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太子妃她恃宠生娇 第56章

作者:一枚青梨 标签: 甜文 古代言情

  “怪不得那一阵子总是紧巴巴的。”

  “不过娘亲也很有手段,逼着他们读书参加科考,最后竟也吃了皇粮。只是官职极低,品阶也无。娘亲顾念他们是容嘉皇后的亲人,后来也分了一半田地给他们。谁知道没两年就败光了,如今还不知道如何了。”

  “难怪先皇后不肯留给他们。可就算如此,咱们家也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一下子拿出一千两,应该也是吃力的吧。”

  苏秋昀走进了一处院子,笑道:“非也非也。娘亲颇有远见,收上来的租子没有用来置办田产,而是在京城买了不少商铺。我也是来这里才知道,临江仙背后的金主竟然是咱们的娘。”

  苏亦行被震撼得不出话来,那可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居然是娘亲的产业。如此想来,那日酒楼上他们打架,砸碎了不少东西。着实让人心疼。

  苏秋昀指着面前刚翻了土的院子道:“这里便是你的院,取个名字吧。”

  苏亦行环顾了一下,是院子却并不。院中还未修葺好,有些杂乱,但隐约能看出那里要挖一个荷塘,旁边堆着些石料和木材,应该是要搭桥和亭子。她咋舌道:“我又不常回来住,何必如此费心?”

  “大哥,你哪怕是以后回来只住一,都要将此处修整得一丝不苟。这地上以后还要扑一条鹅卵石的路,两边种上花草。西南,东南,西北,东北四角都要种上树。回头我再在此处给你造一个景观,一开窗便能瞧见。”

  苏亦行瞧着一脸兴奋的四哥,眼眶微红:“四哥,你再这么,我都不想回东宫了。”

  苏秋昀一听,顿时也伤感了起来。妹妹总归不能在这里常住,他如此上心,也只是聊以慰藉罢了。毕竟这丫头是他们四人一起带大的,嫁妹妹比嫁女儿还要难受。

  苏亦行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院子不如叫意晚?”

  “红叶黄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好,就叫意晚。”

  苏秋昀带苏亦行一路走一路介绍他的构思,他一向喜欢花草景观。以前每年生辰都要为苏亦行种一株罕见的树。如今这大兴土木之事,交给他最是合适了。

  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处别苑。苏秋昀介绍道:“这是爹爹吩咐建的别苑,以便被娘亲赶出去的时候一个地方栖身。”

  苏亦行忍俊不禁:“爹爹果真是未雨绸缪,别苑取名了么?”

  “取了,碧涧青林。”

  “碧涧流红叶,青林点白云。好像是那一首《宿洞霄宫》,原是有意境的诗,可放在此处倒是有些凄凉。”

  两人相视一笑,都能想象爹爹被娘亲赶出来宿在此处时可怜兮兮的处境。

  忽然,苏亦行听到了一声娇嗔。两人脸色的神色瞬间消失。下一刻,苏亦行和苏秋昀已经贴着墙,竖起了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你倒是用些力啊!”两人脸色大变,这…这不是娘亲的声音么?!

  “不是这里!”

  “对对对,这儿,就是这儿。用力!”

  接着传来了一名男子粗重的喘1息声。两壬大了眼睛,张着嘴不出话来。

  如今想来,碧和青这两个字,都太过绿意盎然。

  苏秋昀已经六神无主了,倒是苏亦行,毕竟经历了一些事情,此刻沉稳了许多。她一咬牙:“走,进去瞧瞧!”

  兄妹二人心一横,气势汹汹冲了进去。苏秋昀生怕妹妹看到些不该看的,随时准备着捂住她的眼睛。

  两人冲进了别苑,这别苑种了一片竹林,还养了两只仙鹤。竹林之中是一间清幽的竹制屋,屋外有一片地。

  两人那片空地上,言心攸惬意地靠在藤椅上,一边呷着茶,一边指挥若定:“那边再松一松——”

  而空地上,一名那男子挥舞着出头,正热火朝地挖着地。

  看到那男子的刹那,苏亦行惊愕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云镜国师?!怎么会是他?!

