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妃高贵冷艳 第83章

作者:陈云深 标签: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陈婉兮也不愿,只要想想后宅里或许会再来旁的女人,会有别的女子同于成均燕好,生下他的子嗣,她便觉痛苦不堪。然而,她又能怎样?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

  于成均看着眼前的妻子,只觉的一股火气直往上蹿。

  他不喜欢这样,极不喜欢!他爱的是那肆意张扬,高傲而不知低头的陈婉兮,却不是眼前这个温婉柔软,甚至于委曲求全的肃亲王妃!

  他猛然坐起,更拉着陈婉兮一道起来。

  被子从两人身上滑了下去,陈婉兮想拉,却不知怎么拽了空。

  风自窗棂进来,吹拂着她的身躯,令她忍不住微微瑟缩了一下。

  屋中静谧,颇有几分尴尬。

  于成均盯着自己的妻子,说道:“你是怕爷护不住你?”

  口吻虽平平,却有着山雨欲来的气势。

  陈婉兮抿了抿唇,避开了他的目光,说道:“非是如此,但总归是……形势如此。”

  于成均将手一挥,勃然大怒道:“什么形式如此?!你压根就是不信爷!”

  他怒斥了一顿,忽然两手握住了陈婉兮细白的胳膊,盯着她的眸子,咬牙道:“陈婉兮,你是不是觉着自己很大度很贤惠很能干?!你为何总喜欢替爷塞女人?!你是不是……压根就不在乎?!”

  话才出口,于成均忽然醒悟到什么。

  从最初,陈婉兮嫁给他时,她就不是心甘情愿的。后来,两人有了宝儿,又过了一段太平日子,他便将此事忘了。但即便是两人和解的那天夜里,她说的也仅仅只是知道廉耻,会敬他这个丈夫。然而,她到底有无真心的喜欢过他,将他放在心里?他不知道,对于陈婉兮的内心,他根本一无所知!

  想至此,于成均只觉得胸口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他不甘,恼火,似乎拥抱她多少次,都不能彻底得到她。

  他到底还要怎么做?

  陈婉兮为他的气势所慑,好半晌没有说话,良久她稳了心神,方才躲避着他的目光说道:“并非如此,妾身只是以为,淳懿郡主这番作为,必定是太后的意思。太后既打定了主意,必是不愿无功而返,且白白搭上郡主的名节。她不能,便会请皇帝下旨。抗旨不遵,那是谋逆的重罪。即便王爷身为皇室子弟,未必严惩,但往日建下的功劳,也会一笔勾销。王爷在边关打了三年仗,回了京城又日夜操劳公务,怎能为这等小事就白白糟蹋了?有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在,王爷日后怕是再难翻身。妾身……妾身没什么,纳侧妃不过是皇家的寻常事,妾身不会放在心上。”

  于成均神色冷淡,浓眉微挑,点头说道:“你是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你心里压根就没有爷。你担忧的,不过是爷在朝堂上倒了霉,会牵连着你这个肃亲王妃!”

  这话才脱口,于成均便微微有些后悔。

  但,他想的当真是错了么?陈婉兮的性格,掌局势善谋划,她平日里的言行,总是在考量筹谋处境利弊,却绝少提起自己的悲喜感受。都说女子多情温婉,如水般柔媚,她却刚强果决的像一个男人。

  陈婉兮听了这话,有如雷击,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她看着于成均,半日才问道:“王爷心里,妾身就是这样的人么?”

  于成均本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没能出口,只问道:“你不是么?”

  陈婉兮鼻子微微有些泛酸,长舒了口气,说道:“罢了,王爷暂且出去吧。今日咱们再说下去,怕是要伤了夫妻情分了。”

  于成均看了她两眼,翻身下床,穿衣系带,而后便迈步出门。

  陈婉兮看着他的背影,忽又出声道:“王爷如可,近日暂且歇在书房吧。”

  于成均听得这一声,步履微顿,但终究还是出门而去。

  待于成均走后,陈婉兮方才垂首,看着两滴泪掉在了被面上。

  她长叹了口气,擦了擦脸颊。

  自己到底喜欢于成均么?

