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法采
程玉酌随着崔尚功又等了半晌,才见皇后娘娘得了闲。
崔尚功立刻上前把话说了,皇后娘娘眉头皱的更紧了,又是一副庆幸表情,“幸亏发现了此物,不然本宫不小心赏下去,必酿成大错!”
崔尚功连连道是,指了程玉酌,“亏得她做事稳重细心,这才瞧出端倪!”
皇后娘娘是识得程玉酌的,晓得她是崔尚功的小徒弟,当下立刻赏了程玉酌东西以示嘉奖。
程玉酌谢了恩,同崔尚功一道准备退下。
六皇子寝殿的门正此时开了,一声暴喝传了出来。
“滚!”
接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宫女哆嗦着跑了出来。
皇后娘娘一看这情形,那还能顾得上旁的,急得乱转。
“这个怎么也不成?!凛儿到底要什么样的?!”
两位太医还在旁道,“六皇子不能等下去了!娘娘得尽快了!”
程玉酌不晓得六皇子发生了什么,还向他房中瞧了一眼。
崔尚功却连忙拉了她,推着她要离去,“别乱看,快点走!”
谁料话音未落,皇后娘娘突然叫住了她们。
崔尚功抓着程玉酌的手臂紧了一下,又松了开来,低声叹了口气。
程玉酌有了不好的预感。
皇后娘娘上下打量着她,同两位太医汇了一个眼神,点了头。
她叫了程玉酌上前,“你是个稳妥的孩子,又是崔尚功的人,本宫也放心,你去伺候六皇子吧。”
程玉酌迷惑了一时,又瞬间明白过来!
所谓伺候,是侍寝!
她脑中轰然,她还想出宫!
她惊慌地向师父崔尚功看去,崔尚功只投来无奈怜惜的目光,后又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别怕,未必能成。”
程玉酌脑中一团乱麻,但想想被六皇子喝出来的宫女,祈祷着自己也能被骂出来!
可她没有。
十五岁的六皇子坐在冰鉴中汗流浃背,只这般看去,确有几分可怜。
只是她想想自己,想想自己一心出宫却前路未卜,似乎有些同病相怜。
她给六皇子倒了茶水,静默地跪坐在一旁,六皇子没有将她骂出去,反而问了她几个问题。
程玉酌不知他是何意,只能一五一十回答。
他听出她不愿侍寝,却问她这般情形,当如何尽人事听天命。
她想了又想,只能试着说与他一个故事,想让他分散一番注意。
他起初还安静听着,程玉酌以为起了效用,还暗暗惊喜了一番。
谁料到了后面,将军与那草木精灵夫人的故事没听完,就打断了她。
“世事难料,不若专于此刻。”
程玉酌抬眼看了过去,在他眸中看到了一束火苗。
那火苗仿佛有什么神力,程玉酌只觉似被灼到!
她神经紧绷了起来。
正此时,六皇子突然探身过来。
她未及反应,已经被他抱住,落进了他滚烫的怀中。
程玉酌惊慌看去,他眯着眼睛看着她,呼吸急促。
“你已经尽人事,该听天命了!”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程玉酌已经被他扔到了床上。
他欺身而上,好像一头饿了很久的狼,红着眼睛,径直扑了上来!
程玉酌惊吓极了,可他是主子,她是奴婢,她如何推开?如何拒绝?!
而他根本不容她有一丝思考的空隙,毫无耐心地撕扯起来。
十五岁的六皇子力气大得惊人,程玉酌还想做最后的抵御,他已经抓着她,按住她的腰,径直……
毫无预兆,程玉酌几乎晕厥,忍不住叫出了声。
可原本还有几分理智的六皇子,理智尽失!
程玉酌的痛呼完全催动了他如狼似虎的神经,他越发疯狂地... ...
第一次,她已几乎痛到晕厥,可他仍不尽兴,每每刚一结束,转身便再来... ...
床上,地板,墙壁,门后... ...
程玉酌到底是晕过去了,只是晕了又醒,醒了又晕,如此往复不知多少次... ...
从头到尾,他没有说一个字,只是重重喘息着,无休止地释放... ...
直到他动作停了下来,她艰难抬起眼帘,从眼缝中看到窗外似有光亮。
她头脑发昏发胀,不知自己是身处人间还是地狱... ...
他身上的热度终于正常了几分,有些疲累的喘着,抬手将她揽进了臂弯里。
程玉酌迷糊中听到了他的话。
“留在我身边。”
这话落下,他已睡了过去。
可程玉酌瞬间清醒!
她猛然想到了侍寝第二日突然暴毙的于姑娘。
于姑娘死了,还被烧了,连全尸都没有!
她不想死,她还想出宫去找弟弟妹妹!
也许弟弟妹妹还等着她去解救!
程玉酌咬紧牙关,抬起自己已经毫无力气的手臂。
她略一动,身后的人便喘气重了一声,将她向怀中拢来。
她以为他醒了,战战兢兢,发现他疲累极了仍旧睡着,大着胆子抬起了他扣住她的手臂。
程玉酌不知自己当时费了多少力气。
她终于离开他的怀抱时,最后看了他一眼。
窗外更添几分白亮,他凌厉的面孔此时透出几分柔软。
可程玉酌内心不能有任何柔软,她立刻下了床,撑着摇晃地身子穿了衣裳,离开了六皇子宫。
她去找了师父。
师父瞧见她的样子,看见她半身的红痕,心疼地红了眼睛。
程玉酌已经来不及说这些了,她跪在师父面前。
“师父,玉酌不想死,玉酌想出宫!求师父救我!”
“这... ...”师父有一瞬犹豫,又见她实在可怜,沉了口气。
“你可想好,果真要舍了这泼天富贵也要出宫?!”
程玉酌本也不在乎什么泼天富贵。
宫里的泼天富贵,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要的起的。
她说不要,“我只想安稳出宫。”
师父上前替她摸了泪。
“好,师父带你去求皇后娘娘,娘娘她,约莫会乐见其成吧。”
... ...
程玉酌睁开眼睛,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在何处。
行宫。
她始终没能逃离。
她略略动了动,身上并无梦里惨烈的痛感,她松了口气,只是刚撑了坐了起来,一下就瞧见了靠在床边的男人。
程玉酌惊恐地下意识向后退了一下。
恍惚了半晌,才发现不是梦境。
赵凛靠着床架睡着。
外面天有了一点光亮,房中的蜡烛已经燃到了尽头。
程玉酌静默看了他几息。
想到两人阴差阳错地走到了一起,默默叹了口气。
她对他有这样的排斥反应,他却偏偏抓着她不放。
如今堂堂太子,竟守着她一个小宫女床边睡了一夜。
这又算什么?
程玉酌鼻头一酸。
清晨的房中清凉,他抱着臂只穿着单薄的衣衫。
程玉酌从床角小心拿过衣裳要给他披上,手刚靠近,他突然醒了,抓住了她的手。
程玉酌被他惊得手下一抖,赵凛愣了一下,又立刻松开了她。
“阿娴你醒了?好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