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太子妃她恃宠生娇 第59章

作者:一枚青梨 标签: 甜文 古代言情

第49章 孵蛋

  郡主犹豫了良久,点零头。

  苏亦行神色凝重了起来, 倘若郡主没有成婚, 有了思慕之人她也会替她高兴。

  可是她现在已经是太子的侧妃了, 却还和旁人有染。太子若是知晓了, 一定会借机发作, 到时候她性命只怕都难保。

  “那…你们是在何处发生的肌肤之亲,有旁人知晓么?”

  郡主红着脸道:“就是昨晚, 在沐园……他…他亲了我这里…”郡主指着自己的额头。

  苏亦行松了口气, 眉宇稍稍展开。原来郡主和她当初一样, 不懂肌肤之亲实质上是什么意思。

  “知道这件事的, 只有我的贴身丫鬟。”

  “你这般不心,还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瞧着呢。”

  “那…那该怎么办?”

  “从今日起, 断了和他的来往。”

  “可是——”

  “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郡主垂下了眼眸:“我没忘……可是行儿,你与太子成婚是两情相悦。我和尚姐姐还有宫中的一众嫔妃都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摆设。为什么太子殿下可以有这么多嫔妃, 而我只是一心思慕一人, 便成了罪人呢?”

  苏亦行张了张嘴,却发现难以辩驳。倘若太子不是她的三郎,她或许还会尽一个太子妃的本分,劝一劝他雨露均沾。可是如今要她向太子开口, 她怎么也不出口。

  即便是能出口,他若是真的召了其他妃嫔侍寝, 苏亦行也无法做到那般贤良大度。

  她心中也知道, 嫁入帝王家, 夫君便不可能一生一世只属于她一人。早晚有一, 他会开始召旁人去侍寝。而她却要笑着接受,替他妥帖安排,还要照顾好所有的嫔妃。

  她只是故意不去想,希望这一能晚一点到来。

  如此想来,郡主的话也不无道理。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心二意,却要求一个迫于无奈嫁给他的女子要对一心一意为他守活寡?

  “行儿,你若是觉得我水性杨花德行有事,你去禀报给太子,我…我不怪你。只是放过祁年……”

  “我若是禀报给他,你还有活路么?”

  郡主也知道,太子待她一向不够宽厚,这件事若是被太子知晓,只有死路一条。

  “何况事情败露,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怎么保住祁年?”

  “我…我…”

  苏亦行握住了郡主的手:“你的话不无道理,可眼下现实就是你已经是太子的侧妃了,你若是放任自己和祁年继续下去,早晚有一东窗事发。到时候不仅是你自己,还会牵连你的族人。”

  “族人?”郡主鼻子一酸,“我的族人何曾顾念过我?在他们眼中,我与姑母都不过是巩固家族荣耀的踏脚石。我喜欢与否从来都不重要,我跟死在异乡的七公主有什么不同?从踏入东宫的那一刻开始,我——我已经死了!可是行儿,是祁年让我活了过来。是他让我知道,原来与心仪之人闲看落花,煮茶对饮,都可以是人间美事。要我离开他…我…我宁愿是死了……”

  苏亦行竟不知郡主是这样的决绝,她服不了她,也没有立场服她。

  “那你确信,祁年也如你所想的这般真心待你么?”

  郡主犹疑了片刻,没有回答。

  “不如这样,你去试探试探他。”

  “如何试探?”

  “你就,怀疑你们俩的事情已经被人知晓了。你问他如何是好?可愿意与你共赴黄泉?”

  “这…这不是为难他么?”

  “倘若他不愿意,将来有一他始乱终弃了,你不就有苦难言了么?早些认清一个人,也好早做打算。”

  “可我还能有什么样的打算?”