  陈婉兮从未仔细想过,但终归是不讨厌他的。一直以来,她心中是把于成均当作肃亲王、当作国之栋梁、当作丈夫去敬重,并没有想过什么情愫相关。

  既是夫妻,便是一体,祸福与共,同舟共济,这是她的心思。

  所以,她为于成均筹谋,思量着他在朝中的处境。尽管心中不大好受,却也甘愿去忍受。

  但听见于成均那句指责时,她还是觉的难过,十二分的委屈。这种心境滋味儿,她以往从未尝到过。

  于成均带给了她太多从未有过的经历,令她不知所措。

  只过了片刻功夫,杏染自外头匆匆进来,低声道:“娘娘,王爷适才拂袖而去,好似很生气的样子……”话未说完,她便见满床凌乱,王妃坐在被中,眼眸泛红,面有泪痕。

  杏染吃了一惊,她可从没见过王妃这般模样,心中忖度着两人怕是吵嘴了,也不敢多问,只道:“天有些凉,服侍娘娘穿衣吧?”

  陈婉兮没有言语,点了点头。

  杏染便开箱另取了一套裙衫过来,服侍王妃穿了,又指使小丫头打水给她洗脸梳头。

  便在此刻,红缨进来报道:“娘娘,王爷打发了玉宝过来取几套日常衣裳,另叫把那口放公文的书奁也一道抱过去。”

  陈婉兮面色淡淡,点了点头。

  红缨便依着吩咐,取了物件儿,重又出门。

  杏染替她梳着头,忍不住问道:“娘娘,您这是同王爷生气了么?”

  陈婉兮没有答话,只说道:“他们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杏染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试着劝道:“不打紧,王爷素来疼爱娘娘,就是一时失和,没两日就会好起来的。再说,娘娘还有小世子呢。咱们这王府后宅里,又没别的女人。”

  陈婉兮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痛,没有言语。

  于成均离了琅嬛苑,无处可去,自然又是去了书房。

  他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出神,一方青玉山峦笔架泛着油润的光泽。

  这笔架,还是她亲手挑的。青玉雕成的远山叠嶂,些许的白色,成了山峦上的云朵,虽不算华贵,却甚有意趣。

  于成均看着那笔架出神,良久叹了口气。

  他弄不明白陈婉兮的心思,她所做的一切看似也都是为了他,然而他不能理解,她为何会愿意自己去讨别的女人当侧妃?

  明明,之前她还是不情愿的。难道说,她能在这么短的时日里,便想明白了?

  这只能是,她心中其实根本没有那么看重他。她看重的,更多的是地位处境。

  于成均有些丧气,他只觉得自己在陈婉兮身上从未得到过彻底的满足。

  虽然两人是夫妻,夜夜都睡在一起,她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但她的心却从来不完全的属于他。

  正兀自出神,玉宝已抱了书奁与衣裳过来,忙着拾掇。

  于成均瞧了他一眼,踟蹰了片刻,还是问道:“王妃……怎样了?”

  玉宝答道:“小的过去那会儿,娘娘正梳头。”说着,又想了想,才道:“娘娘好似哭了。”

  于成均心头似被什么紧紧的揪住,口中便道:“是么?”

  但终究,还是没有过去。

  自这日起,这夫妻二人便再没有在一处。

  于成均白日里办公,陈婉兮在府中处置家务。晚夕,于成均归来,也是自回书房,不再与王妃一道用饭同寝。如此,便是半月有余,这僵持的情形,并无丝毫改善的迹象。

  肃亲王与王妃失和,这消息在府中悄悄传开。

  随着时日推移,于成均心中早已懊悔,却不知怎么同往王妃和解,只好一日日的抻着。

  这日,于成均从军司处出来,正欲出宫,迎头却被一名宫女拦住了去路。

  于成均看清了这宫女容貌,心中大感不耐烦,斥道:“你们主子又有何事,如无要紧,本王没功夫理会!”

