瞪着他,余下的话就全咽了回去。

  豆宝便将手里的草蚂蚱献宝也似的送到陈婉兮跟前,嘻嘻笑着:“虫虫给娘亲。”

  陈婉兮乍见了那东西,几乎吓了一跳,当真以为是一只草虫蹦到炕上来了。听了豆宝的话,她心神微定,仔细一看,却是一只草编的蚂蚱。

  因是长叶草编就的,这蚂蚱周身碧翠,细枝末节都一一照应到了,就同真蚂蚱一般,栩栩如生。

  陈婉兮将这草蚂蚱拾在手心中,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由心中赞叹,这倒也是一项巧夺天工的技艺。

  她看了一会儿,问豆宝道:“这是哪里来的?”

  豆宝说:“是姨姨给的。”

  陈婉兮讶然不已,白日她是有听琴娘对豆宝说要做草蚂蚱给他,却不曾想,她的手艺如此精妙。这般新奇有趣的玩意儿,京城市面上还从未见过。草叶编的,单从这个意思上来讲,就透着风雅。

  豆宝搂着她的脖颈,哼哼唧唧道:“娘,一起睡觉觉……”

  陈婉兮看着儿子委屈的小模样,心里也有些酸楚。

  这孩子打从生下来,就一直跟着她,猛然离了母亲,定然是不惯的。

  她正要开口答应,于成钧却从旁喝道:“不成!”

  豆宝小嘴一瘪,就想哭。

  陈婉兮抬眼看他,目光便有了几分不悦,她说道:“王爷做什么吓唬孩子?”

  这男人若要只是为了贪图床笫欢乐,就把孩子往外撵,那便休想再上她的床了。

  于成钧清了清嗓子,抬起大手,摸着豆宝的头,说道:“宝儿,你是男孩子。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怎能一直缠着娘?”

  豆宝呆愣愣的看着他爹,似乎不能明白男子汉大丈夫是什么意思。

  他挠了挠头,说道:“我就要娘……”

  陈婉兮将豆宝搂在了怀中,睨了于成钧一眼,微微斥责道:“王爷,孩子还这样小。你同他说这个,他怎么能懂?”言罢,将那布金鱼拿来给豆宝,向怀中的孩子低头笑道:“宝儿瞧,喜不喜欢?是小鱼鱼。”

  豆宝一瞧,眼睛顿时闪闪发亮,将布金鱼抢到了手中,挥舞起来,小嘴里不住嚷嚷着:“小鱼鱼,飞咯!”

  于成钧冷眼瞧着豆宝那兴高采烈的样子,满心酸溜溜的,他总觉得这小子是在自己面前炫耀。

  虽说这念头自己都觉得可笑,但他依然忍不住的发酸。

  王妃花了足足一日的时光与无数心血精力,给这小子做布金鱼,在他身上却吝惜的一针一线也不想动。

  昨儿两人才亲热过,本想着今日趁热打铁,这小子跑来一阵掴混就哄得他娘答应夜里让他过来睡,那自己岂不什么也别想了?

  这个小兔崽子!

  老天为何如此厚待他,让他这般早就有了儿子?!

  陈婉兮哪里知道这男人心里叨叨些什么,她哄了豆宝一阵,便觉得腹中实在饥饿,遂扬声换了丫鬟进来,将豆宝带了出去,请于成钧上桌用饭。

  今儿晚上厨房做了蟹肉粉盒,这点心是以蟹肉混了姜汁、盐、酒、醋、脂油一道炒熟,包了米粉上锅蒸制而成,味道鲜美至极。于成钧自幼好食此物,今日见了,顿时便吃了三大块。

  陈婉兮瞧着他的吃相,微微浅笑,喝着鱼汤。

  昨日于成钧吩咐人在河上渔船之中采购黄辣丁,这鱼是野物,不大好找,玉宝问了几条船,倒也得了六尾,使木桶提回王府。今日便由掌厨的老刘施展厨艺,烹成了一碗黄辣丁鱼炖豆腐。

  果然如于成钧所说,这鱼极鲜极嫩,与嫩嫩的白玉豆腐,相得益彰。汤里放了些许胡椒,既压住了鱼腥,又添了几分辛辣,令人胃口振奋。

  陈婉兮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于成钧吃的蟹肉粉盒每一块都足足有盘子大,在盘中垒的许高;自己吃的鱼汤,烹煮之物,原也是不上台面的野鱼;至于旁的,红焖八宝肉、水晶溜丸子、杂拌火腿丝、鸡冠油炸卷子、蒜蓉小青菜,汤饭亦换了葱油酥饼、白米枣儿粥。

  她一面吃,一面禁不住的笑着摇头。

  于成钧看她笑里有话,好奇问道:“王妃笑什么?”

