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 第20章

作者:岁岁千 标签: 励志人生 甜文 古代言情

  柳安安猛地闭上眼。

  下一刻,冰冷的大掌落在她的额头。

  咦?

  柳安安警惕地睁开一只眼,男人收回手,离开房间。

  不过是短短一会儿,他又端来了一个小破碗。小破碗里散发着浓郁的药味。

  柳安安心中惊讶,可她真的不敢让暴君伺候她,硬生生撑着身体坐起来,诚惶诚恐弯腰伸手接过小破碗。

  “公子,公子放着我来,不敢劳烦公子。”

  这会儿碗里哪怕是一碗的砒|霜黄连,柳安安都不敢迟疑片刻,咕噜噜咕噜噜往肚子里灌。

  苦得她要哭不哭的,唯一的好处就是解渴了。

  “不敢?”

  褚余看着小姑娘头顶的旋儿。

  “已经劳烦我一夜,现在说不敢有何用?”

  最后一口柳安安刚憋在嘴里,差点忍不住吐出来,呛得眼泪花花硬生生吞了下去。

  什么叫,劳烦了一夜?

  她哪里来的胆子敢劳烦暴君照顾她一夜?

  喝完药,柳安安连炕都不敢躺了,站在暴君身边绞着手指。

  背上可真疼。

  昨日暴君给她说,只不是擦伤,可这擦伤疼得当真抓心挠肝地。柳安安总想回头看看,自己背上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擦伤。

  傻杵在那儿没一会儿,门外来了个老妇人,

  “娘子醒了?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后生也还没吃的,你们夫妻俩正好一起。”

  柳安安猛地抬起头。

  瞠目结舌。

  夫妻?

  这里哪里来的夫妻?

  谁和谁?

  脑子乱糟糟一片时,一只手已经拎着她的后衣领,将她往前提溜了两步。

  “就来。”

  农舍能做出来的饭菜,哪怕是老妇人再怎么用心,手艺所限制,也不过是比粗茶淡饭还要再贫瘠一些的。

  那准备出嫁的小女子端来碗筷,放在裂纹了的土桌上,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褚余身上。

  农家的小女子大都干活,晒得脸颊红彤彤的,看不出什么,只她手脚麻利给褚余面前摆了饭,声音有些学柳安安的娇细。

  “公子请。”

  褚余眉也不抬,就着那放在他面前的碗直接推给了柳安安。

  柳安安还在纠结老妇人说的话。她一个撑死了连名分都没有拿到的小妾,怎么敢和暴君称作夫妻,心里忐忑的时候,面前多了一个碗。

  “公子不吃吗?”

  刚问出口,柳安安就后悔了。这可是帝王!哪怕不是帝王之前也是皇子,何曾吃过这种平民家中的粗茶淡饭。这种农家饭,他肯定吃不下去啊。

  出门在外,暴君身边除了她,一个伺候的也没有,这个时候是不是就是体现她重要性的时候了?

  柳安安刚要放下筷子,褚余瞥了她一眼。

  “你先吃。”

  柳安安哦了一声,老老实实接过褚余的碗开始扒拉。

  扒拉着扒拉着,碗底出现了一个金黄的煎蛋。

  柳安安一时难办。鸡蛋哦,平日里的确不稀罕,但是这种地方能有鸡蛋,肯定是稀罕的。这种东西应该给他吃才对。可是自己都已经吃剩下了,暴君怎么可能动她的剩碗。

  她看看碗底的鸡蛋,又看看褚余。

  自己也没吃,直接起身去问那妇人家中还有什么食材。

  褚余给的那个玉佩,足够把这间房屋全部都买下来,妇人不是个贪心的,老老实实交代了厨房里的存余粮食。

  还有三个鸡蛋,一把精米,一块熏肉。

  柳安安挽起袖子。

  “公子,这里的饭菜你怕是吃不惯,我做给你,你稍等一等,马上就好。”

  哦?

  褚余坐在土桌前,手指揉了揉额角。

  她还会下厨?

  柳安安还真会。

  往日在王府时,义父挺爱吃这一方面的,她就经常下厨哄义父开心。

  只是,她不会生火。

  还是那小女子主动来帮忙,引燃了灶台下的木柴。

  清洗了米肉鸡蛋,柳安安手脚麻利将熏肉洗干净切成指头尖大小的颗粒,又拍的松软,混着精米一起下锅。

  出锅前浇了一碗蛋汁进去,搅拌均匀后继续焖上,另外的锅灶就用来煎了个鸡蛋。

  鸡蛋瘦肉粥一出锅,柳安安在上面盖上金黄的煎蛋,又撒了一小撮葱花,端了上来。

  “公子,粥煮好了。你尝尝。”

  柳安安垂手站在褚余的身侧,眼睛亮晶晶地。

  她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应该不会让他不喜。

  粥的确很醇香。

  褚余盯着眼前这碗有别于其他饭菜的粥,不喜旁人用具的这一点,好像瞬间失去了原则,尝了一口,入口软糯,米粒与肉蛋融为一体,口感极佳。

  他放下勺子。

  小姑娘还在盯着他等个答案。

  明明昨天被箭射到,身上到处都是伤,烧了一晚上,娇气的小姑娘居然因为他不肯吃饭,忍着痛亲自下厨。最有趣的是,刚刚看见碗底卧着的鸡蛋,居然满心想的是给他。

  “背不疼吗?”

  他问了个和粥毫无关系的问题。

  这么一说,柳安安迷茫地点点头。

  “疼啊,好疼哦。”

  皱着一张小脸,柳安安无比困顿:“公子,不是说我只是擦伤吗,怎么过了一夜还这么疼?”

  褚余低下头,又喝了一口粥。

  蠢,因为我骗你的。

  一碗粥很快见底。

  从昨日到今晨,褚余一直不曾进食,一碗肉粥下肚,身体的冷意都被驱赶了。

  褚余在阳光下,坐在唯一一把完好无缺靠椅上,眯着眼等待。

  蠢姑娘还不知道她背上的伤有些感染,整个人都在低热,还老老实实站在他跟前立桩。

  “坐。”

  “不敢。”

  柳安安摇摇头。

  褚余语气不太好。

  “我让你坐你就坐,有何不敢?”

  柳安安想了想,含蓄地指了指褚余身侧的空地。

  “公子,你是让我坐在地上吗?”

  褚余眯了眯眼。

  倒是忘了,这里穷的只有一把从隔壁借来的椅子。

  他手一伸,把小姑娘拉过来按在怀中。

  柳安安倒吸一口气。

  “坐好了。”褚余懒洋洋戳了戳怀中小姑娘的脸颊。

  柳安安脑子一懵。

  所谓的坐,就是坐在暴君的腿上?

  这个,这个有点刺激。

  可她真的不敢动。

  暴君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在她后背伤口处戳了戳,疼得她缩了缩脖子后,冷哼一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闭上眼假寐。

  暴君靠着她睡觉?柳安安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事实。

  有点,有点奇怪。

  好像从昨日落水之后起,暴君就一直有些奇奇怪怪的。

  想起这个,柳安安忍住心中打扰到暴君的惶恐,干涩着问。

  “公子,我们落水后,不知道……”

  “等。”

  褚余懒洋洋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