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还是个小团子 第10章

作者:一七令 标签: 古代言情

  只见赵元齐从书囊里头摸了摸,两个人便溜下了椅子。左右宫女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倘若哪天这两个小皇子能安安稳稳地坐出,那才真是奇了怪了呢。

  两人绕过了柱子,跑到那副古画旁边。赵元壬甚至叫人端来了一盘樱桃,两个人在那儿撕樱桃皮。

  可真是难得这般安静了,太后看了他们一眼,觉得这两个孩子今儿还算听话。

  他们愿意在那儿吃樱桃便让他们吃吧,若是拘着不让他们动,回头又该说她这个皇祖母偏心,只顾着小十八,一点儿都不在乎他们了。这一个个的,都是来讨债的。

  太后与赵元邑说了两句之后,便让他回去了。

  恰在此时,又有一个太监过来禀事,太后便没怎么注意别的。

  赵元邑坐下之后,便看到了自己旁边放着几个盘子。他伸手拿了一块梅花香饼,咬了两口,发现这味道真是不错。唇齿留香,越吃越叫人停不下来。

  系统蹲在赵元邑脚边,悄悄地咽了一口水:“好吃吗?”

  赵元邑点了点头。

  系统更谗了:“你能不能分我尝尝,就一口?”

  “倘若这东西凭空消失了,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说的也是。”系统尾巴也不晃悠了,没什么精气神地垂了一来,一脸失望。

  赵元邑却伸手拿了几个,放到了袖子里。

  系统瞪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不过这毕竟是给它吃的,它也不能不死好歹。系统底下尊贵的脑袋,讨好地蹭了蹭赵元邑的裤腿。

  这小家伙,还挺体贴的么。

  赵元邑往后一缩:“蹭什么,这都是留给我晚上垫肚子的,没你的份儿。”

  系统:“……”

  小怪物,挺恶毒!真是白蹭了。

  赵元邑瞅了它一眼,便又继续想着该如何讨好太后了。方才一见,太后对他客气有余,亲昵却不足。这也不奇怪,毕竟,他与太后都不常见面。

  他虽憎恶太后与贤妃的关系,可是太后这儿,却还是得讨好的。只是怎样不着痕迹地讨好,却是一个难题。

  系统见他不不理自己,很快就背过身子去,气咻咻的。

  不过,系统这一转身,倒是看到了别的……赵元齐跟赵元壬那两傻货,到底在折腾什么呢?

  系统跳上了桌子,方便自己能看得更仔细一些。上了桌子,它便发现这两人将樱桃皮都倒进了空的茶盏里头,还拿着手指杵出了浆汁。榨汁也就算了,赵元齐还气定神闲地掏出了他从书囊里头带出来的毛笔。

  毛笔放在樱桃汁里头,蘸足了汁水,拿出来都在滴墨。

  很好,赵元齐点了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笔在那画上画了两笔。他早就发现这龙不对劲儿了,龙怎么能没有角呢,还只有两个爪子,不应该是四个吗,添上添上!

  系统一懵,正要催促赵元邑看过去,耳边就响起一阵惊呼。

  “十三皇子您在做什么?!”

  宫女叫完了便快步冲了过去,两人被惊住了,连忙后头。这一退,就撞到了边上的柜子。

  “砰”得一声,瓷器应声而碎。

  太后恍然惊醒,亲自下去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叫太后差点没稳住:“哀家的美人觚!”

  再往上一看,太后立马晃了晃:“哀家的《汉武射蛟图》!”

  边上的宫女连忙将太后扶好:“娘娘,您先坐下。”

  坐什么坐,太后哪儿还有心思坐?她大喘了一口气,连忙让人将那副古画给取了过来。这可是她新得的古画啊,是无价之宝,还没挂两天,便被人糟蹋成这样了。

  那蛟龙被画了两只脚,多添上了两只爪子,若是画得好看也就罢了,可那添上去的东西画得不伦不类,瞬间将古画给毁了。

  “哀家的画啊……”太后娘娘心都在滴血。

  一阵兵荒马乱中,赵元邑三人被请出了长乐宫。

  赵元齐手里捏着笔,赵元壬手里,还端着满是樱桃汁的茶盏。两孩子在长乐宫外,面面相觑。

  半晌,赵元齐摸了摸鼻子,道:“看吧,皇祖母果然偏心。”

第11章 赔礼道歉

  赵元邑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好不容易说动了这两个人来长乐宫,还没有在太后跟前如何表现,事态便已经变成了这样。

  只是这两个人还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一个劲儿地在那儿讨伐太后:“不过就是一幅画跟一个瓶子罢了,大不了我回头让母妃赔给她就是了,我屋子里有的是。”

  “如果今儿做这事儿的是十八弟,肯定又是一个样子了。”

  “那还用说吗?”

