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还是个小团子 第25章

作者:一七令 标签: 古代言情

  赵元邑跟忍冬两个人的东西加到一块儿,也没有几个行囊。更甚至,忍冬的东西都比赵元邑要多。

  皇后看过之后,也实在不知该怎么说贤妃的好:“回去之后, 把该添置的东西都添置了吧。”

  茯苓道了一声是。

  这一行人,来得匆匆, 走得匆匆。出了甘露殿大门的时候,赵元邑才知道贤妃为何会对皇后的道来毫不知情,原来守门的几个护卫都被扣下来了。等他们出来了之后,才被放个人。

  赵元邑对皇后的杀伐果决又有了新的认知。

  私心里, 赵元邑更愿意皇后没有听到他之前挑衅贤妃的话。这样他还得继续往下装下去,也不会在皇后面前露了马脚。

  赵元邑这一路上都在琢磨着这件事情。他想,若是皇后真听到了那些话, 对他应该不是现在这样的态度吧,任谁都不愿意帮一个牙尖嘴利,被仇恨迷了眼睛的人。皇后如今对他的态度还不错,想来是没有听到的。

  未央宫比之甘露殿, 显然要好上许多,尤其是如今赵元邑住的还是偏殿,并非在甘露殿时的小院子。

  忍冬看了这儿的条件,实在忍不住欢喜:“殿下,这里真好!”

  她从来也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忍冬又激动,又怕自己太过于激动露了怯,让人轻视了他们的殿下,心中当真是复杂万千。

  赵元邑对于自己住哪里其实压根不在意,只要脱离了贤妃,就好了。

  如今天儿也晚了,茯苓跟着过来,简单吩咐了忍冬几句,便旁人端来热水,给赵元邑擦洗,好直接就寝。

  忍冬本来还想找他们讨一个鸡蛋,给他们殿下消消肿,结果茯苓却没如她的愿,反而让她别管赵元邑脸上的红印。

  忍冬不明所以,不过他们如今算是寄人篱下,即便不懂,忍冬也不敢问。

  片刻后,赵元邑的屋子里便熄了灯。

  系统显了形,跑到床上滚了两圈,喟叹着:“真是祸福难料啊,谁能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能睡上这么软和的床。”

  “是啊,多亏了贤妃的蠢。”

  系统嘿嘿一笑:“怎么样,我厉害吧?”

  它一脸嘚瑟,赵元邑难得没有怼,温顺地来了一句:“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如果没有我的药丸儿,贤妃能发疯?她现在怕是后悔极了。”

  “后悔也晚了。”

  “是呀嘿嘿。”

  一人一系统,开始悄悄地幸灾乐祸起来,盖上被子开始窃笑。

  今儿这场战,对于赵元邑来说是意义不同的。他现在就好像是打赢了仗一样,浑身轻松,自在极了。

  他开始意识到,扳倒贤妃,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了。

  不过,说实话赵元邑对系统的那些小药丸儿还挺好奇的,真想看看系统手里到底都有哪些。不过他也知道系统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免得他以后会惦记上。

  赵元邑这边风平浪静,甘露殿这边,不少人却都彻夜未眠。

  李福算一个,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至于邓喜来几个,那是压根没空躺下。不仅要安抚贤妃,处理她脸上的伤,还得赶紧联系郑家,再就是想想明天的应对之策。

  看皇后那样子,是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的。说不得要在太后与圣上那儿煽风点火。几人思来想去,最后芍药直接道:

  “娘娘,要不明儿您就认了。”

  “认了还能有好结果?”

  “怎么都是错,不若直接认下这宗罪,态度放得卑微一些。您是郑家嫡女,是太后的亲侄女,如今低声下气地求人原谅,必定能叫太后与圣上心软。不仅太后与圣上那边要去求,就连十七皇子那儿,也得低声下气,咬死了您不过就是一时之气,才失手打了人,那银针不过就是吓唬吓唬十七皇子的,并未真正下过手。若是他们不信,那就让他们去验好了。”

  芍药说完,见贤妃皱着眉不认同,只得下一剂猛药:“娘娘,这会儿不示弱,难不成您还想失宠不成?”