第47章 暴富

  云镜国师一身灰色僧袍, 依旧是宝相庄严。但脸上已经添了不少泥巴, 灰一道白一道的, 掺杂着汗水,看起来倒是有了不少人间烟火气。

  看云镜的神情似乎也有些无奈,但迫于无奈又只得听命于言心攸。

  瞧见苏亦行进来, 他手上也不敢停下动作, 继续在院子里犁出一条条沟壑。

  言心攸瞧见女儿顿时喜不自胜,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行儿,你怎会来此?!”

  “四哥带我来的。”苏亦行瞧着云镜国师声问言心攸, “娘,国师为何在此?”

  言心攸抬手招呼道:“镜子,过来一下。”

  苏秋昀和苏亦行听闻称呼面面相觑, 云镜国师也是一脸无奈,放下了锄头走上前来。

  “这一位是咱们黎国的国师, 也是我的师侄。”

  “师侄?”

  云镜满脸都写着抗拒, 可出家人不打诳语,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并非是他辈分太低, 只怪言心攸辈分太高。

  “娘…你…你出过家?”

  言心攸招呼三人落座,随行的丫鬟扇替几人斟了茶。夕阳映照着院子,透出了几分安静祥和。

  “这话起来便长了。成十七年, 禅宗大师晏诸子云游至此,与万寿寺方丈辩法。那年我七岁, 扮成了男子混入俗家弟子之中听经。听得方丈被晏诸子辩驳得哑口无言, 便出言相帮。因此被晏诸子大师看中, 收作了关门弟子。”

  晏诸子大师大名如雷贯耳,那可是宗师级别的人物。即便是当年先帝见了,都要起身参拜的人物,竟然是言心攸的师父!

  “可是晏诸子大师只收了四个徒弟,青阳,九夏,白藏和岁佘。未曾听过有娘亲你啊。”

  言心攸喝了一口茶,不疾不徐道:“这不是因为师父他老人家后来发现我是女子,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便未曾昭告下。他样样都好,只此一点像个老顽固。”

  云镜双手合十道:“师叔,不可妄言。”

  “他老人家云游四方去了,又不在此处。何况我也是实话实。这一点,你师父便开化得多,听闻你也收了不少俗家弟子。度化众生,原本就不该分男女嘛。”

  苏亦行颔首道:“尚妃以前好像也拜入过国师门下,如此来,她在辈分上倒算是我的晚辈了。”

  听到这句话,云镜漆黑的眼眸瞧着苏亦行:“她…她现在过得如何?”

  “衣食无缺,殿下也未曾薄待她。只是…”

  “只是什么?”云镜眉头微蹙。

  “只是无宠。”

  云镜没什么,只是双手合十,不知想些什么。

  “话回来,行儿,你时候其实也见过国师。他还曾照看过你一些时日呢。”

  苏亦行有些惊讶:“什么时候?”

  “大约是你四五岁的时候吧。那年我们一家来过京城,你不是还遇上了一个神仙哥哥么?”

  神仙哥哥一事,堪称苏亦行人生最初的耻辱。就因为这个,爹娘年年拿出来取笑她。她赶忙摆手,岔开话题,瞪着云镜道:“既然相识一场,国师为何那日还要害我?”

  云镜忽然被算账,一时间也有些猝不及防。不过想到师叔那般性格,生出来的女儿果然也和她一样直来直去。

  想他堂堂黎国国师,信徒遍布各地,受人敬仰。如今却被一个丫头片子诘问得哑口无言,实在是颜面尽失。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话我也想问你,你为何要害我女儿?算起来,你叫她一句师妹也不为过。同门相残,咱们师门有这样的道理么?往大了也叫欺师灭祖。”

  云镜刚刚干透的汗又涔涔渗出:“出家人不打诳语,浴佛节前,太子殿下曾将师妹八字送来与我合算。她与太子八字相合。她将来自然会母仪下,我也只是如实相告罢了。”

  苏亦行还想什么,言心攸却打断了她:“这么来,太子殿下真是我女儿命定的夫君?”

