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不如养崽崽 第50章

作者:怡米 标签: 复仇虐渣 天作之和 甜文 古代言情

  萧砚夕托着侧额的手动了动,情绪不明。

  宋贤替帝王说道:“老国公常年在外,与将士们相处在一起,怕是忘了官场的禁忌。举荐人才,亲戚近邻理应避嫌。”

  景国公意味深长道:“如此说来,宋首辅也该避嫌。”

  宋屹安坐拥大理寺第二把交椅,是最有可能晋升大理寺卿的官员。在举荐人才上,内阁和吏部最有话语权。而内阁首辅宋贤身为人父,当避则避。

  宋贤点头,“那是自然。”

  景国公压下唇线,面露不悦。他在三千营说一不二,犟起来,连太上皇也没辙,可新帝呢?他心里窝火,叹如今这般境遇,还要处处受制。

  萧砚夕莞尔一笑,“首辅所言极是,老国公还是另寻人来举荐吧。”

  景国公笑道:“老臣糊涂了,还望陛下不要在意。”

  “无碍。”

  “老臣还有一事。”

  “请讲。”

  景国公听宫中心腹传话说,杜忘之女掌珠被圣上带回了寝宫。心里憋着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说起选妃的事,末了附加一句:“小女有凤命,注定要伴君左右。”

  萧砚夕玩笑道:“皇后的人选,关系江山社稷。朕和太后一直在物色合适人选。令嫒年纪尚小,性子还需磨练,短期内,恐不能胜任。”

  景国公夫妇虽觊觎皇后之位,但没张狂到敢威胁帝王娶女儿为后。现如今,后宫空置,别说皇后,就是四妃人选也未确定。这个节骨眼若能送女儿进来,来年诞下龙种,何愁后位。

  “小女可先进宫为妃。”

  萧砚夕捏下眉骨,抬袖道:“此事,事关重大,有待商榷,今日暂且搁置,容朕细细地想。两位爱卿若没旁的事,先退下吧。”

  宋贤弯腰,“臣告退。”

  景国公心里那个气啊,当面不好发作,随宋贤一道出了御书房。两人途经太和殿时,景国公停下步子,看向门口的甪端,觉得自己就是守卫皇家的甪端,却得不到该有的回报。

  自新帝登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大不如前。然而,一旦各地藩王作妖,新帝还不是要依仗他去摆平!想到此,他心里更为不平衡。在皇家卸磨杀驴前,定要好好拿捏一番。

  御书房内,萧砚夕执笔批阅奏折,没有因为景国公的无理要求感到不悦。继位后,他很少因为臣子的言行大动肝火,这并非以忍为阍,那是逐渐做到了海纳百川。

  后半晌,张怀喜站在御书房门前传膳。宫人们端着饕餮美食鱼贯而入。张怀喜一一试吃后,请帝王进膳。

  萧砚夕像是没想起寝宫里的小家伙,慢条斯理地进食。用膳后,以锦帕擦拭薄唇。

  入夜,掌珠收到了帝王用过的锦帕。她捂住饿瘪的肚子,攥着帕子扇凉快,耐心等着帝王回来。可等到子时一刻,也没等到人。眼皮子上下打架,最终支撑不住,耷拉着头沉沉睡去。

  丑时刚过,一身玄衣的男子信步而来。撩开内寝珠帘,见灯笼椅上坐着一个身着轻纱罗裙的小姑娘,凤眸一敛。

  “咳——”

  他抱拳咳了下。果不其然,见小姑娘哆嗦一下、坐直身子。

  这是有多怕他?

  既然怕他,何来招惹他?

  这胆儿是从哪里练就的?

  掌珠扭头瞧了一眼,看不出欢喜。起身面对男人,手里捏着锦帕,屈膝裣衽一礼,“陛下。”

  萧砚夕没搭理,越过她去往湢浴,也没要求她进去伺候,更没有旁的侍从。

  掌珠拿不准他的心思,挪步到门口,手指抠了抠掌心,“殿下有何吩咐,唤我就行。”

  回应她的,是撩动的水花声。

  稍许,萧砚夕穿着一身雪白中衣走出来,那衣服与掌珠身上的罗裙面料相似。

  男人淡淡瞥一眼,径直走向龙床。

  想到一会儿的事,掌珠不自然地低下头,耳朵红个通透。拿起事先备好的布巾,走过去,“掌珠为殿下绞发。”

  萧砚夕没应声,捧起床边的书籍,翻看起来。

  掌珠站在一旁,动作轻柔地为其擦拭湿发。夏夜空气闷热,湿发很快干了。

  她放好布巾,略显局促地抓了抓裙带。

  萧砚夕始终没抬眼,直到张怀喜在外面提醒该安寝了,才抬起眼帘,“你还在这?”

