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79章

作者:法采 标签: 古代言情

  “还有什么事吗?”

  赵凛摇头,又点了头,“我离开些日子,你在济南等我会不会觉得冷清?”

  他一口一句“等他”,听得程玉酌鸡皮疙瘩往外蹦。

  她摇了头,可他却一瞪眼,“你不觉冷清?”

  程玉酌心想不觉啊,她巴不得呢!

  赵凛仿佛听懂了她心里话,一生气,“那你同我一道去!”

  “不不不!”程玉酌赶紧摆手,她真不敢想这人能做什么事,“我真不觉冷清,阿姝那边还要我照看呢!”

  程姝孕吐厉害,程玉酌特特给她做了几次小菜送过去,赵凛是知道的。

  赵凛只好默认了她的说法。

  又最后嘱咐她一遍,“留在济南,莫要出门。”

  “好。”

  当晚赵凛就离开了程家小院,程玉酌出门送了他两步,得了他得意洋洋的笑。

  程玉酌被他笑得晃了眼,心下一软。

  “行船走马三分险,你要小心。”

  赵凛嘴角翘得更高了,“我知道了,快回去吧!”

  赵凛上马离去,到了巷子口还不忘回头看。

  她立在门前,夜风吹得她衣裙飘飞。

  静静跟在她脚边叫着。

  门前的灯笼在一人一狗身上洒下柔和光亮。

  赵凛心下一晃,仿佛那是妻子送丈夫出门的寻常百姓家的景象。

  寻常人家的情谊与情形,对他来说有多可望不可即。

  这一刻,他竟隐约抓在了手中。

  赵凛心下暖暖,朝着程玉酌挥手。

  “夜里凉,快回去吧!”

  *

  马车悠悠向东而行

  这是襄王妃的省亲队伍。襄王爷虽不能无故出城,可王妃省亲却不受限制。

  正如程玉酌所猜测,襄王妃的马车中还有另一人——

  代替襄王去戚家露面的程获。

  自从襄阳出城至今,戚婧眉眼中的笑意便没有消减一份,反而随着距离襄阳越来越远,越发浓了。

  道路崎岖,外面的车夫提醒了起来。

  “王妃坐稳些,前面一段下坡陡路。”

  话音一落,马车便向下俯冲了下去。

  戚婧被这下坡的马车一颠,身形一晃,她正要伸手扶住把手,不想却扶到了一人的手掌中。

  他的掌心微凉,可力道让她安稳。

  戚婧不由看去,在他的眸光下脸有些微热,手下也热了起来,她只怕被他笑话,连忙收回了手。

  可马车竟然一个转弯,她没坐稳,一下歪了过去,半身竟然落进了程获怀中。

  “王妃小心。”

  戚婧的脸腾地一下热了个完全。

  程获却轻叹了口气,“我从未见过王妃这般样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从襄阳城出来一直到现在就没停过。”

  程获看向她,也不由得跟着她脸上的笑意舒展了心情。

  “王妃就这般喜悦吗?”

  戚婧微低了头,有些羞赧,可她向窗外看去,看到林中飞鸟扑着翅膀高飞入湛蓝天空,又有些怅然。

  她缓缓开了口。

  “我自出生未多久父亲便去了,同寡母住在祖父母身边,可我母亲也在我幼年病逝了,祖父母又过了春秋鼎盛之年,只好都搬到了大伯父家中。我一直寄人篱下,直到及笄,本以为能如寻常人一般嫁人生儿育女,可却进了襄王府... ...在旁人眼中,我荣光万丈,可我自己晓得,我过着锦衣玉食人人艳羡的日子,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程获第一次听到她说这般多的话。

  他一时没有回应,车内静悄悄的,车外有人马路过发出的喧嚣,和林中惊起飞鸟的啾鸣。

  在父亲病逝之前,他也以为自己会如父亲一般,读书科举,娶妻生子,照顾姐妹。

  可变故来的那般快,父母先后离去,他与两个姐姐失散,被带到了襄阳,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再也没了自由。

  他能笑得出来吗?不能。

  一刻没有自由,他一刻不能拥有真正的笑。

  程获问戚婧,“尽管离开了襄阳,可也只是换个笼子关起来罢了,并不是真的,为何要这般愉悦?”

  戚婧没有立刻回应,抬头看向他,又在触及他的目光之时再次低下了头。

  “虽然再不能回到过去重新来过,可相比在那昏暗地方,我却在这里看到了天光。”

  她再次笑了起来。

  程获知道她从不是琉璃美人,她笑起来的模样,再美的琉璃美人也不能及。

  可他越发怅然,“那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

  戚婧笑着摇头,向他看去。

  “便是鸩酒,我也饮得。”

  饮鸩止渴吗?

  程获心中一疼,看向她的眸光轻颤。

  她只笑着回望着他,仿佛喝的从不是鸩酒。

  *

  徐州。

  赵凛刚进了城,便得到了报信,说襄王确实派了程获前去亳州为戚氏老太君祝寿。

  “那他现在何处?”

  “在西面群山的军营之中。自上次咱们的人打草惊蛇之后,襄王便转移了兵丁,又重重设防,不甚容易查探。”

  赵凛无所谓,“他不可能藏到永远,孤也不需要知道他有的人在那里,只要大体探知数目位置便可!时刻留意襄王动向!”

  “是。”

  赵凛又想起了被襄阳送去亳州的程获。

  他嗤笑,“赵楼让程获去亳州,就不怕被戚之礼看出端倪?”

  赵楼把替身程获同自己弄得这般相像,不知程获要吃多少苦。

  赵凛不免想到了程玉酌。

  若是她知道,还不知如何心疼。

  赵凛叹气。

  成彭却来了,也是一副有事要回的样子。

  赵凛见他脸色不太对劲,心中有些不妙之感。

  “是济南之事?”

  成彭为难地点头。

  “爷,姑姑启程去亳州了。”

  赵凛两眼一瞪,瞪得像牛眼一样。

  “说什么?!”

  ... ...

  程玉酌在赵凛走后第二天,便收拾东西要出门。

  赵凛留下的人瞧着不对劲,可又以为她要去城郊,或者济南附近。

  虽然太子爷两次三番让程姑姑不要离开,可她要出门,暗卫也没有办法。

  只要不出远门就行。

  可她竟然直奔着亳州去了!

  暗卫这才紧张了,赶紧传信给了成彭。

  成彭禀给赵凛之前,就已经预想到太子爷要大发雷霆了。

  当下缩着脑袋见太子爷将折子拍在了桌案上,发出砰得一声响。

  可太子爷不说话,薄唇紧抿,脸色发青。

  这比他开口更为恐怖。

  这是发了大火的意思!

  成彭想把脑袋缩进肚子里,可惜他没练过龟缩功。

  赵凛气坏了。

  想到自己连连叮嘱她不要出门,她答应的好不痛快,还嘱咐他“行船走马三分险”。

  然后,他前脚离了济南,她后脚就把答应他的话,全都踩在地上碾碎了,是不是?!

  赵凛真觉得自己是小瞧了她!

  她在他面前说谎,连草稿都不用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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