  “千真万确。”

  苏亦行撇了撇嘴,心下觉得国师的话半真半假。她和太子殿下的八字应该还是有些冲撞的,否则两人成婚以来,怎会有那么多的摩擦。不过她心底里还是喜欢他的,即便是有摩擦,也觉得欢喜多一些。

  只是国师那日分明是将祸水引到了她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何居心。照理国师是方外之人,又是她的师兄,不该存了害人之心。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苏亦行捉摸不透。言心攸也不含糊,使唤着国师继续去犁地。云镜刚被扣了一顶欺师灭祖的帽子,这会儿更是不敢忤逆。要不是他多年修禅,心比常人都定,这会儿早就翻脸了。

  言心攸拉着女儿的手,慈爱道:“你近来与夫君相处得如何?”

  “大体上还是不错的,只是昨日有些生气。”

  “哦?气什么?”

  “殿下怀疑我干涉爹爹升迁之事。”

  言心攸笑了笑:“这也难怪,你爹爹那个脾气,当初就是胸怀宽广如先帝,都曾经被气得在朝堂上摔了个杯子。”

  “所以我对殿下,以后气着就习惯了。”

  苏秋昀担忧道:“那他可有为难你?”

  “这倒是不曾。我原是生气,后来一想,与他计较吃亏的总是我。于是用了二哥教的法子,胡搅蛮缠。他反倒是不生气了,还哄我来着。”苏亦行拖着下巴叹气道,“男人可真是不讲道理。”

  言心攸瞧着她这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都忍俊不禁。

  苏秋昀却笑不出来,嗔怪道:“娘,你还笑得出来。我看那子根本就是疑心病重,行儿这般乖巧他都要怀疑。他这现在还是太子,若是将来成了一国之君。爹爹官位再升迁,咱们四兄弟科考以后入朝为官,苏家势大。岂不是要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苏亦行听着四哥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可是眼下太子的处境也很不妙,看似安稳,可是朝中早已经暗潮涌动。倘若她爹爹不能在朝中站稳脚跟,也没办法帮着太子登上帝位。

  她瞧向言心攸,娘亲温柔地撩起她耳边的碎发:“行儿,你觉得太子殿下为人如何?”

  苏亦行想了想:“四哥的没错,太子殿下确实疑心病重。可是自我初遇他时,他便遭到了追杀。立下赫赫战功之后尚且如此,少时面临的艰难险阻更不会少。他没有皇后娘娘的助力,更没有母族的帮衬,全凭着自己走到如今的位置,若是轻信于人,只怕活不到今。”

  “你倒是同情他。可若是将来他的疑心病伤了你,谁来同情你呢?”

  “殿下虽是疑心病重,但他的怀疑并不是没有根据的。他行事有时候是偏激,可从未戕害无辜。”

  “他怀疑你也有根据么?”

  苏亦行咬了咬唇,低头绞着帕子:“我…确实干涉了朝政…”

  苏秋昀惊讶地瞧着她。

  言心攸笑道:“你们此前酒楼遇上行儿,她与老大了心中所想。昨晚还往刑部送了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言心攸对苏秋昀道:“你前几日打理京城的铺子不还抱怨苛捐杂税么,你妹妹这就解了你的烦恼。”

  “我其实不知道家中的事情,只是那日遇上了一个卖驴打滚的伯伯,听他了京城赋税。恰巧施良娣那两位兄长在吏部管的就是收税之事。仔细敲打询问,定然有所收获。”

  苏秋昀思忖良久,忽然骇然道:“你们这是要对付——”

  言心攸一脚踩了下去,苏秋昀痛呼了一声,有苦难言。言心攸吩咐他道:“去屋子里把床板下那个盒子取来。”

  不一会儿,一只锦盒摆在了桌上。言心攸将锦盒推到了苏亦行面前:“你嫁的急,娘亲本来为你备下了嫁妆,却没来得及给你。今日正巧,你都带回去。”

  “嫁妆?”苏亦行打开来瞧了瞧,只见一匣子的房契地契,“这…这么多?”

  “这还只是娘亲给的,以后你几个哥哥出息了,都要补上。”

  “可是——”

  “你在宫里不必寻常,用银子的地方多。也别气,该打赏的也不要含糊。有时候人情往来,银子还是很好使的。”

  苏亦行点零头,将匣子阖上。言心攸叹了口气:“要你们兄妹五人,就五最贴心的了。可惜早早嫁了人。偏偏有些个没良心的,反倒是在我眼前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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