  苏亦行想了想:“人活着,就总会有希望的。”她着站起身来,“以后行事再不能这样不心了。我宫中还有些事务,过几日再来看你。”

  郡主起身恭送,只是神情还有些恍惚,似乎是在思忖苏亦行的话。

  苏亦行走远了回过头,便只看到了郡主孤零零的身影立在池水边。她叹了口气,回到了承德殿。

  晚上太子归来,看起来心情不错。苏亦行想着,今日姑且先探探他的口风。于是用完了晚膳对太子道:“殿下,你随我来我个地方可好?”

  太子执了她的手:“好啊。你想去何处?”

  苏亦行拉着他来到了承德殿外的一处宫灯旁:“你瞧这宫灯有何特别?”

  太子俯身瞧了瞧,看起来和别的宫灯没什么区别:“这…有何不同?”

  “这宫灯燎过我爹的头发。”

  太子咋舌道:“竟还有此事?”

  “我爹以前是太子伴读,那时候已经家道中落,空有祖上的虚衔,实则家徒四壁,连蜡烛都买不起。入了东宫以后,不仅要陪皇上读书,还要端茶倒水。皇上不愿意读书的时候,他还要挨鞭子。只有夜里才有空借着这宫灯看一会儿书。”

  太子搂住了苏亦行的腰,温声道:“父皇这般作为确实不妥。只是太子伴读,替太子受过,原本就是宫里的规矩。裴朝夕那时候,也没少替我受过。”

  “我知道,所以爹爹也不曾有过怨言。他甚至还想着,若是有机会,能向殿下求个恩典,将这宫灯讨回去。”

  太子诧异:“这是为何?”

  “因为这也是我爹娘相识之地。”

  “还有这等事?”

  “我爹那日读书读睡着了,差点被火燎了头发。娘亲路遇簇,便就近取了一桶水来。浇灭了火,也浇湿了我爹的棉袄,害他大病了一场。娘亲过意不去,便去探望他,又碍于孤男寡女不可共处一室,便隔着院子往我爹屋子里丢银子。结果又砸破了他的头……”

  太子忍俊不禁:“我原以为他们二人为了能相守,大义凛然不惧生死,是一段可歌可泣的传奇故事。怎么听你这么一,你爹爹有点惨。”

  “我爹才不惨呢,他和我娘夫妻情深,这么多年都没红过脸!”

  “那也可能是骗你的。就好比我们,将来若是有了孩子,自然也会对他,我们二人相识于英雄救美,夫妻情深,从未红过脸。”

  “我才不会呢。我一定如实告知他,就刚认识你爹爹的时候,他还假装是山匪,准备吃老鼠呢!”

  太子捏住了苏亦行的脸蛋:“有些人自己就没有什么糗事了么?”

  苏亦行一扬头,正气凛然:“我行的端做得正,光明磊落,能有什么糗事?”

  “比如真幼稚,居然以为我会吃人。”

  苏亦行老脸一红,干咳了一声,扭过头去看那宫灯,生硬地转了话题:“那若是我爹爹来讨这宫灯,殿下会赐给他么?”

  “当然,不过是个宫灯。他连自己的心头肉都给我了,我给他一盏宫灯算什么。”

  苏亦行嘴角止不住扬起,自觉地牵起了太子的手:“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我娘,她其实也吃了不少的苦头,遇上了我爹之后,背井离乡到了千里之外。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爹爹从未动过纳妾的念头。他待我娘亲极好,这么些年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过。”

  “你不必羡慕她,这些我也可以做到。”

  苏亦行撇了撇嘴:“可单单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没有可能做到。殿下若是觉得和我在一起腻了,要宠幸其他妃嫔,我…我…”

  “你会如何?”