  陈婉兮说道:“妾身是笑,王爷归府这半月不足的功夫,妾身这饭桌就换了个样。你瞧这满桌子的饭菜,尽是和雅意精致不沾边的。”

  于成钧笑了两声,说道:“这才是正理,咱们吃到一口锅里,睡到一张床上,才算是夫妻。再说,你太瘦弱了,爷看你往日里吃的那些东西,全都不顶饥。你若不多吃些,多存些力气,夜里又先爷一步睡着,那可没趣儿极了。”

  陈婉兮原本听着他的说辞,直到最末一句出来,几乎呛了。

  她咳嗽了两声,先睨了一旁侍奉的两个丫鬟一眼,好在红缨与菊英都是沉稳的性子,并未显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陈婉兮心中安定,又看向于成钧,晓得嘴上实在赢不过这男人,横竖他脸皮厚,什么话都说得口。心中又不肯忍了这口气,便在桌下暗中朝他足上狠狠踩了一记。

  于成钧皮糙肉厚,倒不觉得疼,只是微微有些吃惊。

  他抬头看了一眼陈婉兮,见她低头吃饭,眸光轻转,颊上浅红,便会意过来,不由一笑——既是来了,那便不要走了。

  不等她撤走,他便将她的足牢牢扣住,令她不能再动分毫。

  陈婉兮真是没有想到,这男人的惫赖真是远超她的预料。若要翻脸,那不是让丫头们看了笑话?

  她这一遭,可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怎么碰上这个男人,她就毫无办法呢?

  不想被他拖着走,陈婉兮开口问道:“王爷,再过几日,就是去清和园赴宴的日子。这几年王爷不在京中,妾身并不曾去过这等场合。可有什么需留神注意之处么?”

  于成钧自丫鬟手里接了帕子,擦了擦嘴角,说道:“并没什么特别的,你是世家出身,自幼的教养,嫁过来时,宫中教仪姑姑已教导过你,不会出什么乱子。”

  陈婉兮说道:“妾身说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些人,可有需留神的?”

  于成钧看着她,忽地一笑道:“也没什么,你便放心赴宴游玩便是。有什么,也都有爷在呢。”

  陈婉兮并不放心,但听了于成钧这话,便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只点头附和。

  吃过了饭,时候已实在晚了。

  陈婉兮洗漱之后,便抱了豆宝在炕上,拍哄他睡觉。

  于成钧在旁,看着妻子怀中的小子,横眉竖眼,恨不得取而代之,却一毫办法也无。

  豆宝早已困了,在母亲怀里只片刻就睡了过去。

  陈婉兮瞧着怀中孩子安睡的祥和模样,不由甜蜜一笑。

  于成钧看了半晌,起身凉凉说道:“成啦,爷都晓得了。今儿晚上,爷还去书房,把床和媳妇都让给他。”嘴里说着,却又待走不走。

  陈婉兮瞧了他一眼,朱唇轻勾,没有言语。

  于成钧见她不理会,一步一步晃到门边,又咳嗽了两声,见妻子依旧无言,遂大声道:“爷要走了!”

  陈婉兮只觉得满心好笑,她将孩子交给了乳母,轻轻吩咐道:“把小世子抱过去吧,他睡了,夜里该不会再闹。”

  乳娘答应着,抱着豆宝,快步走了。

  陈婉兮便缓步走到于成钧面前,微微一笑:“王爷,打算去哪儿?”

  于成钧负手,却又仔细睨着她,说道:“自然是回书房。”

  陈婉兮瞧着他这大模大样,笑道:“王爷,这是等着妾身来挽留你吧?”

  于成钧当即便道:“瞎说,爷说走就走,要留就留,怎会这等婆婆妈妈,还耍心眼儿?”

  陈婉兮脸上笑意渐深,抬头一字一句道:“若是如此,王爷适才就要走了,却耽搁到这会儿,可不是等妾身过来,求着王爷别去么?”说着,她伸出小手,笋尖儿般纤细的手指勾住了于成钧的腰带,摇了一摇。

  她慵懒一笑:“王爷,堂堂男子汉,行事当光明磊落,如何做这等妒妇行径?”

  于成钧瞧着她的脸,精致的五官在烛光下越发柔和妩媚,眉眼含笑,眸光轻转,唇角微勾,似是在瞧自己的笑话。

  她身段原本高挑,可立在自己面前,却依旧是个娇小玲珑的女人。

  于成钧只觉得身上一阵燥热,那地方顿时就抬头了。

  这可真是,糟糕透顶。

  从没有过这样的女人,只朝他笑笑,就把他勾的神魂颠倒,不能自已。

  然而,有什么不能呢?

  他就算沉溺闺房,贪恋女色,那也只是贪恋她一人的美色,有何不可?

  于成钧从来就不是个拖泥带水,犹豫不决的男人。既然想了,那就去做。

  他突然一个弯腰,竟将陈婉兮扛了起来。

  陈婉兮双足离地,眼前天地倒转,禁不住惊叫起来。

  于成钧更大步朝着床铺走去。

  屋中服侍的人,连忙退了出去,将门也带上了。

  于成钧走到床畔,将陈婉兮丢下,一面扯着自己的衣带,一面磨着后糟牙道:“婉儿,还有多少刻薄话,尽管说。待会儿,爷要跟你慢慢儿的算总账。”

  陈婉兮将身撑起,但看到男人逐渐显露在面前的精壮身躯,目光却又迷离起来,便躺了下去。

  梁嬷嬷的话,缠在她心头一整日了。

  她承认,今夜她是蓄意的勾引了他。

  她已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并不是什么为了多生子嗣,为了争夺男人的宠爱,为了稳固地位。她想他,很想很想。

  大约是一个人太久了,久到了以为孤独是一件平常事。

  这个男人,不温柔不风雅不俊俏,粗鲁莽撞,简直就像个强贼。但他就这样,把她抢到了他身边,直闯进了她心中,硬是霸占了一块地方再不肯离开。

  起初她不舒坦,可用尽了所有法子也撵不走他,而后她却觉得心里有这样一个人挂念,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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