  “母妃还说皇祖母也喜欢咱们,喜欢个屁!真是偏心眼儿偏得没边儿了,以后再不过来了……”

  赵元邑听到这话,不由得看了赵元壬一眼。不过来,这可不行。看这两人的样子,好好说讲道理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得找个东西利诱一番才行。

  是以这路上,赵元邑从一直都在想着这事儿,怎么讨好韩侍郎,怎么讨好太后,甚至怎么让这两个蠢东西心悦诚服地跟着自己,都是他目前需要仔细考虑的事儿。

  等赵元邑回了甘露殿,赵元齐与赵元壬也早就回了各自的住处。从宫人口里听说了自家孩子在长乐宫做的糊涂事儿之后,张婕妤跟宁妃都恨不得把自家不省心的东西抽死。只是眼下还不是抽人的时机,得先去太后那儿赔礼道歉才是正经的。

  两人都赶得匆忙,且好巧不巧地在长乐宫外头遇见了。

  宁妃居高临下地睨了张婕妤一眼之后,也不说什么,直接先行一步,匆匆进了长乐宫。

  张婕妤后槽牙都咬坏了,不得不落后一步。位份低,就是得受气。

  长乐宫内,太后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两个孩子毕竟是亲孙子,不好骂他们,可是孩子的母妃却不必顾忌了,她们两个一到,太后便逮着她们骂了个狗血淋头:“快收起那些画吧,也不瞧瞧你们手里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便是加在一块儿,也抵不上哀家那副。若是将你们的那玩意儿挂在墙上,岂不是丢尽了哀家的颜面,你们以为哀家像你们这样,什么都往墙上挂?真是小家子气!”

  张婕妤默默地将自己带来赔礼道歉的东西往后压了压。

  “让你们平日里头少顾着点儿勾心斗角,多将心思放在教养皇嗣上,但凡你们多费些心思,小十三跟小十四,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张婕妤心头不服。要说费心,没有人比贤妃更费心了,可是看看十八皇子,那还不如他们家元齐呢。

  太后骂着骂着,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再有,往后少在十三十四跟前嚼舌根,道哀家的是非。哀家若是偏心,那你们一个个,岂不是连心肠都烂了!”

  “冤枉啊太后娘娘,天地良心,妾身从未在元齐跟前说过这样的话。”张婕妤与宁妃当真是有苦都说不出,只差没有对天发誓了。

  太后信她们才有鬼了:“不是你们说的,难不成还是他们自个儿想的?他们才这么一点大的年纪,若不是你们故意引导,何以至此?”

  “……”得了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是她们的错,也要变成他们的错。

  两人在长乐宫里都受了不少的气。从殿里出来之后,连人都憔悴了许多。宁妃心里有气,走出了长乐宫,便压着火气来了一句:“奉劝张妹妹一句,往后最好还是管好你的十三皇子,行事鲁莽,可不是什么好事,别带坏了别人。”

  “鲁莽总好过畏畏缩缩吧,”张婕妤讥笑一声,“恕我直言,十四皇子还要别人带坏啊,根儿就没正过。宁妃娘娘分明是武将出身,怎得十四皇子却半点没学会您的大气,反倒天生猥琐。”

  “你——”

  “我还有事儿,只得先行一步了。宁妃娘娘,失陪了。”张婕妤掰回了一城,抚了抚发髻,眉飞色舞地转身离去。

  宁妃深吸了一口气,她也做不出破口大骂的事,只能忍着火气,准备回去再收拾赵元壬。

  这一出事儿闹得大,贤妃那边都听到了不少的动静。彼时,她正在抽查赵元祚的功课。

  赵元祚在他母妃的威压之下,声音越来越小:“临深履薄,夙兴温凊。似兰斯馨,如松之盛。川流不息,渊澄取映。容止若思,容止若思……容止若思……”

  贤妃的脸色已经黑似锅底了:“都已经抄了这么多遍,每日早晚也都会诵读,怎得还记不住?”