  贤妃一顿。

  “圣上喜欢的是您的直爽,不是恶毒,尤其是苛待的这人还是皇嗣,即便圣上再不喜十七皇子,也不会情愿看到有人欺负自己的孩子。娘娘,趁早示弱吧,就当这回是您失手打了人,该赔礼的赔礼,该道歉的道歉,否则失了圣上的心,那就悔之莫及了!”

  贤妃闭着眼睛:“你让本宫好好想想。”

  芍药见状,便也没好意思再劝了。

  其实作为贤妃的贴身大宫女,芍药早就已经劝过贤妃了,让她不必处处与赵元邑未敌。对方无依无靠,压根没有什么好忌惮的,权当是养一个不相干的人就是了,等到了年纪,出了宫,这人也就跟他们甘露殿再没有什么关系了,还能在皇上和太后那落得一个美名。可娘娘她偏偏就是不听。

  若是趁早听了他们的劝说,何至于此呢?

  翌日一早,天儿还没亮,贤妃便起身了。

  赵元祚从昨儿晚上就知道情况不对。他人蠢,可是小聪明却还是有的,所以今儿他一直都乖乖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贤妃从早上就一直坐立不安,她被禁足了,所以压根不能出去。之前又失去了宫权,宫里的耳目失了大半,是以如今才只能这般坐以待毙。

  临近中午,外头终于来了人。

  贤妃已经有了预料了,只是听来人说,这回去的是勤政殿,贤妃还是暗骂了一句皇后无耻。竟就这样急哄哄地捅到了圣上跟前,这得是有多盼着她失宠!

  可是贤妃咬碎了牙都没有用,该去还是得去的。贤妃本来还准备带上赵元祚的,指望太后跟圣上看在她儿子的份儿上,对她多少怜惜一些,结果到了门口便被人拦住了。

  他们只要贤妃过去。

  赵元祚怕怕地往后缩了两步:“母妃,你自己过去吧,别叫父皇久等了。”

  贤妃噎了一口气。

  赵元祚甚至朝着他母妃挥了挥手:“母妃你赶紧走吧,去晚了可就不好了,人家都在等着你呢。”

  贤妃忍了忍,众目睽睽之下也没好对着他发火,只能先忍着,随几个宫人一道去了勤政殿。

  在殿外,芍药跟邓喜来便被拦住了,只能皱着眉,看着贤妃独自进去。

  急也没用,这些人压根不放他们进去。

  勤政殿内,皇上与几位宫妃聚在,皇后与太后亦坐在左右。上首三人,眼神里看不出喜怒,可是底下坐着的几个宫妃,却有人不小心漏了欣喜。尤其是看到贤妃破了相走了进来,张婕妤恨不得直接笑出声。

  真是大快人心呐。

  宁妃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心道这蠢货也真是不怕得罪太后。

  贤妃进殿之前,也不知这里头竟有这么多的人。连平日里不爱出门的德妃跟容妃都过来了。这德妃与容妃是三皇子与四皇子的母妃,年纪比皇上的年纪还大,比起年轻的宫妃,自然要稳重许多。

  贤妃看到这些人,脸都黑了。一想到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罪,她就恨得跟个什么似的。可贤妃又不能不示弱,暗自安抚了自己一会儿,这才捏着帕子,直接跪在了太后与圣上跟前。

  “圣上,姑母,妾身有罪!”贤妃说完,便涕如雨下。

  太后见她伤了脸,本来想关心一下。可是听到她这话,瞬间想起了她做了什么混账事。

  “你还知道你有罪?哀家在韩侍郎面前那般替你说话,可你呢,看看你做的这都是什么糊涂事啊?你让哀家再拿什么脸面去面对韩侍郎?”偏偏还是在她的寿宴前头做出了这等混账事,这不是打太后的脸是什么?

  “姑母,您听我解释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般糊涂了。我承认是气上心头,所以想给十七皇子一个教训,可我本来只想恐吓恐吓他,并没打算真的动手啊。”

  张婕妤立马开口:“那他脸上的巴掌印呢,不是你打的?”

  皇上也看向贤妃。

  他能容忍贤妃偶尔的小性子,毕竟这也无伤大雅,权当是情调好了。可若是性子使得多了,人变得恶毒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皇上更希望贤妃只是一时糊涂。

  贤妃咬牙:“那巴掌印,确实也是我打的。我昨儿夜里魔障了,加上被十七皇子激了两句,便不分轻重地出手打了他。”

  张婕妤冷笑:“十七皇子激你,你倒是说说,他究竟是怎么激你的?”