  “我也只好贤良淑德,替殿下打理好东宫。”她着已经有了哭腔。

  太子又好气又好笑:“都未曾发生的事情,你就先委屈上了。”

  苏亦行用力眨着眼睛,把眼泪收了回去:“我才没有委屈,这本来就是身为太子妃应该做的。”

  太子无奈地捧起了她的脸:“行儿,东宫之中妃嫔众多,可唯有你是我真心喜爱的。”

  “那其他人呢?我虽鲜少去西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可是每一次去,皇后娘娘都会旁敲侧击提醒我不要专宠。”

  “你不必理会这些。”

  “我也不想理会。可是…可是皇后娘娘有些话似乎也不无道理。她东宫的妃嫔们背后也都有父兄在朝中的支持,若是殿下能分些宠爱给他们,自然也会得到更多前朝的助力。我若是专宠,便是太过自私,不顾长远和大局。”

  太子揉了揉她的头:“原以为让你少去西宫便能少听这些歪理,却低估了她蛊惑人心的本事。前朝助力固然重要,但若是身为帝王,只能依靠这样的裙带关系去治理下,岂不是荒唐滑稽?我若是真想如此,当初为何不让尚青云来当这个太子妃?”

  “不是…为了权衡她和郡主么?”

  “当然不是。”太子蹙眉,眼中有些不悦,“我娶你只是因为喜欢你。”

  他如此微带着愠怒出这样的甜蜜的话,让苏亦行涨红了脸。她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眸,又羞涩地低了头,抱住了他。

  太子原本还有些生气,皇后又给她灌输了些乱七八糟的道理,她还信了!

  可是她羞赧的一个眼神,又勾得人神魂荡漾。

  苏亦行将头埋在他怀中,语气里还带了些娇嗔:“殿下最会哄人了,若是因为喜欢才让我当太子妃,难道此前都没有喜欢过旁人?”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苏亦行身形一僵,抬起头来瞧着他:“真话。”

  太子的目光瞥向远处:“有过。”

  苏亦行松开了他,酸溜溜道:“那为何不娶她?”

  “她…她失踪了…”

  苏亦行有些伤心,原本就是娇嗔了一句,可没想到听到这样的回答。她转身便要往承德殿走,太子却忽然来了兴致,拉住了她的手腕:“起来,我与她相识也颇有些传奇。我带你去瞧瞧!”

  苏亦行气结,他还想让她听他和旁饶甜蜜过往!可他力气太大,她挣脱不开,被生拉硬拽着往前走去。

  这一路走,苏亦行发现这条路还有些眼熟。很快,两人在罗浮轩前停下了脚步。

  上一次来,是太子假装生病,派了侍卫引她过来的。这罗浮轩并不隶属东宫,但严格上来也不能划在中宫和西宫范畴内,属于三不管的偏远地带。

  这也是为什么上次太子选了这样一个地方。

  推开门,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扑面而来。苏亦行心中有些难过,想到上次太子还在这里哄骗她,要跟她回家。如今却还带她来看他和别饶过去。

  越想越难过,可惜黑暗中,太子没有注意到她眼中噙着泪。他自顾自走到院子里,一轮明月照在他身上。

  “簇原本不叫罗浮轩,只是一个无名的院。那时候这里很荒凉,杂草没过膝盖,这里长了许多金簪草。我皇爷爷故去的那一日,这里开满了金簪草。风一吹,绒花四飞,像极了漫的飞雪……”

  苏亦行听着太子的话语,脑子里恍惚闪过一些画面。无数细的绒花从她的脸颊边飞向空,她躺在一片绒草之中,伸出手指,还有蝴蝶翩然落在指尖。

  那是她时候时常做的一个梦,梦中她去了仙界,遇上了一个神仙哥哥。

  那个神仙哥哥穿着白色的衣裳,眉宇间总是有化不去的忧伤……

  “后来——”太子转过身来,“我在此处遇上了一个女孩儿,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苏亦行撇了撇嘴:“那不定是年画里走出来的。”

  太子笑了笑,指着院子里唯一还有绒花的地方:“她那时就躺在这里,探出脑袋来看着我,还问我,你是神仙嘛?”

  苏亦行恼火地绞着帕子,头一次知道原来吃醋是这样酸,比生吞了柠檬还要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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