  这宫女,便是淳懿郡主身侧服侍的,常来送东西,是以于成均认的。

  她恭敬道:“郡主娘娘请王爷往西角楼一叙,有要事告与王爷。”说着,不待于成均拒绝,又紧添了一句:“我们主子说了,此事关系肃亲王妃,还请王爷仔细斟酌。”

  于成均浓眉一拧,心中思忖了片刻,便抬步向西角楼行去,口中说道:“这若是去了,并无什么紧要事,本王绝饶不了你们!”

  西角楼位于皇城西北角,从来少有人行,这一路过去,亦是逐渐不见了人迹。

  走到西角楼,果然见淳懿郡主正立在角楼跟前,微笑以待。

  淳懿郡主见了于成均,便缓步上前,笑道:“成哥哥,你果然来了。我就晓得,用了陈婉兮的名义,你便一定会来。”

  于成均扫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石雕栏杆上,问道:“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淳懿郡主对他这冷淡态度倒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成哥哥别生气,我没有说谎,今日的事果然与陈婉兮有关。我请哥哥,见一位故人。”说着,便扬声道:“出来吧!”

  话音落,只听角楼的门吱丫一声开了,自里面走出一名身着粗布衣裙的青年女子。

  这女子走上前来,向着两人跪下,磕了三个头:“奴才,见过肃亲王、淳懿郡主。”

  于成均听这话音有些耳熟,不由低头看了一眼,去见这人竟是往日被王妃以偷盗之名撵出府去柳莺!

  作者有话要说: 想法不一……

第85章

  于成均皱眉问道:“你怎会在此处?”

  柳莺伏在地下, 恭敬说道:“回王爷, 奴才是特特来见王爷的。”

  于成均满腹狐疑,又问:“你是王府的奴才, 如有事要见爷,也该回府才是, 如何会在淳懿郡主这里?”

  柳莺恭敬回道:“王爷,奴才自去了天香阁做工,每日忙碌, 实在不能进府与王爷请安。”

  淳懿郡主在旁插口笑道:“怕是, 有人不许她回去吧。”

  于成均扫了淳懿郡主一眼, 说道:“你既将本王请来, 言说有事关系王妃, 到底何事?”

  柳莺到了此刻, 反倒踟蹰起来,再度叩首下去,并未出声。

  于成均微微有几分不耐, 斥道:“有话但说便了, 何必做出这等矫情姿态?叫人看着厌烦!”

  柳莺身子微微一颤, 满心皆是凄苦, 暗道:他竟如此厌我么?

  淳懿郡主在旁不无讥讽的说道:“她是被王妃以偷盗的罪名,撵出王府,罚到作坊里去做工的。如今当然是吓破了胆子,生恐被人报复呢。”

  于成均面色微沉,冷淡说道:“若是如此, 又来见本王作甚?既来了,做出这幅扭捏吞吐的样子,是给谁看?”

  淳懿郡主闻言,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只向那柳莺说道:“可听见了?既是你来见本宫,说有冤屈要诉,只是见不着王爷。今儿,你们王爷也来了,你有什么话但讲罢了。”

  柳莺听闻此言,便知这底下的意思,郡主这算是把自己拱了出来。

  她心下一横,仰头说道:“奴才无礼了,敢问王爷,当年小姐在园中落水一事,王爷可还记得?”

  于成均心中疑惑,还是说道:“自然记得,便是那一次,王妃落下了些病根。”

  柳莺咬牙说道:“当年,小姐落水之后便已昏迷不醒,是奴才……是奴才替王爷换的衣裳。奴才曾将一方手帕,留与王爷擦脸。”

  于成均细想了想,好似有这回事,又好似没有。

  当年,陈婉兮落水之后,他满心里记挂着的便是那个昏迷不醒的瓷娃娃,至于旁的,诸如怎样换衣,如何交代,他都没有留心。如今想来,更是一片模糊。

  于成均更觉迷惑不已,索性问道:“便是如此,那又怎样?你说冤屈,何处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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