  这幸亏十三皇子跟十四皇子都是个蠢货,如若不然,贤妃这张脸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搁?当初元祚出生,太后与她不知抱了多大的希望。可谁知……算了不提也罢,贤妃心里窝着火,正要发作,就见芍药从外头走了过来,将十三皇子跟十四皇子的事儿说了一遍。

  贤妃瞬间没了火气:“那两个蠢东西真的犯了那样的事儿?”

  “可不是么,张婕妤与宁妃娘娘才从长乐宫里头出来,讨了好大一顿骂呢。”

  “那也是她们活该。”贤妃高兴完,似乎又拉长了脸,“你方才还说,赵元邑那个小畜生也一道跟着?”

  芍药点了点头。

  贤妃冷下脸:“让李福滚过来!”

  “是。”芍药躬身退下。

  赵元祚松了一口气,正想要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那边贤妃却突然道:

  “今儿要背诵的这些,给我抄三十遍。”

  赵元祚如遭雷劈。

  眼泪说来就来,赵元祚悲伤地抹了一把,他怎么就这么惨呢。

  另一头,芍药已经找上了李福。临走时,李福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赵元邑直勾勾地盯着他,见他回头,嘴角弯了弯,送了他一个笑容。

  李福吓得踉跄了一下,再不敢有什么心眼。被带到贤妃跟前,李福啥都没说就先讨了一顿打,结结实实的十板子过后,才被领到了贤妃跟前跪着。

  贤妃悠悠开口:“说说吧,今儿那小畜生怎么跑到长乐宫去的?”

  “奴才也不知道这事儿,听说是十三皇子要去的,十七皇子跟十三皇子他们玩得好,也一道跟着了。”

  “听说?”贤妃挑了挑眉。

  李福拍了自己一耳光:“都怪奴才,光顾着自己悠闲,没盯怎么紧他,叫他又跑到了太后娘娘跟前了。”

  之前赵元邑之所以与太后皇后他们见得少,完全是因为他压根没机会出去,即便有,那都是宫宴上远远地见上一回,露个脸就又被带回来了。因他露面的几回脸色都不佳,所以宫里上上下下也都知道了赵元邑身子不好。且贤妃放出风声,说他身子不好是以前在冷宫里的落下来的毛病,这话,多数人都是相信的。可是如今不一样了,赵元邑自个儿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找到了太后,给自己挣了个去资善堂读书的机会,贤妃这边,便不好再拘着他了。

  贤妃但也没怀疑李福的话:“让你跟在那小畜生后头,是为了叫你看住他,若是你不顶事了,自然还有人想要接你的差事儿。”

  李福还巴不得旁人赶紧接下这差事呢,可这话他又不能明着说,只好又甩了自己一巴掌以表决心:“贤妃娘娘您放心,往后奴才必定会看好十七皇子的。”

  “看紧了,若是下回他还想去长乐宫,务必拦住。不,让他去,但凡他去了,你便立马给我回信儿。”

  邓喜来捧了一盏茶,问道:“贤妃娘娘莫不是担心,那小畜生会到太后娘娘跟前上眼药?”

  “怕还不止呢,说不得是想跟元祚争宠。”

  邓喜来笑了笑:“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贤妃也知道这话。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上次的事儿,她姑母已经对她怀疑了起来。是以,贤妃不仅让李福跟着,还又多指派了四人随李福一道回去,让他们务必盯严实了。

  李福这日日夹在赵元邑跟贤妃中间,本就一个头两个大了,如今还来了这么几个小太监,更是叫他烦不胜烦。到晚间,好不容易支开了这四人,李福才终于找到了个档口,进了赵元邑的屋子。

  李福将今儿在甘露殿的事儿原原本本地说了一边之后,又开始愁眉苦脸了:“要是没有这四个人的话,那边也好糊弄,可如今平白无故的多了这四双眼睛,往后可就不好办了。”

  赵元邑反问:“不好办?”

  “真不好办。”李福哭丧着脸。

  赵元邑托腮看着他:“那就换个人办呗。”

  李福心头一喜:“那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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