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岁岁千
柳安安想到自己刚刚的举止,脸又一次红了个彻底。
好尴尬呜……
柳安安努力冷静下来,怕让小侍卫看见她一脸的尴尬,让他离得远些。
“你说有事要说,什么事?”
提起正事,薛侍卫立即严肃了:“回禀美人,当时美人吩咐属下去把那锦缎还到默大师农舍中。但是属下去了,默大师家中还有一行人在。”
“属下等到入夜,才还回取物的地方。因为城门已经关闭,属下在城门外的客栈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默大师找到了属下,把那锦缎又塞给了属下。说有话让属下给美人转达。”
柳安安听到这里,已经有几分不解。
她是偷偷的派人去偷东西还东西,默大师就算猜着是她,可是又怎么能知道薛侍卫是她的人?再者了,他又怎么知道她是谁?
“……你说。”
柳安安还真的很好奇。
默大师那张纸条,居然真的是给她的。
难道说他一早就知道,她要来偷……不不不,取回白玉簪吗?
哎呀,失误了。
柳安安叹了口气。
薛侍卫犹豫再三。
“当时默大师说的时候,似乎并未避讳什么,属下听了却觉着有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禀的好。”
柳安安心中有一点慌。
“……你说?”
薛侍卫这才拱了拱手,站直了身,压低了声:“回禀美人……默大师说——”
“默大师的原话‘安姑娘的一切,我都知晓。这张纸条内的内容,你看了,若想知道真相,随时来找我。我随时……恭候’。就是这个。”
那锦缎已经在柳安安的手上了。
她猛地有种莫名的感觉。
这个锦缎里的小纸条,或许写着什么不得了的内容。
说来,默大师当时的感觉,似乎就是有些不对的。她全部都忽略了去。
万一,万一默大师知道她的身份呢?
岂不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柳安安心中惴惴,一层层打开锦缎。
里面的小纸条还是当时那个模样,原封不动的折叠在一起。
柳安安捏着纸条,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没关系的,大不了,她生辰也近在眼前,早早跟陛下说了,她到时候直接坦白,不怕的不怕的。
他拿捏不到她。
做好了心里准备,柳安安打开了纸条。
两指宽的纸条上,只写着短短两行字。
‘汝流落异乡十五载,汝兄甚念,汝之父母祭礼将近,盼汝归家。’
‘若想知汝身世,自来寻吾。默归书。’
柳安安匆匆扫过一眼后,瞳孔一缩。
她的身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粗长且早更!
我在加快了!
猜一猜,你们可爱的岁岁这个月都会如此吗?
第65章
柳安安捏着小纸条, 脑袋里乱成一片。
身世, 她的身世?
兄长, 父母……
在她小的时候刚懂事,义父当初不是说, 她的父母是他手下的士兵,殉难之后连个尸首都没有留下。且家中关系单薄,没有什么亲人。她从小长在王府,只需要记住王府就行了吗?
她长大这么多年,也还记挂着父母,年年在自己的生辰前后,给父母烧纸问候。
原来,她不是孤身一人, 她还有哥哥吗?
等等……
柳安安将小纸条捏成一团,紧紧攥在掌心中。
她的脸色不太好,嘴唇都有些发白。
“柳美人?柳美人?”
薛侍卫担心地看着她脸色一变再变。从起初还害羞的活泼模样, 很快就苍白无色, 眉宇间染上了慌乱。
“可是默大师的信中有何不妥?”
柳安安将纸条塞进自己的衣袖里, 勉强回答。
“……没什么。”
“对了, 他当时是认出你了吗,是知道你是宫中侍卫的身份了?”
薛侍卫摇头:“这个暂看不太出来他知不知道,属下观他模样, 可能只以为我是美人家中的侍卫。”
“但是……”薛侍卫摸了摸鼻子,“美人最好做好一个打算。这位默大师,可能已经知道美人的身份了。”
柳安安心中乱糟糟地, 点了点头,让薛侍卫离开了。
她在偏殿的炉火旁坐着,愣愣出神。
小纸条上的那短短两行字,她看了只那么一眼,就全部记下来了。
默大师这个人,她只知道是曾经在宫中给宫中人做过玉雕的,除此之外,她对默大师一无所知。
现在他居然能知道她的身世……
等等,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那天,一开始默大师的态度似乎并没有什么,而是在她摘下了帷帽之后,才突然改变。
难道说,他是通过了长相,认出了她的吗?
柳安安呆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和王府的人长得都不一样。义母是长脸,还瘦,义父脸盘子大些,郡主姐姐是一双丹凤眼,义兄骨架大,长得与她更是一点相似都没有。
在这个家中,她知道自己的不同,也多少从自己的相貌能知道一些。
毕竟义母有时候看着她会发呆,然后用她听不懂的语气说,她长得可真像她的娘。
所以她是真的因为相貌,像她的亲生母亲,才被默大师认出来的吗?
那么这样一看,默大师肯定认识她的亲生父母!或者说她的家人。
柳安安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就走。
“美人!斗篷穿上!”
郡青连忙拿来斗篷,脚步匆匆追上柳安安给她披上。
从飘摇的雪花中一路回到元晨殿,柳安安立即让玲珑翻出纸笔来要写信。
“美人上一份信寄出去没多久,怎么又准备给府中寄信?”
玲珑给她笔沾了墨,递给柳安安后,也有些不知所以。
“这些日子,宫中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柳安安头也不抬在信纸上落笔。
“是我的事情。”
玲珑还在旁边劝道:“美人的事情就先暂时放一放,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陛下。”
柳安安猛地想到,她还给陛下沽了酒来。
却不知道怎么,这两天忙得硬是忘了给他。
等他来宫中,她却是有些怕了。
她在暴君跟前守不住秘密。能隐藏身份这么久,真的很不容易了。
现在她怕她自己情绪激动,若是让暴君知道了,那她背后的秘密都藏不住了。
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告诉给陛下的。
身世也好,默大师也好,她都只能自己去解决。
“你让郡青去把酒给陛下送了去。”
“不是说,往勤政殿送酒不太合适吗?”
“无妨。”
柳安安现在是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想把暴君打发远一点。
“你让郡青去,就说我吹了风,今天睡得早,夜里恐怕会病,睡不好,怕影响了陛下,请陛下今夜回安晨殿就寝。”
“美人,”玲珑却劝道,“美人这个时候,怎么能把陛下往外推,难道不该是趁着陛下如今对美人好,早点成就好事,怀上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吗?”
柳安安笔尖落下了一滴墨。
刚刚写了一半的信全毁了。
又是这种事,每次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