  贤妃面色凄苦:“不过就是埋怨我待他不好,觉得他母妃的死与我相关罢了,我从来也没想到这孩子心里头,对我有这么深的误解。”

  太后拧着眉头。

  难不成,小十七真的这么以为的?陈美人之死,分明是误食了发霉的东西,当时也查了,没有半份证据显示此事与贤妃有关。

  贤妃一看众人的表情,便知道他们肯定是信了自己的话。至此,贤妃对芍药的话越发信服起来。她照着芍药的交代,边哭边诉:

  “姑母,圣上,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有害过陈美人啊,我便是再厌恶一个人,说破天了不过就是赏她几棍子,又怎么会去害人性命呢?十七皇子进了甘露殿之后,我是对他没有十八好,可那孩子本就不是从我肚子里头出来,我又怎么能做到一视同仁呢?十八贴心又懂事儿,那孩子却是个性子冷的,不爱与我亲近,加上他母妃又实在是可恶,我也对他喜欢不来。可要说怎么虐待他,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儿。”

  皇后听罢,幽幽地吹了吹茶。

  贤妃说的这些,太后与皇上也是信的。贤妃确实脾气不大好,善妒,且做事不顾前头,可她也确实没有算计过人命。

  贤妃继续道:

  “上回的事,原不过就是底下的奴才胡言乱语,被十八听了进去,今儿这事也是冤得很。若是姑母与圣上不信,大可以问问甘露殿的宫人,我对十七皇子向来都是客客气气,从来就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也就这一回被他气狠了,才使手打了他一巴掌。我真的不过只是想吓吓他,让他老实一点,并没有别的意思。”贤妃说得恳切至极,仿佛真就如她所说那样,她对赵元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皇后静静的听她说完,等贤妃停了下来,她才问道:

  “说完了?”

  贤妃微愣,不知道皇后又要做什么。

  皇后笑了:“你说让我们问一问你甘露殿里头的人,我这里,倒还确实有个有个知晓内情,且是从你甘露殿里头出来的。”

  皇后对着外头吩咐了一声:“叫人带进来吧。”

  片刻功夫,茯苓便领着人走了进来。

  贤妃看着走进来的李福,惊愕地屏住了呼吸。

第28章 证人李福

  李福一进来, 在坐的妃嫔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这人瞧着面生, 从来也没看过。不过这也不奇怪,这六宫妃嫔向来都不喜欢往甘露殿跑,甘露殿里头有哪些小太监,她们自然是不知道的。

  只太后跟皇上还有些大概的印象, 若是他们记得没错的话,这个太监应当是邓喜来的徒弟。两年前经常在贤妃跟前做事儿, 为人机灵的很。后来听说是给了十七,之后便再没有看到他的动静了。

  李福心里也发怵。

  可是他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拼一把,往后要什么前程没有?待在未央宫里头,不比在甘露殿风光得多。

  李福毕恭毕敬地对着上面的几个人磕了一个响头:“圣上,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 奴才是甘露殿内侍奉十七皇子的太监。”

  皇上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只怕还远不止是这样吧?”

  李福答道:“圣上圣明,奴才原本是在贤妃跟前伺候的,是贤妃娘娘跟前大总管的徒弟。后来十七皇子到了甘露殿,邓总管便将奴才给推了出去, 让奴才去持伺候十七皇子。说是伺候,不过就是盯梢,不让十七皇子出门, 不让十七皇子学好。”

  太后与皇上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这太监口中的说的,与他们想象中差别也太大了。

  李福仍在继续:“贤妃待十七皇子当真苛刻,凡遇不顺心的事,必定会拿十七皇子开刀, 动辄打骂。是以,十七皇子身上常年都有淤青。甘露殿里头的宫人见此,都不敢接济十七皇子,以至于十七皇子每日里,连吃饱穿暖都是奢望。”

  “你胡说!”贤妃怒斥,“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竟敢在这里蓄意陷害本宫?!”

  “贤妃,这太监本来就是你跟前的人,不过就是受了你的指派,才去了十七皇子身边的,他能是受了谁的指示?谁又指使得动他呢?”张婕妤冷嘲热讽,“你的人,难不成还会为一个外人来冤枉你?真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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