  掌珠忍不住嘟囔,“腿好疼啊。”

  “站的?”

  “嗯。”

  萧砚夕用书拍了下她的臀,“胆儿越来越肥了。”

  掌珠顺势坐在床尾,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拿起玉如意捶了捶腿。

  萧砚夕看她欲盖弥彰的行为,嗤笑一声,掀开薄衾,躺了进去,留下掌珠原地尴尬。

  是进是退?

  小姑娘陷入两难。直到听见床上传来清浅的呼吸,才彻底放弃勾引。看来,今晚只能饿着肚子为帝王守夜了。

  谁知,入眠的男人抬了下腿,用脚踢了踢她的腰窝,复又缩回薄衾,完全像是睡梦中的无意之举。

  可掌珠领会到了。

  她深吸口气,跪在床尾,依着学来的媚术,慢慢爬上男人的腿,与那晚爬床的宫女锦绣动作无异。

  腿上传来重量,萧砚夕缓缓睁开凤眸,斜睨一眼,没有阻止。

  掌珠翘着臀,爬到男人腰际,糯糯地唤了声:“殿下。”

  称呼不对。萧砚夕敛起眉,稍稍坐起身,仰靠在软枕上。

  掌珠爬不上去了,跨坐在他腰上,伸臂搂住他脖颈。胸前的两团变了形状。

  新帝二十有五,血气方刚,哪受得了这般撩拨,掐住她脖子,“唤朕什么?”

  掌珠仰起头,小嘴一努,“还是习惯以前的称呼。”

  这丫头今儿娇媚得过了头,哪里是平时的她。

  萧砚夕没有色令智昏,反应过来,她八层跟人学了不好的东西。

  小混账,欠收拾。

  掐住她脖子的手,指尖点在她的下巴上,挠了挠痒痒,“小家伙,不诚实。”

  掌珠躲了一下,低头拢好散落的长发,却换来男人轻蔑的笑。

  萧砚夕忽然攥住她襟口。

  随着一声惊呼,绸缎滑落,肩头细腻透白,透着淡粉,美如脂玉。

  掌珠嘟囔一声,往他怀里钻,“好冷呀。”

  萧砚夕唇角微弄,“扯屁精。”

  “......”

  掌珠趴在他肩头,如瀑长发披散在后背上,委屈巴巴道:“皇帝骂人了,呜呜呜——”

  “……”

  “皇帝怎么能这样?”

  “......”

  娇是真娇,憨也是真憨。萧砚夕扣住她肩膀,将人推开,“跟谁学的媚术?”

  年少时,他时常与友人逛青楼,什么狐媚子妖术没见识过?能片叶不沾身,全靠一双犀利的眸子。即便醉酒,也拎得清哪是虚情假意,哪是真情实意,何况是全然清醒时。

  掌珠在他面前,还是太稚嫩了。

  看她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萧砚夕忽而一笑,“少拿不入流的手段糊弄男人,最终祸害的是你自己。”

  掌珠泄气了,道行不够,怪谁?

  可出乎意料,男人忽然抬手,覆上她双眸。

  视线被遮蔽,感官无限放大,耳畔传来男人的揶揄声:“想取悦男人?”

  掌珠咬唇,她不想取悦男人,是只想取悦他一人。

  萧砚夕凑近,龙涎香袭来,“朕来教你。”

  说着,他扯掉了她半垂的襦衣,向外一撇。

  襦衣在半空画弧,好巧不巧挂在了帐钩上。

  被点破了心机,掌珠不再故意矫揉。摸黑捧起男人的脸,送了一个浅吻,印在男人侧脸上,唇齿带香。

  “掌珠想跟陛下学,陛下快教我。”

  萧砚夕眯眸,感觉身体发生了异样,慢慢抬了头。

  浑然不觉的小姑娘添了下红唇,“陛下?”

  “闭嘴。”

  “......”

  萧砚夕呼吸渐噶,逼近她,“告诉朕,你是自愿进宫的。”

  掌珠睁开眼,睫毛刷过男人掌心,掩去心底酸涩,麻木地道:“掌珠是自愿的。”

  “哐当——”

  天空划过紫电,雷声随至。

  掌珠吓了一跳,下意识眨了几下眼。

  掌心痒痒的,犹如羽毛拂过心湖,泛起涟漪。萧砚夕盯着那两片红润的唇,咽下嗓子,喉结上下滚动。

  是有多久,没摘花了?

  久到,梦里时常会勾着她,尝试那档子事。

  梦里的吟哦,哪有此刻来的动听。

  萧砚夕扯下帐钩,慢慢放下帷幔,将小姑娘带进薄衾里。

  掌珠咬着舌尖,不让自己胆怯。

  眼前压下的黑影,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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